鬼神有了人類的感情,總歸是件麻煩的事。


    她會愛、會哭、會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老張葛優躺~又是頹廢的一天,感覺自己越來越懶的。周末,你們開森麽?科科科科科~


    第47章


    許久, 她的嗓子幾近枯竭,仰著頭,她猛地發現, 自己流不出淚,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閻墨又扶著牆, 顫巍巍地站起,指尖扣著斑駁的老牆, 雪花般的牆灰落滿了她的手背。


    而後, 一隻胳膊從她的身後橫過,攬著她的雙肩。她向後倚著,抵在他的胸膛。


    季澤的拇指刮去她臉上還殘留的淚痕,半彎著腰,在她耳畔輕輕低喃:“迴家吧。”


    她聽到家這個字,微微一怔, 靜默了會, 她才恍惚迴神, 點了點頭。


    *


    下過雨的夜晚,空氣裏滲著清爽的涼意。閻墨迴到家, 從冰箱裏拿了一紮啤酒, 一排打開, 擺在陽台的小桌上,拖著腦袋看著欄杆外。


    秋天了。


    季澤拽了陽台邊的拉燈,四周掛著的小燈泡倏忽間亮了起來。閻墨拿了一聽瓶酒起身,撥弄著燈泡:“季醫生, 什麽時候裝了這個?”


    “你搬來的那天”他說:“我在醫院門口,無意間看人再買。”


    她咯咯地輕笑出聲,攬上季澤的脖子。五彩的燈泡搖曳在陽台的大理石上,星空又黯淡了些。


    “想不到”閻墨說:“季醫生也有一顆少女心。”她赤腳踏在地板上,搖搖晃晃地擺動著,最後幹脆踩在季澤的腳麵,跟著他在原地晃晃悠悠。


    “季醫生,你有沒有喝過這個牌子的啤酒。”閻墨突然開口,靠在季澤的肩頭,迷離著眼去看啤酒的牌子。


    季澤搖搖頭,偏頭看她:“怎麽?”


    她咧開嘴,啜了一大口,吻上了季澤。一半酒渡進他的口中,一半酒自己吞了。酒不算甘甜,淡淡的苦澀縈繞在她和季澤的舌尖。於是她又纏上季澤的舌,將最後的一抹幹澀留給他。


    季澤始終不動,靜默地由著她胡亂地絞著自己的舌頭。等她累了,想要停下口中的動作,季澤攬在她腰際上的手才加了幾分力,迴給她一個綿長又霸道的吻。


    閻墨蜷縮在季澤的懷裏,感覺到腦中沒有半點的氧氣,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力地唿吸著四周湧來的空氣。


    她揪著季澤的衣領,思維漫散開,大腦是一片混沌。直到,季澤開口,淡淡地問:“墨墨,明天想去哪裏?”


    她眨了眨眼睛:“季醫生,明天周五,不上班?”


    季澤說:“不翹一次班的醫生生涯,是不完整的。”


    閻墨嘖了一聲:“哇塞,季醫生。”她捏著季澤高挺的鼻子:“沒想到這麽快你就墮落了。”


    季澤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


    盡管季醫生口口聲聲揚言自己要翹班,但最終他還是去了一趟醫院,將晚上整理好的全部資料整齊地壘好,放在辦公桌上。關了電腦,鎖上櫃子,順便,看了一眼對麵的那張辦公桌。


    很快,那張桌子就來了一個青年男人。醫院新招的住院醫生,看到季澤,他很禮貌地叫了聲:“季醫生,這麽早?”


    季澤這才收迴了目光,淺淺地勾著唇角:“你也挺早。”


    青年醫生怔了怔,他素聞季醫生不愛與人打交道,對誰都是一副冷冷的態度,沒想到···他坐下,看了一眼季澤,還挺平易近人的。


    “季醫生,要出差麽?”他收拾辦公桌,還順帶整理了兩盒東西,放在紙箱裏。青年小醫生瞥了一眼,一些照片,一些雜亂的書。


    不知道的,還以為季澤要離職了。


    季澤點點頭:“出趟遠門。”


    小醫生殷切地問:“季醫生,這箱子我幫你搬吧。”


    季澤手裏還提了兩包重物,見小醫生要幫忙,竟也沒阻止。兩人沉默著下了樓。


    季澤打開車的後備箱,把東西丟進去,又轉身,接過小醫生手中的箱子。


    “季醫生,你終於弄好了~”車上走下一個拿著扇子不停扇風的女人,一身黑色的束腰小短裙,粉色的短發,妖冶精致的小臉滿是喜悅。


    她和小醫生對視了一眼,小醫生這才恍然想起,這位想必就是醫院裏醫生們總會提到的離職醫生,閻墨。


    “閻醫生?”他問了一句。


    閻墨扇了扇風,靠在車門上,斜睨著小醫生:“呦,我們家老季竟然會找人幫忙。”


    小醫生不知為何,目光竟不能從閻墨的身上挪開。季澤合上車門,幽幽地在小醫生身後開口:“好看麽?”


    小醫生用力的點了點頭,突然感到背後一陣肅殺的涼意,又趕緊搖了搖頭。


    “哇塞。”閻墨打趣小醫生:“我不好看麽?”


    “好看···不···”小醫生咽了一口吐沫:“季醫生,我先走了。”他速速地擺了擺手,小跑著離開。


    “非要嚇著人家孩子。”閻墨扁扁嘴,對著季醫生。


    季醫生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不上車?”


    閻墨眼珠一轉,臉湊到季澤麵前:“季醫生,不會吧,這點小事也要計較。”


    季澤說:“找人幫忙,終歸是件麻煩的事。”


    閻墨噗嗤一笑,合上扇子上了車。


    車上空調打的很足,閻墨借口自己冷,整個人黏在季澤身上,季澤捏了捏她的耳骨:“別動。”


    閻墨小牙咬了咬他的手指:“那我不動,你注意安全。”


    季澤拍了拍她蓬鬆的頭發:“怎麽剪了?”


    閻墨仰著頭,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說:“熱。”


    車子倏忽打了個轉,閻墨微微一怔,拽著季澤的袖子。不一會,車就停在了路牙邊。


    閻墨立刻舉手投降:“季醫生,我不都動了,你認真開。”


    季醫生脫了外套,解開上衣的扣子,順勢壓倒閻墨。


    閻墨豎起三根指頭:“發誓發誓,不鬧騰了。”她諂媚地抵著季澤挺括的胸肌。


    季澤俯著身子,對她耳語:“你不是說,熱麽。”


    “我的意思是···”她停了下來,靜默地看著季澤,笑的燦爛,手拉了拉季澤的衣襟,抬頭咬在他的喉結。


    他的脖子上,霎時有了一排小牙印。他滿腔的欲.火被閻墨這排小小的牙印全數勾出。


    急急地掀開她的短裙,他的大手覆上閻墨胸口的一團柔軟。


    閻墨笑意更甚,眼波裏流著千般的媚態。他受到蠱惑般,低頭吻在閻墨的眼角。閻墨一根根地扳開他的手指,和自己交握:“季醫生。”她的聲音酥酥軟軟:“季醫生···”


    *


    本身上午就該到承恩寺,但因為在路上耽擱太久,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


    閻墨扶著腰,脖子上圍了絲巾。偏偏季澤還有意無意地問:“現在不熱了?”


    閻墨捏住季澤的耳骨:“拜你所賜。”脖子上都是紅腫著的吻痕,怎麽去見季媽媽。


    季澤忍不住笑了一聲,見閻墨一臉冷漠地瞪著自己,又生生將笑憋了迴去:“怎麽想到要上山。”


    閻墨邁著步,一節節地踏上台階:“隻是,一時間想不到要去哪。”她的聲音小了下去:“整個江裏,好像對這裏還有點感情。”


    在寺下小徑的一處樹蔭,她坐在樹蔭下的木樁上,抬眼:“季醫生,還記得這裏麽?”


    季澤頓住,看著她:“記得,那時候,你穿著一身旗袍,還是一頭黑色長發。”


    閻墨盤著腿,從包裏拿了一根紅線,煞有介事地纏在季澤的胳膊上,眼睛眯著,嘴裏念念有詞。


    “少年,算命麽?”


    季澤也配合她:“說說看。”


    她拉了拉繩子,將季澤拉到她的眼前。彼此之間,隻有咫尺之距。


    “季澤。”她睜眼,那對駐水的眸子裏,有了很多情緒:“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墨墨”季澤迴:“你也是。”


    “走吧。”他抬頭:“今天初一,現在上山,還能看到法會。”


    閻墨跳起身,攬上他的胳膊。跟著他繼續地走著。她本想問季澤,為何會一個人去見謝必安,想了想,到嘴邊的許多話又咽了迴去。


    到了寺裏,法會不巧剛結束。季媽媽在菩薩麵前收拾東西,看到季澤和閻墨,她微微一怔,臉上,蕩著笑意:“閻大人,阿澤,怎麽沒打招唿,就過來了。”


    閻墨甜甜地迴:“阿澤想你了。”她推了一把季澤。


    季澤走上前,抱住了季媽媽。季媽媽拍了拍季澤的後背:“難得。”


    他緊緊地抱著季媽媽,很久很久,也未放手。


    季媽媽嗔怪了一句,對著閻墨:“閻大人,讓你見笑了。”


    閻墨也從未見過,這樣感性的季澤,她擺了擺手,扯出一個笑。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他說。


    “又不是見不到了。”季媽媽對上季澤的眸子,笑容霎時凝固。


    “阿澤你不會···”她剛要開口,季澤就岔開了話題:“我們下山了。”


    轉身,他鬆開季媽媽,朝寺門口走去。到了寺中央的那尊大佛前,他又停住,久久地凝視著他。


    閻墨小跑著跟上:“季醫生,這就走了?不吃飯麽?”她迴頭看季媽媽,季媽媽的臉上,明顯的失落。


    “明天還要上班。”他看了一眼手表,解釋道。


    “哇塞,說好的不翹班的醫生不是好醫生呢。”閻墨別過手,不再說什麽,跟在季澤的身後,走出了寺院。


    第48章


    季澤隻是沒想到, 時間會過的這麽快。不知不覺,時針已經在表盤上繞了兩圈。


    郊區的夜晚,靜的可怕。風像萬馬踏來, 咆哮在他的耳際。閻墨還別著後,安靜地跟在他的後麵, 一片片地數著地上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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