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準備好就是不一樣”實習生搓著手:“謝謝閻醫生。”


    “這隻是我覺得可能會提到的問題”閻墨搖手:“季醫生他可不一定會問。”


    實習生都清楚閻墨和季澤的關係,嘿嘿地衝她傻笑。結果真到了麵試,季澤麵無表情地開口:“在你值班的時候,如果發現群體性亞硝酸中毒你如何做?”


    正當實習生興奮地報出答案時,季澤幽幽地又來了一句:“你以為,我會問這個麽?”


    他冷冷地問。


    實習生:“····”


    *


    迴了家,閻墨熬著白粥,鹽也不知道放了幾勺。


    “曹院和我說了,就留了三個人。”閻墨嘖了一聲。


    “鹽。”季澤扶起她的手,抽出鹽罐子。閻墨一看,立刻又倒了幾大勺糖進去,鍋鏟在裏麵攪拌著。


    “我來吧。”季澤嘴角顫了顫,眼看著白粥變了顏色。


    閻墨解開圍裙,摟上季澤的窄腰,下頜頂著他的背,酥酥地喊了聲:“季醫生~”說著,將圍裙給他係上。係帶在他腰前打了一個結。


    “嗯?”季澤舀了水進去。


    閻墨偏頭,手指戳了戳他泛青的下巴:“粥煮好了麽?”


    季澤蓋上鍋蓋,轉了個身:“閻醫生,廚房裏少做危險動作。”


    閻墨長久凝視著他,眼波流動:“危險動作?”


    季澤坐迴沙發,閻墨跟著過去。他坐下,她擒著一把剃須刀,跨坐在他的身上。


    “給你刮胡子。”她手指點了點季澤紮人的青須。


    季澤彎著眼,嘴角泛起笑意。


    她顯然是預謀了很久,對剃須的流程很是清楚。隻是在抹上泡沫時,有些笨拙。


    季澤不動,由著她用那點泡沫在自己的下巴亂抹,抹著抹著,就變成了一場即興地塗鴉,她輕笑了幾聲,身子扭了扭。


    季澤感到自己的心髒繞著一圈烈焰,恨不得立刻就迴身,將她按到床上。


    他忍了許久,看著她打開剃刀歪頭認真地在他的側臉輕刮,靈巧的手腹劃著他的臉頰。


    “等等。”他的大手按住她的脊背。


    夜懨了,他卻沒有一點倦意。


    “怎麽?”閻墨頓住。


    “讓我進去。”他輕聲說:“再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留言哦,愛你們~╮(╯▽╰)╭


    第37章


    他這樣說, 閻墨的心跳倏忽的加快了些,她嗤笑一聲,指腹劃過他的側臉:“別動。”


    季澤便不動, 倚著沙發背靜默地看著她一雙靈巧地手撫著他的下巴一點點地刮淨自己細碎的胡須。


    他心髒周圍的那團火,騰地升起。閻墨認真時, 總有一種酥入骨髓的美。


    眸子對著他,眉眼間更是瀉著萬般的風情。他下意識地朝外挪了挪, 手撐著沙發, 無意間碰到了遙控器,電視噠的一聲打開。


    上麵播放著晚間新聞,主持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播報著今天發生的社會新聞。


    客廳裏,終於多了些其他聲音。


    末了,閻墨拿了一塊脫了水的燙毛巾,敷在他的下巴。偏過頭, 在他的耳垂小啄一口:“季醫生, 晚安。”


    電視裏, 恰好放到今天最後一條。閻墨隻是遲走了一會,就聽到了紀殊的名字。


    她脊背一涼, 麵朝電視。


    電視裏, 記者手上抓著一張報告單。標題一號宋體字打的刺眼紮人。


    【慘!商業巨頭之子紀殊重病纏身。】


    季澤關了電視, 走向閻墨。不問一句,也不評價任何。隻是輕輕攬上她的肩,在她耳畔說著:“早點睡。”


    閻墨怔了半響,那天的報告單, 她明明千叮嚀萬囑咐讓茶水間的護士小心收著,不要給任何人,沒想到···


    可事情已經發生,她也做不了什麽,她不能改變人類的命運,更不能插手人間的事物。她隻能如一個普通又平凡的人類,在電視機前和其他人一起,哀歎紀家的未來。


    “閻墨?”季澤又喚了她一聲。


    她這才迴過神,揚著笑,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踮起腳,推著季澤的後背:“知道了,季醫生。”


    *


    輿論就像洪水猛獸,新聞剛一曝光,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又掛上了醫院的大名。曹院苦笑著說,他們醫院在江裏之所以這麽出名,全靠這些“負麵”消息。


    醫院臨時召開了大會,讓院裏醫生統一口徑,其餘一切照常。院長派了些保安將采訪的記者攔在院外,交代閻墨今天不要輕易地下樓。


    大會結束,閻墨倚著牆百無聊賴地扳著手指,一會,季澤出來,身邊跟著徐攸寧。


    他和閻墨對視了一眼,笑容凝固住。糾結了很久,他還是慢悠悠地走到閻墨身邊,鼓了幾分勇氣:“閻醫生?”


    閻墨手插在口袋,衝他點頭示意:“怎麽?”


    “9月9日,我和小薯···小薯她還是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他說完,臉已經漲的赤紅。


    “不去。”閻墨迴的很幹脆。


    徐攸寧立在原地,尷尬地撓了撓頭:“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季澤走了過來。徐攸寧這才得到了解脫:“澤哥,我先走了。”


    “徐醫生。”閻墨站在季澤的身後,霧著一張臉。


    徐攸寧停下腳步,迴頭看她。


    “雖然我去不了”她的聲音很低:“但我祝福你們。”


    徐攸寧突然鼻尖一酸,扯出一個笑:“好。”說完,他轉身擺了擺手:“走了。”


    閻墨偏過頭,發現季澤在看她。眼神一對撞,他的目光又從閻墨的身上落到別處。


    閻墨嘴角蕩開笑意,轉了個身,麵對季澤,踮腳,臉湊到他的麵前。


    季澤的手指抵著她的額頭:“太近。”


    閻墨:“我這不是讓你正大光明地看我麽。”


    季澤未忍住,冒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哼了一聲:“歪理。”


    說完,他徑直地朝前走著。閻墨嘿地一聲,小跑著跟著他。


    “中午吃什麽?”


    閻墨扁扁嘴:“你每天都要問很多次這個問題哎。”


    季澤未言,抬頭等著電梯停在4樓。


    幾秒後,閻醫生搶著答:“鐵板飯,有肉的。”


    季澤唇角揚起一個弧度,待電梯門開,走了進去。


    閻墨謹遵院長指示,沒有下樓。呆呆地看著門診室的電腦,等著季醫生送飯上門。


    電腦地手術名單上剛蹦出一個人名,閻墨點開翻了翻病例,急診,一個中年男子在工地被重物砸傷。


    急診室的電話打上來:“病人情況嚴重。”


    這個點,除了值班的醫生,普外科就剩了閻墨。她未有一點猶豫,直接下到二樓的急診。


    拉開簾子,一個胸腔出血肉模糊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監護儀上還有心跳,病人還在不斷地掙紮。


    閻墨走進看了看,雙手按著他的手腕,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額頭的那串數字,跳的很慢,若隱若現,還有救治的可能。


    “趕快手術。”閻墨摘下手套:“病人家屬呢?”


    “這···”小護士欲言又止,雙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說啊。”閻墨抬高的語調,對著小護士。


    小護士抬眼,飄向另一端。急診室的後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前一後,神情嚴肅。


    她順著小護士的眼神看過去。


    “閻醫生。”一張熟悉的臉。


    “紀總。”她點頭:“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員工”紀迦迴:“怎麽樣了?”


    閻墨嘩地掀開簾子:“如你所見,需要緊急手術。”


    紀迦嘖了一聲,接過身後秘書遞來的兩張紙,仔細地擦拭著雙手。隨後,低下頭:“王工,我來了。”


    他的話帶著幾分譏誚,一鑽進王工的耳骨裏,監護儀上的心跳就減緩跳動了幾次。


    閻墨拉開他:“紀總,現在病人情況危急,請您先去簽字手術。”


    “這不,還沒死麽?”他挑著眉,若無其事地說著。


    周圍的幾個醫生怒視著紀迦,但他們忌憚紀迦,更不能說些什麽,隻能憤憤地看著他,看他譏誚不屑地和閻墨對話。


    閻墨不笑也不慍,甚至都未理會紀迦。隻是招了招手,讓小護士推王工進手術室。


    “閻醫生”他說:“謝天謝地,紀殊那孩子愛你。”


    他說:“本來以為會是一場鏖戰,沒想到,勝利會來的這麽快。”紀迦完全是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情,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對紀殊出走的嘲諷。


    手術室前的走廊上,一群醫生和兩個西裝男人。掛壁上的鍾指著12,麻醉師帶著幾個護士率先走了進去。


    “你們先進去”她對其中一個醫生說:“叫季醫生下來,我有兩句話,想和紀總單獨說。”


    幾個醫生略帶擔憂地互相對看了一眼,點點頭:“那閻醫生,”他看向紀迦,咽了一口吐沫:“你快點進來。”


    閻墨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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