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不是既白先來招惹小六,如果當初小六不是因為救既白昏迷不醒,如果現在既白沒有背叛小六,那他還會忍下去,現在不可能!


    啪的一下,從陽學著天帝拍上桌子,但是卻莫名的比天帝還要令人畏懼,平日裏沉靜無波的眼睛,此刻充滿逼人的淩厲:“誰再敢說我地府,我地府女君半句閑言碎語,我現在便把他撕了!”


    從陽的話如同利劍瞬間紮入在場所有人心裏,或許是他的氣勢太過嚇人,一瞬間,大殿鴉雀無聲了一瞬,但下一刻卻有人不服道:“撕我們!地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三萬年前,你被那鬼王掏出心髒沒死就是萬幸,現下修為散盡,等同廢人,估計連打我們一拳的勇氣多沒有,撕我們?嗬嗬!你可別做夢了!你們趕緊跪下認錯”


    這時眾人反應過來,想起了他根本沒有修為的事,意識到那身氣勢也就是做做樣子,緩過來非但沒有鬆心,反而更羞惱,他們居然被一個毫無修為毫無仙力的人給嚇住了,真是丟天宮顏麵,於是恢複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更加過分的辱罵起來。


    天帝臉色鐵青,介於自己高貴的身份,不屑跟地府的人多說話,任憑下麵的仙幫他瀉火,而樓落則是暗中偷笑,他這二哥飛升下神比他早,壓了他那麽多年,現下終於輪到他看他的笑話了。


    整個天宮的人團結在一起,毫不介意自己神仙的身份,應該保持寬容大度的品德,全部都跟下麵凡人一樣咄咄逼人的辱罵。


    施蘭站在他們前麵將他們的表情看的最清楚,從陽氣的眼睛裏血絲都冒了出來,而樊籠則是直接蹬到凳子上,拿起一個杯子摔向那罵的最歡的一個上仙,砸中人家的頭,順著腦袋留下一溜血。


    眾人見狀,橫眉豎眼:“你還敢動手!”


    有脾氣爆的,抄起凳子來就要扔,隻不過這人明顯眼瞎,沒看到樊籠這桌子前還有那方才來敬酒的宮錦還有施蘭。


    凳子被扔來,宮錦看到卻來不及反應,施蘭年輕,反射迅速,能躲過去,隻不過身子動起來的一瞬,眼冒金光,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讓宮錦支持她的好機會,一個轉身,當即從背後抱住宮錦保護著她。


    凳子砸到背上,那人用了十足的力氣,傳來難以忍受的痛,施蘭悶哼一聲,正巧落入宮錦耳朵,驚了下,宮錦掙開她,查看她背後,卻礙於眾人不能掀開衣服看,隻能有些愧疚道:“沒事吧。”


    施蘭看到她眼裏的愧疚,暗喜一下,後又痛唧唧聲音飄飄忽忽虛弱道:“沒。母妃沒事就好。”


    這幅明明很痛卻又堅強著不肯讓婆婆擔心的孝順兒媳的樣子落入宮錦眼裏,愧疚與疼惜更甚。


    而那扔凳子的人則是驚呆了,連忙說著對不起,眾仙責怪看他一眼,見他誠心認錯也不再追究,看著那婆慈媳孝的畫麵對施蘭更加讚賞。


    聽著周圍的讚歎,施蘭低著頭,不停暗笑。


    多虧了這個蠢樊籠,她才能更得人心!


    樓落與天帝此時也站了起來,未來的天後被地府的人傷了,這事決不能善罷甘休,他們是時候出馬了!


    樊籠看著施蘭小人得誌的樣很窩火,不耐煩嘖了一聲,瞅著她那梳的整整齊齊端莊秀雅的發髻,毫不留情一抓,抓了下來。


    時間仿佛定格在此刻,眾人看著那幾乎都能與樊籠媲美的寸毛不生的光頭,如遭雷劈!


    ------題外話------


    誒嘿嘿嘿,老早就挖的一個坑,這一章終於填上了!


    189 殿下不見了


    安寧和平瑞光輻照的天宮,彩旗迎風飄揚,水池裏麵的錦鯉不時地吐幾個泡泡,來水麵透透氣,而後鑽迴去,不時有幾片雲彩飄過,一派祥和。


    既白的虛神殿也是一樣,今日是他與施蘭的訂婚宴,本該熱熱鬧鬧,歡顏笑語,但現在所有人都看向角落的一個人,石化。


    樊籠提溜著手裏那光滑的發髻,覺得手感挺好,而且萬年不曾留過頭發的光頭有些癢癢起來,將發髻按在腦袋上,將邊緣的膠又努力的按結實,樊籠笑嘻嘻跑到石化的施蘭麵前,搔首弄姿變換姿勢,最後擺了個捧胸撅臀的嫵媚姿勢。


    “本仙君好看嗎~”


    施蘭現在驚得已經看不到人,這會兒隻能看到一個不倫不類的人影在自己麵前上躥下跳,一會爬到桌子上擺個妖嬈姿勢,一會又到椅子上搔首弄姿,最後擺定一個特別醜他自己卻覺得分外的美豔姿勢,眼睛被嚇得重新聚焦。


    待看到眼前這人模樣時候,馬上摸摸頭頂,光滑一片,還不紮手!涼颼颼光禿禿!


    施蘭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假發被他拽下來了,捂著臉蹲下來,把頭埋進膝蓋,嗚嗚大哭。


    宮錦、天帝、樓落皆嚇得說不出話,這施蘭。怎麽成光頭了!


    眾仙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現在那發髻的確在樊籠腦袋上歪七劣八的待著,施蘭的確沒有頭發!他們未來的天後是個…禿子?!


    樊籠上躥下跳,徑自玩的歡快,不停變換女子才會做的嫵媚姿勢,嘴裏還發出爽快的怪叫,眾人都覺得這人瘋了,眼睛受到難以磨滅的創傷。


    想想那場麵: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身著一個道骨仙風的白色仙袍,留著濃密的白胡,臉上皺紋遍布,可是他頭上卻頂了一個歪了的女子發髻,學著女子美豔的姿勢,一會滿臉風騷的給他們吹氣,一會翹個蘭花指戳戳某人胸口,怎麽看都不誘惑好嗎,很嚇人!


    眾人擰著臉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最終樊籠來到施蘭這裏,翹著蘭花指,戳戳她那比自己還要光亮的腦袋瓢,掩著唇細著嗓子故意嘲笑幾聲:“你呀,還是太年輕!本仙君都說了不要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偏管,現在好了~老天懲罰你,你成禿頭了~不過沒事!是禿頭呢!禿頭好處多了,不用洗頭,不用束發,不用買首飾,嗬嗬~夏天還分外涼爽呦~”


    樊籠扭捏著細著嗓子學著女子的聲音說出這番話,施蘭瘋狂迴避他戳自己的手指頭,雙手抱頭,蓋住自己的光頭,還是不敢見人。


    她不敢看天帝還有宮錦的眼神,怕他們因此取笑她跟既白的婚事,也不敢看她爺爺的眼神,她爺爺最愛麵子,今天她丟了這麽大的人,肯定會罰她罵她!


    施蘭簡直恨樊籠恨得牙癢癢。


    從陽自始至終冷冷的旁觀著這一切,今天他們就是來拆台踢場子的,樊籠怎麽鬧他都不管,而且還樂得看樊籠鬧。


    自己選的孫媳婦當著他最討厭的地府之人,出了這麽大的醜,丟的相當於他自己的人,天帝臉色難看恨不能讓施蘭趕緊消失。


    注意到天帝鐵青的臉色,本就臉色不善的樓落仙君此時臉更黑了,啪的一聲拍桌子,怒氣騰騰的走到施蘭那裏,盯著作妖的樊籠,手癢癢的很,卻最終礙於從陽沒有動手,而是把施蘭毫不留情的提溜起來,聲音暗沉:“夠了!別在這丟人,跟本君迴去!”


    迴去?!施蘭一下就慌了,以為他爺爺這是要取消她與既白的婚約,她在既白身邊小心翼翼討好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被天帝強製性的婚約許配給了既白,正高興,絕對不能取消!


    此時的施蘭一是怕不能嫁給既白,而是怕婚約取消,會淪為三界的笑柄,雖然她現在已經是笑柄,強烈的自尊與自傲讓她當場違逆樓落的命令。


    一把狠狠甩開樓落,施蘭重新蹲下來埋在膝蓋裏,身子哆哆嗦嗦:“我不會去,我就要嫁給既白!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我不迴去!你不能把婚約取消!”


    樓落看著眾仙更加尷尬的臉色還有天帝更加鐵青的臉色,隻覺丟了天大的人,簡直想將她一掌掀飛,誰說解除婚約了!


    “跟不跟我迴去!不迴去就自己在這裏丟人現眼,地府的人在這,我跟天帝陪你丟不起這個人!”


    施蘭哆嗦一下,沒有反應。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離開這裏,既白馬上就要來了,隻要她與既白向宮錦還有天帝敬酒,那她以後肯定就是他的正妃,絕對不能走。


    這幅恨不能趕快倒貼的樣子落入眾仙眼裏,把她之前營造的落落大方自矜自傲的形象轟然推毀,眾仙隻覺這施蘭是多麽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嫁出去啊。


    不矜持的女子在天宮總是顯得不合禮教,不得人心,更別說現在是個禿頭,有礙觀瞻,光儀表就已經不符合未來天後的形象,眾仙對施蘭的評價瞬間下滑。


    宮錦皺著眉看著施蘭這幅模樣,心裏對這樣的女子其實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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