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所有的桃花源堵死,鳩夜看著他,苦笑搖頭,他們兄弟倆果然出奇的一樣癡情,都陷死在那女人身上了。


    可是哥哥啊…你可知阿笙現在都是在演戲,她真正愛的另有其人,你這樣用她愛的人做籌碼,把她禁錮在身邊,沒有好下場的,我已悔悟打算為她守護心愛之人贖罪,你呢…你怎的就越陷越深。


    身為弟弟,鳩夜與妄徒還是有一點感情的,忍不住替他著急,但同時卻又知道…他哥哥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他眼裏隻有那個女人,不會為任何一個其他的人停留。


    祭璃與剛剛換完衣服趕來大殿的人咻然驚住,誰也不選?她們日日夜夜精心準備才藝,喉嚨痛了腳腕崴了,但想到他依然堅持,這份情這份心是為了他一聲‘誰也不選,而日後也不再選’!還是隻為了給他那寵到心尖兒的王後解悶!


    無論哪種都是對她們最嚴重的侮辱。


    特別是祭璃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簡直覺得這個男人瘋了,盛怒下上前一步,想將他喚醒,想讓他睜開眼看看那煞仙愛他還是自己愛他,可是沒開口就被爺爺(大長老)拽住,威嚴而又警告的眼神猛然將她驚醒。


    手顫抖的擺到麵前,她剛剛是想做什麽,對王上做出的決定當眾反駁麽,看她的手,還沒開始說話就本能的顫抖了,那個男人如妖花,美麗惑人,卻也有毒,看吧,她本能得害怕,幸好沒說…


    大殿死一般靜默,眾位權貴眾位貴女都不敢對他們這個唯我獨尊的鬼王有任何反駁,低頭聽著他的王訓。


    妄徒終於走了,用原地消失的方式,眾人幾乎瞬間鬆口氣,打量了眼狀似失神的鳩夜,麵麵相覷搖頭歎息。


    “唉,咱們王上對王後一往情深啊,為她竟然能三千若水隻取一瓢。”


    “咱們王上雖說陰晴不定狠厲霸道了些,但卻是這三界最強的男人,尋常的鬼族男子都有三妻四妾,王上這般傑人怎能隻她一人,若那女君還有點良心,就該為王上考慮考慮,主動為王上納妃,而不是天天這麽獨占著。”


    “女君怎麽沒想納妃了,沒聽到嗎,她選了人了,是王上自己不要的,兩人一個寬和大度,為夫納妃,一個專情至深,為妻守玉,兩人感情多深啊,你們這些臭男人瞎起什麽哄!”一個彪悍婆子的話打斷了殿內外所有的議論。


    那些貴女聞言雖然遺憾,卻也羨慕,兩人真的很般配,特別是那地府女君,舉手投足都帶著尋常女子沒有的氣勢,淡然卻能震懾住他人,她們自詡還沒修煉到那個境界,不敢妄想與妄徒比肩,故而落選也就沒多大遺憾了。


    鬼族女人感情很直爽,想通後立刻不再糾結,家裏的長輩要帶自己迴家,於是毫無二話,幹巴脆跟著走,隻不過有兩人卻直愣愣杵在殿裏。


    人都走了,大長老看著自己天之驕女般的孫女,走過去,拍拍她的肩:“璃兒,放棄吧,王上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他們帝後伉儷情深,外人插不進去了,聽爺爺這過來人的話,不要再試著挑釁王上對王後的感情了,最後受傷的會是你,再者,鬼族優秀男子不光王上一個,鳩夜殿下現在還無正妃。”


    鳩夜當然也很好,祭璃咬唇,但是卻不是她心中那人,自從看到那殺兄弑父的震撼一幕,她祭璃的一顆心便再也不在自己這裏,已經在三萬年前遺留在那一身狼狽卻不肯低頭的妖嬈少年身上,她瞧上的人,絕對沒有不到手的道理。


    “璃兒知道了,璃兒不會在招惹王上與王後,鳩夜殿下也很好,但是璃兒。需要一點時間來平靜。”心裏一套,嘴上一套,祭璃知道他爺爺瞻前顧後為了家族不肯冒險,所以心裏想法要藏住。


    她長了一雙十分溫柔而真摯的眸子,看著人讓人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自家孫女愛了王上三萬年,自己不是不知道,現在讓她放棄的確很殘酷,大長老鼓勵似的拍拍祭璃的肩,決定給她自己的空間,拄著拐杖,去指揮鬼奴們清理擺飾了。


    “小姐。”祭璃正站在殿中思索日後怎樣爬上妃位,這時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後想起,轉過身,看到那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凡人笙兒,眼底劃過不喜。


    笙兒自然注意到了,咬咬唇,心裏劃過恨意,後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又壓了下去:“笙兒有話跟小姐說,可否請小姐隨笙兒迴殿一敘。”


    祭璃最討厭這類表麵人畜無害楚楚可憐實際卻十分有心計的女人,因為自己就是這類人,對她們的狠毒心思一清二楚,現在這笙兒估計是因為老鬼妃放棄了她,自己又不得王上喜愛,所以想巴結她,利用她對付那煞仙,可她祭璃是讓人當槍使的蠢貨麽。


    “不要妄想利用我對付王後,你的下場不會比今日好,甚至可能跟你身邊那叫媚奴的小鬼奴一樣慘,所以,離遠些,別讓本小姐沾染你身上那濁臭的凡人氣。”


    說著,祭璃還伸出手朝外趕人,一副難以忍受鄙夷到極點的樣子,笙兒十分難堪,臉色有些陰沉:“小姐連聽都沒聽就妄下斷論,如果失去了一個對付煞仙的絕妙夥伴真的不會後悔嗎。”


    祭璃被逗笑了,身子笑得發顫:“對付王後?絕妙夥伴?你?嗬嗬…凡人,不要以為自己多麽厲害,你現在無權無勢,就連靠山也自顧不暇,拿什麽跟我合作?”


    笙兒卻不惱,湊過去,神秘兮兮的小聲說了些什麽,祭璃起初根本不想聽,後來卻是越聽越心驚,最後眼睛不受控製睜大,皺眉凝重道:“你說的是真的?”


    笙兒胸有成竹點頭:“絕對無假,若小姐與笙兒一樣痛恨那煞仙,那便隨笙兒迴殿細談,我那鬼奴知道的不止這些。”


    祭璃微妙的盯著她發狠的笑,想了會,後臉色柔下來,笑容和藹:“嗬嗬,妹妹果真不是一般人,方才姐姐落選心情不佳,故而語氣不大好,妹妹多擔待,方才的話若是真的,那姐姐定會與妹妹聯手,將那人拉下馬,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迴你寢殿說。”


    笙兒被她這前後轉變過大的態度嚇到,愣了愣,反應過來,心裏卻是無盡的冷笑,這女人真會裝,如果不是她知道的那些事能作為要挾煞仙的把柄,這女人肯定不會對她這麽客氣!


    嗬…待她們把煞仙拉下馬,她成為鬼後,這女人還不日日匍匐在她腳下給她請安,到時她可就是整個鬼界都比老鬼妃尊貴的人物,誰也不敢小看她!


    懷揣著膨脹的希冀,兩人各懷鬼胎去了笙兒寢殿。


    進了殿,祭璃略微打量了一下殿內,不。屋,跟她的殿想比很是簡陋甚至寒酸,連個梳妝台都沒有,就一張破破爛爛已經發臭的木床還有一個搖搖晃晃的木桌,桌旁兩個同樣裂了縫的木椅,縫裏麵還有烏黑的淤泥。


    眉頭瞬間厭惡皺起,祭璃忍不住掏出手絹放到鼻下來抵觸這裏的空氣,來之前沒考慮這凡人在鬼界身份低微不受重視,現在她知道了,真是後悔跟她來,可沒辦法,誰讓她那知道所有事情的小鬼奴在這養傷呢。


    她得遷就,唿~深深吸一口手絹上香氣,祭璃安慰自己:欲成大事,必先忍耐,心也就平衡下來。


    “小姐,這便是我的鬼奴,媚奴了,就是她告訴了我關於那煞仙的所有事。”進了殿,笙兒沒招唿祭璃坐下,先跑到了那破爛的床邊,指著那全身上下用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木乃伊’緩緩道。


    祭璃微微向前走了幾步,沒敢靠太近,前幾日鬥獸場的事她聽說了,這鬼奴似乎是被那煞仙一時興起給禍害了,據說這一身慘無人道的傷是被王上那三頭愛寵弄得。


    嘖嘖搖頭嘲笑幾聲,祭璃沒有多大同情的心思,弱肉強食,那煞仙比她強還更加受寵,她一鬼奴身份卑賤,被玩弄以供主子娛樂,很正常。而且如果不是這小鬼奴自己起了害人的心思,哪會出現在鬥獸場,讓那煞仙給害了,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隻能道一聲活該。


    突然,鼻尖傳來一股異味,腥臭刺鼻,還帶著野獸的騷味,聞著手絹,祭璃忍不住被熏得後退幾步,眉頭皺的幾乎夾死蒼蠅。


    她不是無知少女,這鬼奴被魔狼侵犯,身上必定會有那狼泄的髒汙,而且她一身傷,能活下來已經不易,哪會有人給她洗澡也沒人敢洗,洗了不就死了麽,所以現下這味應該就是魔狼泄的那物的味了,真髒!


    喜好幹淨的祭璃急退幾步,注意到她的嫌棄,笙兒了然,眼眸一暗,抱歉的笑了笑,道:“小姐對不住了,媚奴受傷,唿吸汙濁,您就擔待些。”


    祭璃皺眉揮揮手,也不願張口說話,怕自己吸進那汙濁的空氣,事實上如果不是這鬼奴知道那煞仙的事,自己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裏,想快點離開這裏,祭璃直接發問。


    “你方才說你這鬼奴知道王後的秘密,什麽秘密。”


    笙兒毫不意外她這般急切,安撫性笑了笑,輕輕對床上‘木乃伊’道:“媚奴,這是大長老的嫡親孫女,祭璃小姐,與你我一樣痛恨那煞仙,現在小姐與我們聯手了,你把煞仙的秘密說出來吧。”


    其實笙兒也知道,但是她口才沒媚奴好,那些話經她嘴沒有那煽動人心的勁兒,而且媚奴一向注意多,讓媚奴與祭璃談,結果會更好。


    聽到笙兒說她們已經聯手,祭璃反感的皺起眉,卻沒說什麽,她現在對那煞仙的秘密實在好奇得緊。


    媚奴聽到笙兒的話有了反應,唯一露在紗布外的眼睛咕嚕轉了兩圈,隨後下顎上下動了幾下,那嘴上蒙著的紗布張開了個口,可以說話了。


    “見。見過小姐,媚奴沒法起身行禮,小姐擔待,姑娘,怎的不快讓。小姐坐下。”


    笙兒似乎剛想起她忘掉的待客之道,連忙搬個凳子放到祭璃屁股下:“小姐,看我都忘了,今日跟那煞仙鬥了一天,您也累了,快做。”


    祭璃嫌棄這凳子都來不及,怎會坐,客氣的推脫掉,視線移到那自身都慘不忍睹還能關心她的小鬼奴,覺得這小鬼奴有點意思,是個比她主子有眼力見的人。


    “本小姐不累,你還是快些說那人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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