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妃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陰沉:“哼!你害的本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這麽大的醜,現在竟毫無歉意。”


    “先前本妃看在王上的麵子上沒有主動苛責你,而是坐在這等你主動認錯,已是最大的寬容,卻不想你竟然這樣缺管少教,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天族之人都是像你一般沒教養麽,連尊重長輩都不會!妄兒,看看,這就是你選的好王後,這樣下去,她肯定連你的話都不聽,我鬼界怎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各位長老,你們說是不是,自從她來了鬼界就沒安寧過。”


    “為了一件嫁衣竟然也費了鬼界三分之一的財產,更過分的是,鳩兒為了給她搶鍛魂珠,被無盡海鮫人一族重傷,現下還臥病在床,前幾日鬥獸場野獸淩虐鬼奴亦是她出的主意,今日又當著你們的麵害本妃出醜,這樣的女人,我們鬼界能要嗎,簡直是災難。”


    何止是災難,簡直是千年難遇的煞星,這些事在場之人全知道,可是卻沒人敢說出來,現在看來,老鬼妃是氣急了,不然不能這樣罔顧他兒子的顏麵,當場數落他寵愛的王後。


    六笙淡淡笑了聲,表示這些事情好像還真的沒有一個是她做的,大多數是妄徒幹的好事,不過…這黑鍋她也可以背,且背的痛快,她現在的形象是越黑暗越好,嗬嗬…來啊,造作啊,反正在離開鬼界前,她有大把時光耍著玩。


    “嘖嘖嘖,老鬼妃也真是口才了得,鬼界要不要本君,本君這不也都來了麽。總之,要本君道歉絕不可能,本君十萬高齡,心髒羸弱,若是鬼妃非要強迫本君,那本君極有可能一個激動,就在大婚前閉眼了。不過也好,本君本也沒想嫁給你兒子,一臉妖孽樣,婚後不定怎樣與女人廝混,還省了不少心。笙兒姑娘就不錯,與本君八分像,還勞煩姑娘頂替,替本君嫁了,等本君發喪那天,給本君找個坐北朝南的墳墓,再埋本春宮,這樣本君就功德圓滿了。”


    她…她說什麽,他們尊貴無雙法力無邊邪佞霸氣陰晴不定的王上。一臉妖孽樣…她。怎敢說得出口…。


    妄徒嗬嗬一笑,聲音盡溫柔:“阿笙說的什麽話,難道昨夜與今早的抵死纏綿是假的麽,那個女人亦不過是你的替代品,如何能替你披嫁衣登後位,還有阿笙怎能放著本王這雄偉身軀去看春宮上麵那些不堪入目的醜陋之軀呢,阿笙若隻是對上麵的姿勢感興趣,我們即刻迴殿試。”


    眾人石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無底線,愛無節操麽,不怪她說自己妖孽樣,還要跟她試各種姿勢,想想這兩個絕代風華的人糾纏在床上的樣,軟嫩的小腰。挺拔的虎軀。上下起伏。哦!鼻血,不行不行!不能想。


    六笙全沒這些鬼族齷齪,瞥他一眼,這人怎的竟愛瞎攙和:“本君對你的身子並無興趣,對接下來笙兒還有祭璃的表演倒是尚有期待,老鬼妃若執意要本君道歉,那便獨自在那晾著吧,老頭開始吧。”


    二長老愣了好久,後來看到王上那輕飄飄卻夾雜冷風的眼神才傻傻迴過神,敢情老頭是在喊他。


    哀歎隻一瞬,二長老看了眼胸口劇烈起伏的老鬼妃,再看了眼分明打算一直寵著女人的妄徒,頓時知道該聽誰的了。


    “笙兒姑娘,咱王後對你的才藝感興趣,請吧,莫要讓王後失望了。”


    明顯巴結那煞仙的語氣,讓笙兒麵色白了白:“是。”


    選妃大典是萬年一度的鬼族盛典,貴女們出場順序都是由鬼妃還有兩位長老安排的,三人是老手,都知道這順序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評分。


    前麵出場的表演完,下一個馬上會頂上,如此交替頻繁,不管上一個多麽精彩,人們對她總不會有太深的印象,所以這最後這幾個名額才是至關重要的決戰點,哪家搶到便基本等於勝了一半,而作為有大靠山的笙兒還有祭璃自然留到了最後。


    笙兒是倒數第二個出場,後麵是祭璃。


    上場前,笙兒仔細舒展了下衣服,挺胸抬頭,笙兒你是最棒最美的,跳到最好,跳到豔驚四座,跳到鬼妃之位,你就能揚眉吐氣靠近那個男人!


    站到大殿正中,笙兒柔中帶魅的眸子直直看著妄徒不放開,跳舞是個高深的技藝,一講究舞蹈功底身子是否夠軟夠妙對舞蹈表達的感情是否透徹,二便講究這麵部表情,隨著舞蹈之悲喜展露歡顏淚目,一雙眼便是最好的表達窗戶,而這時笙兒的窗戶正門戶大開毫無保留的朝著妄徒開放。


    今天她要跳的是一支媚舞,她的目光要化成這世上最致命的春藥撩撥王上的欲,她的身子要化成最柔軟的蛇纏繞王上的身體,她的每一個動作要化成最致命的誘惑讓這個男人全麵崩潰!


    迷幻淫頹的音樂響起,這種樂器很神奇,葫蘆狀,黑色,鬼族特有,音色低沉迷幻,發出的音調奇異的可以抓住人們內心騷動,用酥麻的音色將其勾起、放大,是豔舞絕佳的助攻樂器。


    笙兒隨著這音樂翩然迴身,身下的褶裙綻放出紅蓮般美妙的形狀,她恰如那妖嬈紅蓮上含苞待放的蓮心,嬌柔不堪微觸即折,音調漸漸複雜起來,聲調也漸漸變高,起初表現柔弱的舞蹈開始強烈,陡然一個音節,笙兒緊緊盯著妄徒,眼底迸發期盼亮光,抓住腰間某個紐扣,衣服刷的掉落,露出裏麵的緊身衣服。


    一個殷紅的裹胸步,一個勉強能包裹住臀部的短裙,除此以外並無其他,渾圓的胸部,纖細的腰肢,蜜汁的大腿,隨著跳動,那白皙的肉微晃,特別是胸前那兩團,晃得他們流口水。


    笙兒鄙夷那些好色老男人,心裏隻想讓妄徒看到自己如此誘人一麵,想著男人可能跟他們一樣露出驚豔著迷的目光,笙兒心如擂鼓,一邊舞動一邊期盼看去,誰知那人竟沒有看自己,還在看著那煞仙。


    旁邊那煞仙呢…眼底厚厚的戲謔鄙夷,竟是跟看那下九流的妓子一樣看著自己,這無疑是對笙兒極大的鄙視,笙兒越跳越激烈,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彎腰翹臀揉胸吐舌舔唇,瘋狂的利用剩下的時間吸引妄徒的注意,可是那人一直看著六笙!


    該死!該死該死!笙兒瘋狂怒罵,胸內的怒火幾欲控製不住,王上根本不看她!


    最後一個音節,笙兒不甘就這樣結束,突然突發奇想加了一個動作,背對著妄徒的方向,雙手拄地,迴眸勾引看著他,屁股緩緩下壓,劈叉!


    這樣自己完美的臀型還有女人的嬌柔就能讓他完全看到,而且這麽高難度,祭璃絕對超不過自己。


    滿心得意,笙兒帶著勾引意味,大腿岔開,故意慢慢的屁股下壓,隻是剛下降到一半“哢嚓”…那緊緊包裹住自己臀部的緊身短裙崩了。


    六笙:“…”


    她能不能不看,她對女人的下身,沒興趣,笙兒裙子裏麵什麽都沒穿,下身完全朝她這個方向暴露出來,妄徒還好,一直看著自己,眼沒受汙染,可她卻一直看著,雖說半眯著眼沒多大興趣,但還是看著,現在看到如此激烈的場麵,那慵懶的鳳眸咻然睜大了,嚇的。


    祭璃、還有殿內其他參加選舉的貴女見此窘狀,低低掩唇偷笑,這可真是自作自受了,這支媚舞她們見過,沒最後這劈叉動作,估摸是她自己臨時加戲欲上層樓。


    現在好了,加的戲成了挖的坑,更慘的是裏麵什麽還都沒穿,真是不得不佩服這笙兒的騷浪,估摸方才屁股衝著王上劈叉也是想讓王上看一看他裙底風景,隻不過現在裙子裂了,全殿都看到了。


    簡直不能再丟人。


    笙兒聽著耳畔的嘲笑,方才布帛撕裂的聲音猶在耳畔,僵硬扭頭,恰看到屁股上那可憐兮兮幾乎蓋不住的破布:“啊!”


    怎麽辦!走光了!誰。誰來幫她遮一遮,希冀的看向老鬼妃,隻見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失望模樣,穩穩坐在那,並不打算管她,笙兒急了。


    鬼妃不管她。還有誰,目光希冀的看向妄徒,隻見他還看著六笙,心如死灰,笙兒想起身,剛一動卻僵住,因為剛剛這一動,那尚且蓋在屁股上能遮掩一點的布幾乎快掉,若真掉了,她才真的是無地自容。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那是一個帶著凜冽的寒梅雪香的人,笙兒低頭焦急著,突然感覺屁股上多了件東西蓋。


    “謝。謝。”笙兒以為是剛來的這人,望向來人本能道謝,看到對方的容貌後愣了愣,與王上長得好像啊,眼神閃過癡迷。


    鳩夜望著腳下這穿著暴露屁股上蓋塊皺巴巴黑布的花癡女人,冷冷瞥了一眼,迅速移開目光,看著那尊貴鳳位上的清冷女子走去。


    笙兒看了他一會,覺得這男子與王上如出一轍美豔,卻又比王上溫柔,那眸光裏浮動的水光,那舉手投足帶著的貴氣公子才有的風華。臉頰羞紅。


    六笙見來人,聞道來人身上熟悉的寒梅雪香,愣了愣,沒說什麽。


    她送過很多人衣衫,其中隻有鳩夜那身經過過仔細熏陶,常年帶著自己殿內梅樹的冷香,當年贈他這身衣物,是將他奉做了終生知己,每次看到他的紅眸,看到他紅眸掩藏的高潔,她都錯覺自己殿前那梅樹是否成了精,成了這個男人。


    可事實證明這也隻是她的錯覺…這個男人到底負了那眼底的高潔,與妄徒同流了。


    清靈的鳳眸眨了眨,六笙沒說話,鳩夜見她這般模樣,嘴中泛苦,心髒抽痛,本來到嘴的問候成了:“拜見王上、王後。”這樣一句冷硬無奇的話,他都覺生分。


    妄徒點點頭,也沒介意他來晚的事,隻是看著他身上那玄色梅衫眼眸閃了閃,給他指了個座:“坐吧,很快便結束了。”


    一句很快讓僵硬的笙兒更加僵硬,想起方才荒謬的一幕,嬌軀顫抖:“王。笙兒失禮了。”


    在男人腳下匍匐下跪,笙兒緊緊抓著圍腰的黑布:“求王上責罰。”


    妄徒盯著她裸露在外的玉臂跟渾圓,紅眸劃過嫌惡,為何同樣是女人軀體,阿笙一根手指便比她全身都精細。


    “無礙,褪下,不要影響王後觀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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