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崔二娘將搗碎的草藥敷在文武身上,崔大娘擔心道。


    崔二娘笑了聲:“我家小姐可是個能人,她說能明日醒來,那你家文武明日定能醒來,您啊,還是先去我家吃點飯,不然沒個力氣怎樣照顧你家文武啊。”


    崔大娘不好意思去,卻還是沒能違了二娘的盛情,最後常二牛跟常生都過來請人了。


    “小姐?原來您也在啊。”二牛見六笙也在屋內,頓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您肯定也沒用飯呢吧,要不您也一起過去吃點吧。”


    得到娘親示意,常生上前去拉六笙的手,隻是半途卻差些被一隻纖細大掌捏住,若這力道捏下去,那常生那隻手就廢了,六笙鳳眸一閃,連忙攔住。


    安撫的看了既白一眼,而後悠然一笑:“不勞煩,現下我有些急事要帶小白出去,大黑,一會護送菁華迴去,我們就先走了。”


    走了半步想起什麽,腳步頓住,看向守著文武的崔大娘,緩緩道:“別忘了你應允我的東西。”


    崔大娘連忙點頭:“小姐救了我兒子就是救了老婦的命,老婦死也不敢忘記,三日內定會親自送到小姐跟前。”


    六神點點頭,拾起一旁的古劍,幽幽道“這劍我借用一夜,明日天明再還你。”


    崔大娘這就有些為難了,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想起自家兒子是托了人家的福才活了下來,而後才點頭同意。


    不再耽擱,六笙拉著既白到了屋後一個無人的角落,墨袖一揮,瞬間到了地府,六笙把既白留在殿外,獨自一人進了殿。


    “二哥。”


    從陽正審批公文,聽到六笙的聲音,語含詫異:“你不是在你那店裏待得舒坦麽,怎麽想起看你二哥了。”


    六笙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一把將那把劍放在桌案上,凝重道:“這可是地府的劍?”


    從陽拿起端詳許久,最終猶疑道:“我在地府少說也有十萬年,但從未見過這把劍。不過我看這劍表麵雖破舊,但那花紋卻十分怪異,隱約透露著一股不詳的氣息,應該不是天宮與凡間之物,樊籠仙君見多識廣,不如去問問他?”


    “話說你這劍從哪裏來的。”


    六笙將劍收迴,淡道:“一個凡人那裏借來的,二哥,我先去了。”


    從陽見她神色匆忙,也不再問。


    轉眼,六笙拉著既白又來到了樊籠的仙君府,本就是熟客,所以進門就直接進了樊籠的臥房,一路之上無人阻攔。


    “老頭!”


    六笙看著鼻尖前緊緊關閉的木門,朝裏喊道。


    樊籠正睡得昏天黑地,哪裏肯起來,一把將被子捂到頭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六笙涼涼一笑,指尖微動,一個紫雷立馬現形,向床上那人的臀部紮去。


    “誒呦!我的屁股!屁股!”


    那雷詭異刁鑽電力十足,頓時將他白花花的屁股給劈糊了,空氣中隱隱有烤肉的味兒,樊籠頓時疼的滾下床,不幸的是,方才被雷劈屁股先著的地,整個體重壓到受傷的屁股上,樊籠臉色暴漲,又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慘嚎。


    六笙鳳眸含笑,挑眉看著門內那個上躥下跳大嚷大叫的瘋老頭,神情十分愉悅。


    嗬,果然一個人的快樂就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上。


    “起來了?那就快開門,不然我再送你幾道雷。”


    聲音裏滿滿的幸災樂禍,樊籠一下子就認出了是她的聲音,隔著門給她飛過去兩把怨氣十足的眼刀,一瘸一拐的穿上衣服,揉著屁股開了門:“你說說你,一大早擾人清靜!不知道壞事做多會夭壽麽!”


    六笙掃了一眼老頭皺巴巴的老臉與亂蓬蓬的胡子,再看看那極為不雅的揉屁股的動作,賞了他個嫌棄萬分的眼神,而後熟門熟路的拉著自家小白進了門坐到椅子上倒了兩杯茶,一把將劍扣在桌上,慢悠悠喝起來。


    老頭跟了進來,看到那把劍,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驚唿:“咦?這劍你從哪兒弄來的。”


    轉身,又看到她緊緊牽著的失神的既白:“咦?這人又是從哪兒拐來的,傻不愣登看起來就好騙。”


    六笙眼神頓時化身冰錐向他戳去:“你再說一句,我將你的胡子都扒光。”


    老頭縮了縮脖子,一把抱住自己的胡子癟著臉:“哼!你個小女娃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人家!你會遭天譴的,知不知道?!”


    六笙當即諷刺一笑:“嗬,那也得雷神敢譴我才行。”


    老頭得意的腦袋頓時又挫敗的耷拉了迴去。


    唉,他怎的就忘了她是個天上所有人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主兒了。


    了無生趣的瞥了她眼,拿起那劍一邊打量一邊厭厭道:“你不是在凡間開了個店嗎,不去做生意來我這裏問這劍幹嘛。”


    六笙理了理既白被風吹亂的頭發,漫不經心道:“因為我閑的發慌,所以專門來找你不痛快來了。看你這神情,應該知道這劍的出處,說吧,別耽誤我的時間。”


    老頭兒沒好氣的掃她一眼,而後想到什麽,立馬又得意翹起胡子,搖頭晃腦跟個神棍似的興奮道:“說到這劍,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你別看它外麵都是紅鏽,可這花紋可是正宗的鬼文。”


    “小老頭我早年遊曆曾經去過鬼族,那時候鬼族的人還不像現在這麽暴虐,待人很好,所以我就在那裏住了幾年學了些鬼族文字,而你猜這把劍上的鬼文說的是什麽?”


    老頭期待的湊過腦袋去,六笙望著那寸毛不生的光亮腦門,一指彈開:“說了什麽?”


    看著她表麵紋絲不動實則越來越深沉的眸子,樊籠撫了撫腦門頓時幸災樂禍笑了:“這還要從三萬年前一件震驚天地兩界的事說起。”


    “眾所周知你兒時曾到鬼族遊曆,卻被鬼王妄徒惦記上,但自三萬年前斷魂淵,你殺了他的那一刻,你們的孽緣應該畫上了句點,可現下這劍上的鬼文分明是:吾王歸來。那鬼族自妄徒死後就再進行過選舉,所以這吾王也就是那死去的妄徒了。怎麽,又來找你了?”


    樊籠伸頭過去好奇道,六笙鳳眸涼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來找我又怎樣?他若再敢傷我身邊的人,我便在殺他一迴。”


    樊籠聽著這毫無起伏的絕情話語,一愣。


    三萬年前這事兒鬧的很是轟轟烈烈,天地兩界無人不知。


    時值鬼族選拔鬼王,那妄徒身為一個私生子卻硬生生的將所有的除了他五弟外,其他的兄弟都殺死,以一種不可違背的強勢姿態登上了鬼王的寶座,傳聞他容貌絕美,傳聞他手段狠辣,傳聞他陰狠病態,但傳聞的更多的是他對一個女人抵死不悔的愛慕。


    六笙,這個奪走他人生所有溫柔的女人,曾說過一句玩笑話:鬼族之人的血是黑色的,本君好奇得緊,你們的心髒又是什麽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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