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鳳眸半斂,涼涼道:“放手。”


    大喊斜著眼,打量了她一遍,輕嗤:“女兒家家的就該躲在家裏繡繡花,出來管男人的事作甚!快些滾迴家去!”


    這漢子是個直腸子,原先在六笙單手止住馬的時候又因為被人擋住沒看到,所以現下隻當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卻好管閑事的小女子罷了,於是說話極其不客氣。


    大漢語氣冷硬好不憐香惜玉,換以平常女子估計早已羞愧難當,可六笙隻是輕笑一身,而後淡淡道:“不知這位大哥叫什麽名字。”


    大漢一愣:“問這作甚。”


    六笙鳳眸眯起:“這樣到了地獄鬼差才好照顧你啊。”


    說完,纖手微抬,覆在大漢抓住既白衣襟的那隻粗手上,而後微微用力,大漢頓時淒厲慘叫。


    “啊!”


    眾人呆愣,沒反應過來。


    方才馬蹄即將踩下之時,眾他們捂住了眼跟那大漢一樣沒看到六笙的‘壯舉’。


    此時她又提到地獄,都以為是被當中落了麵子一時氣不過說出的氣話罷了,從未想過她有何本事能將大漢弄死,於是眾人皆忍不住哄笑這女子的自不量力。


    這大漢多壯,一隻胳膊頂她兩條腿粗,這女子還真敢說啊,真不怕這人一掌拍過去叫她香消玉殞啊!


    隻是下一刻那些麵帶嘲笑的人都僵住了。


    他們看到了什麽!


    那個女人纖手輕抬,用一隻手將那大漢的粗腕子折斷了!


    跟折樹枝似的!就連折樹枝都沒她輕鬆好嘛!


    眾人肝膽俱裂!


    後麵兩列士兵見大漢被傷,也不再旁觀,頓時群起激憤,上前將女人裏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的圍了起來,個個目含冷光死死盯著女人。


    她居然敢傷人!


    ------題外話------


    啊!寫這一章的時候感覺通順不少,看來我寫文的功力又精進了~


    撒花撒鑽~


    給她家徒兒補補


    對耳邊殺豬般淒厲叫聲恍若未聞,六笙扶起她家徒兒,細心的將衣衫上的褶皺撫平,而後環視四周麵帶不善的一群將士,嗤笑:“哦?這迴不單挑,改群架了?”


    那挑釁的目光頓時激起了西北軍的怒火。


    其中一人冷硬著臉,低喝:“好你個小女子,無緣無故傷我兄弟還敢出言挑釁,是不是欺我西北軍無人!今日你若不給個說法就別想走了!跟我們迴營裏受罰!”


    “對!受罰!受罰!”


    “受罰!”


    …


    士兵們隨聲大喊,音浪如潮向兩人撲來。


    六笙依舊淡淡而立,對身邊嘈雜叫喊恍若未聞。


    “夠了!”


    突然一陣英朗男聲打住叫喊。


    那帶頭喊叫的人神情憤懣。


    “將軍!屬下知道你寬容大度,但她傷了我們鐵膽兄弟,不能就這樣放過啊!”


    “是啊將軍!不罰不以平軍心!”


    “該罰!該罰!”


    …


    耳邊定罪之聲不依不撓,李憶安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卻還是沒有做下定奪,而是轉身望向六笙,緩緩道:“西北軍向來重情重義,小姐若是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怕是走不出這個圈子了。”


    六笙輕輕掃他一眼,又隨意的掃了周圍不斷叫喊的眾人一眼,最終目光停在自家徒兒那張因為馬蹄四濺而落滿灰塵的俊臉,眉頭微蹙,覺得那一粒粒淺褐色的小灰塵極其刺眼。


    她家徒兒應當是白玉無瑕毫無瑕疵的。


    於是毫不在意周圍西北軍與一眾百姓的怪異目光,抬起手來開始細細給他擦著,目光極其專注,引得既白一陣赫然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任她輕柔的撫摸自己臉頰。


    待拂去那些髒汙後,六笙才滿意笑笑。


    嗯,果真還是這幅白淨樣子看著順眼。


    而後轉身望著那群仿佛窺見什麽禁忌之事的人,冷嗤:“為什麽傷人?還用說麽?他想傷我這徒弟,我這個做師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聞言,將士一愣,怒意更甚!


    這女子比這男子年輕,都能做他妹妹了,又怎麽可能是師徒!想用這等低下的謊話騙過他們,是在暗指他們都是一群有勇無謀的莽夫嗎!


    於是四周喧囂叫喊更加激動嘈雜,甚至有個將士差點上去揍人。


    李憶安目含猶疑,皺著眉頭盯著麵前這一身風華的女子。


    六笙當即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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