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個理由已經足夠讓她鬆口了,卻不想女人眨眨眼渾不在意道:“沒事,夜深人靜沒人注意時為師自會用仙法偷偷將你的衣服弄幹淨,這樣,可還有問題?”


    “沒…沒有。”


    六笙笑的更滿意了,拍拍男人黯然的臉,語氣飛揚:“那便走吧”


    既白起身,跟在女人身後走了出去。


    隻不過臨關門前,盯著門內那牆黑色紗幔,眼神一改乖順,突然陰沉下來,殺意沸騰。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


    “唉,世風日下!前幾日這店就有三名小倌來找姘頭,此次更甚,一個大男人直接穿著女人的衣服當街下跪,你們說說,你們說說,現在這是什麽世道兒啊!”


    仍是前幾日那古板老頭,看著跪在六劫門口的既白不斷痛心拍手,對他指指點點。


    既白脊背挺直,跪在門口,對街上來往之人發出的或嘲笑或鄙夷的聲音恍若未聞。


    他已經跪了二十九天了,隻要在跪完這一天師傅便會原諒他。


    於是本來就很挺直的身板更硬挺的幾分。


    店內,李菁華給六笙上了一盞茶,看著門外已經跪了二十多天臉色已經蒼白的人,不忍道:“小姐,你就讓公子進來吧,這二十多天每天隻吃一頓飯還沒喝幾口水,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慢悠悠端起那通體渾白的瓷杯,氤氳茶霧模糊了女人眼神。


    “放心,我這徒兒身體強健得很,在熬上幾個月都死不了。況且你前幾日不也勸過他麽,是他自己不願意進來的,可不是我逼得。”


    李菁華當即目含猶豫想要說什麽。


    前幾日也不知因為什麽那公子開始每日跪在門口,一跪就是一整天,任她跟二娘如何勸都隻是一句‘我要跪到師傅解氣’。


    於是她馬上知道這人不定做了什麽被小姐懲罰了,可這人也是倔強。


    她跟二娘見這人整日不吃不喝,好心好意給他端水端飯都不領情,隻每天晚上小姐給他的幾塊梅茶糕會連渣都不剩的吃完。


    可那幾塊糕點哪夠啊,再這麽下去,她真怕會出人命。


    小姐,公子再怎樣強健也是凡人啊,您就讓他進來吧,或者您給他端一碗水也可以,隻要是您給的東西,他都會一點都不剩的吃完的,這樣總好過虛耗著吧。


    這話她想說,但卻不敢說。


    小姐不喜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況且這次還是那人先惹了小姐,她實在不能勸太多。


    於是李菁華歎口氣又迴到寬椅上跟二娘並排坐著。


    真是別扭的兩個人。


    “將軍迴京,旁人閃開!”


    突然,熱鬧的街上跑來兩路士兵,個個身穿銀色鎧甲,頭戴銀盔,腰上挎了長刀,麵容冷硬帶著戰場凜冽殺氣,他們隊列整齊,長步鏗鏘,前方開路屏退兩旁百姓。


    一名乞丐動作遲緩,一士兵見了伸手便去推。


    “不可無禮!”


    隊列後方傳來一道硬朗聲音。


    隨著清脆的馬蹄聲,男子高騎駿馬,輪廓分明,他雙手緊緊抓著韁繩,肌肉精悍,映著正午炙熱驕陽,紅袍英武銀甲颯爽!


    好一個英武灑脫的俊美將軍!


    正要向乞丐發難的那臉色一凜,退迴了隊伍。


    男人又恢複從容,看了看兩旁密集的百姓,微微彎身對一旁的親衛道:“林英,吩咐下去,開路時不準再對百姓無禮。”


    “是!”叫做林英的那名青年親衛領命下去吩咐。


    就這樣,一千多名將士浩浩蕩蕩在京城最熱鬧的集市口大街緩緩走著。


    由於這次是男人領兵迴城,將士們都按照他的命令彬彬有禮,不像前幾次其他將軍帶軍迴城一樣糾紛不斷,而是一路通暢,就這樣大隊人馬很快便來到了中鼎區。


    而馬上那俊美非凡的年輕將軍自然也一眼就注意到了跪在店門口的既白。


    那人氣質華貴,麵容極致冷魅,身姿脫俗,這樣一個人,穿著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女裝,極為詭異,正臉色蒼白的跪在人最多的大街前,是個人都會一眼注意到。


    不過那將軍隻掃了一眼,見那人沒有擋住街道,便沒再看。


    可誰知,胯下的愛馬卻突然發難,朝那人狂奔而去!


    “疾馳!”


    將軍驚唿,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雙手也緊勒韁繩,欲要製止突然暴走的馬。


    周圍百姓發出驚唿。


    那韁繩已經深深勒進了那馬的脖子隱隱爆出血管,可那馬卻跟瘋魔了似的,不知痛苦,隻四蹄狂奔,狂暴嘶鳴的向前橫衝直撞。


    “疾馳!停下!”男人大喊!


    見男人都不能製止那匹瘋馬,眾人登時喊叫四起抱頭逃竄。


    那匹黑馬跑了將近幾十米,突然高聲嘶鳴,而後後蹄摩地,前蹄高舉,照著前麵一顆汙黑的腦袋淩厲踩下。


    ------題外話------


    從這一刻開始,在女主的強力壓迫下,男主的腹黑之路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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