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體?”兩人瞪眼驚唿,被‘赤體’二字嚇住了。


    樊籠點頭,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起來。


    “小六本就命中數陰,再加之常年在這陰氣繚繞的地府生活,體內早已陰氣過盛,此番受傷她自己無法醫好就是因為這個


    頓了頓,眼睛掀起一道縫偷偷看向六笙,確認她還在昏迷後繼續往下說。


    ”這傷若想完全醫好,必須找一個命中屬陽的男人與她赤身渡修為才行。“


    從陽這就為難了。


    小六這些年清心寡欲根本無意男歡女愛,這命中屬陽且修為高的男人好找,隻是這赤身…可就難辦了。


    樊籠瞄著他一副猶豫神情暗中偷笑一聲,而後添油加火:”小老頭早年間有幸為住在薄情苑的那位診過一次脈,得知那位恰好屬陽。“


    從陽聽後眉頭頓時舒展開,不過片刻又給皺了迴去。


    ”可…跟您說實話吧,小六與她家那位侍君自成婚以來就從未圓過房。


    “若是由她家侍君給她渡修為,明麵上的確說得過去,可麻煩的是,小六醒來若發現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看光,不定怎麽怪我呢。”


    老頭抿嘴偷笑,他就是因為知道兩人從未圓過房,才挑了那人。


    看來他還需添把火!


    “地君這一番擔心還真是說不通。照小老頭說,女君在情事上本就不開竅,若等她自己領悟,不定要等到何年何月,你若有心助她,眼下不正是一個天賜良機嗎?”


    從陽還是有些猶豫,小老頭又連忙說:“沒準這次與侍君坦誠相見後還能給您添一個小侄兒呢!”


    這話可說到從陽心坎裏了。


    從陽看了看臉色愈發蒼白的小六,在想想自己未來的小侄兒,於是一咬牙一狠心,道“好!”


    “紅螺,去請侍君。”


    紅螺點頭,仙袖揮舞便去了薄情苑。


    **


    “六笙…”


    樊籠與從陽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到。


    轉身望去,一少年模樣的人腳步踉蹌晃晃悠悠走著,身後還跟著兩人,一男一女。


    “她是不是在這裏。”少年垂首走著,聲音飄浮無力,桃眸蒼脆冷然,固執的不斷問著同一個問題。


    從陽看清來人咻然起身,驚唿:“既白!太子殿下!宮錦娘娘!”


    樊籠來迴在幾人之間打量,聰明的選擇沉默。


    既白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意識恍惚抬頭望去。


    一望,便越過從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人。


    “六笙…六笙!”


    他一雙桃花眼咻的睜圓睜大,溢出瘋狂,腳下用力想立刻跑到那人身邊,最終卻因手腳無力摔倒在地,他抬頭,死死盯著那人的臉,手腳並用向前爬。


    “給本殿起來!你這番模樣落在別人眼中成何體統!”身後跟著的太子冷喝出聲。


    一旁的宮錦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既白隱約滲出血跡的指甲,心髒刺痛,她蹲下身柔柔勸到:“阿既,你看,女君不就在那裏躺著嗎,她哪裏都不會去,母妃攙著你去找她,你先起來。”


    說著伸手去扶他。


    既白拍開伸過來手,繼續艱難蠕動,嘴中不斷喚著那人,眼之所及也隻有那人,神情瘋魔。


    宮錦皺眉閉眼,不願再去看地上那抹狼狽身影。


    這地府女君離開天宮不消片刻,既白便醒了,手中緊緊攥著那角橘紗,瘋了似的四處找她。


    天帝震怒,一掌扇在他臉上,也沒用。


    這會為了找這人,不顧天宮眾人反對竟拖著傷殘的身體就來了地府。


    她跟夫君不放心他一個人,隻能跟在他身後。


    前幾日他以自身欠缺曆練為由去了無雙塔,眾人不明真相被蒙在鼓裏,但她這個做母親的還不明白嗎,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能快些跟在那女君身旁;此次命懸一線又被女君救迴,更是恨不得將一顆心揉碎了擠爛了捧在那人麵前。


    她家阿既的情可以放在任何一個姑娘身上,唯獨這人不行。


    她雖說不如外界所言那般不堪,但的確是自己兒子不能高攀的人,因為父神曾親口說過這人根本無心,她的一顆早已隨母神消逝在了天地間!


    可上天偏不垂憐,居然讓阿既在他自己還不知情為何物時對這人動了心。


    這人難道真是惑亂天宮的煞仙嗎!


    宮錦看向六笙,心中又是一陣複雜。


    地上既白不斷爬著,從陽不明情況,太子冷臉站在原地,樊籠裝聾作啞,宮錦滿心愁苦。


    幾人各懷心思間,巍峨大門外走進三人,為首的是一個清瘦俊美的男子。


    他步子優雅有力,輕掀玄衫,抬頭間,風情萬種:“不想今日竟這般熱鬧。”


    樊籠看看剛進門的這個又看看爬在地上的那個,偷笑:“這迴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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