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瑤隻好衝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也不急著拉他上來,半是威脅半是逼迫道:“你說我和你沒關係,我就拉你上來。”


    潘瑤實在是太低估方思遠的智商了,見他鼻子裏冷哼一聲,冷笑道:“你是要挾不了我的,我的手下就在附近,如果他們半柱香內沒看見我,遲早會找到這裏。你就老老實實做我的女人吧,以後入到我玄冥殿來,想殺誰就殺誰,還可以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這邊絮絮叨叨,卻沒想到潘瑤根本不打算和他談判了,那抓住方思遠的纖纖玉手五指一鬆,方思遠就不由自主的呐喊出聲,最後摔到穀底當場跌死。


    潘瑤手搭涼棚,遙遙望了幾眼,確定方思遠死的不能再死後飛速轉身離去。


    玄冥殿右護法方永春的兒子方思遠,幹過許多燒殺搶掠的壞事,又楞又橫,臭名遠揚。所以這迴也算是死有餘辜,若不是他非要死纏難打的纏上來,潘瑤也不會有機會為民除害。


    在魔教人眼裏,那方思選可是方永春的寶貝疙瘩,雖然平時愣了點,但行為作風也符合魔教詭異狠辣的風格,沒少幹過欺男霸女的壞事。方永春生怕自己絕後,特意每次都給方思遠安排了足夠多的侍衛。


    因此這邊方思遠跌落懸崖摔死,那邊魔教教徒看到方永春的愛子遲遲不歸,一個個都開始慌了起來,萬一這方思遠有個好歹,他們迴到玄冥殿不得被方永春折磨死,於是都分散在這桃花林間漫山遍野的尋找著。


    說起來,也怪方思選自己作死,這次在桃花村裏,方思遠遠遠看到了潘瑤的樣子,故意把侍衛都支開了,決意要在浪漫的桃花間與她獨處,然後抱得佳人歸。


    本來以為有場浪漫的邂逅,卻不想潘瑤不按常理出牌,不在乎名譽,也不懾於權威,還一腳將他踹下懸崖。估計方思遠臨到死都不會想明白,為何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潘瑤離開後,就獨自一人往桃花林深處走去,沿途還四處留意了一下,看有沒有藏劍山莊的師兄師姐留下來的專屬暗號,她現在離大部隊應該已經不遠了,剛剛她聽說方思遠的手下都在這附近,為了確保安全,她還得早些與前輩們匯合。


    她沿路而上,途中看到不少三兩結伴在一起魔教教徒,看他們慌張著急的樣子,似乎正在四處搜尋方思遠的蹤跡。


    躲在暗處的潘瑤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這些魔教人士四處分散開來,心思都放在了尋找方思遠上,戰鬥時必然不能全心全意,正好可以讓她分而擊之,不然以她的水平肯定是打不過的。


    半天下來,潘瑤看到人多就躲,落單的就殺,竟然一個人挑了十七個魔教教徒!她心裏惦記著《梵玄劍法》,非要做出戰績不可。


    人都是視覺動物,口說無憑眼見為實,潘瑤深知這一點,她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殺了這麽多人,總得找點什麽讓人信服的證據。她在每具屍體身上搜了搜,拿了他們魔教內部的小令牌,順便還在土和血液上蹭了蹭,好讓看到的人意識到,為了斬殺這些魔教教徒,她潘瑤花了多少心思,經曆了多少兇險。


    一個時辰後,常靜好不容易找到落單的潘瑤,看她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鬆了口氣,一低頭,卻看到了潘瑤手裏的小袋子。


    潘瑤眼裏閃爍著得意的目光,常靜便故意問道:“你這是什麽?從魔教那裏搜到什麽好東西了嗎?”


    潘瑤嘿嘿一笑,打開袋子讓常靜看了一眼。


    常靜一驚,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這些都是魔教的身份令牌?”


    潘瑤點點頭。


    常靜不解的問道:“這就奇了怪了,你剛才是殺到魔教窩裏去了嗎?我和常遠他們在山上搜尋了好久,也隻碰到幾個魔教的人。”


    常靜師姐她還是信得過的,於是潘瑤直接把遇到方思遠的事情告訴她,聳聳肩說道:“應該是因為他們為了尋找方思遠全朝我那裏去了吧,所以讓我撿了個便宜。”


    聽著潘瑤輕描淡寫的敘述,常靜忍不住為她的遭遇捏了把汗,連神色也嚴肅起來,“你真的殺了方思遠?”


    “是,我把方思遠踢到懸崖下麵了。”潘瑤說完就覺得有些可惜,不知道玄冥殿右護法的兒子的令牌,和其他普通魔教教徒的令牌會有什麽不同。


    常靜到底是原住民,和光想拿戰功的潘瑤不同,沉吟片刻,對她囑咐道:“方思遠身份特殊,此次事情還得稟報各位師叔。”


    潘瑤沉沉點頭,然後轉身去找長老了。


    第二天,桃花村的魔教教徒還沒被除光,潘瑤就已經被王嚴單獨帶著往藏劍山莊趕去,她不笨,馬上就意識到跟方思遠有關。


    潘瑤和王嚴一路快馬加鞭,在其他入門弟子歸來之前,就迴到了藏劍山莊。惹得石階前掃地的外門弟子們都多看了她幾眼,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外出的任務還有幾天才結束,這個新入門的弟子這麽早迴來,還專門被一個長老帶著,估計是任務搞砸了,長老專門提溜她迴來處罰的。


    這樣想著,不少人開始想入非非,如果潘瑤被踢出門派,會不會讓出一個空位,興許自己能遞補上去呢?


    事實證明,這些握著掃把的家夥們是真的想多了。王嚴領著潘瑤前往門派大殿的路上,特意向她做出了解釋,“魔教的人個個陰毒無比,玄冥殿右護法方永春更是個睚眥必報的家夥。你這次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他肯定會發瘋,繼而出動傾巢之力來追捕你。你留在桃花村實在太危險了,我便擅自做主先帶你迴藏劍山莊。”


    潘瑤麵色凝重,問道:“長老,方永春的報複會很可怕嗎?”


    王嚴迴過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他可是玄冥殿的右護法,不算閉關不出的左護法,在玄冥殿的地位僅次於殿主俞宸,因此他能調動的資源非常龐大。不過你放心,別說你這次立了大功,就算你隻是個普通的入門弟子,我們藏劍山莊也不會任憑你暴露在危險中。”


    聽了王嚴的保證,潘瑤心裏流淌過一陣暖意,感到道:“弟子也不會辜負山莊的厚愛,一定會加倍努力學習劍術和心法,不給藏劍山莊丟臉!”


    其實王嚴這次快馬加鞭的帶著潘瑤趕迴來,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三長老吳秋萍的囑托,畢竟這孩子能得三長老的青睞,必定有她的可造之處。


    思及此,王嚴的臉上露出微妙的笑容,“得來的一切都要好好珍惜,從此以後,劍法和心法須得用心領悟。”


    潘瑤一愣,心中突突打鼓,難道長老的意思是,她這次有可能學到《梵玄劍法》和《太虛劍意》了?


    她正想著,望到大殿就在不遠處,考慮到一會兒還要見莊主和各位大長老,便急忙收斂了胡亂的思緒。


    踏上大殿前長長的白玉台階,潘瑤的心情幾番變化,想著第一次來這裏時候的仰望,到現在的從容,她相信自己,她一定能順利完成任務活著迴到原來的世界。


    抱著這樣自信的想法,英姿勃發的潘瑤走進了大殿。


    大殿終處,高殿上的主位坐著莊主歐陽南峰和三位大長老,個個均是儀態威嚴,自成一脈。


    王嚴上去行了一禮,“見過莊主,見過各位大長老,這就是潘瑤。”


    雖然同為長老,王嚴和上麵的大長老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對潘瑤而言,王嚴這種普通長老隻是資曆深厚的前輩,但是為首的四位卻是實實在在的門派頂梁柱,隨便倒下一個都是對藏劍山莊莫大的損失。


    從大殿裏的陳設就可以看出來,四張並列的扶手軟椅放置在最高處,殿下排著三十個沒有墊子的簡單一些的椅子。因為現在不是例會開始的時候,這三十個椅子都是空的。而王嚴的座位在靠角落的第二排。


    上麵的人坐的太高了,潘瑤在下麵單膝跪下,抱拳行禮的時候,脖子都仰得有些難受。


    藏劍山莊的大長老們並不拘泥禮數,潘瑤的禮還沒行完,就有一個人揮了揮手,說起來吧。


    潘瑤老老實實做完剩下的動作,才站起來。


    潘瑤能感覺到,中間的長老明顯對自己有興趣,她的身子微微前傾,兩隻手的指尖輕輕交叉著。


    “小姑娘,聽說你這次的功勞不小。”她果然是第一個發言的。


    潘瑤連忙惶恐道:“弟子不敢,不敢……桃花村圍剿魔教,非一人一時之功,全靠師兄師姐們提供安全的後盾和支持。而且十幾個魔教教眾而已,稍有經驗的師兄師姐都能輕易斬除。弟子潘瑤,談何功勞?”


    旁邊一位長老看她如此謙遜,也滿意地笑了笑,衝中間的人遞了個欣慰的顏色,“可你孤身一人就解決了一十八個魔教教徒,這份膽量,這份勇氣,確實值得稱讚。而且,這十八個人之間,還有一個……方永春的兒子,是吧?”他問道。


    另一名長老直接一拍扶手,替潘瑤說了出來,“沒錯!正是玄冥殿方永春那廝的獨生子!”


    他一副大快人心的樣子,顯然對方思遠的死亡非常幸災樂禍。這也是正常的,正邪自古勢不兩立,互相之間都結了幾百年的血海深仇,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歎息悲傷起來,那才是有問題。


    最中間的那位長老,雖然可以隱隱看出年歲在皮膚上留下一些痕跡,但是她的皮膚仍然如少女一般滑嫩緊致,眼睛比星芒還要明亮,讓人望而著迷。


    隻見她直視著潘瑤,緩緩開口道:“我乃三長老吳秋萍,我問你一句,你可否願意做我的嫡傳弟子?”


    一聽到嫡傳弟子這四個字,潘瑤內心一陣狂喜,立馬再次拜下去,激動道:“蒙長老厚愛,潘瑤感激不盡,十分願意!”


    那長老也對潘瑤的爽快感到滿意。她坐在高處又打量了潘瑤一番,叫王嚴把她帶下去了。


    潘瑤有些納悶,這就完啦?不舉行什麽拜師儀式?說一些勉勵的話,教一些劍法、送點東西?


    大殿的門在身後緩緩關上,王嚴看出了潘瑤的疑惑,解釋說:“他們幾位長老還有事情要商量,你既然成為了三長老的嫡傳弟子,就先行去藏書樓的最頂層找幾本看上眼的武功,這是所有嫡傳弟子的福利。至於相應的佩劍以及新的劍譜和心法也會給你稍後發放,不必著急。”


    潘瑤明白了,感情這四個人端端正正坐在上麵,是原本就要開會,而不是專門來看自己的啊。


    潘瑤在藏書樓挑了幾本上乘武功,也終於能接觸到《梵玄劍法》以及更高層次的內功心法《太虛劍意》,她如獲至寶,天天變得像是學習狂魔一樣,頭都很少沾枕頭,就是為了變得更強。


    在這個古武世界,候選使徒們的實力被規則所壓製,再加上封建社會信息閉塞,估計大家行事都非常的小心謹慎,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免得被武功高強的人當做異端而追殺。


    潘瑤自然也不例外,還不得不提防其他候選使徒的暗算,更擔心動作太大暴露之後,被這個本土世界的高手當做怪物處死。


    像不久前入門比武會上的意外,潘瑤不想再次發生了,所以在成為吳秋萍的嫡傳弟子之後,她比從前更謹慎,也不再一昧的投機取巧,光想著依仗自己的火係異能,而是非常踏實地學起心法來。


    在吳秋萍的指點下,她學習的非常快,讓吳秋萍覺得自己終於遇到了可以傳授畢身所學的弟子,對潘瑤的待遇更好了。


    學習了新的武學功法後,她為了完成收集特殊物品的任務,主動向師父要求出遠門曆練,以此作為幌子離開山莊。


    吳秋萍見她這段時間來武功確實突飛猛進,如果不拿實戰練習的話,恐怕基礎會過於薄弱,當然就應允了。


    在潘瑤收拾好細軟準備離開之前,吳秋萍特意帶著她一路來到了藏劍山莊的中心部位的某處角落。


    入口很隱蔽,但是有不少長老級別的人看守著。


    他們看見三長老吳秋萍,就遠遠地敬禮,但還是盡職地搜索了她和潘瑤的身,免得她們夾帶什麽東西進去。


    潘瑤有些奇怪,這是什麽地方,保衛這麽森嚴?


    然後她們從一扇低矮的小門進去,潘瑤發現小門後是一道台階。


    一路向下,潘瑤漸漸意識到這裏是藏劍山莊關押犯人的水牢。


    即使是藏劍山莊這樣的名門正派,外麵的建築高大恢弘,光鮮亮麗,也在私底下有這麽一個齷齪陰暗的所在。這裏的台階常年見不到陽光,早就生滿了厚厚的青苔,兩邊的石壁潮濕極了,摸上去就是一手掌的*的水。


    她們一路向下,陰森狹窄的石道讓潘瑤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壓抑。


    終於接觸到了平地,潘瑤的心情稍稍輕鬆了一點。然後她第一次見識到了古代囚牢,過道很深,在火把的照明下仍然顯得陰暗,饒是視線過人的潘瑤,也看不出來這水牢一直延長到哪裏。


    水牢隻有中間的過道很高,兩邊的牢房都深深地沉下去,灌滿了髒兮兮的水,囚犯坐直了,才堪堪能讓水淹到下巴。那這樣一來,睡覺就成了問題,潘瑤觀察了一下,發現打盹的囚犯都必須自己把長長的鐵鏈繞在手腕上,捏緊了,才能吊著自己,不然一頭就栽倒水裏。


    可是手裏故意使著勁,就無法進入深度睡眠,也就是說,這裏的囚犯連睡覺也是半睡半醒,無法得到真正的解脫,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裏,整日在短暫的醒醒睡睡之間度過。


    水是各個囚室聯通的,但不知道多久換一次,潘瑤看向最裏頭的鐵質閥門,倒對這裏換水的機關產生了一些興趣。


    但是吳秋萍走的很快,潘瑤隻好加速跟上。


    吳秋萍走到某個地方停下,然後將手指對著麵前的水牢點了點,“這裏,到那裏,一共關押著十四個犯人。”


    在潘瑤疑惑的眼神中,吳秋萍接著道:“這些人都是你迴藏劍山莊之後,方永春陸續派來襲擊你的殺手。”


    第68章 第三次輪迴(八)


    潘瑤吃驚極了,看到這些仍沒被水牢磨掉戾氣的殺手,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的武者。可盡管如此,他們一個都沒有近到她身前。


    潘瑤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吳秋萍,她解釋道:“這些都是長老們和你值班的師兄師姐們合力去抓住的,一次都沒有驚擾到你。”


    潘瑤心中一陣感動,原來這麽多天來,自己能夠逍遙自在的看書、練劍,全都是因為師門替自己把攻擊悄悄攔了起來。潘瑤又用餘光掃了一眼這十四個兇徒,見他們嘶喊著叫罵著,不由得有些心悸,她不知道,如果是自己在這裏被關上十來天,會不會還是這樣不屈不撓。


    迴過神來,藏劍山莊對自己的庇護讓她感動不已,當下對著吳秋萍納頭便拜:“感謝師門的厚愛,若是徒兒自己麵對這些兇悍之人,不知道能扛上幾招……”


    潘瑤說的是實話,她雖然悟性不錯,但是學劍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隻是拚劍法的話,很可能會輸給這些老道的窮兇極惡之徒,更不要說他們前後十四個的車輪戰了。


    吳秋萍笑了笑,連忙把潘瑤扶了起來,“不用謝我,且不說你殺了方永春之子這麽大的功勞,就算你隻是個普通弟子,我們藏劍山莊也不會把你棄之不顧。”她說完就扭頭看著水牢中那些被囚禁的狂徒,冷聲道:“哼,他們以為我藏劍山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麽?”


    “那師父,您今天帶我來看水牢,目的是?”潘瑤問道。


    吳秋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桃花村一口氣殺了十七個魔教教眾,你自己也是得意的狠吧?”


    “這個,師父……我……”潘瑤臉色一紅,略感到尷尬,相比於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作為候選使徒的她確實是有些自得了。


    吳秋萍打斷了她的話,“不必說了,你有這番成績已是不容易,換做是年輕時候的我,恐怕比你現在還要沉不住氣呢。年輕人嘛,就應該驕傲一些,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自信和驕傲要有,謹慎與自律也不能少。”吳秋萍話鋒一轉,麵露嚴峻之色,又告誡了潘瑤一番,大意是叫她務必時刻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能過分自大,容易被蒙蔽雙眼;遇到強敵,也不能過分膽怯,要理智地對抗。


    潘瑤聽了連連點頭,吳秋萍見她不急不躁的,覺得非常滿意,又飽含關心的說:“你看,我們藏劍山莊的地下囚牢尚是如此惡劣的情況,更不要說是魔教了。潘瑤,為師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此次外出曆練,差不多就是方永春報複的靶子,因此行事千萬要十分小心,不要落在對方的手中,一旦被生擒,以魔教折磨人的手段……”


    “哎,不提也罷,我這裏有一張□□,薄如蟬翼,覆蓋在臉上可以變換成另外一幅相貌,對你大有幫助,你拿去用吧。”吳秋萍邊說邊從寬大的袖口內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錦盒。


    “謝謝師父。”潘瑤雙手借過錦盒貼身放好。


    盡管擔心自己的乖徒兒下山後可能會遭遇不測,但不經曆一番腥風血雨又怎麽能成長起來。吳秋萍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是藏頭縮尾之輩,她不再多說,帶著潘瑤出了水牢,順便吩咐看守將那幾個關押了不久的刺客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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