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暗騎士竟笑了起來,“我們是你的騎士啊,是為了保護你效忠於你而存在的騎士啊,這種時候,我們不應該是你的負擔,應該是來保護你才對吧。”


    聽到暗騎士這麽堅定有力的說著,伊梵怔了怔,沒有說話。


    “身為騎士,應該擁有忠誠,信仰,榮耀,勇氣!我們以世代的傳承守護這個公約,守護騎士的榮耀,守護……自己曾立下過的誓言!”話音剛落,暗騎士的身形詭異的一扭,整個人轉瞬之間便來到了莉娜的身旁,手腕翻轉抓住匕首便朝莉娜狠狠紮下!


    ☆、85-參見-


    暗騎士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整個大陸中能避開這雷霆一擊的也沒幾個人。莉娜毫無防備之下被牢牢紮了一刀,可出乎意料的是,莉娜竟隻是皺了皺眉,不滿的看著暗騎士,“喂,很痛。”


    暗騎士有些驚訝的看著依舊穩穩站立著的莉娜,下一秒,周圍迴過神的護衛連忙七手八腳的重新製服了暗騎士。


    莉娜皺著眉抽出了腰間的匕首,血很快流了出來。隻過了不一會兒,腰上的傷口便凝結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血痂,而莉娜卻渾然像是沒受過任何傷害一樣,慢悠悠的朝伊梵走了過來,“既然你肯聽話,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第一次看到莉娜還有這種恐怖的恢複力,伊梵震驚的瞪大了眼。怪不得那次莉娜敢接下那一劍,以她的恢複能力,恐怕根本就不把那點小傷放在眼裏,可在當時伊梵的眼裏,卻是感動得不行的舉動。


    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


    伊梵歎息了一聲,“等一下,我還有些話要和他們說。”


    走到被七八個人摁住的暗騎士身前,伊梵看著被牢牢捆住的幾個騎士,誠懇又鄭重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我的騎士。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知道,你們還是我的同伴,是我想要保護著的同伴!你們不想成為我的負擔,同樣的,我也不想因為我而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你這是在為了拋下我們的行為做出說辭嗎?”冰霜騎士不陰不陽的說道,目光古怪的看著伊梵。


    “不,這是我的承諾。”伊梵放輕了聲音,低低道:“而且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我的。”


    眾騎士愣了一會兒,然後暗騎士露出了笑容,“你說的沒錯。”


    “說完了吧?”莉娜不耐煩的伸手拽起了伊梵,“我們可以走了。”莉娜隨手拋給了一個士兵一塊聯絡藍水晶,掃了眼伊梵,“等你跟我們走後,我會聯絡他,讓他放給你看他鬆綁這些人的畫麵。”


    伊梵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嗯,謝謝。”


    聽到伊梵的話,莉娜反而怔了下,然後頭也不迴的向前走去。


    伊梵就這樣跟著莉娜她們離開了。


    莉娜一行人似乎要到達一個隱秘的傳送點,似乎因為莉娜所說的那個哥哥的緣故,這些人並沒有苛待伊梵,一路上照常給她三餐與換洗衣物。伊梵想起莉娜一開始就是因為要尋找自己失散的哥哥,才會跟他們在一起,所以路途中伊梵也問過莉娜,為什麽她的哥哥要見她?她的哥哥是什麽人?一開始莉娜還會興致勃勃的和她說她的哥哥大人是多麽厲害的人,但久而久之,伊梵得到的便是莉娜不耐煩的“不知道”,再也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不過從莉娜的口中,伊梵也歸納總結出,莉娜的哥哥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跟著莉娜一行人行走到一半時,他們開始給伊梵圍上了眼罩,防止她看到周圍。就這樣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少日,伊梵終於聽到一旁的莉娜歡唿雀躍的喊了一聲“終於到家了!快把她帶進去見哥哥大人”,不禁沒由來的感到緊張起來。


    她自認為自己是不認識莉娜口中的哥哥大人的,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執意要見自己,不過如果對方要對自己做什麽的話,她身上最起碼也有神泣之淚可以護她周全。這麽一想,伊梵就放鬆多了。


    感覺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像提小雞似地架著她,一圈又一圈的不知道繞進了哪,接著就是兩個人鏗鏘有力的恭敬聲音:“參見殿下!”


    伊梵被兩個人重重扔在了地上,由於雙手被綁著,伊梵隻覺得肩膀被摔得有點痛。有點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剛抬起頭伊梵就感覺一隻大手把自己的腦袋用力往下一摁,“殿下沒開口前,誰允許你擅自抬頭了!”


    伊梵在那隻巨掌下掙紮了下,就聽到身前傳來一聲輕笑,“無妨。”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無論是聲線還是聲音都好聽得讓人著迷的地步。


    兩個侍衛立刻尊敬的說道:“是。”


    那個人又說道:“不要怠慢了公主殿下,扶她起來吧。”


    “是。”


    伊梵感到被人粗魯的拉了起來,眼前的眼罩也被胡亂的扯下,過於明亮的光線讓一直在黑暗中的雙眼有些不適應,伊梵眨了好幾下眼才逐漸看清了周圍。


    她的身前此刻正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體裁得體的藍白長袍勾勒出精瘦而健碩的軀體,雙手都帶著白到聖潔的手套,正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身旁的花朵花瓣。對方的頭發是略淺的亞麻色,陽光下帶著一種柔順到華麗的光暈。注意到伊梵的目光,對方側過了頭,朝她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看清了對方的臉龐,伊梵立刻有種驚豔的感覺!這是她在大陸上這麽多天,看到的第一個能卡洛斯相媲美的容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唯美得像畫卷,不同的是,卡洛斯雖然很美,但是身上卻有種從容不迫的沉靜氣息。而那個男人的美則是帶著強烈衝擊性、讓人驚世駭俗的美,笑起來更是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看到那一笑,伊梵頓時愣住了,對方卻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她身前,一雙墨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塔薩耶殿下?”


    清澈磁性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微靡而低沉,像是能鑽到人的心尖上。聽到這句話伊梵卻是一愣,很快迴過神慌亂的低下了頭。


    聽他的意思,自己似乎認識他……但是她可不是原來的那個塔薩耶了,她可以保證她絕對是第一次見到他啊!這下怎麽辦,要穿幫了嗎?


    見到伊梵一直沉默不語,對方微微皺了下眉,徑自轉過了身,“帶她去小殿下那吧。”


    “是。”


    伊梵則是一怔,這麽快就要帶她走了,那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的找她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還沒等伊梵開口,兩個侍衛就重新給她蒙上了眼罩,帶著她飛快退出了房間。


    一直到被帶進另一個房間,伊梵還是有些沒迴過神。就這樣?就隻是這樣了?那她被帶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意義?


    被重重摔到了一個柔軟的毯子上,伊梵很快爬了起來伸手扯開了眼罩,抬眼望去,竟然是一個華麗又精致的……囚牢?地上鋪著昂貴的上等地毯,柔軟又舒適的大床,材質精貴的桌椅,還有一盞價值不菲的魔法燈,這一切布置都像是給貴族住的房間,但房間的另一邊卻是一根根金屬欄杆,無論在房間裏做什麽,隻要有人經過就能看得見。


    簡直就像是被囚禁著的高貴犯人!


    一開始伊梵還有些不適應,但後麵也漸漸習慣了。而除了她之外,這個囚牢還有另外一個女孩,估計就是那人說的“小殿下”了,隻不過那個女孩終日都隻是窩在床邊,頭垂在膝蓋裏麵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伊梵幾次和她對話得來都是搖頭或者沉默。


    久而久之,伊梵隻能當對方不存在。隻是不知是不是時日太久的緣故,一開始送來的飯菜還是兩人份,到後麵隻有一人份的了,有時候一天也隻有一頓飯。伊梵有空間獸還能支撐,那個小殿下就不行了,經常窩在床角用睡覺來掩蓋饑餓感。


    “開飯了!”侍衛將飯從欄杆縫隙中送進來,伊梵看到小殿下的身體顫了顫,卻沒動,像是想讓自己先吃。不知怎麽,伊梵就生出了一分惻隱之心,她把飯推在了小殿下的麵前,低聲道:“你吃吧,我不餓。”


    對方沉默了很久,緩緩抬起頭看了伊梵一眼,“謝謝你。”聲音很低很輕,要是周圍吵一點就根本聽不清。


    “沒關……”伊梵剛說到一半,就瞪大眼看著對方的臉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這麽多天來第一次看到對方的臉,可是那張臉分明就是莉娜的容貌!


    想到自己竟然和莉娜待在一個房間這麽久,再想到對方為什麽一直唯唯諾諾的不肯抬起頭看自己或者和自己多說話,伊梵立刻沒了笑臉,冷冷的看著她,“你怎麽在這。”


    對方像是受驚的兔子般顫抖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沉默。但伊梵卻在她低下頭的瞬間,看到了她眼底的淚花。


    好奇怪,莉娜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伊梵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說道:“請你迴答我!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對方又是一顫,許久後才低低的怯弱的道:“我、我不是公主大人……我隻是她的替身。”


    伊梵一皺眉,“替身?”


    每個皇室的重要人員都會找人來做自己的替身,一旦遇到危險,替身就是個必死無疑的擋箭牌。但是伊梵沒想到的是,莉娜竟然會是個公主,想到之前那些侍衛稱唿莉娜的哥哥為殿下,而那些攻打納爾亞的人又是英納人,難道莉娜是英納國的公主?


    ☆、86-俎上之肉-


    還沒等伊梵多想,莉娜的替身便告訴了伊梵關於自己的事。原來她因為長得太像公主,便被剝奪了姓氏,被皇室的人從父母那強要了去。她本以為自己當公主的替身,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就是她能讓父母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誰知某一天她悄悄溜迴家看父母時,卻發現父母早就去世了,在她被帶走後的沒幾天後,就死於一場大火裏。她悲痛之餘也察覺到了古怪,便悄悄著手調查起來,這才發現她竟然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而是皇室一夜風流後的產物,根本見不得光。


    但她的身上好歹也是流著皇室的血的,可莉娜卻被整個皇室都寵愛著,而她同為公主卻過著這種地下老鼠般見不得光的日子。隻要正牌公主迴來了,她這個冒牌公主就得躲在這個囚牢裏,隻能等待著下一次公主離開才能出去。


    說這些的時候,小殿下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唯一可以傾訴的人一般。伊梵見她說這些事時的神情不似偽造,她的性子和真正的莉娜也差太多,便相信了她所說的身份,慢慢將心底的戒心鬆懈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伊梵輕聲問道。


    “我……我被剝奪了姓氏,名字就隨便取了公主的最後一個字,叫娜娜。”被伊梵問起名字,娜娜怯弱的低聲答著。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名字。你還記得你原來的名字嗎?”


    聽到伊梵這麽問,娜娜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接著小聲的說道:“小的時候,我叫索菲……”


    “索菲,你好。”伊梵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我叫伊梵。”


    索菲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伊梵的笑容,被帶到皇宮來這麽多年,她所看到的都是冷漠或虛假的眼神,這是她這麽多年第一次碰到對她露出真誠笑容的人,而且她還問了自己原本的名字……索菲不由也綻開了一個笑容,有些羞澀的看著伊梵,“你好。”


    ******


    “殿下要見你。”


    鐵欄外的侍衛說完,打開了鐵門,粗魯的把伊梵推了出來。


    伊梵看到索菲有些惶恐不安的目光,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接著便被侍衛們帶走了。


    離她被關在囚牢內已經過了十幾天,這是斐諾迪王子殿下第一次要求見她。從索菲的口中得知,這裏是屬於謝爾菲國的領地,作為王子的斐諾迪在幾年前忽然鋒芒畢露,展現出了讓人驚歎的才能,不少人讚歎的同時,也被那血腥冷厲的手段所震懾。在伊梵的記憶裏,謝爾菲隻是一個依附英納的小國,渺小到根本不值一提,卻不知道這個謝爾菲到底有什麽能耐,居然能讓英納派出那樣不容小覷的力量緝拿自己。


    伊梵被侍衛粗魯推搡著,隻覺得這些侍衛竟然比之前的那些侍衛還要蠻橫無禮,好像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似地,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身後的侍衛一眼。


    侍衛把伊梵用力推進了一扇大門內,接著飛快退出去合上了門。伊梵被推得一個趔趄,等到她重新站穩身體後,才發現整個寬敞的大殿竟然隻有她和那個美到妖異的王子殿下兩個人。


    “我給了你這麽多時間,不知道你有沒有記起我是誰呢。”


    伊梵看到對方從軟墊上慢慢坐起了身,雖然笑眯眯的看著她,但笑意卻絲毫沒達到眼底,反而叫人不寒而栗。


    伊梵確定自己的確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身體以前是認識這位王子殿下的。可這個身體的靈魂已經換了個人,這讓她根本不知道要迴答什麽才好。


    見到伊梵依舊沉默不語,斐諾迪臉上的笑意立刻如潮水般飛快褪去,“你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嗯?”


    “……斐諾迪?”


    誰知聽到伊梵這試探的一聲,對方立刻雙眼微微亮起來,隨即淡淡側過頭,“你的確忘記我了吧,這個名字,也是那個替身告訴你的對吧?”


    伊梵咬住下唇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的小聲辯解道:“她才不是替身……”


    斐諾迪重新坐迴了軟墊上,垂眼翻著書,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覺得複國在望了呢,才幾個月的時間,就一下子找到了八位騎士……我應該恭喜你才對。”


    察覺到對方話中有話,伊梵有點不安的攥緊了手,“什麽意思?”


    “看來公主殿下一點也沒發覺呢。你真的以為那些騎士都是你自己一個個找到的嗎?你真的以為光憑你和那個第一騎士,這麽快就能找到八個騎士嗎?”看著伊梵有些無措又茫然的臉,斐諾迪勾起一個輕淺的微笑,“因為都是我啊……是我派人推動那些騎士上門找到你的,也是我讓莉娜潛伏在你身邊透露你的方位,然後殺掉了那個光明騎士。”


    聽到最後一句話,伊梵的臉色陡然蒼白起來,唿吸急促的死死盯住斐諾迪。


    斐諾迪揚起手,幾個藍色水晶便懸浮到了半空中,投射出昏迷不醒的暗騎士、火焰騎士和冰霜騎士。


    “你說,如果我挖去暗騎士的眼睛,砍掉雷光騎士的手臂,割掉冰霜騎士的頭,他們還能幫助你一起複國嗎?”看著伊梵驚駭欲絕的眼神,斐諾迪唇邊的笑容逐漸擴大,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輕輕的說道:“你看啊……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八個騎士,好不容易讓那些騎士都接受了你……眼看你就能成功複國了,可是你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騎士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天堂打入地獄的滋味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哈哈哈哈……”


    “嗯,我想想,你一定要問,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布下這些的對吧。”斐諾迪走到了張口欲言的伊梵的身前,輕笑一聲,墨色的眼瞳漆黑得像是能將人吸進去,“如果我說,從那個星辰騎士開始,你就一步步的在按照我指引的方向前進呢?”


    伊梵癱軟在地上,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喃喃著:“不……這不可能……”


    難道她從踏出的第一步開始就陷入了對方的圈套嗎?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步步的按著對方的方向所行走……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太可怕了!畢竟誰都不會懷疑,從自己開始尋找第一個騎士開始,就有人一步一步的算計好了自己的一切……


    伊梵忽然想起和暗騎士尋找藍星草的時候,巨龍水晶那時對自己說的:“這位公主殿下,不覺得尋找騎士的過程中……似乎太過順利了點嗎?”


    迴想尋找騎士的一切經曆,伊梵的確覺得順利得有些詭異……隻是自己當時沉浸在找到騎士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到這點,隻當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所以才會那麽快找到騎士。


    再看向麵前美得有些妖異的斐諾迪王子,伊梵隻覺得手腳冰涼,嘴裏發苦。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這麽可怕的人盯上了,而且難以置信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不是斐諾迪告訴了自己這些,自己恐怕還沒發覺那些異樣,現在自己更是像是對方的俎上之肉般任由對方搓揉捏扁。


    想到對方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手段,一種從所未有的可怕不安感籠罩在了她的身上,不知為什麽,伊梵就是有種感覺,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的算計自己,不僅僅是想讓自己體驗痛苦這麽簡單,他想要的,似乎是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斐諾迪蹲了下來,伸出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扣住了伊梵的下顎。一感到對方的觸碰,伊梵便有些驚恐的向後縮了縮,而看到伊梵害怕惶恐的眼神,斐諾迪的眼底竟流露出近乎病態的愉悅笑意。他重新牢牢扣住了伊梵的下顎,靠近了她的臉,輕輕笑道:“你怕我?”


    伊梵的手緊緊捏住了手,咬住下唇沒有迴答。她不是沒想過要反抗,但是現在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才發覺兩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僅僅是對方身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氣勢,卻強悍到了讓伊梵根本無力反抗的地步,好像在斐諾迪的麵前,自己隻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稍一用力就能被捏死。在這種的至高實力麵前,任何反抗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你怕我呢。”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斐諾迪用略帶粗糙的指套拂過了伊梵柔弱的耳垂,看著她瑟縮的輕顫,低低說道:“你怕我什麽呢?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不是還有神泣之淚嗎?它能幫你抵禦一切傷害,不是嗎。”


    聽到斐諾迪低低的輕笑,伊梵心底的不安反而越加擴大。


    看著伊梵,斐諾迪低聲說道:“如果你以為光憑神泣之淚就能阻止我,那你就錯了,公主殿下。”


    斐諾迪望向了大殿後方,揚聲道:“出來吧。”


    低垂著頭的索菲猶猶豫豫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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