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再給老子上兩壺冰泉飲!”黑袍人走後,裘榮擦了擦額頭細汗,剛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雖然突破到了天級,但每次和對方見麵,都感覺在麵對惡魔,如履薄冰,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對方可算離開,也是他發泄的時候了。


    “人呢?都他麽死絕了?”裘榮喊完許久,都沒人應答,這讓他十分惱火,惹不起黑袍人,難道連一些小廝自己都惹不起了嗎?


    “嗬嗬,裘大幫主好大的火氣啊……要不要本少給你降降火啊?”就在裘榮想要站起開門之時,雅間內,突然想起一個少年的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讓裘榮瞬間警惕。


    “誰?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出來!”裘榮暗提元氣,精神力鋪灑開來,想要找到對方的位置。


    “嗬嗬,裘榮,不用找了,本少在這呢!”這時,在裘榮不遠處的帷幔後方,突然出現一個黑衣身影,淡淡開口。


    裘榮瞬間動容,在他的精神力探查之下,根本發現不了來人,仿佛空氣一般,若非眼見來人身影,裘榮一定會以為自己見鬼了。發現不了對方,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人,實力遠勝自己,但對方的聲音實在是太年輕了,讓裘榮又有了一絲遲疑。


    “你……你是誰?”


    “我?嗬嗬,我的裘大幫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不認識老熟人了嗎?”這時,淩天拉開帷幔,從後麵走了出來。


    “你……你是……淩天?!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明明不能修煉?怎麽會……”裘榮見到淩天,瞬間驚慌失措,能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麵前,卻不被自己發現,這要怎樣的實力,而且在裘榮心中還有一個更加讓他瘋狂的猜測,那就是淩天一直都在,甚至瞞過了剛剛的黑袍人。


    “嗬嗬,原來裘大幫主還沒忘了本少啊,既然認識我,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剛剛的人是誰?說說吧。”淩天緩步走到酒桌旁,拉開椅子,在裘榮對麵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飲下。


    “嘖……這就是冰泉飲啊?比我釀的酒差遠了,失望……裘幫主,別那麽看著我,你說你的。”淩天喝了一口冰泉飲就放下了酒杯,這冰泉飲雖然不錯,但照自己釀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不過淩天也是發現了商機,如果自己的酒進行量產,一定可以大賣,這冰泉飲都賣到十金,想來自己的酒賣到百金千金也是很有市場的。想到這裏,淩天眼前仿佛看到了黃橙橙的黃金不斷向自己砸來,原本陰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猥瑣的笑容。


    “額……”看到淩天那猥瑣的表情,裘榮心中一緊,好像下一刻自己就貞潔不保一般,原本淩天出現的恐懼,都淡了半分。


    “裘大幫主,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淩天突然抬頭,看到裘榮那錯愕的表情,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色一正,開口說道。


    “我沒什麽好說的,剛剛那人隻是偶然遇到,意氣相投,喝個酒而已。”裘榮再怎麽說也是一幫之主,短暫的恐懼之後,也逐漸恢複了往日指點江山的自信。


    “嗬嗬,意氣相投?偷孩子還叫意氣相投?你是覺得剛剛你們的對話,我都沒聽見嗎?”淩天的感知中,那黑袍人已經出城,所以再也沒有顧慮,身上氣勢瞬間升起,壓向裘榮。書吧


    氣勢壓身的裘榮頓感泰山壓頂,黑袍人的氣勢陰寒冰冷,侵入骨髓,而淩天的氣勢,恢弘磅礴,如海如淵,比之黑袍人給裘榮的壓力更甚。在淩天的有意控製下,裘榮雖感巨山壓頂,但並未跪倒,就那麽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全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在體會那巨大的壓力。


    “這……什麽孩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裘榮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淩天這般氣勢,一定會被黑袍人察覺,迴來救自己,然而,一切都將是徒勞的,淩天釋放的氣勢,別說黑袍人,就是隔壁的酒客,都感覺不到,這是對自己氣勢的絕對控製,是裘榮這種修為低下者無法理解的境界。


    “還不說嗎?嗬嗬,裘幫主,難道要我幫你迴憶迴憶嗎?把孩子分批送出城送到了哪裏?月圓之夜要做什麽?說出來,讓你少受一些痛苦!”淩天也是真的不會審訊,上次審訊南懷玉,還是動用的天言和修真的振聾之音,如今這裘榮還有用,他也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裘榮一聽淩天所說,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仿佛被抽離出身體,原來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淩天從一開始,就什麽都聽到了。在淩天持續增加威壓的情況下,裘榮的全身骨骼發出哢哢的摩擦聲,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折,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下,裘榮終於變得恐慌,汗透重衣。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打算做最後掙紮的裘榮直盯盯地看著淩天,他不知道淩天會不會殺他,但如果自己泄了密,那些人絕對會讓自己和猛虎幫的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那些人的殘忍手段,裘榮是親眼見到的。


    “嗬嗬,還打算扛著嗎?裘榮,我告訴你,就是你不說,本少也能找到他們,不就是幾個聖級嗎?就是再多幾個,本少爺也能把他們滅了!要童男童女修煉邪功,這樣的邪魔大陸修行者人人得而誅之,你也敢為他們做事?就不怕那孩子的冤魂,來找你索命嗎?就不怕那些孩子的父母,來找你報仇嗎?”淩天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有怎樣的實力,隻是在詐裘榮。


    “嗬嗬……幾個聖級?我的淩大少爺,你也太小看他們了,嗬嗬……我不妨告訴你,他們的尊主,可是神級強者!神級!報仇索命?我當然怕,但你覺得麵對神級強者害怕,還是麵對他們?我他麽也是被逼的!


    誰不知道偷孩子傷天害理?我也有孩子!我也有爹娘!可麵對他們,我有選擇的餘地嗎?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嗎?他們在我麵前,屠光了整個村子的人,男女老幼,雞犬不留,還抽幹了所有人的鮮血,放到血池當中,我親眼看到那些屍體的慘狀,和血池上方,亡魂的掙紮和哀嚎!嗬嗬……不怕你笑話,老子他麽的都嚇尿了……你知道嗎?”裘榮聲淚俱下,同時眼中充滿了驚慌和恐懼,越說眼神越迷離,語氣也更瘋狂。


    “屠殺……血池……你去過翠鳴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淩天聽到裘榮所說的場景,第一個,就想到了翠鳴山,那個被他和黑老端掉的血池。


    “翠鳴山……翠名山……你怎麽知道翠鳴山?啊……”淩天散去威壓,裘榮瞬間癱倒在地,但整個人變得瘋魔,眼珠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如紙,聽到淩天說到翠鳴山時,雙手痛苦地抱住頭顱,仿佛不願迴憶這個地方。


    “哎……‘靜’!”淩天也沒想到,裘榮會這般模樣,反手一揮,手中天言緩緩落在裘榮眉心,使得痛苦哀嚎的裘榮,漸漸安靜下來。


    “說說吧,你難道就想這樣背著恐懼和自責過一輩子嗎?”淩天歎了口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憐憫地看著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裘榮。


    “你……你是怎麽知道翠鳴山的?”半晌,恢複過來的裘榮緩緩坐起身子,雙眼無神的盯著淩天,想要從他那裏知道答案。


    “隱魔宗在翠鳴山的血池,已經被我毀了,袁邪生死了。”淩天說的輕描淡寫,但這話落在裘榮耳中,有如驚雷。


    “毀了……毀了……毀了!哈哈,毀得好!”裘榮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呢喃之後,突然放聲大笑,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卻無暇擦去。


    “淩少爺,謝了!”裘榮不顧自己的情況,雙手強撐著脆弱的身體,跪倒在地,對著淩天,重重下拜,久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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