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喬納斯的身邊,輕聲提醒了喬納斯,這才讓喬納斯記起這位馬爾格達女男爵來,對於裏約騎士的這位情人,喬納斯確實在把任務交給裏約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了,所有關於這位女士的消息都是通過裏約騎士對她的愛慕之詞來反應的,所以對於馬爾格達女男爵,喬納斯一時之間,確實記不得了。(.)


    “被殺了?被誰殺的?”


    多隆的提醒讓喬納斯的大腦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位馬爾格達女士究竟是何許人也,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這些陌生的士兵會找到自己這裏來,不過轉瞬之間,他猛然想到馬爾格達女男爵既然出了事兒,那麽裏約騎士,現在是否安全?


    “裏約呢?他在哪?有沒有什麽受傷!”


    一想到每次在信裏都把對於馬爾格達的愛毫無表露就寫在信紙上的裏約,喬納斯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這場謀殺是預謀的,還是臨時起意,而裏約有沒有在現場,有沒有出事?


    這一係列的突然事件完全打亂了喬納斯的部署,這是皮埃蒙特的異己者在向自己示威嗎?


    “大人,裏約騎士正在城堡之中接受治療,他的身上背後和腰間中了一箭,需要治療,不過所幸並沒有毒,應該不會有大事,至於被誰所害,我想他們應該有話說。“


    維格的臉色異常的凝重,在說道裏約的時候更是如此,即便想要克製住自己的聲音,讓自己可以平鋪直敘的說出這些話也很難做到,幾近壓製本能才算是沒有怒吼出來,用手指了指一邊的陌生士兵,把接下來的話語權交給了他們,他則控製著自己的戰馬走到了一邊去冷靜自己了。


    喬納斯聽到不會有什麽大事的消息,也就鬆了口氣,把原本自己想要立刻去見裏約的想法放在了後頭,既然還活著,那麽就還有希望,現在在自己麵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到底是誰,竟然會殺害一位貴族,而且還是跟伯爵有關係的貴族,這其中,可太值得推敲了。


    裏約是朋友,也僅僅隻是朋友,喬納斯不是個冷酷的人,可這個紛亂的世界卻是殘酷的,馬爾格達的死不是朋友的情人離世那麽簡單,所造成的波動,將會讓比爾羅,甚至皮埃蒙特發生巨變,至於多少,喬納斯並不知道,而他現在,卻必須要靠近“知道”的邊緣,所以裏約的受傷,隻能先放在一邊了。


    對此喬納斯有些愧疚….


    “喬納斯大人,麻煩您了。“


    士兵看著喬納斯的眼神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本壓抑在心口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般,開始把事情從頭到尾開始說了起來,不過身份等級的差異還是讓他明白在自己麵前的小孩兒,跟他不是一類人,所以還是再加了一句敬語之後才開始把事情的起因告訴給了喬納斯。


    而喬納斯則在聽完士兵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根據士兵的描述,事情發生在昨天傍晚,裏約和馬爾格達躺在由裏約親自設計的玫瑰花園之中,一起享受著初秋晚間的美麗月色,伴隨著十幾米外正在演奏的優雅小提琴,喝著從遠方買來的異域紅酒,享受著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之中,很快樂。(.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而這位敘述事情發展的士兵則在宅邸外麵巡邏著,這是他們每天的工作,而那一天正好輪到他值班,所以也就站在了宅邸的院落外,保護著自己的主人,可是就在天色將晚,士兵自己也逐漸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花園之中一聲痛苦的呻吟卻讓士兵立刻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而且再仔細一聽,更發現在宅邸的外麵也開始由遠及近的出現了一些噪雜的聲音,這個時候可是已經到了晚上10點左右了,如果放在平時,正常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還在外麵閑逛,一般都會迴到家裏進入夢鄉了,可現在卻有這麽多的喧鬧聲,士兵立刻走進花園之中。


    看到的就是馬爾格達被戳穿心髒的屍體,還有奄奄一息,昏厥不醒的裏約,和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演奏家們,麵對主人被殺的情景,和已經愈來愈接近的吵鬧聲,士兵根本來不及悲傷,隻能趕緊把周圍的兄弟團結到了一起,在大約聚齊30人左右的隊伍之後,帶著裏約騎士和馬爾格達的屍體,就衝出了人群,可是因為裏約和馬爾格達的緣故,嚴重拖慢了他們的速度,所以在離開宅邸的時候,就碰到了已經趕過來的人群。


    對於這些人群,士兵是如此描述的。


    “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在夜晚的庇護下很難看清楚具體的人數,顯得非常像是刺客的打扮,可是他們所發出的聲音大小,和他們在火把之下所隱約可見的人數規模卻提醒著所有的士兵,這些人不可能是此刻,他們的手上拿著長刀而非鋤頭,他也的身上穿戴整齊而非破衣爛衫,這是一群接受過訓練的人,這是一群知道目標的人,這是來殺他們的人。”


    這就是士兵對於他們的描述,至於這群人跟殺死馬爾格達和射傷裏約的,是不是同一夥人,士兵並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現在需要離開這片世代生存的土地,去往另外一片安全的地方,在經過沒有多少時間的思考之後,裏約的故鄉讓他們想起了比爾羅這個地方,所以在今天的中午,他們連續沒有停歇的趕路之下,馬爾格達的屍體和裏約,已經到了喬納斯的城堡之中了。


    “那麽也就是說,你們不知道是誰殺的?“


    士兵的語氣中總是帶著一絲憤恨,這讓他在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中意思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帶有情緒意味的重複,在夾雜著士兵的家鄉話,這讓喬納斯理解起來有些困難,不過總結起來,士兵所經曆過的一切也就在喬納斯的腦海裏形成了一個大概的景象。


    可是這幅景象,卻像是一副殘缺了數塊圖片的拚圖,根本就無法組成一副完整的圖畫。


    所有的消息都是零散的,裏約的傷和馬爾格達的死並沒有在士兵宣泄性的口吻中告訴喬納斯任何的答案,而在喬納斯問出自己的問題之後,士兵還深陷在主人被殺的仇恨之中,一直在重複著報仇之類的話,他的話非常沒有條理和邏輯,隻是在一味說著一些詛咒的話,這讓喬納斯知道,現在是無法跟這位悲傷過度的士兵交流了,再看看其他五位士兵,也基本都是同樣的狀態,喬納斯隻能找到維格,現在隻有這位自己人還算是清醒了。


    “維格,你也聽清楚了,他們隻能告訴我這次謀殺,或者說叛亂,肯定是有預謀的,不然一群穿著黑衣服,多達上百人的規模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一個擁有著完整城鎮防務體係的小鎮之中的,告訴我,裏約現在在哪兒?我要見到他。”


    他必須要見到裏約,當時的場景,現在隻有裏約知道了,而那些殺人犯真正的麵目,也隻有裏約才有可能記得了,事關領地安全,喬納斯無疑有些著急了起來,在聽到維格迴答裏約在城堡之中的哪個房間之後,喬納斯直接騎上自己的布塞菲勒斯,一勒馬韁,騎著這匹飛快的戰馬,僅僅用了5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到了城堡大門口了。


    門口的站崗士兵一眼就看到了領主的身影,馬上向著喬納斯就走了過來準備行禮,可此時的喬納斯哪還有功夫去做這些表麵功夫,從布塞菲勒斯的身上一躍而下,把韁繩直接塞在了巡邏士兵的手中,向著城堡內直接走了進去,隻留下一臉無語的士兵和一臉不爽的布塞菲勒斯在原地站著,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位士兵可是聽說過,領主大人的坐騎,脾氣可是不太好啊~~~


    進入城堡,喬納斯直接向著維格所說的方向走了過去,推開大門,一進入房間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道和血腥味兒,旁邊匆匆走過的仆從則讓喬納斯的心不停的往下沉去,這房間可不小,有這麽大的血腥味兒,裏約不會出事了吧。


    在這個時候,喬納斯才想起這個時代的醫藥技術,對於裏約這樣受到貫穿傷害的人來說,醫治兇險程度有多麽的高,他的心不由的像是被揪了起來,維格的保證在此刻的環境之中,好像並沒有什麽可信度了。


    想到這些,喬納斯的腳步更加快了,幾步路之間就走到了裏約騎士的床邊,此刻的裏約全身上下都已經脫光,赤裸裸的躺在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皮膚上到處都是黑色的痕跡,看上去好像是受到了火攻一般,腰間和鎖骨的箭矢已經被拿了出來,剩下肉還翻在外麵的兩個小孔。


    一旁的女傭正在拿著毛巾不停的擦拭著傷口附近,防止汙穢的東西感染到裏約的傷口,以免出現高燒之類的情況,然後還有一個像是醫生一樣的人則在把裏約被箭矢所射傷的地方所產生的腐肉給用加溫過的剪刀剪了下來,喬納斯看不懂,隻不過覺得很疼,馬上別過眼睛不再去看。


    在這個時代,要是一個人出現了感染症,那就基本上是判死刑了,要想活下來,或許隻有祈禱上帝才能做得到了,所以醫生如此做,喬納斯也不能阻止,隻能在旁邊受著煎熬。


    不過還好,裏約陷入昏迷之中,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了什麽樣的摧殘,所以也沒有什麽聲音出現在喬納斯的耳朵裏,這總算是減輕了喬納斯的不忍,可以繼續觀察下去,不然他可真怕自己會奪門而出。


    在裏約的床頭,用木架架著兩個銅盆,盆子裏裝著熱水,每當一塊毛巾伴隨著汙垢和血跡被扔到盆子裏的時候,下麵的兩個仆從就開始清理起來,然後還有一個人在忙著換水,喬納斯隻看見一盆又一盆深紅色的血水被拿到屋子外麵去,這出血量,著實有些觸目驚心了。


    這樣的場景完全出乎了喬納斯的意料之外,他從小到大都沒生過什麽大病,也沒有住過醫院,做過什麽手術,即便是生孩子,他都沒有見識過,桑德拉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見到自己窘迫的一麵,而殺戮他更是沒怎麽見過了,一路到現在,他見到最多的或許是狩獵,但那隻是動物,現在卻是一個人類,還是一個可以算作是朋友的人類躺在床上。


    這確實有點讓喬納斯手足無措了。


    不過還好,看病的人並不是喬納斯,現代醫學在喬納斯的腦子裏也就隻有摸摸額頭測溫度,每天蘋果不得病之類的傳統習俗了,所以在這個地方他除了幹著急,是完全沒有什麽卵用的。


    真正派上用場的是在旁邊兩個比爾羅家族的禦用醫生,他們才是專業的,所以喬納斯隻能走到旁邊,也不敢抓醫生的袖子,隻能焦急的問了幾句。


    “怎麽樣,裏約先生,有事嗎….“


    話問出口,卻又不敢繼續問下去,死這個字,喬納斯始終還是不願意提的,所以隻能用有事嗎之類的來代替了,看著醫生一絲不苟的繼續做著手上的動作,喬納斯此刻恨不得自己當時為什麽大學的時候不學醫呢?就算能夠懂個包紮或者是止血之類的東西也好過現在幹著急啊。


    “爵爺,裏約先生暫時不會有事的,他是一名騎士,相比普通人,他的體魄要健壯的多,何況他的內髒並沒有出現問題,這些傷都是表麵傷害,現在隻要止住血,就會好很多了。“


    醫師講的非常冷靜,手裏正在打磨藥草的石杵也沒有停下,在他手下開始慢慢的變成一種類似於苔蘚之類的東西,看起來不怎麽樣,不過喬納斯卻能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這兩種安慰讓喬納斯有些平複下來,看著眼前陷入昏迷的裏約,喬納斯的擔心雖然還在,但是他的擔心,已經開始變成原本的生死到了要是裏約醒來的時候知道他的愛人已經死去的話,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裏約的身體被細致的擦拭完畢,鎖骨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停止流血,隻有片片紅色的鮮血開始凝結成血莢,開始阻擋血液的流失,可是是腰間的傷口,總是在裏約一唿一吸之間重新裂開,喬納斯即便隻是看著都覺得疼的厲害。


    “請讓一讓。“


    一個聲音從喬納斯的背後冷不丁的冒了出來,喬納斯也沒有思考,自動的就讓到一邊,然後就看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另外一名醫生拿著手裏拿著一塊燒到火紅的鐵塊就走到了裏約的身邊。


    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瓶高濃度的伏特加,直接倒在了傷口上,隻聽見裏約悶哼了一聲之後,這位黑袍醫生好不遲疑的就把手上拿著的紅烙鐵給按在了裏約的身上,一陣烤肉味兒瞬間就穿了出來。


    喬納斯渾身一抖,這是要命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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