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劍門東邊的天地靈氣極為濃鬱,此處的靈氣不同於其他脈係,因為這裏坐立著一座古塔。


    古塔上方,時不時有紫氣噴薄而出,靈氣揮發彌漫,十分炫麗多彩。


    "這裏就是煉丹塔麽?"


    古塔下方,秦然仰著腦袋,注視著塔尖所氤氳的紫氣,由於飄著細雨的緣故,天邊有一道七彩的弧度懸掛著,算得上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風景很好,秦然在煉丹塔前佇立了許久。直到細雨逐漸停止飄落,彩虹逐漸消逝,塔尖上方的紫氣也已經消散。


    一陣撲鼻的香氣從塔裏彌漫而出,秦然被吸引住了。鼻翼微顫,循著香氣邁步而出,走近古塔。


    唿!


    腳尖還沒觸碰到門檻,古塔暗廊之中便忽然有一股勁風拂起。秦然額前的發絲被輕輕吹起。


    這股勁風不是一般的自然風,待秦然感到不對勁之後,便是展開雙臂,身子如同大雁一般,疾掠而退。


    秦然及時退走,勁風在塔門之前的空地盡情肆虐開來,卷起陣陣塵土飛揚。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煉丹塔。"


    一道聲音至古塔裏悠悠傳出來,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一絲問罪和惱怒的意味。


    透過滾滾煙塵,秦然看見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古塔出口,秦然蹙眉,眯起雙眼,直視前方。


    眯起眼睛蹙眉不是因為想要看清楚來人長什麽模樣,而是秦然能夠從那道身影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息。


    隱約但敏銳的感知告知秦然,來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和先前的蘇北那般!


    秦然境界低於對方,無法感知到對方的真實境界,不過既然氣息比蘇北的要強,那麽至少得是九星武徒的實力。


    令秦然想不到的一點是,煉丹塔一脈竟然還能存在這般境界的強者,那被稱為"外門第一天才"的蘇北呢?這算怎麽迴事?


    難道"外門第一天才"的稱號是假的?


    對此,秦然心感疑惑。


    清風徐來,將煙塵吹散,這下才看清楚在古塔門口的那人。


    此人不修邊幅,蓬頭散發,棱角分明的方正麵孔上胡須拉茬,身上的墨綠色長袍有斑駁汙跡,若不是身上的衣袍可以證明此人乃是本門弟子。是個人見著都會覺得眼前的這名青年是一個流浪漢。


    "見過這位師兄,我名秦然,乃是禦獸閣一脈的弟子,今日已是月末。按照閣內的規定,特地前來煉丹塔領取靈獸所需的靈獸丹藥,勞煩師兄。"


    認出對方的身份是老弟子之後,秦然便作出禮數,恭敬說道。


    青年沒有理會秦然,由始至終都是閉合著雙眼的。


    秦然見狀,蹙起眉頭來,於是出聲叫喚對方:"師兄?師兄!"


    接連喊了幾次。青年都沒有作出理會。


    這個師兄有些古怪,於是乎秦然便開始采用非常手段,之間秦然踮起腳尖,輕聲挪步至那名青年身前,悄悄湊近他的耳畔。


    秦然很俏皮,往青年耳畔輕輕吹風,感受到耳畔一陣酥麻瘙癢,那名青年眉梢微挑。不過還是沒有開眼。


    秦然見狀,雙手圍出一個小圈,搭在青年耳畔,突然叫嚷出聲:"師兄!!!"


    聲音很大。秦然使足了力氣,扯開了嗓門,這般陣仗下來,對方終於是有所動容。不再故作深沉,徒然睜開雙眸,怒目圓睜看著一旁的秦然。


    "師兄,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麵對青年的生氣,秦然不以為然,嬉皮笑臉說道。


    看見秦然那副笑嘻嘻的模樣,青年皺起了眉頭,神情顯得有些憎厭,對著秦然冷冷說道:"你見過有人是著睡覺的嗎?還有,我不聾。"


    青年掏了掏那隻耳膜遭受劇烈震蕩的耳朵,臉上的憎厭之色愈發濃鬱。


    "既然師兄聽得見,那麽就勞駕師兄,把閣內靈獸所需的丹藥交於我吧。"


    秦然微笑著,淡淡說道。


    "既然耳朵沒有問題,喊人又不作出理會,那此人就是想要故意刁難了。"


    秦然心裏暗自猜測到些許。試問,秦然和此人還是第一次見麵,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刁難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然也覺不客氣,見招拆招。


    "什麽丹藥?我這裏沒有。"


    下一刻,對方找茬的意思很明顯,直接別過臉去,拒絕說道,說罷,便是再度合上雙眸。


    秦然聞言,笑容立即收斂起來。一臉認真說道:"門內可是有著條例的,煉丹塔每月需向禦獸閣提供一定份額的靈獸丹藥,用於飼養靈獸。"


    秦然頓了頓,繼續補充說道:"師兄針對我不要緊,若是壞了門規,不給予靈獸丹藥,怠慢到閣內那些靈獸們,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秦然開始搬出門規和靈獸說事,欲要嚇唬一下對方,看看對方十分妥協下來。


    此話一出,對方真的有所動容了,隻見青年淡淡開口,說道:"門規?原來你也懂得什麽是規矩啊?"


    語氣很平淡,不過嘲諷意味卻很足,秦然聞言,眉頭一皺,似乎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我不知道師兄在講些什麽,還請明示。"


    秦然伴起臉,認真說道。


    "老弟子向新生索取供奉,這是門內曆屆以來潛規則,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一種規矩,可是你倒好,一入門拒絕上交供奉也就算了,還拉攏一群新生,一同抵製,你可真有能耐!"


    說到後麵的那兩個字的時候,青年男子故意加重了語調,依舊閉合著雙眸,看都不看秦然一眼,不屑理睬。


    秦然聽聞之後,心中所猜測的可能性確定了大半,原來真的是為了供奉一事。


    新生不用向老弟子上交數量龐大的供奉,對於新生而言,這是福澤,這是好事情,不過對於一些老生而言,卻是壞事。


    如今大半數目的新生,全都將供奉交於秦然,並且奉其為首,這就無異於打臉。


    打誰的臉?不言而喻,自然是那些老弟子的臉。


    "能不能耐,各憑本事,既然新生不願上交供奉,那便不交,又何必強求於人呢?"


    秦然一本正經說道,語氣淡漠,隱約有種冷冽的氣息彌漫而出。


    此時,場間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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