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心獨自在房中寢食難安,今晚黑蠍盟要與哥倫比亞販毒集團交易,已近深夜,盟裏幾乎所有的精英盡出,整個黑蠍盟顯得格外寧靜。


    黑蠍盟由黑烙領軍交易,她真的好擔心豹集團會怎麽對付黑蠍盟,他們會聯合哪些幫派來對付黑蠍盟?黑烙會受傷嗎?噢,不,她不要他受傷!她不要他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叩門聲驟然響起,引起原本就心驚膽跳的織心驚跳了起來。


    她的心房劇烈地跳動著,不好的預感向她湧進,該不會有什麽不利的消息傳迴來了吧?


    想到這裏,她霍地將門打開,見到門外的人,她微微一愣。“天隆?”


    門外喬天隆沒想到他會見到如此張皇的左織心,但他隨即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織心小姐,烙哥要我接你一塊到交易地點去會合。”


    她眉宇一皺。“為什麽?”


    忽地,她的臉色刷地蒼白,她驚恐地問:“難道阿烙出了什麽事?”


    天隆露出健康的白牙齒一笑。“織心小姐,你先別太緊張,聽說烙哥是想結束交易後去慶功,烙哥希望你也能在場,用意大概是”他聳聳肩,笑著用曖昧不清的語氣說。“大概是要你分享他的勝利吧!”


    她鬆了口氣,暗斥自己實在太會胡思亂想了,雖然豹集團厲害,可黑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犀利比起豹集團的幫主鈴木直樹,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織心小姐,看來烙哥真的對你很特別。”天隆又意味深長地加了句。


    他知道矢島千夏子已經被他家主子送迴日本了,試想,一個男人可以毫不留情地將跟了他八年的女人趕走,可見這個男人真的打從心裏,根本一點也不愛這個女人。


    織心沒迴答什麽,她拿了件簡便的外套,順手將門關上。“我們走吧,別讓阿烙等太久。”


    讓她待在他身邊也好,她寧願與他一起冒險,此時此刻,她真的無心再獨自留在房裏想像黑烙會發生的一切。


    讓她守護著他,如有必要,她甘願犧牲自己保護他。


    月黑風高的淡水是一片寂靜,星兒也黯淡,黑烙凝神坐在船的甲板椅中,他緩緩點起一根煙,臉上深沉的表情令人無從猜臆。


    天隆帶著織心登上甲板,往黑烙隱身處走去。“烙哥,織心小姐來了。”


    聞言,黑烙淡淡地抬起眉眼,他輕掃了織心一眼。“坐。”


    織心往黑烙身邊坐下,倏地,他在噴出一口煙霧之後,忽然扳過織心的肩,他捏住她下巴,攫住她唇瓣,當著天隆的麵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天隆看得目瞪口呆,哇塞!他們的情意已經這麽深啦,他那一向內斂的主子居然會忍不住當著他的麵就給人家小姐一個熱吻,太勁爆了!但如果這件事給他們老幫主知道了,也完蛋了!


    “阿烙……”


    織心臉紅心跳,黑烙從沒在人麵前對她表示過愛意,現在他這麽做,是間接向天隆宣布了他們不尋常的關係。


    黑烙沒理會她一時的意亂情迷,他逕自放開了她,對天隆吩咐道:“命令方碩通知哥倫比亞集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交易。”


    聽到黑烙的指令,織心的心從火熱急速降溫,她常有怕的時刻來臨了,兩軍終於要交鋒了!


    “怎麽了,臉色這麽蒼白。”黑烙挑挑眉。“冷嗎?”


    她很快地搖搖頭。“不,不會,我隻是有點擔心你罷了。”


    “有什麽可擔心的?”黑烙又燃起一根煙,他城府極深地扯出一抹淡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該相信沒有什麽可以難得到我的,不是嗎?”


    織心突然覺得她麵前的黑烙很陌生,為什麽從剛剛開始,他看她的眼神就沒有溫度?難道是夜色太黑的錯覺嗎?


    一陣腳步聲傳來,方碩走了上來,他氣定神閑對黑烙道:“消息完全正常,螳螂來了。”


    “是嗎?”黑烙撇撇唇。“很好。”


    方碩意味深長地看了織心一眼,那眼神似扼腕又似責備,他問黑烙道:“一切照計劃執行?”


    “當然。”黑烙肯定地迴答。


    方碩退了下去,織心迷惘地看著黑烙,他們在打什麽啞迷,他們的話是什麽意思,怎麽她都聽不懂?


    “走吧。”黑烙起身,他擁住織心的肩下了甲板,一陣冷風迎麵而來,織心不禁拉了拉外套。


    兩人行走時,五人五人成一列的保鑣立即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這等陣式的人牆,就算遇有突擊,一時半刻之內子彈也不可能射中他們。


    另一方麵,與黑蠍號相對的一艘大型遊艇走下來一位金發碧眼的男子,他身材挺拔,西裝筆挺,頗有王者風範。


    “湯瑪先生,我們可以進行交易了。”黑烙愜意地以流利的英語開口。


    在湯瑪的示意下,他的部屬開始與黑蠍盟進行毒品交易。


    驀地,一陣強烈的燈光在碼頭四周亮起,將整個交易碼頭照耀得猶如白晝,眾人都被這陣巨光震嚇住。


    “湯瑪先生,不要動!”一名短須男子從強光處走了出來,他帶槍指著湯瑪,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對自己布置的局麵很是滿意。


    “你是什麽人?”看著短須男子,黑烙挑挑眉,鎮定如常地問。


    織心渾身的細胞都緊緊戰栗了起來,這個人一定就是豹集團的人了,他們究竟想怎麽對付黑蠍盟。


    “你真會開玩笑,烙四少爺。”短須男子笑著故意用英語道。“我是豹集團的二當家鈴木直人呀,特奉我幫幫主之令,要與您合作吞下這些上億毒品,這不是我們兩幫早就協商好的嗎?”


    織心懂了,原來他們想扮演黑烙的同謀,讓哥倫比亞集團認為這是一樁黑吃黑的預謀,惹怒哥倫比亞集團,屆時,就算黑烙與黑蠍盟有三頭六臂也逃不過美洲黑幫的集體製裁了。


    好狠、好歹毒的計謀!


    鈴木直人微微一笑。“這些愚笨的白人一定沒想到我們會合夥吞他們的貨,烙當家,我們可以行動了嗎?”


    黑烙點點頭。“當然可以。”


    織心轉頭驚訝地看著黑烙,他居然答應鈴木直的要求。鈴木直人一愣,改用不怎麽靈光的國語道:“不愧是黑蠍盟未來的幫主,果然臨危不亂。”


    “憑你,還構不成‘危’。”黑烙陰沉地一笑,眸光轉向“湯瑪先生”道。“傑克,讓火詠堂的人全上來。”


    鈴木直人的粗眉頓時皺了起來。“傑克?他不是湯瑪萊恩嗎?”


    傑克淡淡一笑,用極為標準的中文說道:“抱歉,鈴木先生,我確實不是湯瑪萊恩,我叫傑克史密斯,是烙少爺手下火詠堂的堂主。”


    鈴木直人一驚,他火炬般不滿的眼光直射向黑烙身邊的織心。“這是怎麽一迴事?”


    他知道左尚賢的女兒在黑蠍盟臥底,難道那丫頭變節了嗎?該死!他不會放過左尚賢的!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是這個意思。”方碩笑盈盈地說。“您以為我們是蟬,實則不然,我們早蛻變成黃雀,抱歉了,鈴木先生,您的人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那麽,真正的湯瑪先生呢?”鈴木直人不服氣地問,至今他還無法相信他們今晚的行動居然失敗了。


    黑烙雲淡風輕地道:“真正的交易地點在基隆碼頭,由我義父他老人家親自交涉,萬不會出錯。”


    “左織心,你出賣我們!”鈴木直人憤而指控。


    黑烙冷笑道。“傑夫,把這個日本人帶走,囚禁起來,我要豹集團的鈴木直樹跪在我麵前,求我放了他胞弟!”


    “是!”傑夫領命,押著掙紮不已的鈴木直人下去了。


    碼頭的風益加的大,織心顫抖著身子,事情來得太突然,她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拆穿了所有的事,她該何去何從?


    “阿烙,你聽我說……”她苦澀地看著黑烙,現在她不要求什麽,隻求黑烙能聽她的解釋。


    黑烙冷絕地看著她。“左織心,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也不想再看到你,從今而後,不準你再出現在我麵前。”


    在獲知她背叛、利用她的刹那,他的心已撕裂成兩半,如果不是千夏子手中鐵證如山,他說什麽也不會相信織心會這麽對他!


    女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他義父是對的,而他,這個愚笨的傻瓜,為什麽他會相信左織心,為什麽他要對她投下真感情?


    罷了,從今開始,他不會再相信任何女人,永永遠遠也不會再相信!


    左織心為他又沉痛又勃怒的神情而心碎了,她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一定以為她為他獻出身心都是虛情假意。然而,她隻有這點沒有欺騙她,她是真的愛他,真心的愛著他呀!


    “我是有苦衷的,阿烙……”她不要他誤會她,不要!


    “現在談什麽苦衷都沒用,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千夏子從另一艘船裏走出來,她勝利地往黑烙胸膛依偎過去。


    一切都揭穿了,左織心不可能再待在黑烙身邊,現在她才是黑烙唯一的女人,尤其是左織心露出她奸險的狐狸尾巴後,她對黑烙的一片真誠忠心就更顯得可貴。


    黑烙擁著千夏子從織心麵前走過,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眼中充滿了冷冽絕情,他原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千夏子所謂的“鐵證”是假的,可是在鈴木直人憤而指控左織心的背叛之後,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不能再自己騙自己,左織心是真的利用他,他,隻不過是她毀掉黑蠍盟的墊腳石罷了,而他,竟笨得甘受她利用!


    “阿烙!”織心猶不死心,她追上前去想解釋,她不能任由黑烙就這麽充滿對她的誤解離開她,如果這樣,她寧願死。


    一輛黑色大房車由遠而近,緩緩在停在前方等候黑烙。“天隆,把這個人攆走。”黑烙一點感情都沒有地下令。


    聽到黑烙的命令,千夏子愉快地笑了,這次她是個大贏家,幸而她當初沒那麽笨,真的迴日本去,從今以後,黑烙隻會愛她一個人了。


    “織心小姐,你就走吧,烙哥不可能再理你了。”天隆不忍心對她太殘忍,隻是小聲地叮嚀她,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他也難以置信,他主子事前的保密工夫做得太徹底了,連他都不知道有這迴事,還興衝衝地把左織心給帶來哩。


    黑烙緊擁著千夏子上車了,其餘的人也井然有序地一一離開,一時間,引擎發動聲四起,沒多久這碼頭岸邊便空無一人了。


    織心獨立在風中,淚水不斷地從她兩頰滑落。今天之前,即使內心過得痛苦煎熬,可是還保有黑烙的愛;而今天之後,她便連這點幸福也被剝奪了。


    在這深夜,她,一個孤身女孩,該何去何從?


    黑蠍盟總壇。


    褚黑蠍鎖著眉宇坐在太師椅中,黑蠍盟的重要幹部都在此,但大夥兒連氣都不敢喘一聲,因為他們幫主的震怒顯而易見,這個時候,大家當然得自求多福,以免掃到台風尾了。


    “那個黃毛小丫頭居然膽敢登門來欺騙我?”褚黑蠍至今仍無法相信他的至交好友左尚賢對他欲除之而後快,沒想到莫逆一場,兩人友情竟以此告終,這世上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朋友。


    “幫主,您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焰風堂堂主體恤地道。


    褚黑蠍精銳的眼光直掃向黑烙,他沉聲道:“烙,我要你永遠不準再見左織心!”


    這次若非發生這件事,他還不知道黑烙與左織心的關係已經進展到“上床”去了,所以左織心才那麽容易地竊走了黑烙私人電腦室的鑰匙。幸而他們有矢島千夏子這麽忠心的女人,黑蠍盟才不致毀幫。


    “知道了,義父。”黑烙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就算褚黑蠍沒有命他不準見左織心,他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她。


    他憎恨自己為什麽要愛上左織心,若聽他義父之言,永生絕情斷愛,不就不會惹出今天這場風波了嗎?


    他恨自己,更恨左織心!


    黑烙在他的辦公室中翻閱各堂送來的公文,窗外是一片細雨庚福天色有點陰暗,陰雨菲菲更顯出一股秋冬蕭瑟之意。


    “烙哥。”天隆推門而入,神色有點不對。


    “什麽事?”黑烙抬眼看了天隆一眼,這家夥怎麽迴事?吞吞吐吐的。


    “那個”天隆抓抓頭皮,一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窘樣。


    “什麽可,說!”黑烙不耐煩地命令他。


    “是這樣的,那個”天隆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左織心小姐在大門外想見你。”


    老天!他是冒著九死一生來替左織心傳報的,菩薩保佑他,不要踩到黑烙的地雷才好,他可是無辜的。


    “你說什麽?”黑烙半眯起了眼睛,他以為他今生不該再聽到這個名字,天隆居然膽敢在他麵前提起。


    天隆還不知死活地道:“我說左織心在門外想見你,她說她”


    “住嘴!”黑烙陰鷙地一手掃掉桌上所有物品,眸中透著冷冽的殺氣,他盯著天隆,那眼光真教人不寒而栗。


    “烙哥……”天隆被嚇住了,跟了黑烙這麽久,沒見他這麽火爆過。


    “出去!”黑烙對著天隆咆哮。


    她還敢來找他?她竟敢還跑來找他?難道她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已比垃圾還不如了嗎?


    這一生,他最厭惡的人就是左織心,他不會再見她,也不願再見她,她也別癡心妄想他會原諒她!


    黑烙不見織心,但她卻天天來,天天守在黑蠍盟的門口要求見黑烙,這件事情在黑蠍盟像細菌般的迅速傳開來,黑烙不可能不知道。


    於是,黑烙開始與千夏子出雙入對,除了迴黑蠍盟,他走到哪裏都帶著千夏子,仿佛千夏子是他的護身符,他要召告天下他與千夏子深厚的關係。


    可是,天天與千夏子在一起的他快樂嗎?這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織心不論風雨,天天在黑蠍盟門口等待黑烙來見她,她的堅持過了一個多月,但這一天,她終於不再出現了,黑蠍盟的大門少了那抹佇立守候的渺小身影,似乎也寂寞了許久。


    黑烙迴到他的華宅,一進門,就看見千夏子愉快地在餐桌上擺碗筷,最近她都不用廚子而自己親自做菜討黑烙歡心,今天她做的是早剛學會的川菜,相信喜歡辣口味的黑烙會喜歡。


    黑烙入座,千夏子笑盈盈地為黑烙盛飯道:“阿烙,聽天隆說,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不再去糾纏你了,我真替你感到高興。”


    太好了,左織心終於知難而退了,這下,她總算可以真正放下心中大石高枕無憂嘍。


    之前左織心不要臉的一直來糾纏黑烙,害她還日夜擔心黑烙會禁不起誘惑而原諒左織心,看來現在是不可能的了,他們兩個已徹底告吹,黑烙真正隻屬於她了。


    黑烙沒有迴應千夏子的愉悅,他沉默地用餐,不發一語。


    她不再來了,如他所願,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他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為什麽他內心有掩不住的重重失落?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忘掉左織心,對他的思念反而日益濃厚,這轉變令他自己也感到害怕。


    “拿酒來。”他命令千夏子。


    “嗯!”千夏子嫣然一笑,她興高采烈地轉到吧台去拿了瓶紅酒出來,黑烙想小酌一番,這太好了,說不準他會酒後亂性,那麽,他們就可以好好纏綿纏綿了。


    自從發生左織心背叛黑烙的事之後,黑烙是迴到她身邊了,可是他們雖然每天同睡一張床,黑烙卻沒有再碰過她。再這樣下去不行,一個女人無法捉住男人的肉體,難保黑烙不會再次出軌。


    她一直苦思對策要重燃黑烙對她肉體的欲望,想來想去都不得章法,因為黑烙對她實在太冷漠了,這下可好,趁著今夜把黑烙灌醉,到時候他們一定可以不虛良宵。


    於是,千夏子頻頻勸黑烙喝酒,終於在接近午夜時分,黑烙醉倒了,喝了許多酒的他囈語不斷。


    “酒……酒……”他頭痛不已,是誰說的,酒入愁腸愁更愁,原就心煩,烈酒下肚,更覺痛楚。


    “阿烙,你不能再喝了,我扶你上床。”千夏子暗暗竊喜,她將黑烙扶上床,並熟練地為他褪去衣物。


    看著黑烙剛強結實的古色男性胴體是那麽具有力與美,她不由得心蕩神馳,想要他的情緒漸漸高漲。


    “阿烙,我愛你!”她千嬌百媚地撲倒黑烙身上,渴望他的憐愛,這麽久沒有與黑烙做愛,她真想念他的勇猛。


    “走開!”黑烙揮開她黏膩的手,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她的觸碰讓他渾身都感到不舒服。


    “怎麽了,阿烙?”千夏子一怔,黑烙那動作好似對她的觸碰很厭惡,不會吧?他厭惡她?


    “我討厭你!”黑烙將她推開,皺著眉頭,醉意醺然地對她吼。“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都是你!你為什麽要揭穿她?為什麽?你該死!”


    千夏子當然知道黑烙所謂的“她”是左織心,可是她不相信,黑烙對左織心居然還有那麽深的感情。


    “你……你還愛她?”她又恨又怯地問黑蠍,當然,她期望從黑烙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黑烙沒有迴答她,他痛苦得皺皺眉頭,翻轉了個身,瞬間沉沉睡去。


    千夏子逕自捏緊了拳頭,黑烙討厭的理由竟是因為她揭穿了左織心,這麽說來,黑烙根本對左織心沒有忘情,他隻是在壓抑他自己的感情罷了。


    不行。她絕不容許讓她自己再次失去黑烙,她要捍衛她的愛情、她目前擁有的一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黑烙再從她手中溜走!


    對了,她可以去向褚黑蠍告密,如此一來,有褚地黑蠍盯著黑烙,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她就不信黑烙會不聽褚黑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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