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的是雷昂的賬戶上短小的數字。


    “你會有的。”他應道。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天幕已經暗下來,深秋將至。


    現場是一片混亂,來自四麵八方的閃光燈刺到眼瞎,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讓雷昂認真思考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多人關心自己的死活,到處都是話筒,以一種恨不得塞進他們嘴裏的氣勢洶洶的架勢。


    肯迪攬著他的肩膀,兩個人看上去像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失散多年終於重逢,場麵一度感人肺腑動人心弦。


    雷昂簡單地迴答了一些問題,而他身旁的大人物至少迴答了八百個問題,還能時不時轉過頭迴應雷昂的眼神。


    肯迪至少比雷昂高二十公分,褐色頭發,眉弓隆起,眼珠是藍色的,可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眼神非常堅定,鼻梁高挺,有一張方形下巴,肩膀寬厚,放在雷昂脖子上的手臂即使隔著西裝袖子也能感覺到包裹著的結實肌肉。


    雷昂還從他的西裝上聞到一股香水味,很淡。


    為此質疑這位總統的私生活似乎也很不公平,從為很多男人也有塗香水的習慣。


    可縱然雷昂對香水一竅不通,也可以很確定地說,這甜膩的香調不你是一個男人的最好選擇。


    “係統。”


    “怎麽了哥們?”


    “這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的人物,還是你臨時更新加載出來的?”


    果不其然,係統裝死了。


    雷昂哼了一聲。


    他得到這位大人物的幫助,同時在等待時和賓尼商量的場麵也在得到應驗:


    這次采訪後,雷昂的光芒或許會被肯迪奪走。


    並不是雷昂非要小人之心,炒作和話題性就是這麽一迴事:誰流量更多誰是老大,媒體肯定更喜歡把焦點集中在“總統”這個噱頭上。


    兩排保鏢敬職敬業地開辟出一條路,任肯迪和雷昂從中間從容走過。


    一般來說,兩個人物會真的談話地點可能是豪宅,也可能是湖邊,他們沒有這麽奢侈的條件,肯迪也不計較地將談話場地定在監獄的體育場裏,這樣能讓媒體人員看見他們,也能滿足單獨談話的需要。


    “你好像一直在看我。”


    當他們終於兩人單獨相處時,肯迪先說了第一句話。


    “我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掌管著這個國家。”雷昂道,話語中的複雜意味顯而易見。


    肯迪笑了笑,雙手放進西裝褲口袋,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看得還滿意嗎?”


    “那得看您接下去會怎麽做。”雷昂說,心裏還是很別扭。


    他不知道別的人被總統召見會露出什麽表情,他此時的心情隻是平靜,他不想為接見尖叫,也不想為此受寵若驚。


    “火氣不用這麽旺,”總統笑道,“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已經變成您了。”雷昂笑著迴避“火氣”的問題,迴應道,“您才是主角,總統先生。”


    “這讓你失望了嗎?”


    “有點,”雷昂搖搖頭,“總統先生,我以為自己應該孤軍奮戰,這樣才符合我的起點和處境。”


    “看樣子你對競選有別的想法。”總統盯著他。


    雷昂移開視線,道:“我隻是不明白你怎麽能做到這麽長時間的無動於衷。”


    過於明顯的指責。


    一陣沉默後,雷昂聽見對方說:“我出行的目的,不是為了a州也不是為了b州。”


    “嗯?”


    “是e州。”


    洛伊參選的那個州?


    雷昂眉頭一動,沒逃過肯迪的觀察:“你也知道?”


    “在新聞上看見過。”雷昂說,“他們的候選人爭執得很厲害。”


    “是的,驚動了國會。”肯迪點頭,繼續道,“可當我到達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他猛地咬住嘴唇,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我不禁想,比起腥風血雨的e州,幫助a州,聽聽工人們的訴求,似乎更安全些。”


    “您真誠實。”


    “我隻是想說,很抱歉,我來晚了。”


    這段話在別人聽來足以表示一個總統的誠意和打算做點什麽的決心,但對雷昂來說遠遠不夠。


    他需要力量扳倒海從斯,需要洗刷這所有的一切,他不認為肯迪能幫這個忙。


    盡管他有種衝動,想把所有的一切向總統全盤托出,然後請對方幫助他。


    這是人在遇到強權時的本能,不管之前有多深的偏見,多厚的警戒心,看見一個高級官員站在麵前,總忍不住想懇求他們出手相助。


    從為他們有這個能力,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的能力。


    雷昂是在抵禦自己的天真。


    “我曾經找過a州的工會,可他們都說,‘隻有雷昂·莫頓在中間交涉,才能讓他們滿意’。”肯迪說,“我想幫忙處理a州的事對重審你的案子也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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