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麽?”青年思索了一下,似乎很為難的樣子,“我的‘稱唿’太多了,你具體問哪一個?”


    曹青竹聽罷,第一反應就是麵前這個人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過按照剛才的情景,自己的攻擊被他輕易地擋了迴來,按理說這樣的本事直接把曹暘救走就行了,何必跟他賣關子呢?還是說,真如他所說,他有很多稱唿?


    曹暘半伏在地上,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原本對曹青竹有利的局麵被打破了,眼前的這個人是來幫她的。


    二人心裏打著小九九,青年卻一副無慮模樣,跟渾身仙氣相反,他的表情吊兒郎當。


    曹青竹思考了一下,作勢又衝了上去,他覺得在摸不清對方的底細時,先發製人是有必要的,可以試探對方的深淺。青年還是不著急的模樣,這迴連袖子都沒有揮,隻見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平和之氣,化開了曹青竹的攻擊。但是隻是防禦,卻沒有攻擊的意思。


    “孩子,這麽衝動可不好,要聽長輩的話啊。”


    “長輩?你是摩唿羅迦族人?”曹青竹懷疑道。昔日同族的氣息他還是熟悉的,但是在對方身上並沒有感覺到。


    “不。”青年笑了,“隻不過論起輩分,西方釋尊都得稱我一聲‘小師叔’,至於你們這些小輩,至少也得叫我‘師叔祖’才對。”


    “師叔祖?”曹青竹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瞬間露出驚訝的神色,“難道你是……!”


    青年笑笑,不置可否。


    “如何證明?”曹青竹將信將疑,“那個人從商周大戰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人間出現過,也從不問世事。”


    “為何要證明?”青年迴頭看了看同是一臉驚訝的曹暘,接著道,“這一千年來,你們鬧得夠久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好歹我也是個神仙,合該做點懸壺救世的事了。”


    曹青竹不說話,青年周身的仙氣確實不同一般,這個級別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就算不是那個人,也是前輩級的人物,不可小覷。


    於是,曹青竹垂下眼瞼施了一禮:“晚輩要帶走那位,請前輩放行。”言罷,指了指曹暘。


    “摩唿羅迦的人,果然都是一根筋,我還沒讓你帶我去見白澤呢,你卻先提了條件。”青年袖口掩唇,輕咳了一聲,“你是帶不走白丫頭了,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帶我們去見白澤。”


    青年說話的語氣溫溫和和,雙眼卻露出淩厲之色,曹青竹頓覺一股壓力襲來,不容反抗。現在別說要帶走曹暘了,他自己能不能順利離開都很難說,曹青竹深吸一口氣,靜靜地搖了搖頭:


    “我不能。”


    “為何?”


    “我不知道素雪在哪裏,他有事自然會來找我。”


    “嗬,看來他並不信任你啊,不然怎會不告訴你他的去處。不過,他既然敢用你就說明他現在不會輕易讓你死。怎麽樣,要不要試一試我猜的對不對?”


    青年言畢,攤開手掌,一把通體金色的黃銅寶劍現於掌中,劍身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他稍一用力,便把寶劍插於地麵,地麵瞬時顫動了一下,接著開始龜裂,然而奇怪的是地麵的裂紋隻是向曹青竹一方逼近,曹暘這邊卻依舊平坦無痕。曹青竹屏息一跳,脫離地麵,然而地上的龜裂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居然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龍爪襲向他,根本不容他有一絲喘息,眼看就要抓到他了,卻在這時,佛牌的世界卻突然像地震一般搖晃起來。


    “這是……要崩塌了!”曹暘脫口而出。


    正如她所言,佛牌劇烈搖晃了一陣,四周的景象就突然開始崩塌,崩塌形成的強烈氣流向青年毫不客氣地攻了過來,卻在曹青竹的四周形成一個保護屏障,同時寶劍的攻擊被擋了迴來,直逼向青年和曹暘。青年一直保持著悠閑站立的姿勢,雙手插在寬袍的袖子中,此時也隻是不慌不忙地開口吐出一字:開!接著就見一道金色的屏障罩在了他和曹暘的周圍,把他倆穩妥地護住了。


    表麵看來,對方和青年的較量十分輕巧,可是曹暘卻明白這裏麵釋放的力量是極具壓迫性的,對方破壞佛牌世界的目的很明顯:我要救走我的人,但是你們也別想順利離開。


    “你的力量看起來變得更強了,白澤。看來,重生了一次你還是沒有想明白啊。”青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攬住了曹暘準備在佛牌完全崩壞之前撤出去。曹暘已經沒有力氣動了,半邊身子早已沒有知覺,通過剛才的事她已經猜到了青年的身份,完全可以放心地跟他一起出去了。剛這麽想著,就聽到曹青竹急切地叫了她一聲:


    “暘!”


    曹暘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叫聲立馬又睜了開來,她下意識抬頭看向已被亂流包裹住的曹青竹,隻見他伸手指向她這邊,確切地說是指著護著她的青年。青年的動作頓了頓,似乎也很納悶曹青竹的舉動。


    “小心他……”


    話音剛落,佛牌世界就徹底崩塌了,青年化作一道金光護住曹暘離開,曹暘安靜地任由青年帶著她行動,什麽也沒說。曹青竹口中的“他”,毋庸置疑指的就是救了自己的青年。在明知道青年身份的前提下,曹青竹為什麽還要提醒她小心?是再一次地下套欺騙她?還是青年本身真的有問題?曹暘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要崩潰了,身上的傷痛已經無法讓她清醒地思考,還沒等進一步做出分析,她便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待續】


    第79章 鬼村之畫中仙(8)


    五


    曹暘在迷迷糊糊的當口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她舒服地歎息了一聲,隨即睜開雙眼。待到視線清晰,她發現自己仍在販賣“佛牌”的竹樓裏,所處之地正是其中一間臥室。她動了動酸痛的四肢,麻痹感已經消失大半了,而此時,救她的那個青年的一隻手正搭在她的右臂上,那股暖流就是從他的手中傳來的,看來是在用法力為她治療。


    “感覺如何?”青年的語氣顯得很輕鬆。


    曹暘一轉頭,就對上了青年愉快的臉。


    “多謝道君相救。”曹暘恭敬地側過身,俯首謝道。


    “客氣客氣。”青年嗬嗬一笑,大手一揮,“不過就是費了些力把青竹君的目的暴露出來罷了。”


    曹暘笑笑,她明白青年的意思,這麽看來從一開始這家店的掌櫃老頭就被青年掉了包了。他扮成老頭的樣子,埋伏好了等待曹青竹露出馬腳,他給了曹暘作為護身符的卷軸,是為了自己能夠通過卷軸這個媒介及時在危機時刻對她施以援手。沒有事先跟曹暘通氣也在情理之中,背叛這種事隻有親眼看見親身經曆才會令人信服。


    曹暘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竹床,真正的掌櫃老頭此刻正躺在床上熟睡。


    “放心,他沒事。這家店其實是賣手工藝品的,那個阿江來了之後才轉為賣佛牌,掌櫃的早就□□控了,我來這等你的時候順道救了他,變成他的樣子一直到現在,在這段時間裏,我阻止了佛牌的買賣。這個村子之所以人人都異常,八成和這有關,肯定有很多人都買了這個佛牌。但顯然白澤現在需要這些村民為他掩人耳目,所以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您說您在這裏專程等我?”


    “是啊,確切地說是在等你和你哥哥,但顯然我隻等到了你。”青年拔下頭上束發的桃木簪紮了一下曹暘的右臂,曹暘疼的一縮,“嗯,有痛感還能動,不錯。”


    青年言罷,又湊上前仔細看了看曹暘的臉:


    “麵色也緩過來了,看來我的法力還挺管用。”


    “您……為什麽要幫我們?”


    曹暘確實很疑惑,眼前的青年無疑就是陸壓道君。要說起陸壓道君,恐怕當屬神界第一奇了,為什麽這麽說呢?首先,不僅是人間,就是在神界,對他的認知也是寥寥無幾的,曹暘也隻是在剛成為無常候補的時候聽師父謝必安略微提到過:陸壓道君乃是離火之精,法力難測,是上古四神之一。他遊離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瑤池與天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池;不歸人王管,不服地府中。誰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而來,隻知其生性無拘無束,無一正經,不過也許正是因為他有這些特點,才能在神界衰退的今天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既不用閉關修行,也無需接受香火供奉。


    可是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幫助陰司對抗白澤呢?要知道他隻在商周大戰的時候出現過一次,當時他暗殺趙公明、攻破十絕陣、單挑孔宣、斬殺餘元……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最後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上古神器軒轅劍就消失無蹤了——據說這也是商朝氣數已盡的原因之一,鎮國之寶軒轅劍沒了,國家也就岌岌可危了。


    看到曹暘誠惶誠恐又疑惑恭敬的目光,陸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摸了摸曹暘的頭笑道:“我吧,這幾千年雖然不怎麽出來,但是畢竟自己一個人太閑了,就總喜歡鼓搗點無傷大雅的事。白澤第一次鬧世還是在一千年前吧,當時神界的氣數還很鼎盛,足以平息禍亂,我也就樂得清閑,但是這次不同了啊,神,畢竟也並非不滅。相反,那些個無需過多供奉的靈獸仙物倒是更容易存活下來,想想還真是諷刺。”


    “那……您這次是來幫我們鎮壓白澤的?”曹暘小心翼翼地問。


    “是,但也不是。”


    聽完陸壓這句話,曹暘更困惑了,畢竟她再聰明也猜不出一個好幾千歲的老神仙在打什麽啞謎。


    陸壓道:“白澤和你們的緣法還得你們自己解決,我當時年輕氣盛,商周大戰的時候鬧了一迴,現在我們的時代過去了,我頂多也就是從旁協助一下。白澤是上古神獸,不好對付,就連我也得嚴陣以待,你們陰司加起來也敵不過他,但是要最終解決這一切還得看你和黑小子。”


    曹暘看著陸壓語重心長搖頭晃腦地說著,不禁有些鬱悶,商周大戰的時候怎麽說他也上千歲了吧,都上千歲了還年輕氣盛?但是這些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陸壓道君有句話說的很對,白澤是很難對付的,當時神界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鎮住,卻讓她放走了一縷生魂,以致於現在完全複活。想到這裏,曹暘在心裏歎了口氣,明明說了不好對付,最後又說得靠我和哥哥?什麽意思?曹暘深感越發混亂了。


    “道君,您說您是來這等我和我哥哥的,那您一定知道我哥哥現在在哪兒,能不能帶我去找他。我一直都能感應到他就在不遠的某個地方,可是不知怎的就是找不到具體在哪裏。”


    “我知道他在哪兒,但是我現在也無法帶你去找他,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有什麽異常?”


    曹暘聽到這個問題,心想,這個村子的異樣太多了啊,村民中蠱、人妖共生、奇門遁甲、五行變更……這些都是異常啊,他到底是想問哪個?


    “你有沒有發現你呆的地方是黑夜?”


    曹暘聽罷,看向窗外,竹樓外的天空依舊是黑色的,雖然是那種黎明前的黑暗,但是按理說折騰了這麽久也該亮天了啊,難道自己這一昏迷又昏迷了一夜?


    看著曹暘驚異的眼神,陸壓繼續說道:


    “你和黑小子被關在不同的空間裏了,村子還是同一個村子,隻是你這裏永遠是黑夜,他那裏永遠是白天,這麽做的意義簡單來說,就是抑製你們的力量。如果你們一直這麽拖下去不去打破這個禁錮,你們的力量也許會逐漸衰竭,畢竟白天對你更有利不是麽。”


    曹暘聽罷,半晌,苦笑著歎了口氣:“一千年了……他玩弄人的習慣一點沒變……”


    陸壓頓了頓道:“我可以試著穿梭於你和黑小子之間任意一方,但是沒法帶著你,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破解村子陣法的方法,或者是找到白澤的所在。”


    “曹暘明白……多謝道君指點……”


    “不要沮喪,知道現狀總比兩眼一抹黑強。”陸壓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拍了拍曹暘的肩,“你也不用擔心黑小子,他身邊不還有個美人屍仙麽?再有,這個村子雖然有妖,卻不一定都是壞妖,林子大了,什麽精靈神怪都有,有威脅他們的,自然也會有幫助他們的。”


    曹暘想了想,又看了看陸壓肯定的眼神,嚐試著把心放寬些,她知道陸壓是在安慰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不知怎的,曹青竹之前說的那句話總是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小心陸壓,曹青竹當時為什麽要這麽說?按理說陸壓道君來救她,她更該相信陸壓道君才是,但是為什麽心裏還是這麽猶疑不定?


    她就這麽胡亂想著,陸壓卻似乎並不在意,他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剛才為了試驗曹暘的身體是否痊愈他拔下了束發的簪子,此刻所有的頭發都散了下來一直鋪到地上,這讓他覺得十分不便。出行就得有個出行的樣子,時代變了,現在該是現代人的打扮才是,想到這裏他搖身一變,化成一身休閑裝的清爽男子,接著摸了摸自己變短的頭發,不錯,這才對。


    曹暘抬頭看了他一眼,愣了愣,心想這人都幾千歲了,怎麽沒一點老神仙居高臨下仙風道骨的模樣,反而隨心所欲吊兒郎當的?她實在想象不出那些德高望重的神君們叫他“小師叔”時,他一臉沒正經笑著的樣子。


    “怎麽樣白丫頭?還不錯吧,我啊,其實還是習慣老頭子的樣子,可是呢你想啊,我要是一臉褶子地健步如飛,會把那些個凡人嚇傻的,所以還是暫時做迴年輕人吧。”陸壓嗬嗬笑道,“你先調息一下,然後我們就出發,看看怎麽能破了這個村子的陣法。”


    “道君……”曹暘還想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安心,丫頭,萬事萬物隻可順其自然,何為‘自然’,何為‘對錯’,你終究會明白的。不必強行讓自己相信什麽,隻要相信自己就行了。”


    陸壓自顧自地說了一通,曹暘覺得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


    看著曹暘懵懂的樣子,陸壓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


    “好了白丫頭,你也不用這麽拘束,結伴這幾日你不用‘道君道君’地叫。”


    “那叫……師叔祖?”


    “師什麽叔祖,讓凡人聽見還以為咱倆腦子壞了呢,叫‘陸大哥’‘陸兄’之類的就行。我也好久沒當‘凡人’了,正好複習複習怎麽當個‘凡人’。”


    陸壓說完,就走到床邊去看掌櫃老頭了,曹暘坐在原地沒有動,她閉上雙眼開始調息,陸壓治療她的時候傳了不少靈力給她,她運轉內力的時候深感舒暢,不論怎樣,陸壓有句話說的很對,那就是現在隻能順其自然。曹暘想著,就算陸壓有別的打算,就目前來看他也是在幫助她,前路也許並不比現在好多少,但是也不會壞到哪兒去,死並不可怕,何況自己早已死過一次了。這麽想著,曹暘在心裏歎了口氣:隻是,哥哥,你一定不要有事才好嗬。


    (《*之畫中仙》完)


    第80章 鬼村之六世同堂(1)


    一


    陰司第一殿,秦廣王坐在後殿,看著手裏的一頁卷軸皺著眉頭,半晌,他抬起頭來對一旁站著的鬼王曹槐問道:


    “你是什麽時候收到這頁附卷的?”


    “大約一刻鍾之前。”曹槐畢恭畢敬,“屬下接到這卷附卷之後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就到殿下這兒來了。”


    他們口中的‘附卷’指的正是曹槐的攝魂卷軸的附屬,可以用來傳遞消息。


    “你當時是在嬰園,附卷轉輪王看了麽?”


    “沒有,屬下在第一時刻就給您送過來了。”


    “為何?”


    秦廣王目光矍鑠地看著麵前的曹槐問道,按理來說,現在曹槐暫時兼任嬰園的看守人,得到消息理應先匯報給離嬰園最近的轉輪王,怎會先跑到最遠的第一殿來找他?


    “如您所見,這附卷上所寫的內容非同小可,而且又涉及到白無常曹暘,十殿下對待黑白無常的事情一向很寬容,屬下覺得還是先報告給您最好。”


    言外之意就是,從以往的經曆來看,轉輪王八成會偏心曹暘,進而把附卷上的事先壓下來。所以他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來見十殿中“最不偏心”的秦廣王,畢竟秦廣王最為年長,在工作上也最嚴厲,肯定不會輕饒了這件事。


    曹槐心裏在想什麽秦廣王一眼就看出來了,隻見他捋了捋胡子,站起身就往外走,曹槐有些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秦廣王走到前殿對負責文書的殿吏交代了幾句,就對跟在曹槐身邊的拘魂吏吩咐道:“你們去通知各殿閻君,就說有要事需前去第十殿相商。”


    拘魂吏領命而去,曹槐一聽就急了,第十殿那可是轉輪王的地盤啊,自己避開轉輪王要的就是不讓他偏心這件事,沒想到秦廣王居然明知此意卻還要去第十殿!秦廣王到底是怎麽想的?!


    “殿下……為什麽要去第十殿?”曹槐心急道。在這裏和其他閻君商議這件事不好嗎?非得要帶十殿下嗎?秦廣王殿下您到底明沒明白我為啥要把附卷交給您啊?


    “茲事體大,當然要和諸位閻君一起商議才能做決斷。至於為什麽去第十殿,你前腳進到孤這裏,後腳孤就把所有的閻君都叫過來,你是想讓全陰司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嗎?”


    秦廣王的一席話生生堵住了曹槐的嘴,看來自己不想讓轉輪王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了,事實也確實如此,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單單瞞住身為十殿閻君之一的轉輪王呢?不過想來這迴他也沒法袒護曹暘了,閻君們不是傻子,這次曹暘,可能還有曹殷是自尋死路了。想到這裏,曹槐的心情好了點,他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自己這麽討厭曹殷和曹暘不是沒有根據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倆的狐狸尾巴終於被自己給抓到了!


    “還是殿下想得周到,屬下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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