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曹醫生?您是心理醫生,您可得幫幫我。”章領書急道。


    “您太緊張了,或許是擔心醫院,現在醫院沒事了,您可以放鬆下來了。”


    “不,不,我知道,我知道,沒結束,沒結束。”章領書魔障般說道。


    “哦?”


    “沒結束,曹醫生,您得幫幫我!”


    “女人的死,是你們誤診吧?”曹暘輕描淡寫地突然說出這麽一句。


    章領書一愣,定定地看著曹暘,好像要看穿她一樣,可是除了曹暘臉上的笑他什麽也沒看到,他下意識一抖,突然感到那笑容有些陰森。


    “不,不關我的事,我不是婦產科的,他們說有炎症,很危險,所以……不關我的事嗬!”


    “所以,你並沒阻止他們,讓他們那些蒙古大夫在女人懷孕不足月時實施剖腹產,導致孕婦大出血而死。”曹暘繼續緩緩地道,“不過,其實,章醫生你並不確定孕婦的子宮有沒有問題吧,所以才沒有阻止他們,這麽看來,你也算是個蒙古大夫呢。”


    章領書聽罷,從沙發上驚起,嘴唇哆嗦著看著曹暘:“你、你怎麽知道……”說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擺手補充,“不、不,不是這樣!”


    “也許,你並沒有直接導致那可憐女人的死,可是她和她丈夫那麽信任你,而你卻如此地不負責任。我與你見麵提到了東林大學,讓你產生了顧慮,所以你堅持迴到你們醫院進行救治,導致了女人和孩子的死,你說,該誰來負責?”曹暘不緊不慢道,“你迄今為止隻到一家醫院,也就是我們醫院講座,不去公立醫院,是因為怕去專家過多的地方容易被別人抓住你其實什麽都不懂的把柄吧。隻講食療,也是因為食療這東西即使講錯了也吃不死人吧。是不是啊,章醫生?”


    章領書哆嗦著,接著頹然地坐迴沙發上:“為什麽,你、你會……”


    “我為什麽會清楚?因為這些都寫在你臉上嘛。你說這屋子很冷,可是我並沒有感到有你說的那麽冷嗬。你說這屋子裏有人再看你,也許吧,因為剛剛我似乎……”曹暘說到這裏,故意向章領書的後麵瞅了瞅。


    “啊!”章領書驚叫一聲,從沙發上跳起,立刻轉過身去看,但什麽也沒看到。


    “曹醫生,你詐我!”他迴頭瞅著曹暘怒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讓多少人變成了鬼呢?章醫生,你的病恕我才疏學淺,我治不好,還是另請高明吧。”曹暘站起身來,看了看麵前已成驚弓之鳥的章領書,又瞅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透明女人,女人此時已不那麽猙獰了,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對了,祝您首都台之行愉快。”說完這句,曹暘拉開了房門,高興地走了出去。


    五


    嵩江區社區醫院結案僅兩天,又有一件事轟動了全國,神醫章領書竟是冒牌的!他根本沒有東林大學醫學部的文憑,不僅如此,他連一個正經大學的文憑都沒有,隻有初中文化。而他之所以能如此出名,還能夠上電視,是因為他巧言善變的口才和嵩江區社區醫院院長的出錢打廣告及吹捧。這次會穿幫是因為首都台在他講座前對他進行了徹底地了解,才發現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全國嘩然,人們怎麽也無法接受他們定點守在電視機前所看的人,定期購買的食療書籍的作者,甚至不惜花兩千元掛號的神醫竟是個騙子!他不僅不是神醫,就連正規的醫生執照都沒有,他除了會口若懸河地大講特講,其他的什麽都不會。這件事驚動了中央衛生部,他們對嵩江區社區醫院孕婦之死的案件重新徹查,終於查出了醫院與嵩江區衛生局的勾結。最後,社區醫院停業,所屬權轉交市政府,所有涉及到本案的人員全部捉拿歸案,等待重新判決!而衛生部又下達了一項命令:令所有省、市政府徹底檢查所有私人醫院和診所,嚴打不法行醫的不正之風。


    而作為反麵典型的章領書在嚴打期間再一次震驚全國,他瘋了。消息是這麽說的:他自被首都台曝光後就有點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問他什麽他都是所問非所答,隻是不停地說“不關我的事,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經醫生鑒定,他的精神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失常了。但隻有曹暘才知道,章領書的瘋不是因為案件的打擊,而是因為他心中的那個鬼。


    華僑私立綜合醫院,下午四點半,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曹暘悠閑地坐在辦公桌前,護士小田一邊在整理病曆一邊在歎氣。


    “小田,怎麽了?”


    “唉,怎麽會是個騙子呢?虧我那麽崇拜他。”小田惱道。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吧。”


    “拜他所賜,咱們醫院也受到了檢查呢,不過順利通過!”小田有些高興道,“這次可真的是全國私人醫院大檢查啊!聽說被查封了很多非法醫院,太好了!”


    “是嗬。”曹暘笑笑,又喃喃道,“真是‘事後諸葛亮’嗬,可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說什麽,曹醫生?”


    “沒有,我和你一樣也很高興。對了,聽說小張寶的骨源找到了呢。”


    “是嗬是嗬。這又是一件大喜事,自從章領書是騙子的事曝光了以後,小張寶的氣色好多了,這下又有骨源,他一定會變得健健康康的!可是……”說到這裏,小田突然有了疑惑,“曹醫生,我有些不明白。”


    “什麽?”


    “章領書的預言死期的確特別準,這是怎麽迴事啊?”


    “小田,打個比方,隻是打個比方,你不要生氣。你得了絕症,躺在病床上,治愈的希望很渺茫。這時,有個號稱是權威專家的人對你說‘你還有半年可活’。你有什麽感想?”


    “啊,我會崩潰的。”


    “就是說嗬,一般人都會這麽想吧,本來身體就弱,活的希望不大,連專家都這麽說,你肯定是絕望了吧。從心理學上講,人的情緒是可以影響到身體某些機能的,本人連活的想法都沒了,自然是誰都救不了。如果預言是隻有三個月的命,那麽每天就隻有恐懼地數著日子等待死亡降臨了吧,所以臨近預言的期限死去,想想也沒什麽稀奇的。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病人都這麽消極就是了。”


    曹暘說罷,小田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所以說,不要迷信權威啊,最終能救自己的還得靠自己才行。”曹暘最後笑道。


    六


    直到天黑以後,曹暘才迴到家。看到曹殷裹著黑色的披風站在窗口,風卷起了窗簾擋在他麵前,使他的身影若隱若現。白七十四站在沙發旁邊,他看上去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身邊站著一名穿病號服的女人,這個女人曹暘在章領書家見過,但此時此刻,女人完全褪去了猙獰,她那柔和又有些許膽怯的目光落到了曹暘身上。


    “大人,您迴來了。”七十四道。


    曹暘點點頭,向女人這邊走來,女人略微一遲疑,向後退了兩步。


    “不用怕,一切都結束了。”曹暘微微笑道,“七十四,你要帶她迴陰司吧。”


    “是的,屬下已向黑無常大人報告完畢,隻等向您再匯報一下。托大人的福,這件事完滿解決了。”


    “我,並沒有做什麽。”曹暘輕輕道,“倒是你辛苦了。”


    七十四謙恭地行了一禮,一旁的女人似乎想說什麽,卻因害怕曹暘他們三人身上的震懾之氣而未開口。曹暘對她道:“如果想謝我就不必了,要謝的話也應該謝你自己,你該滿意了吧。”


    女人點點頭,對曹暘展開了笑容。曹暘伸出右手輕觸她的額頭,一團白光印在了女人的額上。


    “我在你的額上印上了標記,這樣你就不會在黃泉路上迷路了,去吧,和你的孩子團聚去吧。”


    她剛說罷,白七十四和女人就消失了。隻剩下了處在昏暗房間裏的她和曹殷兩人。曹暘來到窗前,撥開了擋在她麵前的窗簾,看見麵向窗戶的曹殷此時正轉過頭靜靜地看著自己。一陣寒風灌進屋子,曹殷失手鬆開了披風,隻見披風滑過他結識的雙肩,被吹到一邊。


    “啊啊,大冷天開著窗子又不穿好衣服,哥哥果然和常人不一樣呢,都說你不知多少次了。”曹暘一邊笑著抱怨一邊撿起披風,雙手一裹把曹殷的上半身圍住。


    “你去哪兒了?天黑才迴來。”半晌,曹殷才開口道。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憑曹暘的雙臂圈著自己。


    “精神病院,看了看章領書,陰司有下達如何處置他的命令了嗎?”曹暘的左頰抵在曹殷的肩上含糊不清地說。


    “還沒有,大概把他留在精神病院是目前最好的處罰了吧。他怎麽樣?”


    “一見我就衝過來大叫‘我沒有病,曹醫生,你應該是知道吧!讓我出去吧!讓我出去吧!’真有趣呢。”


    “他被診斷成精神病是因為那女人附在他身上導致他神誌不清所致。現在可以說他是真的沒有病吧。”曹殷冷冷道。


    “隨他去吧,那地方你越說沒有病,別人就越認為你有病。”


    “那你跟他說什麽了嗎?”


    “我嗎?”曹暘“嗬嗬”笑道,“說了什麽呢?”她把唇靠近哥哥曹殷的耳邊,輕輕道:“我對他說‘你,隻能活四個月了’。”


    “你說了謊嗎?”曹殷皺了皺眉。


    “是嗬,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曹暘笑得更開心了,“你都沒看見他那驚恐的樣子,這下輪到他擔驚受怕了,嗬嗬。”


    曹殷聽罷,不再說什麽,曹暘隨即也沉默下來,對麵樓房的燈光映在他們身上,柔和又安詳。


    (《神醫》完)


    第6章 “阿姨,你好”(1)


    一


    王紅是一家熟食小店的老板娘,這個小店是她和丈夫上個月剛剛從她死去的公公手裏繼承的。要知道,為了得到這家小店,夫妻倆是費盡了心思,從老爺子生病在床他們便極盡討好之能,生怕老爺子對小店的繼承說一個“不”字。因為老爺子曾多次說過,他們不適合做這種天天和人笑臉相迎的生意,而他們也常常把這句話當耳旁風。夫妻倆認為,賣東西也就那麽迴事,別人想買他們便賣,買與不買是別人的事,賣與不賣可就是他們說了算了,你不買自有別人來買,用不著自己低三下四賠笑臉。


    雖抱著這種想法,但有客人還是得好言相對的,好在,這一個月相安無事,一切正常。這不,早上七點他們就開始開門做生意了,丈夫出門進貨去了,隻有王紅一人在店裏忙活。所幸,一大早買熟食的人並不多。


    小店與錦繡小區隔著一條馬路,所以雖稱不上生意十分興隆,但是客流也是挺頻繁的,也有一些固定的老客戶。剛剛踏進店門的劉大媽就是其中一個,她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住在錦繡小區裏。


    “老板娘,來一斤熏肉。”


    “好咧。”王紅應著,取肉來稱。


    剛稱著,又有一位熟客進來了,是小區街道辦的徐大姐。隻見她麵色沉重,不像平常那樣風風火火,進來也隻是說:“來一斤翅中。”然後才轉過頭和劉大媽悶聲打了個招唿。王紅見狀未敢開口,但劉大媽卻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小徐啊,今早咱小區是不是有什麽事啊,我出門的時候還看見警車來了好幾輛,怎麽迴事啊?”


    “唉,劉大媽,真是……唉,真是禍不單行,禍不單行嗬。”


    “這到底是怎麽了啊?”看見徐大姐又搖頭又歎氣,劉大媽緊張起來,“是不是,咱小區誰出事了?還是有犯人什麽的躲藏在咱小區裏被警察發現了?”


    問到這裏,兩人都不顧自己買的東西了,王紅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徐大姐望望門口,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人進來,就像接下來她要說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而怕別人聽到一樣,然後她才低聲對麵前的劉大媽,包括櫃台裏的王紅說:“咱小區,有人死啦!”


    “啊?!小徐,這、這……你開玩笑吧!”劉大媽驚問。


    “徐大姐,這是真的嗎?!”王紅也驚道。


    “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徐大姐急道。接著,便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死者,是一對母子,靠收廢品為生,生活艱難,幸好趕上小區有人出租車庫才有個安身之所。偏偏一年前,在工地工作的丈夫出意外死了,讓本來就艱苦的生活越發難過。今年,孩子就滿七歲了,可是卻無錢上學,平時劉大媽她們看母子倆可憐,也經常接濟他們點東西,並且最近徐大姐作為小區街道辦的主任,還聘用了那位母親負責小區內的衛生,雖然工資不多,但也能讓娘倆兒有點額外收入,生活能寬裕點兒。可誰承想,卻發生了這種事。


    “這娘倆兒,是怎麽死的啊?”


    “平常早上六點,當媽的就會開始掃小區的院子了,可是今天卻沒動靜,值班保安小周去敲她家,也就是車庫的門,沒有人應。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昨天下午五點之後就再沒人看見他們,然後他試著推了推門,沒想到門沒鎖,等小周推開門往裏瞧時,就、就看見娘倆兒倒在地上,女的的眼睛還是張著的呐。”徐大姐講到這裏打了個寒戰,“然後,小周通知了我,也報了警。現在還沒有找出死因,不過我偶然聽到有個警察說,屋裏的陳設整齊,沒有打鬥和翻找的痕跡,所以初步斷定不是入室搶劫,殺人滅口。”


    “那還用說,住在車庫裏的人能有什麽錢,傻子才會去偷他們家。這麽說,難道……”劉大媽頓了頓,說道,“難道,是自殺?!”


    “不能吧,雖說他們日子是過得苦了點,但這一年也挺過來了,當媽的那麽能幹,還要強。再說,昨天下班前還看見那小孩兒,叫小虎的,高高興興地來跟我說,他要去買肉,還說他太高興了,終於可以吃到肉了。”說到這裏。徐大姐眼圈紅了,“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嗬。”


    “是嗬,可憐呐,恐怕最後連肉也沒能吃到吧。”劉大媽也歎道。


    聽到這裏,王紅的心“咯噔”一下,小男孩?買肉?難……難道說,不、不會的,天下怎麽會有這種事?一定跟自己沒關係,一定!


    劉大媽和徐大姐一邊不停地感歎一邊拿上買的熟食離開了,王紅繼續忙活。一會兒,丈夫就會進貨迴來,自己得趕緊把地方騰出來裝新貨。可是不管她怎麽忙,腦海裏都不停地迴響著剛才劉大媽和徐大姐的對話:娘倆兒死了……不是入室搶劫,殺人滅口……


    “混蛋。”王紅低聲罵道,“總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她索性離開櫃台,來到店門口,向馬路對麵望去,剛想著丈夫迴來的方向,對麵馬路上的一個身影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明顯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身穿著一件她感到有些眼熟的藍格子外套,男孩左看右看,像是因為要過馬路而主義來往車輛一般。接著,他似乎不再在意車輛,邁開步子開始過馬路。隻見小男孩慢慢地走著,而過往的車輛竟如沒有看見他般,橫衝直撞地向他開來,王紅剛想大叫出聲,車子便如同變魔術般穿過小男孩的身體繼續向前開,而小男孩也如無事人一樣繼續向這邊走來。硬生生地把喊叫吞迴肚裏,王紅嚇得一屁股坐到門檻上,那當然不是變魔術,因為周圍無一人對小男孩不正常地過馬路有所反應,確切地說是沒有人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


    王紅一“激靈”,快速站起身向店內跑去,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冷風,接著一個帶有童稚的聲音響起:“阿姨,我要買肉。”


    “啊!”王紅大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二


    夜深了,第二天還要忙碌奔波的人此時都進入了夢鄉,除了娛樂場所集中的區域,街道上幾乎已沒有什麽行人了。此時,一個身穿藍格子外套的小男孩正在飛速地跑著,穿過一個個車行道和小巷,仿佛在躲避著什麽。的確,有人在追趕著他,那是身著黑色披風的兩個人,他們似風一樣跑在男孩的後麵,眼看就要追上了。


    小男孩邊跑邊迴頭瞥了一眼後麵的人,驚恐爬上了他的臉,自己明明已經跑得很快了,身邊的建築物變成一道道幻影被他甩開了不知有多少,可是身後追趕他的兩個人卻仍舊不斷加速,毫不費力般和他越來越近。前麵是個十字路口,男孩下意識地向偏僻的小巷拐去,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躲藏,這是他和家附近的小孩子們玩捉迷藏時得出的經驗,可不幸的是他剛一拐彎就迎麵撞上了一個人,他本想越過此人繼續跑,但胳膊卻被所撞之人緊緊抓住了。一陣檀香撲麵而來。


    “放、放開我!”男孩大聲喊著,“有壞人在追我,放開我!”


    “撞了人,不該道歉麽?”一個冰冷卻又好聽的男聲從他頭上傳來。


    男孩抬起頭,緊接著驚恐地渾身顫抖起來,此刻抓著他胳膊的人和追他的那兩個人一樣,穿著黑色的披風,寬大的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個臉。隻是不同的是,麵前這個人的披風上沒有鬼符一樣的字,字卻寫在了尖帽子上。正當男孩呆愣地瞅著抓住他的人時,追他的那兩個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並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十七,四十九,這是怎麽迴事?”抓住男孩胳膊的人影問道。


    “如您所見,曹殷大人,屬下在追捕這個小鬼。他和他母親昨天下午五時死於家中,我們順利帶走了他母親的魂魄,可是卻讓這個小鬼逃脫了。”披風上繡著“十七”的人恭敬地答道。


    “屬下兩人接到地仙報告,說今天早上錦繡小區附近的一家熟食店的老板娘突然受驚暈倒,而且這個小鬼的家就在錦繡小區裏,屬下便在小區附近加強巡視,發現他後便一直追蹤,直到遇見大人您。”另一個被稱作“四十九”的人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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