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四方?”潔鈴驚叫出來,是我有些不解了。


    “你說的是那個盡是社會精英、名流人物出入的,連‘北一’的學生也在那兒當侍者的,利潤高的可以和大公司媲美的‘紅綾四方’?”


    媽呀?她聽誰吹的?“潔鈴,我這麽叫你可以吧,你聽誰說的這麽誇張,不管怎麽說,你隻要相信那是個會讓你愉快的地方,那你還有什麽遺憾的呢,人生追求的不也就是這個嗎?”


    潔鈴年輕、美麗,帶有點潑辣和無比的青春氣息,正是我想要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考慮幾天好嗎?”


    “ok,我等你好消息。”我把聯絡方式寫給她,一直不肯印名片是因為覺得拿名片的認通常是虛偽的。


    “你這算不算公開挖角?”


    我想想,沒給她正麵迴答,因為我覺得┅┅


    我獨自走在無人的路上,看來往的無數車輛,讓我憶起過往無數迴憶,三分之一的人生,我活得有滋有味,快樂的無法無天。有多少人能像我這樣?不夠,即使這樣還是不夠,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越來越八婆,好聽點就叫多愁善感,大概是荷爾蒙分泌過多吧。


    一輛黑色的bmw駛了過來,我沒有讓開,因為它明顯是衝著我來的,當我被人反手抓著推進車後座時,我才終於想起一個詞:“綁架!”但我始終想不通我既沒招搖,也不自大更不炫耀,怎麽會“有幸”做一迴肉票呢?


    “給老子閉嘴!安靜點!”嗬,我想這位大哥大概是糊塗了,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可是他,我可是半聲都沒吭過,不過現在最好別頂嘴。


    半刻中後,車子減速停了下來,荒郊野地的,莫非想先奸後殺?大概不會吧!


    “下車!”大哥小弟幾個人架著我走進黑漆漆的什麽破鬼地方,我安靜不出聲,像死人一般。


    “小妞,怪隻怪你上輩子沒燒好香,可別怪我們哥倆!”


    “好好在這裏待著,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幾個人嘰嘰喳喳一通訓話後,見我乖乖的,才鎖上九重鎖,走了。


    其實九重鎖,特別是現在市麵上賣的,對我來說,簡直是小case!


    不過我特別想知道原因,所以,隻好委屈自己在這裏過一夜了,這幾位大哥既不劫財,也不劫色——雖然,我也沒什麽色!必然是受人支使,那這位幕後的金主會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麽?


    會把我視作敵人的,那一定是女人,女人會把我當成敵人的,那定是因為白靖,既然範圍縮得這麽小了,自然不難猜:依莎?紀如芳?任玲?小紅小綠,不是!隻有——姚燕!


    天微微亮,外麵已有了動靜,車子熄火的聲音。


    頻頻的開鎖聲,門被打開的一刹那,見到的不是姚燕猙獰的臉,而是一張俊朗非凡的臉。


    “我來救你。”就這句話,一句,夠了!


    一生中能救我的人太少了,我覺得鼻子酸酸的,多餘的分泌物很快充滿眼眶,開口的話裏竟帶著哭腔:“阿靖——”我伸手,他過來,背後的陽光讓他看上去像天使。


    姚燕在,大哥小弟們在,還有一位久違的大哥——鍾平!也在,方婉,方舟,大小秦,關霄,雨,潔鈴,來了個大雜燴!


    “阿可,沒事吧!”鍾平拎著那位大哥的耳朵走過來。


    我謝謝他,“沒事!”


    “對不起啊,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竟敢綁架你!你饒我一次吧,求求你讓鍾哥饒我一次吧。”


    “算了。”


    “阿可!”我揮手打斷鍾平的話,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但是——我走到混身打顫的姚燕麵前,她死命地瞪著我,我給她一個微笑,讓她先放鬆放鬆——


    “啪!”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我是使足了勁!


    “臭三八,他媽的你活得不耐煩了,敢綁架我!也不稱稱自己有幾兩重!”憋了一晚的氣終於吐個痛快,這死女人我早看她不順眼了,還敢老虎臉上拔毛!她找死!


    “我警告你,再讓我看見你,就找個流氓把你先奸後殺,再拖到荒郊野地,第二天上大字報,不信你就試試!咱們走著瞧,現在,給我滾!”其實我也隻是嚇唬嚇唬她,怎麽可能真去找人殺她!


    這個沒大腦的女人,嚇得一張死人臉,屁滾尿流地溜了。


    我迴頭一瞧,十個有八個都驚恐地盯著我。


    “阿可,你怎麽不收斂一點,你還有沒有良心,叫你媽看見不砍了你。”叫我收斂,雨姑娘自己還不是砍來砍去的。


    方婉笑笑:“我還不知道阿可有這副德行。”


    “就是,在學校裏裝得像個淑女似的。”異口同聲的當然是大小秦。


    “哎呦!她從小就這麽潑辣,兇得像隻母老虎,誰敢惹她。”我瞪了鍾平一眼,他耍寶似的閉嘴。`


    “還好當年沒把你惹火了。”今天什麽日子,連木頭方舟這個通常不說一句話的人今天也會調侃人了。


    “就是,還好當年沒追上她,不然有苦果吃了。”關霄和雨站在一起,看樣子,是破鏡重圓了,可惜,有了裂痕。


    “阿可啊!”潔鈴開口,我想她不會說什麽吧!


    “我決定不到你那兒去工作了。”


    “理由呢?”


    “你這麽兇,我怕你哪天不小心把我宰了!”潔鈴說完,自個兒大笑,“實際上,總經理升我的職了,加薪了。”


    “她通報有功,不然——”


    “你怎麽會知道阿可被綁架的?”


    “這個——”


    “你偷聽到那個壞女人的電話?”


    “不是,是——”


    “還是你早就注意到那壞女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啦!”潔鈴大叫。


    “那是什麽?”眾人的異口同聲讓她愣了愣。


    “是,是,是阿可告訴我的。”我幹幹脆脆說完。


    所有眼光也整整齊齊投向我。


    “怎麽迴事,阿可你怎麽告訴她的?”


    “她怎麽不能。”白靖笑了笑,瞄了我一眼,“她可以猜出幕後主使者,然後通知潔鈴。三更半夜把潔鈴從床上挖起來通知我。”


    “阿可怎麽知道幕後主使者呢?”這話是小秦問的,卻被大秦打了一下頭,“她有腦子嘛!笨!”


    “那既然知道是誰,為什麽不自己出來?”


    我笑笑,“有鎖呀。”


    “不是吧,那種鎖你十一歲是就開過的。”死鍾平,不說話又沒人當他是啞巴!


    “那你怎麽通知潔鈴的,綁匪沒那麽笨不收你的手機吧?”


    “收了。”我說兩個字,他們張大嘴。


    “她自己開鎖出來打了電話,然後再把自己鎖迴去。”白靖很平靜的解釋。


    “怎麽會!”


    “兩個字。”白靖又瞄了我一眼,“好玩。”


    “不是吧?阿可,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才怪!我很想反駁,但腹部突如其來的絞痛幾乎讓我流出冷汗,背部陰惻惻的發寒。


    “真是的,和我們開這種玩笑。”


    隨你們高興說去吧,本小姐現在難受得沒有任何力氣了。我把頭垂下,借長發遮了些光,手悄悄移到小腹,希望能夠好點。


    白靖似乎看出些什麽,很快走了過來。


    “真不好意思,讓你失去貼身助理,少了一個勾搭的對象。”


    “沒關係,反正有新的補上來,潔鈴,你知道的。”


    “可惜了,她的身價沒多少。”


    “錯了,我調查過了,她是‘星神’老板的千金。”


    嗬!這年頭流行深藏不露,我笑了笑,看著他,“賤男人。”


    白靖也笑了笑:“你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好,但是——”我把手放進他的臂膀裏,“拜托,請送我到醫院去好嗎?”


    於是,我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怎麽了?”怎麽這些人還在這兒,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不是得了絕症吧!”不然怎麽還躺在醫院呢?


    我看向身邊的白靖,他那是什麽表情?驚訝!高興!迷茫!欣喜,不可思議!難以理解!我希望他說明白。


    “你懷孕了。”不會吧,我會,會懷孕嗎?


    “而且已經有兩個月,剛剛打過安胎針,小心別做激烈運動。”方婉笑著說,一點也不顧慮我心中有多麽震撼。


    “我看咱們先迴去,讓他們兩個人單獨談談。”眾人魚貫而出,剩下一個呆呆的我和安靜的他。


    “我怎麽可能會懷孕,太離譜了吧!我才二十三歲,就要當媽媽了。”


    白靖笑笑,幫我把頭發撫到耳後,“你是女人,會懷孕很正常。”


    我不想啊。“你一向很小心的,怎麽會出這種事,你那是什麽表情?你敢說這孩子不是你的,我砍死你!”這男人為了名利會不擇手段,也許會因為不是時候而甩了這個孩子,我一直以為可以灑脫,可以隨心所欲,可有了孩子,像是無形的紐帶,把我和他套住、困住。


    “現在,怎麽辦?”我把手放在腹部,想象自己的身體中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以後吃喝玩樂都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有一個小東西,很可愛,很調皮,乖乖的陪我一起成長,是一件很感人的事,而且神奇!


    “我已經通知他們了。”我一驚,抬頭看他,覺得——他很開心。


    “阿可懷孕了,孩子是我和她的。”有時候坦誠需要一種勇氣,而這種勇氣不是人人都有的。


    四位年輕的老人麵麵相覷,似乎也被這個消息炸傻了,一直以兄妹相稱的兩個人,竟然有了孩子。


    “你,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爸爸緩過神來馬上問我,或他。


    “八年。”阿靖似乎一點也不緊張,是啊,有什麽緊張的,我和他,好像已經很久了。


    “八年,在我們相遇以前,那個時候這兩個孩子還在讀高一!”媽媽對白姨說,老八也在和白叔低語,我不知道會得出什麽結果。


    “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這孩子有了,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什麽?結婚?


    “是啊,這下可好了,咱們是親上加親,這兩個孩子也算有緣,八年時間可不短,就如他們所願,趕快把婚結了,好讓咱們抱孫子。”


    如我們的願,我什麽時候說要結婚了?


    “結婚可是大事,咱們好好商量一下。看是要中式還是西式呢?”


    “還有哪些客人該請,這些讓你們兩個大男人想。”


    “靖兒,你說選個什麽日子?”


    白靖笑了笑,“你們定吧,選個好日子就行了。”


    我看了他一眼,甚至懷疑他的話,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四人,我心裏十分不舒服,結婚,我恐怕……


    “怎麽?”白靖溜上床,自從知道我懷孕後,他在也沒碰過我。


    “我從來沒想過,我和你會有結婚的一天,而且,還是奉子成婚。”慢慢的想,慢慢的迴憶,我和他之間的故事可以寫一本書了。


    “我以為你早就覺悟了。”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兩個月大的肚子根本沒什麽看頭。突然間肚子裏刹那的震動,我和他心領神會得對看了一眼,初為人母,我本身也半大不小,一切隻能用神奇來形容。


    “聽說生孩子很痛苦,要把骨頭全都弄散了才生得出來,這麽大的孩子怎麽生得出來?”


    “不是生我的孩子嗎?”是啊,生他白靖的孩子,聽起來都有些期待了。


    “如果,我難產有生命危險,你要孩子還是要保住母體?”我看著他的眼睛,許久都沒有答案,其實,無論他選哪一個,我都不會生氣的。


    “不會,不會有這種事情。”


    “難說,現在生孩子十有八九都這樣,喂,你做什麽,我有baby的。”


    “我會小心。”


    “恭喜,恭喜!”


    再有兩天我就要結婚了,“紅綾四方”我想轉給別人做,也許,我沒什麽機會再來這兒了。


    “恭喜什麽?”


    方婉坐在我的麵前,“雙喜臨門,還不值得恭喜嗎?”


    “方婉,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所有的人都喜氣洋洋,我不覺得,為什麽?”


    “大概是你和白靖在一起太久了,結不結婚都一樣,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麽新鮮感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不是因為這個。”


    “唉!”她站起來,走到窗台邊,“也許在你沒有孩子之前,我會支持你,可是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不能太自私。你知道,如果你為所欲為,白靖,他不會放過你的。”


    她意有所指,我也心領神會:“好了,我明白的,對了,你盤下‘紅綾’怎樣?它應該不會讓你吃虧才對。”


    方婉的眼光實際上是極其銳利的,通常可以看透我的心,摸清我的底,“我可以暫時幫你代管,你蜜月迴來就交給你,怎麽樣?”


    我笑著,“隻好這樣了。”


    “阿可,這些帖子你看看,還缺什麽沒有?”老媽這幾天忙的暈頭轉向,又要忙我的事,還要照顧我們這一大一小的。


    “你們辦就好了。”


    媽媽幫我拿了個墊子墊在腰後,“老媽從你出生就操不完的心,現在你要嫁人了,硬生生把我一手帶出的寶貝送人,還賠上個小的,這,真不甘心啊!”


    “媽,你這麽舍不得,我不嫁好不好?”


    我隻是開個玩笑,媽媽卻很緊張,“丫頭,別亂起哄了,都是當媽的人了,事事要小心,好好照顧自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白叔白姨雖然是自家人,但畢竟不是親爹親媽,可以慣著你,任你胡來,你做人家媳婦兒的,可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想當然了,這都是為你自己好,懂嗎?”


    我抱住母親,一直以來隻記得他的嚴厲,卻也更忘不了那份常常讓人窩心的親情。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拿捏好分寸的。”


    “但願如此,你這性子,別出什麽差錯才好。”


    差錯,會有什麽差錯呢,也許真的會有!


    “我很驚訝,老爸你竟然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晚上,我和爸爸來到了陽台,一天裏,三個人對我說三段話,卻是相同的意義。


    “你這麽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況且,你什麽時候聽過別人的話了?”我和他向來無話不談,甚至有些話不用說,爸爸通常就能領會,這就叫父女情深吧!


    “我有多大了?二十三歲的人就要去結婚生子,可悲還是可喜?”


    父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可悲的是什麽?孩子還是婚姻?”


    我搖著頭,“我不知道,或許都不是。”


    “你愛這個孩子嗎?”


    我不由自主探手去摸肚子,大概做媽媽的女人都會覺得無比神聖,說不出違心之論,“當然,他很可愛。”我斷定這是個男孩,像我,也像他爸爸。


    “那你愛靖兒嗎?”愛,這麽長時間愛早就磨光了,但是我喜歡他、想他,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愛我自己,我最愛那個喜愛白靖的自己,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愛!


    我沉默,爸爸沒有再問,他理解的,我不是個會把“愛”掛在嘴邊的人。


    “不管怎樣,我希望我的阿可快樂。王可,你要知道,世上隻有一個你,你的奇跡隻有你能創造,你的思想隻能由你自己去表現,你是個人,擁有你的空間與自由,一直以來,你做得很好,你讓自己過得很好,活得開心,你可以選擇,你有你的權利,你要明白。”


    我的老爸,總是在我不幸的時候幫助我,我很幸福,很感激:“我明白,不會勉強自己,我是自由的,我一直明白。”


    明天我結婚了,結束二十三年來的單身貴族生活,他們說,這幾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麵的,所以,我一直沒能見著我的新郎,這是一件多麽遺憾的事啊!隻好帶走一張他的照片,以後好告訴孩子他爸爸是什麽德性。


    是的,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我站在國際機場,攜款私逃。再有幾分鍾,我就可以登機了,坐上波音七四七,直飛上海!我之所以選擇上海,是因為祖國的文化風土民情一直是我所向往的,而且,他們不會有人想到我會選擇國內而不是國外。


    上海,這座十裏洋場的大都市,東方的明珠,一個繁榮而多彩的城市,它擁有古樸與典雅,也同時具有時尚與前衛!


    我不想結婚,一點也不想,這不是暫時的,而是在我心裏根深蒂固的觀念。我離開所有的人,帶走一個新生命,我需要新鮮空氣,自由的空氣,創造新的個體,新的人生。


    也許我會迴來的,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環遊世界,觀賞世間所有的風土人情,學習各種文化,得到更多有益的東西,而不是禁錮在一個小圈子裏。


    我希望我的孩子擁有睿智聰明的頭腦、豁達的胸襟,以超越人世、寬廣如天地、自然的眼睛看世事,這需要不凡的閱曆,不斷的經曆與總結。世人最多不過有著超越凡塵的眼界,我的孩子,應該有著超越宇宙的眼界,他才能看清、看明、看透更多事。


    他現在還在我肚子裏,聆聽世界的聲音,有一天,我迴放他走,給他自由,在他有這種能力的時候……


    六年後法國


    “凱文,那些小洋妹妹,你少招惹,我怕你不小心失了童貞。”


    我的兒子:白皓月——凱文,今年在我二十九歲的時候,他滿六歲。生他的時候,天上一輪明月,便以皓月為他命名,寬廣無限。我把我的故事一點一滴絲毫不漏地告訴他,我想,他有權利知道這些。


    三年前,我們在祖國各地遊曆,上海的浮華與奢迷,北京的四合院與天安門,桂林的人傑地靈,清秀山水;甚至西藏的布達拉宮;山城重慶;成都樂山大佛;美麗的貴州織金洞;天津;南京,我們的足跡幾乎踏遍每一寸土地,兒子學到好聽的普通話,有趣的方言,學中國地方曆史,做中國菜,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兒子很感興趣,孜孜不倦地吸收,三年時間遠遠不夠。


    我們一邊打工賺錢一邊繼續向前走,過普通的生活,愜意、愉快。


    後三年,我們一起在日本學日語,學日本的文化;夏威夷的風情;泰國的黑夜神秘的色彩;馬來西亞的美麗;小小的問來;澳大利亞的歌劇院。


    輾轉到了歐洲,柏林的高科技;意大利的比薩;巴黎萬國博覽會,埃菲爾鐵塔與凱旋門,有名的香榭大道,羅浮宮中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維納斯雕像,塞納河,巴黎聖母院,自由女神像。


    我們到林肯中心的大型劇場,甚至到四十二街十八大道交匯處——有名的紅燈區。我和皓月看到許多美麗和善良,還有更多的醜惡與難堪。


    凱文三歲就操著德語在電台做兒童節目,賺錢維持我們龐大的開支,每到一個地方,我們就換一個工作,體驗不同的人生,語言成為賺錢的最好工具,隻要肯吃苦,賺錢並不難。


    我做過公司員,酒店經理,自由工作者,譯者,打工妹,調酒女保,飯店招待,電腦商務,程式設計,甚至也做過教授。我拿著“北一”的證書,通常很容易找到工作。實際上隻要用心做,誠實、有效,別人不會虧待你。每一份工作都很有趣,交許多朋友,意義不過如此,我能幹自己喜歡幹的事,是很大的滿足。


    兩年前,我把兒子與自己的足跡寫成一本書,暢銷之作為我們帶來不錯的生活,充實的生活讓我沒有空去想別的人,別的事,就算想起,也隻是匆匆略過,不肯駐留。


    凱文做過報童,做過節目主持人,也做過許多隻需要在工作室完成,而不用間客戶的高薪工作,通常他的一個程式就能抵我做一個月的工。凱文不用上學,他的豐富閱曆和他學到的東西足以打倒任何一個同齡小孩,甚至大人。我和他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那一摞摞美麗精致的照片、影帶,和一本本細膩文字描寫出的寫實日記以及我們的情感交流。


    他一天天長大,就越來越像某個人,我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麽樣,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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