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走了,我正式走馬上任。


    新學生會的首屆會議在大小秦的安排下召開。其實做這工作沒什麽難,懂得壓榨人就行。


    “好了,具體情況就這樣,有什麽意見,你們可以提出來,沒有的話,就散會!”我坐在椅子上無聊的轉筆,好一會兒沒聲音。


    “散會!”我站起身收拾東西,臨走的時候,看到白靖和紀如芳,情不自禁去敷右臉,同時避開某人的注視。


    “阿可,打球去!”大小秦約我。


    我搖搖頭,“不行,教授留了很多題,寫不完明天準備挨批!”晃眼間,我也從新生變成老生,世事就是變幻無常!


    “你在準備考‘高資’?”


    “是啊,沒辦法!”我搖搖頭,清醒些。


    “那你去忙吧,我們走了,bye!”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走,一個人走迴宿舍。


    “怎麽無精打采的,幾不見,你變軟了。”半路中殺出個方舟,我的現在進行時男朋友。


    “我本來就很軟嘛!”


    “喲!是嗎?”


    我瞄了他一眼,難得有這個心情理他,“你和方婉什麽關係?”我直截了當問他,省得麻煩。


    卻見他愣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揮揮手:“哎喲!這也太明顯了嘛!”我都不明白,幹嗎老充當這種角色,夏雨如此,方婉還是這樣。


    方舟笑笑,我發現他並不如“傳說”中的那麽狂、那麽傲,反而有一股純真。見鬼了!這種人會純真!


    “以後慢慢告訴你。”


    “好吧,好吧!現在請我吃飯如何?如果以後都請,我會考慮幫你。”


    方舟瞪了我一眼:“你倒是找了我這張長期飯票嗬!”


    我笑,“隨你說去。”


    “你不就打這主意嗎?”真是的,說的這麽明幹嗎!心裏清楚就好了嘛!我真是越來越喜歡方舟這家夥了,也許是因為方婉,或者不是,總之,他是很“純真”。


    “幫我歸檔吧。”我一邊咬著他帶來的大餐,一邊把一大堆文件推給他。


    “這可是你的工作。”


    “我可是你女朋友。”怎麽樣,沒話說吧!還不是乖乖被壓榨。在他工作時,我就寫我的題,教授越來越嚴,“高資”也快開考了。


    “學生會還好吧?”


    我從“函數”、“概率”中抬頭,“還沒垮。”


    方舟笑,“怕也差不多了。你和姓白的——”


    我幹脆放下筆,泡了一杯清茶,安逸的品著。


    “不冷不熱,像沒這個人似的。”方舟把歸好的檔收好放在書桌上。


    這間寢室就我一個人住,真難得,學生部長的特權。方舟挪到我身邊,掬起我的一縷發放在鼻下嗅著。


    “別作怪了,小弟!”我撇開頭,從他手中拯救快打結的發。


    方舟不滿的皺眉,“你也是十八歲,叫什麽小弟!”


    我擺擺手,“一個月,大一個月也比你大,不服去找你媽投訴去!”


    “算了,你就是會辯!”


    “嘿!認輸就好了嘛,說這些有什麽意思。”


    “高資”開考時,教授比我還緊張,出考場後,一大群人中,他首先衝到了我的麵前,“如何?”


    “誰知道!”我不是故意要這麽說的,實在是事實擺在那兒——不知道!


    幾天後,成績下來了,我去上老頭課的時候,他難得這麽早站在教室裏。


    “阿可,恭喜了,你真是咱們的驕傲!”大秦好似很激動的上前拍拍我。


    “我們學生會的奇葩!”小秦接口。


    “數學係的光榮!”佳樂順著也溜出一句。


    “教授的心肝寶貝!”不知誰叫了這麽一句,大夥都笑了,老頭臉都紅了。


    “王可,你是咱們係唯一一個進‘高資’的,以後的更加努力、勤奮,好——”


    “是,教授!”我笑著打斷他的廢話,感激的上前擁抱他,這會兒教授的臉更紅了,大家更是笑成一團。


    “小丫頭,真是的。”教授也笑了,這氣氛像春天一樣暖人。


    “阿可,太厲害了,全a呢!”


    “哪兒寫著呢?”


    “學校光榮榜大字一貼,你就在榜首。”


    “還有哪些人呢?”


    “企管的小劉,曆史係的袁敏超,中文的原傑,還有經貿姓白的,十個都沒拿全a!”小秦說著看我一眼,“紀如芳沒考上!”小秦搖搖頭。


    “真可惜了。”


    “你和那方學弟怎麽樣了,沒被吃了吧?”


    說道方舟,我臉都亮起來:“他啊!很可愛,我喜歡得很!”


    大小秦吃驚的瞪大眼:“不會吧!聽說他很冷血!”


    盡管方舟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聽到這話,心裏難免不舒服:“喂,他可是我男朋友,你們這樣說太過分了吧!”


    大小秦一聽,趕緊賠笑,“下次不敢了!”


    不久,便升入“高資”數學係,除此之外,凡是進“高資”的人都得再選修一門,於是,我挑了中文,畢竟隻有這個還合我胃口。


    我和方舟約好在餐廳見麵,下了課,便直往那邊去。


    “部長好!”


    “學姐好!”


    “阿可部長好!”


    “阿可精神不錯嘛!”


    一路上,各種稱唿都有,除了大一的新生們,大二、大三有點交情的都亂七八糟調侃一番。我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


    走進寬敞明亮媲美於高級餐館的“北一”餐廳,進進出出的人無不對我點頭笑笑,我的臉幾乎就要笑僵了。


    要是原來,打死我也不會踏進這裏,消費貴得要命。現在,情況變了嘛!


    “來很久了?”我一眼就瞧見了方舟的位置,誰叫這人這麽顯眼!


    “十五分又二十六秒!”方舟抬腕看了眼時間,分秒不差道出我遲到的時間。


    “不算就嘛!點菜了嗎?”毫無愧色的坐下,我忙嘛,遲到是應該的。


    “你進來時就點了。”


    “賓果!”我對他笑笑,忽然轉頭一瞧,難怪會身後冒火了,那火源不就在隔了二三桌的地方嘛!


    “會不會倒胃?”方舟故意問,看他那不懷好意地笑就知道了。


    “會嗎?”我撇撇嘴,“沒什麽關係吧!”我看了那邊一眼,和白靖的目光碰個正著。


    我調迴視線,手爬上方舟好捏的臉:“看你這麽可愛,我心情好極了!”


    “惡心!”方舟躲鬼似的別開臉,躲開我的魔爪騷擾。


    “喲!碰不的啊?要換成方婉就不惡心了,反而會很爽是不是!”死小孩,竟敢說我惡心。正巧這時候,香噴噴的昂貴大餐上來了。


    “怕了你了,快吃吧,待會又找些事來說。”


    “死小孩!”


    一個月後。


    我剛從中文課上下來,便往學生會樓跑去,相趁著那些人還沒來,趕緊先把方舟歸的檔整理一下。


    “籲!”真是熱死人呢!一推開會議廳的門,一股冷氣便撲在我臉上,好舒服哦!


    我迫不及待的溜了進去。和裏麵坐著的人猛地打了個照麵,我愣了愣,隻見他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訝。我該有什麽表現,轉身就走,太窩囊;破口大罵,沒風度;若無其事,不可能!


    於是,我掃了他一眼,昂首挺胸走了過去,選了一個離他四五米遠的位置坐下,順手翻了一本雜誌看看。真奇了,沒事兒他來這麽早做什麽,吹冷氣啊!


    五分鍾過去了,還好,什麽事都沒發生;十分鍾以後,氣氛有點不對勁了;十五分鍾後,我手中的雜誌被他拿走。


    兩個人就這麽互瞪了五十秒。


    “找碴是不是?”我慢悠悠、冷清清的說,如果可以,我會選擇不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白靖的手隻是輕撫我的右臉頰,我卻屏住唿吸,“痛?”


    痛?!我翹起了嘴角:“白同學,你這話問的可真是好笑了!”打我的人還敢問我痛不痛。


    白靖在我旁邊坐下,“聽說你和方舟在一起?”


    我換了個姿勢,對於他的問話,不予理睬。


    “我和任玲在一起的時候,你都能平和如水,這次你選擇背叛,嗯!”


    “你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我冷清的迴答讓他不悅了。他的表情不外乎兩種:對別人的溫文爾雅,對我的嘲諷貶低。現在這種要笑不笑,居高臨下的姿態,我看了就煩。於是站起來,去到了杯水,走到窗戶邊,看風景都比看他強。


    腰側的手讓我感覺到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暖,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多久了?可那又如何,畢竟不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本想巧妙的移開,轉身卻迎來他火辣又狂烈地吻,刺激我那根幾乎快要忘卻的神經,喚起了甜美的記憶,讓我想要流淚,但我沒有遲疑的咬他的唇,連我都能感覺到痛了,他卻抱得很死,吻地狠緊,一股甜腥的液體流進我的口中,他的腥稠讓我猛地推開他,瞧見他嘴角的殷紅,頓時一陣反胃惡心湧上來,我灌了一口水,把它壓迴去。


    在眼角瞟間大門推開的時候,把剩下的半杯水潑在他臉上,“不要碰我,除非你想付出十倍的代價!”我低喃,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怎麽了?”大小秦進來了,緊跟著的是紀如芳和其餘人。


    “靖,你的唇——”


    白靖對紀如芳溫柔的笑笑:“沒事,擦破皮了。有紙巾嗎?”


    紀如芳瞪了我一眼,幫他試擦。


    小秦溜到我身邊來,“喂,沒發生什麽吧?”


    “有嗎?”


    小秦指指嘴角,“那種地方的傷通常都是被牙齒咬破的哦!”


    我看了看他,“很有研究嘛!”


    “阿可的唇也很紅耶!”


    我下意識的咬住唇瓣,不予迴答。


    “剛剛那杯水,不會是想洗刷證據吧!”這次小秦終於在我的瞪視下閉了嘴,這個八婆!


    “如果你有需要,我們隨時可以‘分手’!”方舟見到我時這樣說。


    “你聽到些什麽?”


    他笑笑:“我會用眼睛看!”


    “哦——你不會是要甩了我吧!”有種你試試看!


    我看了看他,他立刻揮手,“不敢!”


    “那就好!”


    “學姐,王可學姐!”我側身一瞧,哪裏來的女生啊!等她走近了,我才看清她胸前的名牌,是大一的學妹嘛!


    “什麽事?”


    “秦學長叫你去公園。”


    秦學長!“大小秦?”


    小學妹點點頭。


    “叫我去做什麽?”皮太癢是不是!


    “叫你去看戲!”


    看戲!我好笑地看了看小學妹,要她別這麽拖遝,一口氣把話說完。


    “是啊!他們說上次兩個人好你在場,這次分開你也得去看看!”


    方舟和我對看一眼,他眼裏寫著:“機會來了吧?”


    等我們到公園時,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了,主角沒變,隻是這次我純屬看戲,並無砸場的意思。


    “學姐!”


    “學長!”


    “阿可來啦!”


    我本不想衝鋒陷陣,但他們這一讓,倒把我讓到第一列去了。我瞅了瞅,沒看見大小秦,連方舟也不見了,旁邊的人推推我,我一瞧,佳樂嘛!她要我仔細看著。


    “為什麽?”紀如芳演技不愧一流,眼淚在眶裏轉來轉去,就是掉不下來。


    “我很抱歉!”白靖環手抱胸一站,拽的個二五八萬的。


    “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是!”他幹脆的迴答讓紀如芳慘白了一張臉,倒抽了一口氣,全場的人都驚訝於他的無情。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可憐啊!紀如芳怕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吧!


    “是你自己找上我的!”殘忍!


    我看了白靖一眼,正巧碰上他的目光,其中有一絲笑意。


    “她,她是誰——”


    白靖手指一掃,我想避開時已來不及了,這些人都很誌同道合的讓開,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阿可,過來!”


    我動也不動。


    他挑高了眉,“不動?”


    我才向他走了過去。


    白靖一把拉過龜速行走的我,無視於紀如芳的慘淡。“我和她兩次接吻在高中,兩次在這裏,有關係那次是在大一暑假她家裏。這樣,你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迴宿舍的,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悶在被子裏,大概有四五個小時了吧。


    一股冷風貼向我的身體,被子被掀了開來,我眯著眼看向來人,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賤人!”老早我就想這麽罵他,可惜一直以來沒這個機會也沒這個膽量,今兒個是不怕死了,一口氣罵個痛快。


    白靖在我身邊坐下,突然就抱住我,吻向我的唇,我隻想到一個詞“暴風驟雨”,我使勁推他,奈何他越抱越緊,越吻越深,卻痛!


    “這種把戲,你還要玩多久,任玲是這樣,紀如芳還是這樣,很好玩啊!”


    “是她們自找的!”白靖撇撇嘴,那副嘴臉,看了就想揍他,一副欠扁樣。


    “喲!你白少爺真是好心啊!”瞧他那“同心結”有結上了。


    “阿可,不要和我吵架,不要背叛我,否則——”


    “否則怎樣?你當我什麽,白靖?背叛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不要弄錯了。”


    他躺下身子,眼睛注視著我,“沒有,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沒有任何堵塞的東西,我覺得你應該是了解我的,不是嗎?”


    “是,夠了解的了。”如果不是了解,我早砍死他了。“我知道你一直很賤!”我瞄了瞄他,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拉上了他的身,以一種極不雅的姿勢。


    “做什麽,別忘了那一巴掌。”


    “你還了,我們應該扯平了。”


    “做夢!”我用力掙開他的手,在獲得自由後,卻不甘心的對準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他沒吱聲,我向他不痛。


    一隻手觸到我緊繃的頸部神經,我慢慢放鬆了牙關的力道,完全鬆口抬頭時,觸及兩片冰冷的唇,它需要溫暖,一個稍微的調整動作,我和他的位置便對調了。我突然神魂顛倒得任他為所欲為,還忘我的勾住他的脖子,等我察覺到不對勁時,他的手已經放在我的胸前,胸上的襯衫扣子已經一個個棄甲投降了。


    “你做什麽?”雖然我腦筋換算好使,但對男性身體還沒達到先卜未知的境界,從前的生理衛生課,老師不是挑過就是模糊帶過,害得我一直想了解卻有心無力,而這樣緊密的貼合,再笨也感受到男女的差別。


    “你不知道?”白靖調笑的表情明顯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你亂搞啊!”


    “我記得你寫過一段話,對男女身體上的不同寫得很詳盡。這樣看來你對男人的身體很了解嘛!”


    我別開臉,“不,陌生。”


    白靖把我的臉擺正,對著他,“陌生!怎麽寫出這種話!”


    “一些道聽途說再加上一點想象力!”廢話,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他我專門去研究過“a”帶。


    “我的身體呢?”


    我隨便瞄了一眼,“不太了解。”


    “要不要了解?”媽呀,他在引人犯罪嘛。


    “不太好吧。”我笑了笑。


    “你別假了。”


    “好啊,恭候賜教!”管他的,豁出去了。


    白靖嘴角上揚,笑了笑,從我身上起來,頓時覺得空虛了許多。看他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麥色的肌膚,身材不錯!我在心裏讚歎。我雙手向後撐起上半身,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脫掉上衣,本以為他還會在繼續的,他的手卻放在我的身上,靠近心髒的部位。他應該了解,其實我本不若外表表現的那麽從容。


    “很好!”他打量我的眼神不知道是否包含著情欲,但我希望有。


    “我知道!”


    白靖笑了笑,把我抱在了懷裏,我小小的驚唿被他含在嘴裏。“唔——”本來還是輕緩的動作,從這個吻開始,便越來越激烈了——


    知道一股撕裂的疼痛穿透我的身體,把我分成兩半,深入我的心髒,我知道,靈魂都散了!


    “白靖!你是王八蛋!”我熱眼淚從眼角流淌出來,衝口說出的話卻一點也沒有痛楚的虛弱溫柔,“你這個——”


    他迅速吻上我的唇,不讓我再發出惡語。“一會兒就好了。”


    許久,疼痛一點一點散去,我覺得結合是一件幸福的事,我睜眼嚇了一跳,看見他雙唇竟在顫抖,“你,你還好吧?”


    “很好,很充實也很溫暖,但如果繼續維持這樣,恐怕就不好了。”


    不能不說我是故意,誰叫女人為什麽就要倒黴點多生一片膜,所以他要能忍才行。


    “我沒有說你不能動。”話音還沒落,他就開始了,緩緩的,慢慢加速,直至我飛上天堂,失去知覺……


    “我問你,有沒有懷疑過我不是處女?”我壓在他身上,很認真地問。


    “沒有。”他肯定的迴答讓我驚訝。


    “阿可,盡管你玩得過火,但不會超過底線,你的自製始終控製著你。”夠格!


    “可是你不是處男了?”


    白靖把我的頭發攏到一旁:“要計較?‘


    “和任玲做過?”他搖搖頭,“紀如芳?”他還是搖搖頭,我滿意了,翻身躺在床上,“那就好!”他的過去我不能參與,也管不著,但在有我的日子裏,他不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你說要是爸爸他們知道我們做了這種事,會有什麽反應?”


    我扭頭看著他問道,白靖一把抱住了我,翻身壓在我身上。


    “我們可以保持樂觀,拭目以待!”


    樂觀?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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