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母親說希望換個好的學習環境,實際上是為了擺脫那些醜陋的不堪迴首的記憶,於是母親讓我轉學了,轉到離家要坐兩趟車的學校,那兒的大部分同學都過於單純和驕傲,於是我不得不裝出一副傻氣的模樣,以博得老師和同學們的關愛,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三年,我升入了高一。


    那個時候,父母對我抱以極大的期望,連我自己都開始自視過高,有些目中無人了。我的性格也開始變化,正確的說應該是恢複自己的本性。


    我開始喜歡一個名叫白靖的男生,他的模樣斯斯文文的,其實本質是壞到骨子裏去了。在他之前,我已經有喜歡的男生了,隻不過那個人離我太遠,讓我需要在近距離找到一種類似的慰藉,由此向自己證明,其實同時喜歡幾個男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道是自始至終鍾情於同一個人有點像天方夜譚。


    白靖是學生會會長,我是學生會幹部,可惜並沒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因為還有一個女生夾在我們之間。懷就壞在這個叫任玲的女生長得,唉,太漂亮。


    漂亮並不能讓我自卑,隻是讓我判斷錯誤的以為白靖會喜歡她多一點,所以我放手。再者,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更有可能是在利用我來排擠那些得罪他的人。我之所以沒有反對是因為不想破壞和他之間那份短暫且和諧的關係,但最終還是不能如願….


    當我和白靖正聊的盡興時,任玲走了過來,麵上掛著微笑是她一貫的招牌。我所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她要在這個時候過來,她不是很忙嗎?


    “聊什麽呢?這麽投入?”任鈴徑自坐在他身旁,很明顯有著另一種意味。


    “正說你呢,你這就來了”


    “說我!”任玲倒有些吃驚了,轉頭看了看我,眼神中頗有探詢的意味,“不會是說我壞話吧!”說完她自己倒笑了起來,小嘴一抿,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怎麽會!誇你天生麗質。”我從來沒有想到白靖也會說出這種話,不由得抬眼瞄了瞄他,人家正對著美女微笑呢。


    “別開我玩笑!我在餐廳等你,上次你教我的那道函數方程題還亂七八糟的,過來幫我看看吧!”見他點了頭,任玲神色愉快的轉身離去,動作之優美高雅,讓我自歎不如。這個班上,論成績,白靖排第一,任玲排第三,我就是在想,這第一、第三名之間是函數問題還是其他問題?


    “她對你有意思!”我隻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陳述,卻讓白大少爺眉頭一挑,露出那副我老早就看得不爽的高傲模樣。對我,他總是盡可能的冷嘲熱諷,似乎要盡他所能的把我踩在腳下,我又豈會讓他得逞。


    “那又如何?”


    從鼻子裏哼出的聲音讓我在心裏冷然一笑:“不如何!”


    我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準備起身,卻見他更快的騰身而起,順道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做人就該真誠點!”話落,轉身離去。


    “真誠!”是說我嗎?我卻覺得這話該說他自己才對!沒有上去質問,是因為知道,有人在——等他!


    這個班上,有二支流派,像武俠小說裏一樣。各自有各自的頭兒,一派實力較強的就是以白靖為首,另一派很受歡迎的是以關霄為首,總是有人在我麵前說關霄如何“帥”,如何“陽光”,可我從來沒能仔細的把他看個夠,一時因為我懶,再就是他身邊總是圍著眾多女性同胞,我很難一窺其廬山真麵目。至今我仍不明白這兩派到底在爭什麽,但我卻肯定了自己的立場,因為白靖,或別的什麽原因。


    我的好友夏雨站在關霄那邊,但這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情,根本不足為提。


    “喂,對他的熱度還沒降下來啊!”我和夏雨坐在這家剛開業不久的咖啡吧,這有個挺有趣的名字——“爽bar”。爽bar!爽吧!我有點喜歡這兒了。


    “沒呢,正處於高峰期!”雨說我是個不能結婚的人,因為我會同時喜歡上幾個男生,或是間歇性的換人喜歡,簡單地說,就是不專情。


    “他知道你的意思嗎?”


    我笑了笑,“一半一半!”


    雨不爽的瞪了我一眼,害得我差點被果汁嗆到。


    “姑娘我不懂什麽一半一半啦!”夏雨,沒有雨的纖細、細膩,倒有些像雷般幹幹脆脆。


    “我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我喜歡他,卻不知道到何等程度!”


    “你怎麽知道,你問過他!”


    我搖搖頭。


    “阿可,說明白點!”


    這要我如何說明白。我知道就是我知道,沒有任何理由。而且我還知道,他在賭,我也在賭……


    “任玲和白靖啊!挺配的,阿可,你說是不是!”


    被人指名說話,我不得不拿出點精神,一麵有人說我沒同學愛:“是啊,郎才女貌,很難得有這麽登對的組合。”我也沒說謊,我喜歡他,別人也可以喜歡他,他喜歡誰就是他的自由了。


    “瞧瞧,阿可都這麽說了,算起來,阿可應該是最了解情況的人了,他倆現在到底進展到哪一階段啦?”這些個女生,打聽別人的事倒是熱心。


    “大概好事將近了。”不能怪我這麽說,實在是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詞。


    “嗬嗬,我說嘛,平常就看兩人親親熱熱,把阿可都丟下了。”


    我笑笑,再也不多發一言。


    中午,我到餐廳吃飯,一眼便看見任玲和白靖兩人有說有笑,好不痛快。


    “阿可,阿可!過來!”


    我本不想去打擾人家,可是人家不領情,硬是要把我扯進去攪和一番。


    “吃過了嗎?”我一次作為開白常,中國人向來以食為天,這樣說,不會不妥。


    任玲嬌俏地笑笑:“剛來呢。”


    “下午學生會開會,你記著了。”我對他說著,卻沒看他,自然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學生會要統計情況,你幫我建一分檔,阿可!”我聽見後麵兩個字尤其加重了語氣,怎麽,還怕我聽不見?


    “建檔,我沒有資料。”也許他還要說什麽,但我更快的轉頭看向任玲,正巧她有話要說。


    “不如,我幫你吧!那些檔案,我那兒備著呢,叫阿可上哪弄去啊!”怎麽把人家班長給忘了呢!


    “那太好了!任玲,謝了!”


    “小事嘛!”話雖這樣對我說,可眼睛卻看向了白靖,他也沒讓人失望:“任玲,有你在,太好了!”


    任玲笑的羞澀,別是裝的才好。


    雨姑娘終於晃進來了,真是磨煞人也,我起身對那一對說:“你們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任玲點頭示意,我便離開,拉著雨坐了一個較遠的位置。


    “他叫你做什麽?”我背對他們坐著,看著雨有趣的表情。


    “幫他建檔!”


    “小事嘛!”


    聽見雨有些質疑的語氣,我納悶:“是啊”


    “那他幹嘛一副鬼樣!”雨的視線正好可以把那桌看得明明白白的。


    鬼樣?!


    “一副要把你殺掉——喂,你又惹到他了!”


    “不,沒有,我隻是讓賢。”


    “什麽意思?”


    “友人資源幫他,我樂得輕鬆。”


    “任玲!”雨姑娘真開竅,“這不是你的事嗎?”


    我笑笑,解釋:“我沒資料,她有!”


    “什麽資料?”


    “人事資料,建檔嘛”


    雨瞅了瞅我:“我記得你曾經建過一分檔的。”她記性可真好。


    “那時很早的事了”


    狐疑的聲音再度響起,“上星期我才在你那兒看見的。”


    “弄丟了嘛。”


    “是嗎?”雨這一聲問得人酥酥麻麻,很有被點到的感覺。


    “是”我很肯定的迴答。


    卻惹了雨姑娘破口大罵:“壞胚子”


    對此,我隻能一笑了之。


    “你不幹了?!”隔日,我去了校長辦公室一趟,下午便碰見了興師問罪的人。


    “能力有限嘛!”我說。卻看見他眯著眼瞪著我,我隻有戲劇性的解釋:“你這樣看我,我會喜歡上你的。”


    “你喜歡上我了嗎?”他把我拽到拐角處,我們處於對峙狀態。


    “有”我笑著迴答。


    “多少?”


    “不多不少。”


    我的迴答讓他抽動了嘴角,也讓他冷哼:“是嗎?”


    “是”過於自信的迴答讓我和他都愣了愣。


    隨即,我便繞過了他,走開:“親愛的會長,現在你可管不了我了。”


    於是我離開了他。


    這賭,他沒輸,我也沒輸……


    一周後,便選出新的學生會幹部,而我得推托之詞皆為:“能力有限!”


    雨瞪了又瞪,好像想把我掐死,“你真會讓賢嘛!”


    雨是這麽說的,我的迴答讓她眉開眼笑:“高峰期過了。”過了這一山,又見另一山啊。這世上的山何其多,我何必苦守著那一座已經死會的山呢。


    “嘿!下一個目標是誰啊?那位清澤兄還沒迴來吧。”清澤是第一號男主角,比我大一歲,離我太遙遠,所以在我心裏,總留給他一個位置。


    “沒有,你有好的建議嗎?”


    雨眉毛都飛了起來,“有,有個帥哥在你麵前,你要不要?”


    “誰啊?”


    “關霄!”


    他!我想起了一張soshine的臉,和那群總是繞著他轉的蜜蜂。“我和他不熟!”


    “我熟啊”雨快樂的叫起來,我不懂她為何如此興奮,“來了!”


    我頓感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正欲叫住她,卻為時已晚。


    “關霄,這裏!”雨姑娘的大嗓門讓餐廳裏的眾多人士對我們注目,卻一點都不榮耀,我隻想,這算不算公開背叛啊!


    “夏雨,拜托,能不能小聲點,我又沒有耳聾。”關霄端著飯菜走過來。我把頭邁進碗裏,努力進食。


    “下次改進,下次改進。”


    關霄和雨坐一排,也就是在我對麵,所以我不得不抬頭,“嗨”


    帥哥!我肯定了,基本上我對美醜沒什麽定義,但關霄不得不讓我讚一聲“帥”,至於他究竟如何“帥”,我也不好細說。他倒有點李奧納多的感覺,對,就是那樣。


    “嗨!”


    我笑笑,卻看見雨姑娘一臉奸笑,準備開溜:“你們先吃著,我去洗手間一下。”


    “雨,餐盤不用拿進洗手間吧。”


    雨假假的笑笑,還是一溜煙跑了,這下,我們這桌就更亮了,把大家視線都引過來。有三姑,有六婆,有任玲的,當然也有他的。


    “你和夏雨關係不錯嘛。”


    “標準損友,一時失誤!”陽光似的微笑灑在我身上,的確挺溫暖的。


    “聽說你不幹了?”


    我抬頭看了看他,發現他並未進食,“嘿!這早已不是新聞了。”老實說,我有點不樂意他談起這事兒,算起來,我和他也曾是敵對雙方。就算現在我不再幹了,心裏難免有點不痛快,真是的!


    “大家可以做朋友吧”


    我把吃剩下的食物倒在一起,拿出紙巾拭擦油膩的嘴,那動作,談不上什麽動人,“你別說的這麽見外,現在的情形看上去就是那樣亂七八糟,隻是沒那麽多利害衝突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定了什麽?我狐疑地看了看他,那一臉燦爛的笑容讓我沒能發問。


    周末我迴到家中,想享受一下家的溫暖,老媽做了許多可口的菜。最上卻總說著女兒真是太不孝順了,幾個月不迴家。


    “阿可,好好的念書,考上重點,我獎你!”吃飯的時間,老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很難的,老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成績。”在班上排到中上等,算不上差,考一般學校是穩穩當當,至於重點嘛,就有點麻煩。


    “小妮子,我叫你努力,你就一天到晚的混,初中混,現在還混,想你小時候可乖呢,從不會逆著我,現在是越大越……”


    我對父親使了個眼色,他馬上心領神會了:“吃飯吃飯,說這些做什麽。”


    “阿可,錢夠用嗎?”老爸說出這話可要不得,他明知我是個——


    “你要給我,我不會介意的。”


    “你當然不會介意,你巴不得越多越好!”老媽沒好氣的瞪我一眼,正如她所說,我對錢有種莫名的感情,盡管我父親很會賺,我也不缺錢花,但仍希望要是能夠不吃不喝該有多好,有點——摳門了。


    “你小時候啊,隔壁鄰居誰不說我家阿可長大以後會有大出息,現在看看,真是——”趁著老媽轉身之際,我雙手合十對父親“拜托拜托”,就看見兩人一起走進廚房。這種時候,通常需要父親幫忙,好像所有的老媽都是很難搞定的人。


    再迴到班上時,情況也有些不一樣了。任玲明顯接替了我的位置,工作上的事,全是她一手打理,把新上任的學生會幹部分配成了給她當下手的。這一切,白靖沒有意見,就像他和任玲的關係,順理成章的就這麽定了,大家都覺得應該如此。再來,我和關霄的關係日漸友好,相處下來,倒覺得他是個蠻風趣的人,也很會體貼人、關心人。難怪會有那麽多蒼蠅喜歡粘著他呢。


    “阿可很喜歡白色哦。”關霄瞅見我一身的白,吃驚了。


    “她呀!德國白色癡呆症,一櫃子的衣服全是白。白衣、白褲、白鞋,就差頭發沒白了。”雨姑娘替我迴答,我隻能笑笑,還能說什麽呢。


    “沒什麽不好,很舒服啊。”關霄的話讓雨姑娘一陣怪叫,兩人就這麽鬧了起來,我倒覺得這兩人挺配的。


    “雨,你的計劃書做出來了沒有,李老師已經在催了。”


    “你忙什麽,白靖那邊不是也沒交嗎?”


    關霄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是我忙,是李老師爭著要。”


    “這次我們沒戲唱了,連班長都站在那一邊,任玲不會藏私才怪,白靖這招用的真很。”關霄抱歉得對我笑笑,大概是顧及晾在一邊的我的心情。


    “你們有事要談,我先過去了。”


    “沒什麽,你留著吧。”


    我對關霄笑笑:“我還是先走了,迴頭再見!”在我離開時,我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種想法,我不懂,本來就是,我才十六歲,哪懂得什麽叫失落呢。


    迴我的桌時,被一堆女生叫住,“阿可,過來,來來來!”不得已,我隻好投身於那一群三姑六婆間,正好看見相當登對的兩人走過來,笑的燦爛。


    “阿可啊,你來勸勸小月子,瞧她那一臉喪氣樣!”


    我笑著坐進圈子裏,看見新官上任的小月子一臉愁雲:“怎麽了嘛,月子美人。”也許你會覺得我這個人虛偽,明明不想說話還擺出一臉笑。實際上不是這樣,我隻是想這麽做,自然而然就做了,可不是事先預謀好的。


    “阿可,我肯定是沒你幹得好,還討人嫌!”


    “剛開始都是這樣的嘛,沒人會說你不好的。”我早知道是這麽迴事。


    “我還是學你好了,不幹了。”


    “月子啊,這種工作沒什麽能力之分的,熟了就好了,你可別這麽快放棄。”


    “就是!月子你才是正牌人物,任玲她憑什麽指使你。”旁邊的姑婆們紛紛打抱不平。


    月子對微笑的我說:“啊可,你說呢?”


    問我?我當然不可能取得罪任玲了。“月子,任玲要幹你就讓她幹吧,你掛著這麽個美名,還無事一身輕,好事嘛!想開點兒。”月子聽了我的話,倒是安靜了會兒,我不知道她是否把我的話記在心裏。總之,我算是仁至義盡了。


    “最高分,王可,115!”在大家的歡唿聲中,我自然的從老師手中接過試卷,欣喜若狂的表情還是留著迴家擺比較好。


    “阿可厲害呢,又是最高分!”


    “要花很多力氣呢。”我對那些人笑笑,對他們說著半真半假的話,這年頭,誰都不喜歡聽不勞而獲的事情。你說你花了很多心血才獲得好成績反而會得到別人的尊重。處女座的人對數字都很敏感,而我對數學擁有相當高的興趣,能拿這種高分也是應該的。說起任課老師,大概隻有數學老師最喜歡我了,而最不喜歡我的,我猜是那個矮矮胖胖、一臉慈祥的語文老師,因為她說,我寫的每一個字上都背了一把刺刀,不討喜,哦!我又走神了。


    “白靖,108”


    “關小,107”


    “任玲,105”


    這次關霄又輸了一點,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我磚頭看了看他,見他一臉歡樂的對我笑笑,我便迴頭了,瞬間撞上一雙戲謔的眸子,我簡直恨死那種眼神,巴不得上去撕碎他的臉,但我還是——安靜的轉迴頭……


    放學後,我正準備返迴宿舍,在半路上遇到那個總是欺壓我的人,我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閃。於是我低下了頭,佯裝認真思索的樣子,但願能逃過此劫。


    許久沒聽見惡魔的聲音,以為警報已經解除,我快樂的抬起頭,媽呀,站在我麵前的不是惡魔是誰!


    “怎麽!不認識了?”這聲音果然相當刺耳。


    “你好”


    “什麽時候咱們生疏到隻能用‘你好’來打招唿了。”白靖笑笑,卻不是對任玲的那種笑,我難免會有些心裏不平衡。


    對這個人,我得拿出十二分精神,差錯不得!“咱們也沒好到可以說‘你好’以外的話。”


    白靖聳聳肩,沒有反駁,這讓我感到很不爽:“大會長,沒事我要走了。”有事你也奈何我不得!我繞過他,快步走開,再多待一秒,我恐怕會屍骨無存。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怕他。喜歡歸喜歡,隱約中,總覺得如果和他在一起,他將會是那個操縱我、控製我的人!


    “離關霄遠點!”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我停下了腳步。


    “為什麽?”我本不想問的,但犯賤的本性這時候冒出來,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在等,等他的答案。像經過幾世紀這麽久!


    “我不喜歡背叛!”


    他走了,我卻站著,背叛,好嚴重的詞啊!不應該用在我身上的,背叛的那個人決不會是我,不會!


    “背叛,美麗的誓約眼看著溫柔的毀滅,你在撕裂我無力的心。要你,睜開你的眼睛親口對我說出,我不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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