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吏政大臣的位子


    唐菲在靜安居的院子裏,有些稀罕的左右看著。此時的唐菲,雖然仍舊是一副普通人家民女的裝束,但在葉天看來,卻是暇不掩瑜,那張臉無須修飾,天然就有一種純美的感覺。


    笑了笑,葉天指了指西廂房,說到:“今天夜裏你就住在這間房吧,之前這是我的兩位內人的房間,裏麵都是閨房的樣子,正好適合你。”


    唐菲再次盈盈一拜,說到:“謝大人。”


    葉天倒是對唐菲如此之多的禮節有些不習慣,同時心裏也感歎到:雖然出身於普通人家,但這份知書達禮的氣質,卻是很多官宦人家和富家子弟也比不上的。


    又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唐菲,葉天又看到她穿的衣服過於破損,秀發雖然有一種天然的光滑,但看上去似乎也蒙了一層灰。


    想到這裏,葉天把兩個丫環叫了過來,開口說到:“去準備一下,讓唐小姐洗個澡。另外,再給唐小姐準備一套合身的衣服。”


    唐菲卻是臉一紅,有些驚慌的說到:“民女,不敢勞煩大人。我,我不用洗澡。”


    葉天伸出手,一臉鄙夷的表情,指著唐菲,說到:“你看看你的頭發,都髒成什麽樣子了?你再看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麽樣了?進了我玉湖西苑的大門,就得把自己變得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你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行。”


    聽到葉天的話,唐菲微微咬了咬嘴唇,臉蛋上卻是憋出了一股羞色。


    兩個丫環帶著唐菲到西廂房中去更衣沐浴了,葉天坐在梨花樹下的方桌邊,開始思索最近發生的事情。


    按著吏政大臣陳仲修的講述,陳皓泰之前意欲對唐菲不軌,但是沒有得逞。後來陳皓泰居然接到唐菲的一封書信,信中言及她遇歹人,請求陳皓泰帶人前去幫忙。


    對葉天來說,這個邏輯首先就不通。


    唐菲受過陳皓泰的欺淩,對陳皓泰自然已是恨之入骨,又怎麽可能在受到另外的人欺淩的時候,居然還主動寫信向陳皓泰求救?


    更何況,唐菲在受到欺淩的時候,居然還有時間寫一封手信,還托人送到吏政大臣的府邸上,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葉天越來越能夠確定,陳仲修確實是被冤枉的,這裏麵一定有更多的隱情。


    但到底是誰在栽贓陷害陳仲修和陳皓泰父子倆,葉天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隻是初步覺得,這件事情跟林係一派的文武大臣,尤其是軍務院的大臣,脫不了幹係。


    陳皓泰的為人,葉天非常清楚。那完全就是一個高官貴族家的紈絝子弟。葉天最初來到上京城的時候,第一次跟媚柔逛街,就險些被陳皓泰當街調戲。當時若不是媚柔本身就是一個高級聖鬥師,說不定真的就被陳皓泰得逞了。


    想來京城中在陳皓泰手裏吃過虧的女子,不知道還有多少。這個贓,栽在陳皓泰的頭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剛剛想到這裏的時候,西廂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身淡紅蘿裝的女子,從門裏輕輕走了出來。


    來到葉天麵前,唐菲盈盈一拜,再次說到:“大人,民女已經梳洗完畢,可以給大人講述為父死於非命的來龍去脈了。”


    葉天瞪著眼,看著唐菲那一身容裝,那原本是媚柔的衣服。


    媚柔平時所穿,都是過於豔麗的服飾。這身衣服穿在唐菲的身上,卻更顯得華麗靚致,充滿著清新之美。


    與此同時,唐菲那一頭經過上等的發液所潤洗過的秀發,尚且沒有完全幹,秀發上微微散發著帶著香氣的水潮味,讓葉天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哦,姑娘請坐。”葉天強迫自己迴過神兒,伸出手指了指方桌邊的石凳。


    唐菲輕輕坐下,然後便開始了講述。


    “那日受了父親所托,上街買菜,半路遇到陳皓泰。陳皓泰一見了我,便出言挑逗,還動手動腳,我氣不過,便與他爭打起來。”


    “但他帶著侍從,我一個弱女子,怎麽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驚駭之下,我便返身而逃。陳皓泰帶人追到我家裏,父親見我受辱,提了扁擔要與陳皓泰拚命,陳皓泰這才罷手,帶人離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又有一群人來到我家,嚷嚷著要將我帶迴陳府,我自然不從,父親更是氣極,拿了家什便要將那一群人轟走。豈料那些人竟使出殺手,直接將父親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唐菲眼眶一熱,兩行清淚已要流了出來。


    葉天卻皺著眉頭,奇怪的問到:“這麽說,第二次來的人之中,你並沒有看到陳皓泰?”


    唐菲搖了搖頭,說到:“第二次來人之中,確實沒有陳皓泰。但他們卻口口聲聲說要帶我迴陳府。而且,他們的身上,也都穿著吏政大臣府邸侍衛的製服。”


    葉天點了點頭,說到:“好,你繼續說。”


    “那些人眼見打死了我父親,也不再理會我,便各自退去。之後,我便一個人到刑部報了官,刑部官員隻是留了案底,卻也一直沒有來調查什麽。直到今天上午,才有女皇陛下的欽差來詳細詢問了情況。然後,然後,然後又遇到大人您。”唐菲說到這裏,眼神有些忽閃。


    葉天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細節,又問到:“陛下的欽差,可是在你家的院子裏,發現了一把短刀?”


    唐菲略略思忖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到:“這件事情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人打死我爹的時候,明明用的都是棍棒,但是當我請來左鄰右舍埋葬我爹時,卻發現在院子裏有一把短刀,當時我也沒有留意。這把短刀已經被女皇陛下派來的人給取走了。”


    聽到這裏,葉天哼了一聲,心中暗道:從唐菲所說的來看,殺她父親的人之中,並沒有陳皓泰,而且那把短刀,分明是來人故意留下來的。由此可以推斷,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


    陳皓泰隻是一個吏政職司,倒還沒什麽。這件事情真正關鍵之處,是連累到了吏政大臣陳仲修。葉天剛進入朝堂的時候,陳仲修是不折不扣的秦係一派,也參與過打壓葉天的行動。但後來秦儒華和林承周都已經對葉天妥協,陳仲修多年經營吏政部,對官員考核方麵的事宜十分精到,而這個老頭子早在三十多年之前,就是以帝國科考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政務院的,老頭子的學問和管理能力,有目共睹。


    這一點,葉天也極其清楚,所以當楚月登基之後,葉天隻是羈拿了一小部分貪腐過於嚴重的官員,對這些有能力的老臣,幾乎一個也沒有動。


    官員的貪腐,由來已久,僅靠人品是靠不住的,需要從製度層麵加以約束。與此同時,葉天更看重官員們的才能,能做得了事,能出政績,在葉天的眼裏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


    如陳仲修這樣的官員,正是葉天非常願意用的人。


    如果真的是林家一派的人下的手,葉天確實心裏十分光火。黨爭可以,適度的競爭反而可以促進行政效率,給各級官員們施加一定的壓力。但黨爭過了頭兒,都要鬧出人命了,這是葉天絕對不允許的。


    如今唐菲的父親,其實就做了黨爭的犧牲品。


    陰著臉,葉天開口說到:“你先在這裏住下來,我去調查一下,一定給你一個公平的交待。”


    唐菲眼圈兒一紅,盈盈一拜,感激的說到:“多謝大人為民女做主。”


    葉天揮了揮手,便起身,徑直走出了玉湖西苑。


    就在這時候,斜對麵墨香閣三樓的窗戶邊,阿諾德一臉饒有興趣的表情,看著葉天匆匆走過樓下的街道,然後微微一笑,同樣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阿諾德並沒有離開墨香閣,而是順著房間外麵的走廊,轉了個彎兒,來到了隔壁的一間房裏。


    這間房沒有家具和床,中間卻是一個大大的方桌,看上去倒分明是一個會議室的樣子。


    隻是大方桌的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隻是所有人的雙眼之中,都顯露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樣子,一隻泛著白色,一隻泛著黑色。


    如果葉天在場的話,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在座的人,至少都是帝國政務院或軍務院中,三品以上的官員。


    這時候,阿諾德緩步來到方桌的主席位之上,慢慢坐了下來,然後掃視了一下眾人,說到:“都說說吧,進展得怎麽樣?”


    為首的正是吏部侍郎張培,開口說到:“大人,女皇陛下已經將陳皓泰羈拿歸案,陳仲修已經暫時罷免迴家,吏政大臣的位子,暫時空著。”


    阿諾德點了點頭,說到:“想一想辦法,讓楚月那個丫頭,把吏政大臣的位子交到你的手裏。”


    張培點頭應是。


    阿諾德又說到:“吏政大臣的位子,關係著將來成百上千各級官員的任用,至關重要,這個位子,你一定要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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