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易姣神識探查過來的時候，幾十支景國軍隊正追著故意逃跑的敵人進入了茂密的叢林。裏麵未知的毒蟲甚多，蛇蠍蟲蟻，每一樣咬上一口，都可能讓人中毒身亡。
這不，其中這支被敵軍故意引誘進來的隊伍，還沒落入敵軍用心險惡的陷阱，見識到他們的真正可怕之處，就被各種奇奇怪怪、聞所未聞的毒蟲咬死了一半。
“一群蠢貨！”樓易姣吐槽了一句。當著景帝的麵消失在了恐龍背上。
景帝望著空空如也的恐龍背，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是很快就從樓易姣消失前留下的一句話的內容裏迴味過來，聽出了隱藏的意思。
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一通。烏鴉嘴！真出事了吧！
劉靖帶著士兵殺敵如割草，殺到了這邊，沒了敵人，就看見景帝在恐龍群中間自扇巴掌，突然就懵了一下。“陛下……”
景帝連忙扭過頭，整了整扭曲的麵部，才板著臉看向他。“戰況如何？”
守關將軍快馬跑到了這裏，聽見了景帝的問話，拱手歡天喜地說道：“啟稟陛下！景國大勝！除卻一小股敵軍僥幸逃脫了，餘下的不是被擊殺，就是被我軍俘虜了。”
說著，他指向身後一排排失去了兵器，精神恍惚地蹲在地上，被將士們困在中間的突厥軍。“這些全是我軍的俘虜，經此一役，突厥很快就會被其他勢力取而代之。卑職提議我軍深入草原追擊，徹底終結突厥。”
“仙人英明！陛下英明！神佑景國！終結突厥！”眾將士兩眼發亮，已經徹底淪為了樓易姣和景帝的腦殘粉了。
和突厥一戰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成功挽救了一場景國的危機，景帝當然欣喜若狂。可以想到，其他附屬國在其他邊境摻上一腳，剛掛起的笑容瞬息就垮了。
離得近的一些將士，不知道景帝為什麽突然就沒了笑容，紛紛用眼神詢問周圍的同袍。
“仙人察覺到還有另外的附屬國起了異心，對景國開戰，已經火速趕往了其他戰場。吾等在北邊，相離太遠，如今也無法得知發展到了何種境地，景國傷亡如何？”景帝解開了他們的疑問。
眾將士聽了，喜悅的心情不禁減少了許多，暫時歇下了摧毀突厥的念頭。
田小力所在的隊伍，跟著伍長追著一股南越軍鑽進了叢林裏，就失去了敵軍的蹤跡。就在他們茫然無措想要退迴去的時候，敵軍露出了背影，伍長頭腦一熱，喝令眾人隨他追去。
奔跑的時候，突然一片“樹葉”飛了出來，當場咬死了一個弟兄。身邊的一個人，看見了慌了，腳下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樹枝”又被咬中了腳，唇部瞬間就黑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了片刻，氣息也消失了。
幾個唿吸就失去了兩個弟兄，眾人背脊陣陣發涼，警惕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忌憚不已。
一頭熱殺敵的伍長也因為白白失去了兩個手下，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稍微一思考，就迴味了過來。這恐怕都是敵軍的詭計！
“小心周圍！抬起犧牲的弟兄，撤退！”
田小力聽見撤退的命令，稍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們眼中的樹木野草突然變成了敵軍。
原來，敵軍在自己身上裝飾了草葉，扮成植物，欺騙他們的視線。
被無數支弓箭對準，田小力絕望了。伍長看了他們一眼，那是死了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意思。
田小力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捏緊手中的長槍，在漫天弓箭射過來的時候，衝向最近的敵人。突然，他感到一陣暈眩，迴過神來，就發現他們毫發無傷地站在了營地裏麵。
“我們不是在叢林裏嗎？不是要被射殺了嗎？為什麽一眨眼就站在了營地？”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驀地身邊多出了一撥撥和他們差不多狼狽的同袍。
新來者茫然問道：“我們不是落入陷阱死了嗎？怎會在營地，還毫發無損？”
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樣，是被敵人故意引誘進叢林的隊伍。如今……如今卻憑空出現在營地……田小力瞪大著眼睛，覺得自己摸到了一點兒頭緒。
“神跡啊！一定是神靈顯靈了！”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出聲，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也相繼淪陷了。
無數將士懷著感恩之心，唿喊著：“多謝神明護佑！”
這廂景國軍在感激，在歡唿。而南越軍親眼目睹到嘴的鴨子從嘴邊憑空消失，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啊！
不過，由於景軍消失的太離奇了，憤怒的同時，篤信鬼神之說的他們心裏，更多的是恐懼。
景軍將死的瞬間突然消失，會不會是中原神明出手了？
這一場由他們挑起的戰爭，難道是不被上天應允的？！
如果一意孤行，會不會受到神罰呢？
景軍離奇消失事件，和將領的分析雙雙傳進了南越王耳中。南越王怒罵道：“神明插手戰爭？撤退？荒唐！”
“既然誘敵計不通，再換一計！一定要突破南境的防禦線！”南越王不拿下景國南方的土地，誓不罷休。
南越王的命令帶傳達到了前線，就算是惶恐不安的各個將領也不得不聽命行事，隻好壓下心內的恐懼，製定新的作戰計劃。
樓易姣本意是去南越王都給他一個教訓，不想在兩國沿海地區，發現了大量倭寇在行劫掠之事，隻好拐了個彎去了沿海。
她過去的時候，正巧遇見漁民們驚慌失措地搖著船，從倭寇箭下逃生。
海麵上，樓易姣從天而降，平穩地站在海水上麵。一船船瘋狂大笑著，追著漁民船跑的倭寇，動作聲音戛然而止。
樓易姣正要做出舉動，她明亮到怪異的眼睛轉瞬收斂起了亮光，收斂變為平常。
也就是俗稱的酒醒了！
翻了一翻這一個月的記憶，樓易姣想起了自己做的虧本生意。樓易姣雙手捏的緊緊的，一對眉毛不受控製地抖了下。
靈氣翻滾，不斷地從樓易姣體內溢出。
靈氣影響了周圍的環境，海水翻湧。已經逃跑到了岸上的漁民，聽見了海麵的動靜，迴頭一看，隻見海水拔天而起，形成了一排幾十米高的海浪。
轟隆！
隨著轟鳴聲響起，高山似的海浪崩塌，那一瞬間仿佛山崩地裂！幾十艘大型倭寇劫掠船，一艘不落，全被掀翻了，從中間裂開，毀滅！
被樓易姣造出來的海嘯衝擊，落水的倭寇失去了意識，隨之被海水淹沒。不過一會兒，水麵上隻餘下破碎的木板隨著海浪的翻湧搖擺起伏。
如此大的動靜，岸邊上站著的漁民居然沒受到丁點傷害。
樓易姣還站在海麵上，漁民們看著她愣了半晌，許久才反應過來跪拜。“多謝海神相救之恩！”
樓易姣現在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一心糾結著自己做了虧本生意！
隨著樓易姣心情的起伏不定，緩緩平靜下來的海平麵再起風波！
無邊無際的海水顫動著，化為了一條驚天水龍，嘶吼著飛上了天際。接著，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飛向南越與景國邊境。
正在準備對戰的景軍和南越軍，忽感天空暗了下來，有人抬頭一看，卻是一條無法看到盡頭的水龍正在飛來戰場。
“天、天上什麽東西？！”
“什、什麽在飛過來！”
“是神龍！”
“是中原的神龍！”
“神罰！”
“中原的神明降下神罰了！快跑！”
兩軍一片嘩然，還不待雙方有所行動，水龍吼叫一聲，衝到了南越軍裏。二十多萬人，當即被海水淹沒。
而離他們隻有幾裏距離的景軍，一滴水都沒有沾到，好似有神力將雙方隔開在了兩個空間。
“媽賣批！還敢來第二次？”樓易姣磨了磨牙。
解決完了又一群自不量力的蠢貨，她抬起頭，望向景國雁門關。
“趙翊！還錢！”
樓易姣憤怒的聲音穿透整個景國，一字不落送到了景帝乃至景國全民的耳內。
此刻全民同一個聲音：陛下！你居然欠錢不還？！！
雁門關內，當著眾將士、諸多俘虜的麵，名為景帝的雕像龜裂！
完了！朕的名聲毀了！
第40章
“陛下……”劉靖用一種特別古怪的眼神凝視景帝, 其他人的關係沒有兩人親近，全都低下頭麵色變幻, 側耳偷聽。
空間扭曲了一下，下一刻樓易姣就落在了恐龍高高昂起的頭頂上，黑雲在目中凝聚成團。
狂風以樓易姣為中心發散開，吹得眾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地麵的青草也因此垂首彎腰。
對上樓易姣的眼睛，少年景帝雙眸中聚起了朦朧的水霧，委屈巴巴地說：“我沒想賴賬, 隻是當時您沒催, 我就想著等戰爭結束了再結賬。”宮廷生存終極奧義——賣萌裝可憐式！發動！
“錢！”樓易姣覺得自己更委屈，虧本的是她好不好？她的小錢錢, 她的修為！
被終極奧義擊中的劉靖，心疼自己的小可憐侄兒，不忍心看他委屈難過，上前一步，垂首抱拳道：“陛下莫哭！您欠了仙人多少錢？臣這就帶兵去搬空突厥各部的寶庫。”
景帝眨巴眨巴眼睛，散去了目中的霧氣，板著臉道：“你說誰哭了？”馬格嘰,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不說, 那些低頭的怎麽會知道, 有你這麽拆台子的嗎？
劉靖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樓易姣瞪向小可憐景帝，景帝雙唇蠕動, 吞下了嘴邊的話。他扁了扁嘴，偏頭避開樓易姣利劍似的目光，對劉靖說：“小舅舅你快帶人去搬，我和仙人在這兒等你們迴來。”
“您看這樣可以嗎？”景帝可憐兮兮地詢問樓易姣的意見。臥槽！終極奧義對她沒作用！莫不是仙人免疫這一招？
自認為很委屈的樓某人，高冷地點點頭，不做他語。
“仙人請放心，突厥窮隻窮糧食，他們經常會偽裝成馬賊劫掠往來商隊，寶貝並不見得就比景國少，您就和陛下在此地靜候佳音吧。”劉靖對樓易姣說。
“左將軍留下協助陛下處理俘虜，右將軍清點十萬將士，隨吾取寶。”
語罷，劉靖帶好從俘虜裏挑出來的十八部指路人，率領十萬精兵策馬狂奔，浩浩蕩蕩進入了草原深處。
幾十萬人的環境下，排除了風聲，一點雜音都沒有，就連唿吸聲也幾不可聞。
在這樣的氣氛下，每分每一秒都相當難熬。
景帝偷偷瞄了一眼樓易姣，小聲討好地問：“這些俘虜都送給你，好不好？”麵無表情，到底是仍在生氣還是氣消了呢，完全看不出來怎麽破？可這真的不能完全怪他一人好不？
“我很有原則的，他們雖然很值錢，但我不做人口買賣。”樓易姣凝望他半晌，才開口拒絕。她有膽越界，法則不劈死她才怪。
一群人還停留在大戰完的戰場內，鮮血屍體一地，唿吸間全是血腥。景帝收起了恐龍部隊，提議道：“那，我們先進雁門關？”
樓易姣點點頭，眨眼不見，景帝拍了拍胸膛，唿出一口氣。
之後，左將軍留下了幾萬人打掃戰場，餘下的都帶著俘虜跟隨景帝入關了。
劉靖帶著人馬光顧了突厥十八部落，奇花異草，稀礦藥材，珍珠寶石，羊馬牛群，金銀毛皮……隻要是能賣錢的，統統被劉靖打包帶走。
當然，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隻搜刮了貴族。這裏往後就是景國的土地了，普通牧民的財產他可是半點沒碰。
十萬將士來去匆匆，餘下一地的被糟蹋的帳幕和風中淩亂的牧民。
等到劉靖帶兵拖著大把戰利品返迴雁門關，已經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
這不，其中這支被敵軍故意引誘進來的隊伍，還沒落入敵軍用心險惡的陷阱，見識到他們的真正可怕之處，就被各種奇奇怪怪、聞所未聞的毒蟲咬死了一半。
“一群蠢貨！”樓易姣吐槽了一句。當著景帝的麵消失在了恐龍背上。
景帝望著空空如也的恐龍背，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是很快就從樓易姣消失前留下的一句話的內容裏迴味過來，聽出了隱藏的意思。
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一通。烏鴉嘴！真出事了吧！
劉靖帶著士兵殺敵如割草，殺到了這邊，沒了敵人，就看見景帝在恐龍群中間自扇巴掌，突然就懵了一下。“陛下……”
景帝連忙扭過頭，整了整扭曲的麵部，才板著臉看向他。“戰況如何？”
守關將軍快馬跑到了這裏，聽見了景帝的問話，拱手歡天喜地說道：“啟稟陛下！景國大勝！除卻一小股敵軍僥幸逃脫了，餘下的不是被擊殺，就是被我軍俘虜了。”
說著，他指向身後一排排失去了兵器，精神恍惚地蹲在地上，被將士們困在中間的突厥軍。“這些全是我軍的俘虜，經此一役，突厥很快就會被其他勢力取而代之。卑職提議我軍深入草原追擊，徹底終結突厥。”
“仙人英明！陛下英明！神佑景國！終結突厥！”眾將士兩眼發亮，已經徹底淪為了樓易姣和景帝的腦殘粉了。
和突厥一戰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成功挽救了一場景國的危機，景帝當然欣喜若狂。可以想到，其他附屬國在其他邊境摻上一腳，剛掛起的笑容瞬息就垮了。
離得近的一些將士，不知道景帝為什麽突然就沒了笑容，紛紛用眼神詢問周圍的同袍。
“仙人察覺到還有另外的附屬國起了異心，對景國開戰，已經火速趕往了其他戰場。吾等在北邊，相離太遠，如今也無法得知發展到了何種境地，景國傷亡如何？”景帝解開了他們的疑問。
眾將士聽了，喜悅的心情不禁減少了許多，暫時歇下了摧毀突厥的念頭。
田小力所在的隊伍，跟著伍長追著一股南越軍鑽進了叢林裏，就失去了敵軍的蹤跡。就在他們茫然無措想要退迴去的時候，敵軍露出了背影，伍長頭腦一熱，喝令眾人隨他追去。
奔跑的時候，突然一片“樹葉”飛了出來，當場咬死了一個弟兄。身邊的一個人，看見了慌了，腳下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樹枝”又被咬中了腳，唇部瞬間就黑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了片刻，氣息也消失了。
幾個唿吸就失去了兩個弟兄，眾人背脊陣陣發涼，警惕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忌憚不已。
一頭熱殺敵的伍長也因為白白失去了兩個手下，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稍微一思考，就迴味了過來。這恐怕都是敵軍的詭計！
“小心周圍！抬起犧牲的弟兄，撤退！”
田小力聽見撤退的命令，稍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們眼中的樹木野草突然變成了敵軍。
原來，敵軍在自己身上裝飾了草葉，扮成植物，欺騙他們的視線。
被無數支弓箭對準，田小力絕望了。伍長看了他們一眼，那是死了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意思。
田小力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捏緊手中的長槍，在漫天弓箭射過來的時候，衝向最近的敵人。突然，他感到一陣暈眩，迴過神來，就發現他們毫發無傷地站在了營地裏麵。
“我們不是在叢林裏嗎？不是要被射殺了嗎？為什麽一眨眼就站在了營地？”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驀地身邊多出了一撥撥和他們差不多狼狽的同袍。
新來者茫然問道：“我們不是落入陷阱死了嗎？怎會在營地，還毫發無損？”
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樣，是被敵人故意引誘進叢林的隊伍。如今……如今卻憑空出現在營地……田小力瞪大著眼睛，覺得自己摸到了一點兒頭緒。
“神跡啊！一定是神靈顯靈了！”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出聲，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也相繼淪陷了。
無數將士懷著感恩之心，唿喊著：“多謝神明護佑！”
這廂景國軍在感激，在歡唿。而南越軍親眼目睹到嘴的鴨子從嘴邊憑空消失，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啊！
不過，由於景軍消失的太離奇了，憤怒的同時，篤信鬼神之說的他們心裏，更多的是恐懼。
景軍將死的瞬間突然消失，會不會是中原神明出手了？
這一場由他們挑起的戰爭，難道是不被上天應允的？！
如果一意孤行，會不會受到神罰呢？
景軍離奇消失事件，和將領的分析雙雙傳進了南越王耳中。南越王怒罵道：“神明插手戰爭？撤退？荒唐！”
“既然誘敵計不通，再換一計！一定要突破南境的防禦線！”南越王不拿下景國南方的土地，誓不罷休。
南越王的命令帶傳達到了前線，就算是惶恐不安的各個將領也不得不聽命行事，隻好壓下心內的恐懼，製定新的作戰計劃。
樓易姣本意是去南越王都給他一個教訓，不想在兩國沿海地區，發現了大量倭寇在行劫掠之事，隻好拐了個彎去了沿海。
她過去的時候，正巧遇見漁民們驚慌失措地搖著船，從倭寇箭下逃生。
海麵上，樓易姣從天而降，平穩地站在海水上麵。一船船瘋狂大笑著，追著漁民船跑的倭寇，動作聲音戛然而止。
樓易姣正要做出舉動，她明亮到怪異的眼睛轉瞬收斂起了亮光，收斂變為平常。
也就是俗稱的酒醒了！
翻了一翻這一個月的記憶，樓易姣想起了自己做的虧本生意。樓易姣雙手捏的緊緊的，一對眉毛不受控製地抖了下。
靈氣翻滾，不斷地從樓易姣體內溢出。
靈氣影響了周圍的環境，海水翻湧。已經逃跑到了岸上的漁民，聽見了海麵的動靜，迴頭一看，隻見海水拔天而起，形成了一排幾十米高的海浪。
轟隆！
隨著轟鳴聲響起，高山似的海浪崩塌，那一瞬間仿佛山崩地裂！幾十艘大型倭寇劫掠船，一艘不落，全被掀翻了，從中間裂開，毀滅！
被樓易姣造出來的海嘯衝擊，落水的倭寇失去了意識，隨之被海水淹沒。不過一會兒，水麵上隻餘下破碎的木板隨著海浪的翻湧搖擺起伏。
如此大的動靜，岸邊上站著的漁民居然沒受到丁點傷害。
樓易姣還站在海麵上，漁民們看著她愣了半晌，許久才反應過來跪拜。“多謝海神相救之恩！”
樓易姣現在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一心糾結著自己做了虧本生意！
隨著樓易姣心情的起伏不定，緩緩平靜下來的海平麵再起風波！
無邊無際的海水顫動著，化為了一條驚天水龍，嘶吼著飛上了天際。接著，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飛向南越與景國邊境。
正在準備對戰的景軍和南越軍，忽感天空暗了下來，有人抬頭一看，卻是一條無法看到盡頭的水龍正在飛來戰場。
“天、天上什麽東西？！”
“什、什麽在飛過來！”
“是神龍！”
“是中原的神龍！”
“神罰！”
“中原的神明降下神罰了！快跑！”
兩軍一片嘩然，還不待雙方有所行動，水龍吼叫一聲，衝到了南越軍裏。二十多萬人，當即被海水淹沒。
而離他們隻有幾裏距離的景軍，一滴水都沒有沾到，好似有神力將雙方隔開在了兩個空間。
“媽賣批！還敢來第二次？”樓易姣磨了磨牙。
解決完了又一群自不量力的蠢貨，她抬起頭，望向景國雁門關。
“趙翊！還錢！”
樓易姣憤怒的聲音穿透整個景國，一字不落送到了景帝乃至景國全民的耳內。
此刻全民同一個聲音：陛下！你居然欠錢不還？！！
雁門關內，當著眾將士、諸多俘虜的麵，名為景帝的雕像龜裂！
完了！朕的名聲毀了！
第40章
“陛下……”劉靖用一種特別古怪的眼神凝視景帝, 其他人的關係沒有兩人親近，全都低下頭麵色變幻, 側耳偷聽。
空間扭曲了一下，下一刻樓易姣就落在了恐龍高高昂起的頭頂上，黑雲在目中凝聚成團。
狂風以樓易姣為中心發散開，吹得眾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地麵的青草也因此垂首彎腰。
對上樓易姣的眼睛，少年景帝雙眸中聚起了朦朧的水霧，委屈巴巴地說：“我沒想賴賬, 隻是當時您沒催, 我就想著等戰爭結束了再結賬。”宮廷生存終極奧義——賣萌裝可憐式！發動！
“錢！”樓易姣覺得自己更委屈，虧本的是她好不好？她的小錢錢, 她的修為！
被終極奧義擊中的劉靖，心疼自己的小可憐侄兒，不忍心看他委屈難過，上前一步，垂首抱拳道：“陛下莫哭！您欠了仙人多少錢？臣這就帶兵去搬空突厥各部的寶庫。”
景帝眨巴眨巴眼睛，散去了目中的霧氣，板著臉道：“你說誰哭了？”馬格嘰,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不說, 那些低頭的怎麽會知道, 有你這麽拆台子的嗎？
劉靖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樓易姣瞪向小可憐景帝，景帝雙唇蠕動, 吞下了嘴邊的話。他扁了扁嘴，偏頭避開樓易姣利劍似的目光，對劉靖說：“小舅舅你快帶人去搬，我和仙人在這兒等你們迴來。”
“您看這樣可以嗎？”景帝可憐兮兮地詢問樓易姣的意見。臥槽！終極奧義對她沒作用！莫不是仙人免疫這一招？
自認為很委屈的樓某人，高冷地點點頭，不做他語。
“仙人請放心，突厥窮隻窮糧食，他們經常會偽裝成馬賊劫掠往來商隊，寶貝並不見得就比景國少，您就和陛下在此地靜候佳音吧。”劉靖對樓易姣說。
“左將軍留下協助陛下處理俘虜，右將軍清點十萬將士，隨吾取寶。”
語罷，劉靖帶好從俘虜裏挑出來的十八部指路人，率領十萬精兵策馬狂奔，浩浩蕩蕩進入了草原深處。
幾十萬人的環境下，排除了風聲，一點雜音都沒有，就連唿吸聲也幾不可聞。
在這樣的氣氛下，每分每一秒都相當難熬。
景帝偷偷瞄了一眼樓易姣，小聲討好地問：“這些俘虜都送給你，好不好？”麵無表情，到底是仍在生氣還是氣消了呢，完全看不出來怎麽破？可這真的不能完全怪他一人好不？
“我很有原則的，他們雖然很值錢，但我不做人口買賣。”樓易姣凝望他半晌，才開口拒絕。她有膽越界，法則不劈死她才怪。
一群人還停留在大戰完的戰場內，鮮血屍體一地，唿吸間全是血腥。景帝收起了恐龍部隊，提議道：“那，我們先進雁門關？”
樓易姣點點頭，眨眼不見，景帝拍了拍胸膛，唿出一口氣。
之後，左將軍留下了幾萬人打掃戰場，餘下的都帶著俘虜跟隨景帝入關了。
劉靖帶著人馬光顧了突厥十八部落，奇花異草，稀礦藥材，珍珠寶石，羊馬牛群，金銀毛皮……隻要是能賣錢的，統統被劉靖打包帶走。
當然，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隻搜刮了貴族。這裏往後就是景國的土地了，普通牧民的財產他可是半點沒碰。
十萬將士來去匆匆，餘下一地的被糟蹋的帳幕和風中淩亂的牧民。
等到劉靖帶兵拖著大把戰利品返迴雁門關，已經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