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世間九陰之體難得,據說一百多年不曾出現過九陰之體。


    我知道春草婆婆為啥說一百多年不曾出現過九陰之體,因為一百多年前出現過一個,正是季箐筠。


    “春草婆婆,你該不會認為我是你外孫女吧?”我嗤笑,壓根就不信她的話,誰知道她在打啥主意。


    “阿音,我不會認錯自家血脈的!”春草婆婆倏地握住我的手。紅透了老眼,連‘姑娘’二字都省去了。


    “春草婆婆,世間何其大,誰規定隻有我一個九陰之體?也許還有其他的,隻不過沒被你碰上而已!”我用力抽迴自己的手,冷漠道。


    如果是真的,那爺爺不就是成了害死我親媽、搶走我的仇人?


    那我活的這十八年豈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僅是第二次見麵的春草婆婆的話。


    “我不會認錯的!”春草婆婆不知該咋說服我相信。隻能反複說著這句話。


    她一臉悲愁的樣子,和在講起這件事之前,判若兩人。


    我細察她許久,都看不出有半點作假的成分,鑒於她在神台上的表現,我不得不懷疑她在演戲。


    所以,春草婆婆再難過。我都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好在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不再硬說我是她外孫女,隻是有意無意的講起她家裏的事、特別是女兒生前的事。


    說起來,春草婆婆也真命苦,丈夫早逝,她自己把一雙兒女拉扯大。


    兒子比女兒大幾歲,娶的妻子是本寨的,媳婦生孫子樊絡寧時難產而死,在樊絡寧兩歲時,兒子離寨辦事,被仇家害死了。


    不久後,她女兒也懷上身孕、也慘遭不幸。


    春草婆婆說起來時,語帶悔恨,凡入蠱道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身體異變。


    因此,春草婆婆沒有把自己的本事交給女兒,而蠱術傳女不傳男,她兒子便隻是個普通人。


    春草婆婆的兒子卻是被她的仇家害死,所以,她一直活在對兒女的悔恨中,要不是要撫養孫子、尋找被人搶走的外孫女,她不會苟活於世。


    她每年都會帶著孫子離開丘水寨一段時間、到外麵尋找外孫女。


    前幾年,我在慶田旅館遇到春草婆婆,她就是在找外孫女。


    可惜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尋找一個從未見過麵、分離十八年的人,談何容易?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事都會為春草婆婆感到心酸,我也不例外,竟也不由相信這故事是真的。


    畢竟,一個人再能裝,眼裏流露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春草婆婆還特意告訴我,她女兒名叫樊妍妤,若在世的話該有三十六歲了。


    瞧她的意思,分明還認定我是她外孫女,任我咋否認,都沒用。


    架不住好奇心,我忍不住問,“咋沒聽你提起女婿?”


    沒想到春草婆婆聽後,臉色瞬變得非常難看,咬牙道:“我沒有女婿!”


    當年樊妍妤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外地男人。


    這男人談吐不凡、長相非常出眾,很快就俘虜了樊妍妤的芳心。


    樊妍妤不顧春草婆婆的反對。硬要和那男人在一起,兩人趁夜私奔。


    那就是在樊妍妤和那男人私奔的同年,春草婆婆的兒子被仇家害死。


    而樊妍妤和那男人迴到他家鄉,起初兩人依舊濃情蜜意,她也懷上那男人的孩子。


    後來,樊妍妤卻發現自己被騙了,那男人早就娶妻生子。她不過是被當成外室養著。


    樊妍妤也是性格剛烈、眼裏揉不得沙的,親手殺了那男人。


    她迴到丘水寨,才知道兄嫂的死訊,悔恨不已。


    這私奔的故事聽著有些狗血,我聽著卻很不是滋味,也沒多問欺騙樊妍妤的男人叫啥。


    “可能是我步入蠱道,所遭的報應!”春草婆婆說完。已老淚縱橫。


    我不由想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適的話,倒是外表看起來木訥的樊絡寧,安慰起人一套一套。


    因為我剩餘的鬼毒還得七天後、才能清除,隻能暫時在春草婆婆家住下。


    她家的房間不多,加上樓湛天的要求,她便安排我和樓湛天住一間。


    春草婆婆正要親自帶我們去房間。之前那個叫阿破的男人神色驚慌地跑來,“春草婆婆,上格朗寨的阿康叔帶人來了!”


    我皺眉,肯定是因為我傷了阿瓦娜,而來捉我的!


    此時,我還不知道阿瓦娜的死訊,倒沒有多擔心。


    春草婆婆神色微異,語帶歉意、對我道:“阿音,人是我通知的。”


    原來春草婆婆去拿聖王蠱時,讓人通知上格朗寨的人來捉我。


    白天我棄阿瓦娜逃走,躲在丘水寨外麵樹林期間,上格朗寨的人到處搜找我的下落。


    那個阿康叔是上格朗寨的首領,他和春草婆婆也是朋友。


    他猜到我肯定會來丘水寨,在我躲進樹林期間。就親自來丘水寨找我。


    阿康叔沒找到我,便拜托春草婆婆一有我的消息,就通知他,還特意把我的樣貌特征告訴春草婆婆。


    春草婆婆忌憚樓湛天,本來想借著清除鬼毒的之時支開他,再擒住我。


    她料想,一旦我被擒。樓湛天肯定有所顧忌,不敢大開殺戒。


    但樓湛天卻堅持留下來,春草婆婆隻好改變策略,想在清除鬼毒時,動手腳。


    結果,春草婆婆還沒動手,就探出我血脈有異。及時收手。


    我暗道好險,差點遭春草婆婆的黑手,眼下上格朗寨的人已找了,該咋應對?


    見春草婆婆一臉愧疚,我說道:“春草婆婆,人是你叫來的,你說這事——”


    我本意要她幫忙解決這件事。不等我說完,她就問,“阿瓦娜是你殺的?”


    春草婆婆這話,令我甚為吃驚,“阿瓦娜不過受了點傷,咋能說我殺了她?”


    可能覺得我的表情不像作假,春草婆婆歎了口氣。“阿瓦娜死了!”


    “不可能!”我臉色大變,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春草婆婆。


    她沉吟一聲,說道:“照你這麽說,阿瓦娜應該是在你走後不久,被人殺的。”


    可惡!是誰趁機陷害我的?這會,我倒後悔當時沒有親手殺了阿瓦娜,至少。人真的是我殺的,總好過擔個虛名。


    至於會不會和上格朗寨結仇,倒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因為我不殺阿瓦娜,她也會殺我不是?


    沉默已久的樓湛天,麵露殺意,凜聲問。“人在哪?”


    我知道他要開殺戒,趕緊攔住他,“別動不動就殺人!”


    上格朗寨的人口比丘水還要多,樓湛天就算能把整個寨子的人都屠盡,也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我能不能留在丘水寨清除鬼毒,也成問題。


    再說。並非整個上格朗寨的人都該死,我不希望樓湛天濫殺無辜。


    樓湛天勾唇冷笑,反問我,“那你說該如何解決?”


    這可把我問住了,人都死了,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要是剛才把鬼毒一次性清完,我還能逃走。


    在我苦思解決之法時,春草婆婆說,“我先出去看看!”


    春草婆婆說完,帶著樊絡寧離開了,樓湛天拉了張椅子坐下,把我抱到他腿上坐著。


    “放開我!”我扭著身子,掙著要從他腿上下來。


    雖說我現在親自來找他、也肯和他說話,不代表我忘了在旅館發生的一切。


    “別動!”樓湛天喝了一聲。大掌捧起我中鬼毒的腳。


    他細心的查看著,動作異常輕柔,我眼眶瞬熱,咬唇不語。


    “老太婆沒說謊,確實要分兩次才能完全清除。”樓湛天說道。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樓湛天應該知道啥,不然,他咋會看出春草婆婆為啥要問我身世?


    我想問他,可一想到以往不管我問他啥,他總不肯說,剛到嘴邊的話、瞬時止住了。


    樓湛天放下我的腳,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蹙眉道:“想問什麽,盡管問!”


    “問了你也不會說,還不如不問。”我眸色微黯。


    樓湛天沉默片刻,才說,“那要看什麽事。”


    果然!他的意思是說,並非我問啥問,他都會告訴我。


    “阿音,你心思太多了。”樓湛天幽歎了一聲,似很無奈般。


    我不由諷笑,樓湛天自己隱瞞我許多事,有啥資格嫌我心思多?


    樓湛天定看我許久,好像要說啥,又不知該咋說的樣子。


    他把我按入懷裏,久久無語,我沒有掙紮,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我累得不行。趴在樓湛天懷裏昏昏欲睡。


    迷糊間,樓湛天在我耳邊低語,“你肯來找我,說明心裏有我………………”


    樓湛天言語間帶有欣慰之意,他後麵又說了啥,我沒聽清楚。


    直到春草婆婆迴來,我才清醒過來,樓湛天冷問道:“結果如何?”


    樓湛天不問過程,隻想知道結果,春草婆婆也沒多說的意思。


    她思索了一下,對我道:“阿音,你安心在這裏養傷,上格朗寨的人不敢把你怎樣。”


    我聽出春草婆婆的意思了,隻要我待在丘水寨,她會護我周全。


    一旦我離開丘水寨,上格朗寨的人依舊不會放過我。


    我也看得出、春草婆婆很想借機讓我留在丘水寨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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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春草婆婆家裏期間,她把我當成孫女般照顧,有意和我培養感情,令我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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