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鐵柱拿了爺爺要九根生雞喉骨,等在這裏了,“譚師傅。一共九根。”


    爺爺接過生雞喉骨,確定是九根之後,釘在血棺四周,每根生雞喉骨的方位、朝向不同。


    他告訴我。這是九骨鎮魂法,借用生雞喉骨的陽氣、鎮壓血棺裏的鬼,但鬼怨太重,隻能鎮住一時。


    而真正的封印是講究時辰的。時辰一到,爺爺才能對血棺下封印。


    於是,我和爺爺就一直在這裏等著,枯等的滋味很難過,偏偏蚊子又多。


    我時不時看向爺爺,他閉著眼,不知在想啥,弄得我都不敢吭聲。


    到了九點一十九分的時候,爺爺眼睛突睜,“時辰到了!”


    我唬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想過去幫爺爺遞個法器啥的。


    爺爺拿起毛筆。剛沾上朱砂,突然,從門口衝進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廖地虎,他手裏拿著一把西瓜刀,殺氣騰騰的。


    爺爺看到他,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果然是你!”


    啥意思?爺爺早料到廖地虎會來,還是?


    我再看廖地虎,他似乎和白天有些不同,渾身帶煞,神色冷漠得駭人。


    “譚林。不準多管閑事!”廖地虎咬牙道。


    “廖地虎,或者我該叫你程扁?我女兒是你殺的,對吧?”


    爺爺青筋暴起,拿出一把尖長的剃頭刀,指著廖地虎。


    我卻震驚了,爺爺居然喊廖地虎為程扁?


    程扁還活著的話,今年也該七十好幾了,咋會和廖地虎沾上邊?難道他的魂魄附在廖地虎身上?


    在我不解的目光下。廖地虎、也就是程扁,他仰頭狂笑幾聲,承認道:“沒錯,我就是程扁,譚春花是我殺的!”


    原來當年程扁雖然殺死了王帆,他自己也受了重傷。


    程扁把王帆一家的鬼魂封印後,想找個地方治傷,他怕被村民發現。隻好走山路。


    碰上下雨路滑,程扁不慎摔下山坡,一命嗚唿了。


    正巧,那個地方集風水困魂之勢。程扁的魂魄附在屍骨上、困在土裏出不來。


    一困就是三十年,直到五年前,爺爺給廖長壽找魂之前,廖地虎到山上挖坑燒炭時。無意中挖到程扁的屍骨。


    程扁起初魂體尚弱,隻能潛藏在廖地虎身體裏,控製他的思想行為。


    當時那隻?貓,是程扁控製廖地虎放出來的,大姑粗心、總以為是她放的。


    我知道當初施邪術、讓光棍刁附屍存活的人是龍老。


    可我和爺爺都以為光棍刁和女屍會腐爛,是屍毒和邪術相衝所致,其實是程扁暗中動了手腳。


    因為那時,不止我發現光棍刁在破廟奸屍。


    廖地虎比我還早發現,程扁起了心思,沒讓他驚動光棍刁。


    之後,程扁一直留意光棍刁,他把施在光棍刁身上的邪術、轉移到自己身上。得以完全侵占廖地虎的身體。


    本來程扁隱藏得很好,想跟正常人一樣生活,甚至勾搭上大姑。


    這次爺爺插手王帆房子的事,令他心生怨恨,先殺了大姑泄憤,現在又來破壞爺爺封印血棺。


    “既然血棺已經現世,不如讓棺中鬼屠盡全村的人,他們都該死!”程扁一臉狠戾道。


    “程扁,當年的事都過去幾十年了,禍不及現在的村民!”爺爺沉聲道。


    “譚林,識相的話,給我滾開!”程扁暴吼了一聲,提刀衝向血棺。


    “程扁,你罪孽深重,我今日要除掉你,替天行道!”


    爺爺怒目一瞪,迎身攔了過去,兩人打在一起、拿刀互砍著對方。


    刀光疾閃中,我看得心驚膽寒,生怕爺爺被程扁的刀砍中。


    我很想過去幫爺爺,又怕幫了倒忙,急得要死。


    爺爺閃躲間,大喊道:“阿音,你去封印血棺!”


    在布下九骨鎮魂法時,爺爺告訴過我該怎樣封印血棺。


    這會,即便沒經驗,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剛靠近血棺,程扁就把手裏的西瓜刀、猛力擲向我,“去死吧!”


    非常感謝寶貝們的鑽石,今天還有六千字,麽麽噠。


    第79章  非要逼我殺人


    “啊——”我尖叫著,及時躲開朝我疾飛過來的刀。


    我一躲開,刀正好地插在血棺上,似觸到啥機關般,血棺轟地一聲,炸開了,裏麵的鬼提前破封而出。


    一團血霧迅速凝化成形,現出一隻通身血紅的老頭鬼。


    濃鬱的鬼氣混合著怨氣鋪天蓋地襲來,壓迫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王帆!”程扁一看到這隻老鬼,哪怕他已經報了仇、害慘了王帆,他的恨意依舊不減半分。


    “血衣攝青鬼!”爺爺驚唿道。


    我聽了,嚇得牙齒直打顫,媽呀!居然是血衣攝青鬼。


    爺爺說過,鬼分為幾個等級,依次是孤魂野鬼、怨鬼、惡鬼、厲鬼、攝青鬼、鬼將和鬼王。


    這些鬼遇到異變,如鬼怨森重到一定的程度,也會在同等級上晉加上血衣。


    所謂的血衣,當然不是指衣服,而是指鬼的實力滿血、到失去鬼智。


    失去鬼智的鬼非常可怕,它們逢人必屠、不殺盡方圓百裏的生物,絕不停手!


    王帆以及他的家人,長久困在血棺裏,在失去鬼智的情況下,互相吞噬,王帆成了最後存留下來的鬼。


    他吞噬了家人的鬼魂,進化成攝青鬼,隻記得讓他恨到骨子裏的仇人程扁。


    “殺殺殺!”王帆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程扁,他連吼出三聲‘殺’,就直撲向程扁。


    程扁驚住了,他大概認為王帆失去鬼智認不出他,放出王帆後,他就逃離這裏,遭殃的是這裏的村民。


    但他太高估自己了,沒料到王帆一出來,就拿他開刀。


    他哪裏敵得過身為血衣攝青鬼的王帆?沒兩下。就被王帆打得無法招架。


    王帆把程扁的鬼魂,從廖地虎身體裏扯出來,而廖地虎的魂魄、早就被程扁吞噬了。


    “爺爺!”我雙腿發軟,連滾帶爬地來到爺爺身邊。


    “絕不能再讓王帆吞噬鬼魂!”爺爺臉色凝重得嚇人,他說完,用剃頭刀往手掌抹去。


    我看到爺爺自殘的行為,嚇壞了,急忙拉住他的手,“爺爺,你要幹啥?”


    “除鬼!”爺爺把我推開,他的手掌已被剃頭刀割開,鮮紅的血、染滿刀鋒。


    事後,爺爺告訴我,他常年給人剃陰頭,刀上帶有諸鬼懼怕的煞氣。


    而人的陽氣大多凝聚在掌心、融在掌中血裏,特別是修習術法的人。


    剃頭刀、加上掌中血,效果堪比百年桃木製成的桃木劍。


    爺爺疾衝過去,一刀砍在王帆的鬼手上,他慘嚎一聲,鬆開了程扁。


    程扁立即奔向門口,王帆哪肯放他走,避開爺爺再度砍向他的剃頭刀,張開血盆大口、衝程扁用力一吸。


    吸力大得驚人,周圍的一切、包括地上的塵土。全被王帆吸去。


    我也不例外,所有東西一靠近王帆,就被他魂體冒出的、如風疾轉的血刃攪成灰燼。


    周圍的血霧越來越濃,入眼全是一片血紅,我好像看到爺爺和王帆打在一起。


    然後,我漸漸地、啥都看不清,吸力未止,就在我也快靠近王帆時,樓湛天出現在我身後。


    他緊緊摟住我,低聲道:“血衣攝青鬼確實厲害,不過,你爺爺的能力遠超你想象。”


    不管樓湛天咋說。我都聽不進去,扯著他的袖子,哀求道:“湛天,你快幫幫我爺爺!”


    “沒良心!你就不擔心我?”樓湛天語氣微怒,加重握住我手腕的力道。


    我痛嚷了一聲,才想起他自從被瘋道人的紫符震傷後,魂體一直未痊愈,畢竟,紫符對鬼的殺傷力太大了。


    “我覺得你很厲害啊。”我不敢說忘記他有傷,隻能把高帽子往他頭上扣。


    樓湛天果然很受用,他鬆開了我,凜聲笑道:“本來想讓你見識一下你爺爺真正的本事,既然你求我,我就好心幫他一次。”


    他這話啥意思?說得好像爺爺有意向我隱瞞真正的實力,而這次迫不得已、不能再藏著掖著一樣。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每次爺爺除鬼時,無論情況多危急,樓湛天都沒出手幫爺爺?


    我無暇多想,著急地往打鬥聲看去,可血霧太濃,我啥都看不清。


    隻聽到爺爺的念咒聲,和樓湛天的聲音,聽起來都很輕鬆,我放心了不少。


    過了一會,從血霧中爆出王帆的慘叫聲,尖銳得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下意識捂住耳朵,直到血霧漸漸散去,樓湛天和爺爺的身影,隱然出現在我眼界。


    “爺爺、湛——”我剛開口,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隻冰冷的鬼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在場的鬼氣太濃,我竟沒察覺到有鬼靠近,我脖子快被掐斷一樣,疼得快窒息了。


    以前樓湛天也掐過我,鬼是不是都愛掐人的脖子?


    程扁陰測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衝爺爺說的,“譚林,把怨氣結晶給我,不然,我要你孫女的命!”


    原來在程扁的魂體、快被王帆身上的血刃攪到之際,爺爺剛好衝過去,無意中救了他。


    程扁不甘心灰溜溜地逃走,於是,躲在暗處,想趁爺爺他們和王帆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


    他見爺爺他們滅了王帆,就打算挾持我、來換取怨氣結晶,以助長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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