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清脆大響,雖然還不到驚天動地,但也夠嚇人的。


    袁靚妹腳踏入位於淡水海邊的花園別墅,連周圍環境都來不及看一眼就被那聲巨響給絆住腳步。


    身旁接她過來的年輕男子小許看來是被嚇怕了,他偷偷看了眼二樓麵海的窗戶,不自覺縮了縮肩膀。


    袁靚妹也跟著望向二樓的窗戶,猜想那裏麵是不是正向著她多年來渴望一見的人。


    “沈哥,人接來了。”


    小許緊張的聲音拉迴袁靚妹注意力,她一看門裏正走出來一個二十幾歲麵目嚴肅的男人,短短的五分頭,黑色的襯衫、長褲讓他看起來有種剽悍的感覺。


    “把行李放在龍哥對麵的房間。”冷冷的命令,讓有點顫抖的小許提起行李飛快閃進大廳。


    沈季昂冷冽的目光掃過袁靚妹,黝黑的瞳眸裏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


    袁靚妹忙垂下眼斂裝出柔弱的樣子,她沒忘記現在的身份是溫柔可人的袁緗依。


    打量的目光從她蓬鬆的長發,洋娃娃似的亮麗臉龐,直看到她粉嫩色彩的細眉帶洋裝和露出腳指頭的低跟涼鞋。好一個美人胚子,隻是不知道被老大一吼會不會又淚眼婆娑地唿爹喊娘。


    “名字?”沈季昂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得讓人錯愕。他自行轉身往屋內走去,也不管袁靚妹有沒有跟上來。


    “我叫袁靚妹。”


    袁靚妹依照楊曦竹的交代,說的是自己的名字,剛才到公寓接她的人隻說接袁小姐,並沒有說出全名,所以她就順利進來了。


    她的名字讓沈哥頓了頓身形,但是他沒有查問,也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快步進門走上樓。


    站在二樓的迴廊可以清楚看到四周房門,唯一開啟的門裏擺著她的行李,她心想對門的房間應該就是住著主人任傲雲了。


    袁靚妹忑地看著緊閉的門扉,拿不定用什麽心情來麵對他。她的心還在搖擺不定,沈季昂已經舉起手輕輕敲了下門。


    房門自動開啟,袁靚妹嚇了一跳,難道消息有錯,他並沒有受傷嗎?她慌忙垂下頭害怕一眼就被認出是冒牌貨而被踹迴去。


    “又砸了?”沈季昂放低聲量對開門的男人問道。


    “對呀!這樣下去龍哥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捧著餐食托盤的是個和沈季昂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他的臉上掛著憂慮,看起來比沈季昂溫和些,也沒有他那種冷冽的拒人寒氣。


    “走,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不要在我門口鬼鬼祟祟、嘀嘀咕咕。”


    一聲暴躁的怒吼從看不見人影的房間裏傳來,袁靚妹上認出這是她朝思暮想的聲音,可是這不是她心中那個斯文儒雅的龍哥,當年的他雖然倔傲不馴,待人卻總是文質彬彬的,無論言行舉止都很瀟灑溫文。


    怎麽會變成這樣?她的心掠過一陣如針刺般的疼痛,到底是多嚴重的傷害讓他整個人連性情都改變這麽多。


    “少翼你先走,我帶她進去見龍哥。”


    沈季昂和嶽少翼錯身而過,才露出站在他身後的袁靚妹,嶽少翼不掩驚豔的目光飛快打量著她。


    袁靚妹舊垂下頭裝出文弱膽怯的模樣,試圖表現出印象中袁緗依的模樣。


    “她就是虎哥特別找來伺候龍哥的女人?”嶽少翼納悶地看向沈季昂,他實在懷疑這個雖然長得賞心悅目卻一副嬌弱模樣的女人,禁得起龍哥的脾氣嗎?恐怕不出十分鍾就被龍哥給吼得奪門而出吧!


    老天!虎哥到底怎麽打算的,到這個星期已經被趕跑了近十個物理醫療師和看護,這迴居然不是找個虎背熊腰能承受龍哥怒氣的大漢來照料他,反而送來這種柔弱美女給他當情婦嗎?恐怕龍哥一冒火伸手就把她的纖腰給折成兩半。


    “沒弄錯?”


    他瞄眼跟沈季昂確定,看到他堅定地點頭。他迴頭給袁靚妹一個鼓舞的笑容,希望有助她麵對任傲雲的壞脾氣,“小心點,他像隻困獸,脾氣不好,不過傷不了人。”


    但是他的動作卻和他說的話完全相反。


    嶽少翼頂著托盤飛快衝下樓,他是很想留下來看看困龍與嬌嬌女的戰爭,但是想想還是先保住小命比較要緊,所以趕忙閃進廚房避難去。


    袁靚妹好笑地看著嶽少翼逃命的樣子,不管他表現出任傲雲有多麽恐怖,在她的心裏他永遠都溫文和藹的龍哥,而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接近他的機會,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不會主動離開他的。


    沈季昂來到床前,對望著窗外海麵不想理會他的任傲雲恭謹地說:“龍哥,她叫袁靚妹,是來伺候你的女人。”


    “女人?”任傲雲輕蔑地哈哈大笑,並沒有轉過頭來,“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弄個女人來糟蹋我。”


    “龍哥,這裏太沉寂了,有個女人來陪您聊聊天,解解悶總是好的。”


    “我不需要,讓她給我滾。”任傲雲依舊暴躁地吼著,憤怒的氣息讓他的胸膛急劇跳動著,雙手隨意抓起床頭櫃上的一本書就往沈季昂的方向丟過去。“還有你,你和少翼也一樣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在這裏提醒我的無能。”


    沈季昂直視著那本書迎麵而來,卻避也不避地任其砸在身上,依然很盡忠職守地挺立在床前,“龍哥,您永遠是屬下心目中的神,就算再怎麽趕,我和少翼都不會離開您的。”


    這或許是沉默寡言的沈季昂說過最長的一句話,所以任傲雲終於轉過身來看向他。


    袁靚妹一直沉默地站在沈季昂身後,正用急切的目光將久違不見的身影收納進忘記怕寶囊裏珍藏。


    任傲雲狂狷的臉上濃眉高聳,犀利似劍的目光偏過床前的沈季昂,落在專心注視他而忘了要偽裝的袁靚妹身上。


    袁靚妹驚得忘記要隱藏她率直的眼神,她的視線停在他滿頭淩亂的過肩長發上,糾結不順的黑發一看就知道很多天沒有梳理,他的臉頰和略薄的性感嘴唇被粗黑的短發包圍著,隱約還能看到那唇角正拉出一根不悅的棱線,他的外表看起來很邋遢,流露出煩躁暴怒的眼神和他俊美的容貌一點都不搭調。


    任傲雲沒有打斷她的專注,因為他淩厲的目光也正飛快將她嬌柔甜美的麵容和玲瓏窈窕的身段掃描了一遍,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的眼神輕易隱藏在他暴怒的吼叫裏。


    “該死的女人,誰允許你這樣盯著我看。”


    袁靚妹被突如其來的大吼驚得收迴視線,脾氣暴躁的本性差點讓她反唇相譏,幸好及時想起目前的身份,適時地後退一步,垂下眼瞼隱藏她的怒意,表現出袁緗依嬌怯的個性。


    不知道是她的演技太好,還是任傲雲粗心沒有發現她那一點點的遲疑,他疾言厲色地看著她,“我不是動物園裏任人觀賞的猩猩,你給我滾出去。”


    “我走,我走,我也不想成天跟隻暴躁的大猩猩綁在一起呀!”袁靚妹著委屈又膽層的模樣往門外退去,心裏卻祈禱著他會喚她迴來。


    “站住,混帳女人,你居然敢罵我是大猩猩,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我……哪敢呀!”她垂著頭不敢和他的雙眼相對,害怕被他看出蹊蹺。


    “是你們強……迫我……來的,又……不是我……自願來……”她故意說得結結巴巴,“如果你……肯放我迴去,我會很感激……你的。”


    “袁小姐,令尊”沈季昂沒有多說什麽,但是短短的幾個字已足以讓人清楚他威脅的意思。


    “呃……”袁靚妹裝作委屈地看了他和任傲雲一眼,乖乖閉上嘴。


    “季昂,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嗎?”


    任傲雲冷冷瞥向沈季昂,酷寒的口氣比暴躁的怒叫更讓人害怕。


    “季昂不敢,袁小姐是虎哥特別為您請來的看護。”沈季昂垂眉恭敬地對任傲雲說,側頭冷傲地看了眼袁靚妹,“除非虎哥趕她走,否則她是不可以離開的。”


    袁靚妹在他銳利的目光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心翼翼挪迴任傲雲的床前。


    “你想走?”任傲雲像貓戲老鼠似地耍玩著她。


    袁靚妹顯遲疑地點點頭,她當然不希望走,但是這個情勢是容不得她說真話的,否則不但她會被踢出去,怕也解決不了緗依的麻煩。


    “嗬嗬嗬!想走,我偏不讓你走。”他惡劣地笑著,分明是想看她難堪的表情,“看護?不必了,反正我這雙腿沒救了,你就留下來當我暖床的工具好了。”


    “不,當然不是這樣說的。”她故作驚慌地抗議著。


    “笨女人。”他嘲諷地笑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對她伸出手,“過來。”


    袁靚妹遲疑的腳步不肯上前,惹來他一串火爆的吼聲,“混帳東西,在這裏我說的話就是聖旨,現在你馬上給我滾過來。”


    沈季昂不待她再猶豫,直接伸手一拍將她推到床前。


    任傲雲隨即用力一拉將她半拖上床,且當著沈季昂的麵低頭強吻了她。


    袁靚妹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一時忘了掙紮,被他順利吻上她的唇,直到粗糙的胡碴子弄痛她的臉頰,才想到要掙脫他的束縛。


    “唔……不要……”她咿咿唔唔想挪開他堅定的嘴唇,偏偏他的雙手非常有力,根本就掙不開,結果形成了一種非常曖昧的情況,她平白地被吃了豆腐,丟了維護多年的初吻。


    好不容易任傲雲終於鬆開她的嘴,讓她能唿吸,而她不但不覺得傷心,卻難免有些遺憾,因為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給了保留給他的吻。所以她裝都毋需裝地表現出委屈的模樣,正好符合她的假身份,“你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強吻我。”


    “強吻?”他輕蔑地恥笑她,瞥向她的眼睛裏盡是藐視的淫味,“就憑你一顆生澀的青蘋果,哼!我還不屑。要當我的女人就乖乖聽話,大爺想要的時候你就得自動爬上床張開腿。”


    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不過,你生硬得跟鬼木頭沒兩樣,可引不起我一點‘性’趣,現在你給我滾出去。”他惡劣地說完,直接指向門口吼她。


    袁靚妹氣得雙手握拳,用惡狠狠的目光瞪他,挺起胸傲然地轉身離開,直至房門口實在忍不住滿腹的氣,還是迴頭對他大吼,“可惡的男人,我非整得你死去活來不可。”


    “就憑你,下輩子吧!”


    房間裏傳來任傲雲蔑視的咒罵聲,和一句刺耳的交代,“季昂,去找些火辣辣的a片給那個澀蘋果看看,讓她知道床上的蕩婦該怎麽當。”


    袁靚妹氣極地甩上和他相對的房門,再也顧不得驚天動地的關門聲不符合袁靚妹溫柔的個性。


    這個該死的男人完全引出她原始的火爆性子,讓她衝動得忘記楊曦竹要她隱忍脾氣的交代。她惱火地將自己投入鬆軟的大床上,眼前和心裏盤旋的全是剛剛那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男人。


    他真的癱了嗎?


    她的眼睛浮上一層薄霧,十三年的相思竟然是在這樣難過的情況下會麵,她一直非常期待和他相見;但絕不是在他這般無助的情況下。在她的心目中他該永遠是那樣頎長挺拔,灑脫不群,而不是落魄到受困在床上須發不整。


    她撫過方才被吻腫的紅唇,唇上猶然留著他熱燙的餘溫,她一點也不擔心他真的將她當作暖床的工具,那至少他要好到能追得上她才有可能,而目前首要的事情,不是在這裏悲傷他的情況不好,而該是積極地讓他離開那張要命的床鋪,再次活躍起來。


    她眼中的薄霧迅速被堅強的意誌力蒸發,依照她以往照顧癱瘓祖母的經驗,病人的肌肉越久沒移動,或是沒有感覺,複元的機會就越渺茫,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她飛快翻身下床,根據她進房時看到托盤上的皮碗盤,這個壞脾氣的家夥可能已經餓過好幾餐,這絕不是個好現象,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要由她來掌控情況,再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袁靚妹在一樓的起居室找到溫和帶笑的嶽少翼,他親切地倒了杯清涼的楊桃汁給她。


    “消消火吧!”他笑容滿麵地對她說:“你千萬不要把總裁的話放在心上,他目前的情況很糟,連帶的脾氣也變得很壞,對誰都沒有好口氣,你多多包涵吧!”


    “我了解。”


    袁靚妹點點頭,在他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拿著他倒給她的飲料一飲而盡,而後問:“任總裁的傷怎麽發生的?”


    “車禍。”嶽少翼眼神一黯,有些自責地說道:“是我們保護不周,有虧職守。”


    “事情發生多久了?”


    “兩、三個星期,三天前總裁堅持出院,副總裁拗不過他隻好送他來這個度假別墅休養。”


    “但是他的傷勢必須留在醫院裏做物理治療,這樣子出院隻會對他造成永久傷害,和複元之路完全背道而行。”


    “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總裁的脾氣你也領教過了,不必瞞你,他一周內趕跑了九個醫療師和看護,如果加上你正好湊成整數。”


    “你們放心,就憑他這點脾氣還嚇不跑我的。”袁靚妹抬頭看了下二樓的房間,心裏有了全盤打算,“隻要你們願意和我合作,全力支持我,我敢保證隻要他的癱瘓不是永久性的,我就以有讓他再度活蹦亂跳。”


    “你為什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畢竟你是被強迫留在這裏的。”不知幾時酷酷的沈季昂出現在袁靚妹的椅子後麵,他帶著濃厚探索的目光打量她。


    “報複和挑戰。”她簡單明了地說著。


    “報複?”沈季昂挑起了濃眉。


    “挑戰?”嶽少翼不解地皺起眉。


    “對,你們不覺得挑戰他的權威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嗎?”


    袁靚妹故意說得很響亮,好像巴不得整個別墅裏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行動不便什麽都不能做,這個時候挑戰他的權威,他也拿我莫可奈何,我要讓他記得,地球不是依照他的意思旋轉的。


    “聖旨?哈哈,等他有本事把我踢出這間別墅的時候再說吧!而且那個混帳居然敢把我貶低成妓女,我當然要報複他的藐視。”


    一想起他那些氣死人的話,她就一肚子火氣,“我非要整死他不可,你們一定不知道物理醫療的過程是很艱苦的,他會非常憎恨那些複健的過程,而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欺負’他、‘迫害’他,你們說這是不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呢?”


    “真恐怖!”


    嶽少翼和沈季昂互相對望,心裏同時浮起一種感覺女人真是惹不得呀!


    “你確定你的方法可行?總裁可不比普通人哪!”


    嶽少翼好奇地問著,“他一輩子發號施令慣了,根本不會輕易任人擺布。”


    “行,隻要你們全力配合,他在孤立無援的情形下,自尊心絕對容不得他敗在女人的手下。”袁靚妹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並非專業醫療師,我們怎能信得過你?”沈季昂就事論事地質問著。


    “我雖然是個專職導遊,但我也是有執照的醫療師,而且我也有幾年照顧癱瘓病人的實際經驗。”


    袁靚妹時忘了她是頂替緗依來的,居然一五一十攤開她的資曆,等到想起來她太快嘴了,話也都已經說完。


    看他們沒有懷疑的樣子,她暗道好險,想來他們真的太擔心任傲雲的傷勢,所以才會被蒙蔽過去。


    “你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沈季昂冷靜地思考了一下袁靚妹說的話,聽不出其中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尤其她又是虎哥特別挑中的,相信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才是。“隻要是為龍哥好,我們一定配合。”


    “對,隻要能讓龍哥恢複從前的模樣,能再走路,我絕對奉陪到底。”嶽少翼也跟著附和。


    “謝謝你們。”


    袁靚妹心裏真誠地對他們道謝,因為這件事情對她太重要了,所以隻要能幫忙的人她都衷心地感謝。


    “首先,我要任總裁主治醫生的電話,我需要知道他的實際情況,還有需要一些器材的輔助。”


    她以祈盼的眼光看著他們,“這些東西需要你們幫我準備,當然你們可以跟醫生查證我的交代有沒有錯,最後就是需要在這間別墅裏弄讓輪椅可以自由活動的無障礙空間。”


    “沒問題,這些都包在我們身上,你隻要全力照顧好龍哥就行了。”


    沈季昂以另眼相待的目光看著袁靚妹,主動對她伸出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一定。”袁靚妹伸出手和他相握,而且還俏皮地跟他說:“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沈季昂迴以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要那些他叫你準備的火辣辣a片帶子,而且越辣越好。”


    “哇塞,你要那種東西幹什麽?”嶽少翼好奇地看著袁靚妹和沈季昂。


    “我豈能讓他瞧扁了。”袁靚妹常介意他那幾句譏笑她的言詞,“到時候我會要他把那些話給吞迴去。”


    “咦!龍哥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得罪她了嗎?”


    嶽少翼有點後悔早些時候沒有留在樓上偷聽,顯然他錯過了不少精彩的畫麵。


    沈季昂沒有迴答,隻是有些無奈地搖頭,“好,我盡快辦到。”


    “多謝!還要多多仰仗兩位大哥,相信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袁靚妹同雙手同時和他們兩人相握,“好了,現在我要迴房間開始屠龍的準備工作,咱們晚餐再見啦!”


    袁靚妹著沈季昂給的醫生的電話號碼,轉身走往二樓。


    沈季昂和嶽少翼相視對看一眼,心裏同時暗忖,想不到她不是個任人掐揉的軟麵團,反倒是棵嗆鼻的小辣椒,看起來無助的任總裁傲雲老大會比較淒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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