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王看到護衛帝釋天的小隊已經出現在麵前,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棄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離四王天的行宮已經不遠,所有成敗在此一舉。


    帝釋天出了車輦後便乘坐著小白趕上了前頭的乾達婆,那白色的長發與身下的白象讓她看起來尤為惹人矚目。她作為誘餌,自然要讓阿修羅們看得到才好。


    乾達婆見帝釋天上來,又迴頭看了後麵那一群烏壓壓的阿修羅一眼,十分沒有緊張感地問道:“一千的阿修羅夠不夠換人家公主了?”


    帝釋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先抓到再說吧。”


    兩個氣勢懸殊的隊伍正以可見的速度縮小著距離,阿修羅們眼見著就能追上帝釋天了,卻見四王天行宮各處飛出了許多小隊。那些隊伍人數不多,侍衛打扮,看起來不是埋伏的軍隊,而是守衛四王天行宮的侍衛見情形不對出來查探。


    阿修羅王這時卻不憂反喜!守衛軍沒出現反而是城中侍衛出動,顯然是四王天的守軍幾乎都被調去阿修羅界了。四王天防守空虛,正是可以長驅直入的時候,帝釋天必然逃脫不掉。


    帝釋天萬年前□□之後對須彌山的掌控便十分牢固,別說阿修羅,便是比較親近的幾位諸天也不清楚須彌山具體的兵力情況。再加上在阿修羅界期間,帝釋天這邊一直誇大著進攻軍隊的數量,導致阿修羅王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而對阿修羅王來說,越是知道帝釋天寧願兵行險著來求取自己妹妹,就越無法輕易放過她。如今帝釋天究竟是為了對付阿修羅族還是為了墨焰已經並不重要了,他要做的就是讓她付出代價。


    蘇摩跟著帝釋天出去之後,車中便隻剩下了一個冷圖茗。不過她並沒有一個人待很久,一直候在車外的蒹虛便進了車裏。這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也偶爾說過幾句話,但像如今這樣單獨待在一個狹小的密閉空間裏這種事,也還是第一次。


    冷圖茗的性子有些清冷,絕對不會與算不上熟悉的人說工作以外的事。倒是蒹虛,她雖然素能察言觀色性子也說不上活潑,但隻要有一樣便能挑起她的興致。


    “冷姑娘,有一件事蒹虛想了良久,覺得還是要與你說一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醫師突然開口,冷圖茗再怎麽不願開口,也將目光投注到了對方的臉上。


    蒹虛是天狐與蘇摩一族的混血,相貌上有天狐的妍麗,性子卻是蘇摩一族的平和。她的穿著素來淡雅,常年與藥草打交道,身上便有一股幽然不散的藥香,明眼人隻要一望便知曉她是位醫師了。


    冷圖茗過往並沒怎麽關注過這位醫師,如今聽她突然對自己說話,也不禁心生警惕,斟酌著開口道:“蒹虛醫官想說什麽?”


    蒹虛與冷圖茗原本分坐在兩邊,此時卻突然俯身過來,將臉貼近冷圖茗,雙方竟一時隻有寸許距離。冷圖茗心中一驚,卻強迫自己不要退卻,也沒有移開自己被注視著的目光。


    蒹虛直視著她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退後,此時的語氣已不像之前那樣躊躇,而是確定的道:“冷姑娘,你知道自己已中毒日久了麽?”


    果然不愧是須彌山的首席醫官!


    她身上的毒是來須彌山之前被冷肆種下的,作用自然是為了便於控製。這毒是冷肆自己研製,解藥也隻有他有,一般的醫師隻會認為她體虛氣弱而已。


    冷圖茗偏了偏頭,終於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不知道要如何說,也不知道蒹虛這樣問她是為了試探什麽。


    “是在下唐突了。”冷圖茗確實有幾分像墨焰,不單說長相,連那種氣質也有神似。蒹虛為墨焰看病多年,除了帝釋天便是她與人公主接觸最多。此刻見到這修羅的公主,也不禁感歎血統的強大。


    乾達婆族中兩位第一美人的後代,冷圖茗的長相與墨焰比起來並沒遜色多少。但也不知是經曆還是性格的原因,比起墨焰來,這位冷姑娘便顯得十分不出挑。


    墨焰雖然性子冷清光芒收斂,但隻要她站在那處就誰也無法忽視她,誰也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這種人或許就是天生的發光體,無心卻引得無數飛蛾撲火。而冷圖茗,即便是有著如此美貌,但隻要她安靜的站在一旁,你幾乎會將這樣一個大活人完全忽略掉。


    蒹虛看到冷圖茗的反應便知曉她是不願意說這個話題的,也看出了她的防備。這位醫官素來通情達理又十分的善解人意,雖然沒有參與到須彌山權力的中心,但對一些事還是有些了解的。她告了罪,心中卻還是壓不下那個念頭。


    冷圖茗見蒹虛神色有幾分歉疚又有幾分遺憾,心中反而微微鬆了一下。有些人天生難以讓人討厭,蒹虛大約就是其中之一。所謂醫者仁心,她又不是有古怪脾氣的那一波,所以平日裏的人緣就十分之好。冷圖茗並不討厭她,此時也找迴了自己的聲音,試探的問道:“蒹虛醫官醫術高超,圖茗佩服不已。隻是不知這件事是帝釋大人吩咐您的麽?”


    蒹虛一聽連忙擺手道:“並不是,大人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意外發現的……你不想要大人知道麽?”


    冷圖茗神色黯淡,有幾分嘲諷地道:“這也算不上什麽好事,再說我如今難得做到大人的女官,若是被發現中毒,也不知結果如何。”


    蒹虛越發覺得她是有難言之隱,但光聽這句話便又總覺得自己似乎又窺探到了什麽陰私。想起日前的流言,一時倒對冷圖茗的態度遊移不定了起來。但機會著實難得,她也不肯輕易放過。此種□□隻在師祖的手劄中見過,她可謂是躍躍欲試。


    “那冷姑娘,你願不願意讓蒹虛試一試?”她渴望又期盼地看著冷圖茗,極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急切,“我是說,蒹虛願意幫姑娘解毒。啊,也不是有萬全的把握,但針對這種毒蒹虛確實研究了許久,如今但求冷姑娘給我一個嚐試的機會。”


    所謂妙人,大約便是指蒹虛這類吧。


    冷圖茗見她努力掩飾卻仍舊泄露出來的勃勃興致,竟一時覺得有幾分好笑。暫且不說她要為自己解毒,卻說得像是有求於自己一般。單說她狀似謙虛,實則成竹在胸隻要一個機會的態度,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的是這般自大卻不叫人討厭。


    她終於相信,這個在帝釋天麵前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圓滑世俗的醫官,確實是一位醫癡。


    若說冷圖茗完全不在意身上的毒,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之前她已是認命,如今卻有人給了她希望。但這希望來得太突然也太美好,一般這樣的希望,比□□更毒。


    “那蒹虛醫官想在圖茗身上得到什麽迴報?”這才是她冷圖茗過得生活。即便她的心中隱隱想要相信蒹虛,她的理智卻告訴她,世上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的。


    這句話若是對一個出於好心幫助他人的人來說,委實是傷人。但蒹虛隻是笑了一笑――她笑起來淡淡的,坦然又大方。


    “對蒹虛來說,能治好冷姑娘便是最大的所求……然則,這般說來,你定然是不放心的。那便請恕在下厚臉皮,再求姑娘一件事。”她這般說的時候,望著冷圖茗的眼,真誠又熾熱。“希望你永遠不會做出傷害帝釋大人的事,也永遠不會侵犯須彌山的利益。隻要你能答應,我願意盡一切努力幫你解毒。”


    冷圖茗的眼神終於波動了一下,追問道:“包括瞞著帝釋大人?”


    “包括瞞著帝釋大人。”


    瞞大概也瞞不久吧。


    冷圖茗一副失笑的模樣,開口卻說到了別的事上,“蒹虛大人雖是不謀政事的醫官,卻也足能看出對大人的忠誠了。”


    蒹虛便顯出了幾分慚愧的模樣,搖頭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隻此兩件事是全須彌山官屬所該謹遵的。你說是也不是?”


    冷圖茗真誠的點頭道:“自然。”


    “蒹虛並不懂別的事,但蘇摩一族一致認定如今的帝釋大人是位明主……雖然偶爾有任性的時候,但那也著實誤傷大雅,冷姑娘說是也不是?”


    冷圖茗便又點頭道:“是。”她這邊讚同了那邊卻突然與蒹虛開起了玩笑,“不過醫官私底下說大人任性,圖茗是否該告上一狀呢?”


    她似乎放鬆了下來,連麵目都柔和了幾分。也就在這時,蒹虛發現原本幾乎能隱匿氣息的冷圖茗突然鮮活了起來。


    她故作誠惶誠恐的討饒,兩人的關係竟一下子近了不少。暫且不論這其中多少有些刻意的成份,蒹虛終究是邁出了第一步。


    帝釋天這小分隊車裏車外都沒什麽緊張的氣氛,隻一個勁的向四王天趕。他們已在中途與侍衛們匯合,與後麵的阿修羅們相比看起來卻仍舊不成氣候。她自顧繼續向四王天飛去,那些侍衛去拖延時間,卻也是邊放遠程法術邊往迴撤。


    便在這一追一趕,中途有短暫的幾次遠距離交手中,阿修羅們被不知不覺的引進了四王天的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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