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族向來好武,雖然在須彌山的八部之中算不上最顯赫的一部,卻無疑是最兇悍的一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三千多年以前,阿修羅王毗摩質得了一個女兒,聽聞出生之時便帶著墨色的火焰故而取名墨焰。


    隨著她漸漸的長大,各種關於這位公主的傳言也逐漸流傳開來。聽聞她的美貌甚於其號稱乾達婆族第一美人的娘親,德行品貌更是讓六界都驚才絕豔。阿修羅王對這個小女兒疼愛有加,將她作為阿修羅族最珍貴的寶物,請本王賜封舍脂之號,以表其美貌非紅妝能添德行非紅妝能毀。


    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我原本以為,她與自己會是水火不容的兩個極端。


    阿修羅與蘇摩一族的戰事還在繼續,單方麵的侵略讓蘇摩一族失去了一半的族人,而阿修羅卻承受了他們全族怨恨所成的詛咒。


    我看著折子無比歡樂,阿修羅竟然隻是為了甘露酒而去攻打蘇摩一族,多麽可笑與荒唐,這就是本王的須彌山,沒有一個人將我放在眼裏的,我的須彌山。


    我恨麽?


    我恨。可我隻能笑。


    蘇摩一族,三萬六千人,也再不能喚出本王的憐憫。


    但,我決定,出麵調停。


    為什麽不呢?本王如今的唯一的樂趣便是給他們搗亂了。阿修羅一族想要甘露酒是麽?我偏偏不讓他們得到。


    下密旨讓蘇摩一族將甘露與其釀造之法盡數毀去又親自去阿修羅族商談和解之事。沒有誰會對一個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的帝釋動殺心,徒惹罪孽,阿修羅既沒了想要的東西,賣了個麵子給我,答應將兵調迴。


    我知道,他自己也被那詛咒所擾,自然是痛快的丟開了這雞肋。


    本王與他本便隻是虛與委蛇的交情,原以為了解此事便迴須彌山,卻不想他竟留了本王在阿修羅界做客。


    不是挾持,因為沒有必要。


    當初的我怎樣也想不明白的事,每當後來想起,都是一種屈辱。


    我留了下來,然後,遇到了她。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阿修羅王宮的湖畔。我在岸上,她在水中,不遠處是大片大片妖冶泛濫的紅蓮,她的清冷卻仿佛比她身後的水中火海更為妖嬈。


    如瀑的黑色長發散在水中,與她微微露出水麵的白皙肩頭形成鮮明的對比,胸前的秀挺在水麵半掩半露,水波蕩開,便是一股若隱若現的旖旎。(.無彈窗廣告)


    身體裏漸漸湧現出異樣的感覺,讓我微微皺了眉。


    “你是誰?”她的聲音很鎮靜,我這時才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臉上。


    遠山繡眉黛,寒星落眼眸,潤玉琢瓊鼻,櫻朱點絳唇,形似罌粟,質若冷梅,額前是一抹青墨色的火焰圖紋,詭異絕美。


    她的表情很是冷靜,沒有被看到身體的驚慌,隻是清澈的眼中有絲疑惑,直定定的望著我,那想要尋求答案的眼神,莫名的勾魂奪魄。


    她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了她的身份。阿修羅族的公主,墨焰,我所嫉妒的人。


    她的清冷中帶著一絲涉世未深的不諳,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破壞。


    “我叫釋迦提桓因陀羅,”幾步走到湖邊蹲下身來,我笑著問她,“你又是誰?”


    墨焰皺了皺眉,身體微微後退下沉,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狀況很是不對。


    假裝沒有察覺她的異常,我依舊緊緊盯著她的臉,帶著打量。


    “我是墨焰。你怎麽在這裏?你是父王的客人?”她的發在水中飄蕩,掩蓋了大好的風光。


    有些可惜的歎氣。


    她果然,不認識我呢。


    這便是本王的座下八部。佛界與天界交好之後,反而沒有人知道,釋迦提桓因陀羅便是他們的帝釋天大人。


    “墨焰是麽?”我假裝沒聽見她的問話,向前俯了俯身,緊緊盯著她的胸口,垂下的銀發幾乎沾到了水麵,“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赤身*不免有礙風化吧。”


    好看的臉因著我這句話微微皺了一皺,她的神情似乎並不豐富,但足以讓我看出她對本王這話有些意見。


    “這裏不會有人來的,你究竟是誰?”她又向下沉了沉身子,雙手終於微微掩了胸口,顯露出了一絲的窘迫,隻她的語氣與神情仍舊鎮定冷靜,“親衛將你放進來的?”


    “我並沒有看到什麽親衛,”明明應該是清澈透明的水,為何會這般阻礙視線呢?站起身來,開始脫身上的衣服,“這水舒服麽?”


    “你幹什麽?”她終於神色大變,再次向後遠離。


    看性子冷然的人露出這種神色實在是很有意思。


    將解開的發帶扔在地上,我一邊動手解腰帶,一邊道:“不是很明顯麽?你一個人不會太無聊?我陪你啊。”


    “你!”她的語氣帶了微微的惱怒,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放肆!”


    忍不住大笑。


    本王雖然這帝釋當得很是窩囊,卻也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放肆”兩個字。


    “本王原本隻是想與公主共享戲水之樂,”雪色宮服滑落在地,惡意的盯著她狠狠瞪著自己的墨色瞳孔,故意緩慢的挑開中衣的對襟,“可既然你說本王放肆,本王不若便放肆一把,與公主嚐嚐那魚水之歡?”


    中衣順著身體滑下,水中的人終於狼狽的移開了目光,咬牙切齒的道:“你,究竟是誰?一個姑娘家胡言亂語成何體統?方才竟還說本宮有傷風化。明明,明明是你……”


    將身上最後的阻礙除去,一步步的向水中走去,“嗯?明明是我,怎麽了?”


    好有趣。


    冷清漠然的臉透出些微紅暈,完全不敢直視我的身體。


    我步步緊逼。


    她掙紮後退。


    “怎麽,你很害怕?”在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歪著頭問她,“你為甚怕我?都是女孩子不是麽?”


    水已經漫過了胸口,墨焰終於轉迴頭來,再次怒目而視,“你我互不相識,既便都是女孩子又怎可裸裎相對,難道就沒一點羞恥之心麽?”


    饒有興趣的望著那已然緋紅的臉,忍不住輕笑出聲,“公主,明明開始的時候隻有你是身無一物,本王體諒你將自己剝了,你卻還是有什麽不滿?”


    “你!”


    “我很中意你。”實在是,很有趣的東西。


    “你,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她那墨黑的發絲濕潤曖昧的粘在額前臉側,脖頸肩頭,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撩撥。


    “你叫啊。”挑眉對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本王就不相信,這羞成這般模樣的人,會在自己渾身*的狀況下叫人。


    三步之距不過一息,本王泅水甚好,一入水中便纏上了那來不及後退的人。


    右手抓了她的左腕,在她身側冒出水麵。


    瀝水讓我的眼睜不開,一邊向她靠攏一邊用左手撫開麵上的薄水,左邊肩頭卻被她的另一隻手抵住了。


    “大膽!”耳邊是她的嗬斥,色厲內荏。


    倒是從來沒人說過我本王膽子大的。


    睜開眼,麵前便是她被放大了的絕美麵貌。


    我該嫉妒的是麽?


    她父王的寵愛,族人的愛戴,各界的美譽。


    白皙的肌膚因羞惱而嫣紅,烏黑的長發因掙紮而淩亂。眼眸濕潤,眉黛微皺,紅唇輕抿。


    寒雪輕暖梅帶露,碎玉微融墨添香。


    還有,她的美貌。


    本王該嫉妒的是麽?


    可若是這個人,世間也許便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是讓人隻想去愛護的。


    墨焰比想象中難以打發得多,當我傾身過去的時候,她已然迅速躲開,隻那手腕仍舊被我所控,故而又無法完全逃脫,兩人水中糾纏,時而潛入水中拆招,時而浮出水麵喘息,也不知期間互相吃了多少豆腐,不知不覺竟入了紅蓮深處。


    本王愛武,可惜身體委實不濟,此乃一大憾事。到得後麵,身體已漸漸開始出現負荷,原本一直抓著她左腕的手再也無法用力。


    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痙攣的痛楚。


    這個時候發病,果然是天意麽?


    終於脫開了我掌控的人瞬間遠離。


    睜著眼望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湖麵,碧綠斑駁的光影漸漸模糊了起來。


    我隻覺得從來不曾這般平靜安逸過。


    若是能死在此處,死在此刻,也許才是本王最大的幸事。


    不用再去承受詛咒之痛,不用再去接受別人安排,不用再看那幫人的臉色,不用因不能自殺而痛苦,不用因等待死亡的臨近而恐懼,也不用,再任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


    還有,最大的幸運是,在臨死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那傳說中的公主。


    本王嫉妒卻思慕了多年的,舍脂之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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