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寒螭老祖
一座落滿了灰塵的洞府中，陳睿的身形出現在一塊巨大的石盤上。石盤上升起的金光逐漸淡去，陳睿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陳睿揉了揉眼，感覺自己已經從劍塚中離開，環顧四周，就見洞府的牆壁上掛滿了冰棱，有的冰棱上還在“滴答滴答”地掉落下連成線的水滴，那水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了一根石筍。
冰棱與冰棱之間連接著大大小小的蜘蛛網，但蜘蛛網上也大多落滿了灰塵，織網的蜘蛛或許早已不見。
一尊身材瘦削修士模樣的人形穩坐在洞府之間，在其座下有一枚寬厚的蒲團，應當是聚靈蒲團一類的法寶，但可能是因為度過了太過漫長的歲月，這枚蒲團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修士背對著陳睿而坐，身上毫無氣息流露出來，身著一身古黃色的道袍，洞府中雖淩亂肮髒，但這位修士的身上卻是一塵不染，玉潔冰清。
陳睿暗暗出奇，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難道這便是寒螭老祖隕落之後留下的肉身？”
陳睿心神一緊，但不僅是腰間的春意佩，還是指間的蒼白色火焰，都沒有向陳睿提示任何的信息，春意佩一動不動，火焰也安詳地跳動著，並無任何異樣。但正是這反常的安靜，令陳睿的心中更加忐忑沒底。
雖未感知到這洞府中有何機關陣法，但陳睿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趕忙撐起了一道護身罡氣，又在袖袍中凝聚起了三柄飛劍，時刻都可以出擊。
“晚輩陳睿，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裏，打擾了前輩的清修，還望前輩海涵。”陳睿在這尊修士的模樣，恭恭敬敬的說道，雙手抱拳，俯下身去。
陳睿雖知寒螭老祖已經坐化了數萬年，但當年的寒螭老祖畢竟是清體境界的高手，就算壽元走到了盡頭，靈魂卻不會消散，肉身也不會腐爛。
修行到極高深的境界，可以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若是飛升第二界，第三界，修為達到主宰之境，更是可以超然物外，就會宇宙破滅，世界末日，自身都可以再入輪迴，涅盤重生。
清體境界的寒螭老祖雖然還沒有達到那般恐怖的高度，壽元也是有限的，但隕落之後肉身萬年不倒，倒後萬年不僵，僵後萬年不腐，卻是可以做到的。
在佛家中，有一些得道高僧修成金身羅漢，可保屍身永世長存，臉色紅潤如常，氣韻起伏，儼如活人一般。
陳睿不知自己的這一番話能否引出變化，但陳睿冒失地進入上古大能的坐化之地，便是對其不敬，一番謙卑地行禮還是必須的，這是對死者的尊敬。
然而，當陳睿的話聲落下之後，盤坐在身前的那名“修士”竟轉過身來，緩緩睜開雙眼，嘴角也上揚起了一抹弧度，在陳睿震驚的目光注視之下，開口說道：“老夫寒螭。”
原本陳睿以為，自己的這番話能夠引起這洞府中的某些禁製，或是寒螭老祖留下來的幾縷殘魂，但沒想到居然直接喚醒了寒螭老祖，好像寒螭老祖並沒有隕落。
這名盤坐在蒲團上的“修士”，正是寒螭老祖。
寒螭老祖神色淡然，雖顯蒼老，但目光堅定，精神還算飽滿矍鑠，體型雖然有些瘦削，但卻不顯羸弱，反而有一種以柔克剛，綿裏藏針的風範。
在寒螭老祖的吐息之間，陳睿甚至能夠明顯感受到劍意的噴湧，仿佛寒螭老祖整個人，都是由劍意交織而成的，是一柄活生生的利劍，流露出的妖元之力，也是最為精純的劍氣。
寒螭老祖雖是一名妖族，但表麵上看來卻沒有絲毫妖族的特地，反倒像是一名人族老農，飽經風霜，曆經滄桑過後，自然而然生出的波瀾不驚的氣質。
“沒想到最終走到這裏的，還是名人族。”寒螭老祖頗帶自嘲的語氣，笑然說道，而後上下打量著陳睿，但仍未起身。
陳睿更為吃驚，警惕地先向後退了數步，袖口中的劍尖已經顯露了出來，釋放著亮閃閃的劍芒。
雖然眼前“複活”過來的寒螭老祖尚且還沒有對陳睿展露殺意，但寒螭老祖畢竟是一名妖族，而陳睿是一名人族修士，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恩怨自上古累積至今，可謂積怨已久，這仇恨流淌在每一名妖族與每一名人族的血液之中，根深蒂固。
像之前的寒隼妖王，天鷹妖皇，遇見陳睿直接大打出手，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陳睿愣愣的問道：“您便是寒螭老祖？”
看到陳睿不可思議的神色表情，又注意到陳睿一副嚴陣以待，惶恐緊張的模樣，依舊安坐在破爛蒲團上的寒螭老祖卻又是笑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寒螭早就死了？”
“正是。”陳睿點頭迴道，目光閃動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麽計謀。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寒螭老祖乃是清體境界的大修士，反手之間，就可屠殺無數生靈，破滅諸多世界。況且陳睿又身處在寒螭老祖開辟出來的空間中，更是插翅難逃。
寒螭老祖又笑著問道：“是不是整個九州中的人族，妖族，都認為老夫已經死了。”
“應該是的。”陳睿再度點頭說道，雖說不僅是在人族的典籍中，還是妖族少有的記載裏，都對寒螭老祖的隕落含糊其辭，但上古出現的那些大能，除去上古七兇外，無不徹底消失了痕跡。由此推之，寒螭老祖也應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壽元耗盡而一命歸西。
寒螭老祖得到陳睿肯定的答複，仰天大笑一聲，說道：“還真是愚蠢的世人。但不過我設立劍塚，以此來尋找後世傳人，卻是真的。”
陳睿隻是默默的聽著寒螭老祖所說，並未有任何動作，但體內流轉的術力卻是愈發激蕩，甚至已然能夠聽到術力噴湧所發出的“汩汩”聲響。
寒螭老祖好像也並沒有在意陳睿視自己為危險而萬分警惕的樣子，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其實，到頭來時人族闖到這裏，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天下萬族中，隻有人族的靈智最高，對於天道的領悟最深徹，若我不是人族與妖族共同的產物，也不可能大開靈智，領悟到一百二十種劍意。”
陳睿聽到寒螭老祖說到此處，心中更為駭然，陳睿看過的所有古籍中，都沒有記載寒螭老祖的真正來曆，隻是說寒螭老祖獨立修行而成就無上大境界，並不是從混沌中走出來的大能。
“人族與妖族共同的產物，那豈不是說，寒螭老祖應是人族修士與妖獸相媾和所誕下的？”陳睿隻是在心中暗暗說道，豈敢說出聲來。
但寒螭老祖卻一眼勘破了陳睿內心的言語，但隻是笑笑不予追究，像是在講述曆史一般，繼續對著陳睿說道：“我確實留下了諸多寶物，但最珍貴的東西，還是我的一百二十種劍意。古往今來，在劍道上能夠超過我的，鮮有存在，我不想我窮盡一生才領悟到的劍意會隨著我的隕落而徹底消逝，故而才建造了一座劍塚，等待著劍道天才而來。”
“你雖是人族，但也無妨。隻要你能夠將我這一百二十種劍意盡皆領悟，繼而傳承下去，莫要墮了老夫的名頭，便足夠了。”寒螭老祖朗聲說道，聲音一頓，又道：“不過……”
陳睿聽到“不過”二字，心神為之一緊，連唿吸都有所凝滯不暢。
“老夫確實還沒有徹底耗盡壽元，隻是在這數萬年的時間裏施展了閉息之法，進入假死狀態。這才封存了殘餘的生命。”寒螭老祖解釋說道，“隻有通過了劍塚的考驗，才能夠進入到這裏。但想要活著離開，還需要經過老夫這一關。”
“你雖領悟了老夫的一百二十種劍意，但在劍道上到底有何等天賦，老夫還一概不知。”寒螭老祖一麵說道，一麵繼續上下審視著陳睿，見陳睿雖有些畏手畏腳，但舉手投足之間還能看出些許英姿，應該算得上是人族年輕一輩中，頗有些手段的少年修士。
寒螭老祖見陳睿並不言語，隻是冷冷的凝視著自己，也不怪罪，隻是悠然說道：“老夫的劍意絕不能白白送出去，更何況你還是一名人族，若是你能夠在劍道上勝過老夫，老夫便送你出去，如何？”
陳睿聽著寒螭老祖像是在與自己商量般的口氣，實則無法反抗，這裏是寒螭老祖的地盤，陳睿隻能任由其左右，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方能保命。
“前輩您是劍道大師，又是清體境界的強者，晚輩不過化未境界，剛剛踏入劍道，又怎麽可能贏得了您呢？”陳睿啞然一笑，自知事已至此免不了與寒螭老祖一戰，擎起了火雲劍與聽濤劍，術力鼓動，將一身氣息在陡然之間提升到了頂點。
寒螭老祖卻是諷笑著說道：“若是你連我這個已是強弩之末的糟老頭子都勝不過，還有什麽臉麵來得到老夫的劍意？”
寒螭老祖說罷，座下的蒲團升起，蕩出滾滾的煙塵，而寒螭老祖的身形則是在一瞬間化為了一道流光，袖袍一抖，一道明亮的劍光便從袖口中射殺而出，在虛空中連成了一道長線，直逼陳睿的前胸而來。
一股莽然劍意，頃刻之中便將陳睿通體籠罩，令陳睿頓時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劍意的海洋，強烈的劍意壓迫著陳睿的胸膛，令陳睿心頭煩悶，險欲昏厥。
這才是一名劍道大師應有的手段，劍芒還未逼近，劍意卻已先至，先聲奪人，令對手生不出半點的反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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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落滿了灰塵的洞府中，陳睿的身形出現在一塊巨大的石盤上。石盤上升起的金光逐漸淡去，陳睿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陳睿揉了揉眼，感覺自己已經從劍塚中離開，環顧四周，就見洞府的牆壁上掛滿了冰棱，有的冰棱上還在“滴答滴答”地掉落下連成線的水滴，那水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了一根石筍。
冰棱與冰棱之間連接著大大小小的蜘蛛網，但蜘蛛網上也大多落滿了灰塵，織網的蜘蛛或許早已不見。
一尊身材瘦削修士模樣的人形穩坐在洞府之間，在其座下有一枚寬厚的蒲團，應當是聚靈蒲團一類的法寶，但可能是因為度過了太過漫長的歲月，這枚蒲團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修士背對著陳睿而坐，身上毫無氣息流露出來，身著一身古黃色的道袍，洞府中雖淩亂肮髒，但這位修士的身上卻是一塵不染，玉潔冰清。
陳睿暗暗出奇，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難道這便是寒螭老祖隕落之後留下的肉身？”
陳睿心神一緊，但不僅是腰間的春意佩，還是指間的蒼白色火焰，都沒有向陳睿提示任何的信息，春意佩一動不動，火焰也安詳地跳動著，並無任何異樣。但正是這反常的安靜，令陳睿的心中更加忐忑沒底。
雖未感知到這洞府中有何機關陣法，但陳睿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趕忙撐起了一道護身罡氣，又在袖袍中凝聚起了三柄飛劍，時刻都可以出擊。
“晚輩陳睿，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裏，打擾了前輩的清修，還望前輩海涵。”陳睿在這尊修士的模樣，恭恭敬敬的說道，雙手抱拳，俯下身去。
陳睿雖知寒螭老祖已經坐化了數萬年，但當年的寒螭老祖畢竟是清體境界的高手，就算壽元走到了盡頭，靈魂卻不會消散，肉身也不會腐爛。
修行到極高深的境界，可以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若是飛升第二界，第三界，修為達到主宰之境，更是可以超然物外，就會宇宙破滅，世界末日，自身都可以再入輪迴，涅盤重生。
清體境界的寒螭老祖雖然還沒有達到那般恐怖的高度，壽元也是有限的，但隕落之後肉身萬年不倒，倒後萬年不僵，僵後萬年不腐，卻是可以做到的。
在佛家中，有一些得道高僧修成金身羅漢，可保屍身永世長存，臉色紅潤如常，氣韻起伏，儼如活人一般。
陳睿不知自己的這一番話能否引出變化，但陳睿冒失地進入上古大能的坐化之地，便是對其不敬，一番謙卑地行禮還是必須的，這是對死者的尊敬。
然而，當陳睿的話聲落下之後，盤坐在身前的那名“修士”竟轉過身來，緩緩睜開雙眼，嘴角也上揚起了一抹弧度，在陳睿震驚的目光注視之下，開口說道：“老夫寒螭。”
原本陳睿以為，自己的這番話能夠引起這洞府中的某些禁製，或是寒螭老祖留下來的幾縷殘魂，但沒想到居然直接喚醒了寒螭老祖，好像寒螭老祖並沒有隕落。
這名盤坐在蒲團上的“修士”，正是寒螭老祖。
寒螭老祖神色淡然，雖顯蒼老，但目光堅定，精神還算飽滿矍鑠，體型雖然有些瘦削，但卻不顯羸弱，反而有一種以柔克剛，綿裏藏針的風範。
在寒螭老祖的吐息之間，陳睿甚至能夠明顯感受到劍意的噴湧，仿佛寒螭老祖整個人，都是由劍意交織而成的，是一柄活生生的利劍，流露出的妖元之力，也是最為精純的劍氣。
寒螭老祖雖是一名妖族，但表麵上看來卻沒有絲毫妖族的特地，反倒像是一名人族老農，飽經風霜，曆經滄桑過後，自然而然生出的波瀾不驚的氣質。
“沒想到最終走到這裏的，還是名人族。”寒螭老祖頗帶自嘲的語氣，笑然說道，而後上下打量著陳睿，但仍未起身。
陳睿更為吃驚，警惕地先向後退了數步，袖口中的劍尖已經顯露了出來，釋放著亮閃閃的劍芒。
雖然眼前“複活”過來的寒螭老祖尚且還沒有對陳睿展露殺意，但寒螭老祖畢竟是一名妖族，而陳睿是一名人族修士，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恩怨自上古累積至今，可謂積怨已久，這仇恨流淌在每一名妖族與每一名人族的血液之中，根深蒂固。
像之前的寒隼妖王，天鷹妖皇，遇見陳睿直接大打出手，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陳睿愣愣的問道：“您便是寒螭老祖？”
看到陳睿不可思議的神色表情，又注意到陳睿一副嚴陣以待，惶恐緊張的模樣，依舊安坐在破爛蒲團上的寒螭老祖卻又是笑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寒螭早就死了？”
“正是。”陳睿點頭迴道，目光閃動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麽計謀。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寒螭老祖乃是清體境界的大修士，反手之間，就可屠殺無數生靈，破滅諸多世界。況且陳睿又身處在寒螭老祖開辟出來的空間中，更是插翅難逃。
寒螭老祖又笑著問道：“是不是整個九州中的人族，妖族，都認為老夫已經死了。”
“應該是的。”陳睿再度點頭說道，雖說不僅是在人族的典籍中，還是妖族少有的記載裏，都對寒螭老祖的隕落含糊其辭，但上古出現的那些大能，除去上古七兇外，無不徹底消失了痕跡。由此推之，寒螭老祖也應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壽元耗盡而一命歸西。
寒螭老祖得到陳睿肯定的答複，仰天大笑一聲，說道：“還真是愚蠢的世人。但不過我設立劍塚，以此來尋找後世傳人，卻是真的。”
陳睿隻是默默的聽著寒螭老祖所說，並未有任何動作，但體內流轉的術力卻是愈發激蕩，甚至已然能夠聽到術力噴湧所發出的“汩汩”聲響。
寒螭老祖好像也並沒有在意陳睿視自己為危險而萬分警惕的樣子，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其實，到頭來時人族闖到這裏，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天下萬族中，隻有人族的靈智最高，對於天道的領悟最深徹，若我不是人族與妖族共同的產物，也不可能大開靈智，領悟到一百二十種劍意。”
陳睿聽到寒螭老祖說到此處，心中更為駭然，陳睿看過的所有古籍中，都沒有記載寒螭老祖的真正來曆，隻是說寒螭老祖獨立修行而成就無上大境界，並不是從混沌中走出來的大能。
“人族與妖族共同的產物，那豈不是說，寒螭老祖應是人族修士與妖獸相媾和所誕下的？”陳睿隻是在心中暗暗說道，豈敢說出聲來。
但寒螭老祖卻一眼勘破了陳睿內心的言語，但隻是笑笑不予追究，像是在講述曆史一般，繼續對著陳睿說道：“我確實留下了諸多寶物，但最珍貴的東西，還是我的一百二十種劍意。古往今來，在劍道上能夠超過我的，鮮有存在，我不想我窮盡一生才領悟到的劍意會隨著我的隕落而徹底消逝，故而才建造了一座劍塚，等待著劍道天才而來。”
“你雖是人族，但也無妨。隻要你能夠將我這一百二十種劍意盡皆領悟，繼而傳承下去，莫要墮了老夫的名頭，便足夠了。”寒螭老祖朗聲說道，聲音一頓，又道：“不過……”
陳睿聽到“不過”二字，心神為之一緊，連唿吸都有所凝滯不暢。
“老夫確實還沒有徹底耗盡壽元，隻是在這數萬年的時間裏施展了閉息之法，進入假死狀態。這才封存了殘餘的生命。”寒螭老祖解釋說道，“隻有通過了劍塚的考驗，才能夠進入到這裏。但想要活著離開，還需要經過老夫這一關。”
“你雖領悟了老夫的一百二十種劍意，但在劍道上到底有何等天賦，老夫還一概不知。”寒螭老祖一麵說道，一麵繼續上下審視著陳睿，見陳睿雖有些畏手畏腳，但舉手投足之間還能看出些許英姿，應該算得上是人族年輕一輩中，頗有些手段的少年修士。
寒螭老祖見陳睿並不言語，隻是冷冷的凝視著自己，也不怪罪，隻是悠然說道：“老夫的劍意絕不能白白送出去，更何況你還是一名人族，若是你能夠在劍道上勝過老夫，老夫便送你出去，如何？”
陳睿聽著寒螭老祖像是在與自己商量般的口氣，實則無法反抗，這裏是寒螭老祖的地盤，陳睿隻能任由其左右，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方能保命。
“前輩您是劍道大師，又是清體境界的強者，晚輩不過化未境界，剛剛踏入劍道，又怎麽可能贏得了您呢？”陳睿啞然一笑，自知事已至此免不了與寒螭老祖一戰，擎起了火雲劍與聽濤劍，術力鼓動，將一身氣息在陡然之間提升到了頂點。
寒螭老祖卻是諷笑著說道：“若是你連我這個已是強弩之末的糟老頭子都勝不過，還有什麽臉麵來得到老夫的劍意？”
寒螭老祖說罷，座下的蒲團升起，蕩出滾滾的煙塵，而寒螭老祖的身形則是在一瞬間化為了一道流光，袖袍一抖，一道明亮的劍光便從袖口中射殺而出，在虛空中連成了一道長線，直逼陳睿的前胸而來。
一股莽然劍意，頃刻之中便將陳睿通體籠罩，令陳睿頓時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劍意的海洋，強烈的劍意壓迫著陳睿的胸膛，令陳睿心頭煩悶，險欲昏厥。
這才是一名劍道大師應有的手段，劍芒還未逼近，劍意卻已先至，先聲奪人，令對手生不出半點的反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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