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海匪


    林軒才跪倒在地麵上,語氣可憐,如同一條喪家之犬,搖動著尾巴祈求路人的憐憫:“你不能殺我,你已殺了林風,若是你再殺了我,烈火宗定然和你不死不休!內海之內再無你立足之地!”


    看著陳睿手持雙劍,不斷朝自己慢步走來,林軒才頓時慌亂起來。


    見林軒才想要再度運轉起術力,陳睿隨手一擊,一道強勁的術力衝入了林軒才的丹田。


    狂暴的術力在林軒才的丹田中四處遊走,將林軒才的奇經八脈盡皆封鎖。


    陳睿冷笑一聲,將劍尖抵住林軒才的下頜,卻並沒有急於將林軒才擊殺,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我已殺了林風,多殺一個人也沒什麽要緊的。”


    “而且,在烈火宗裏,林風的地位,可比你高吧?”陳睿輕蔑的說道,雙目冷峻的看著林軒才由於極度恐懼而緊縮的瞳孔。


    林軒才見陳睿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威脅而有所顧忌,當即語氣便軟弱下來,祈求道:“隻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求你留我一命!”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本應就是你應得的下場。”陳睿的口氣仍舊平淡如水,就好像將林軒才當場擊殺不過是隨手而為的事情。


    林軒才老淚縱橫,隻是連連磕頭,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雙手抱緊陳睿的大腿,失聲說道:“對了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一條消息,以求換我一條性命。”


    “什麽珍貴的消息可以換你一條性命?”陳睿頓時來了興趣,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看著林軒才。


    林軒才見保命有望,很快組織了一下語言,趕忙說道:“北海之內海匪縱橫,不僅獵殺海獸,更多的則是截殺過往的修士。其中以冥鬼道人為首的一夥海匪最為猖獗,占據內海三座小型島嶼,建立了龐大堅固的巢穴,為一方霸主。前些日子烈火宗得到消息,本月十五,冥鬼道人將在其冥鬼島上舉辦五十歲大壽,宴請各路海匪首領。故而,烈火宗便派我尋找機會潛入冥鬼島上,見機行事,以重創海匪力量。”


    “沒想到,你們烈火宗行事雖然乖張霸道,倒是有幾分道義之心。”陳睿稍有錯愕的說道,隻是林軒才苦笑一聲,好似並不同意陳睿的說話。


    “哪是什麽道義之心,沒過是老祖想要在北海擴張勢力罷了,而且冥鬼道人在北海縱橫多年,積攢下來的奇珍異寶定然不在少數,若是烈火宗奪了其底蘊,實力定然會有一番突飛猛進。”林軒才吐露出實情,臉上也是一副難堪的表情。


    陳睿這才恍然大悟,問道:“既然如此,為何玄真派與歸墟派不提前將這夥海匪剿滅?以他們的勢力與手段,將這些微不足道的海匪絞殺,還是不在話下的吧?”


    心思極為縝密的林軒才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引起了陳睿的興趣,搖搖頭,說道:“你有所不知,冥鬼三島並不是固定的島嶼,行跡在北海飄忽不定,甚至有的時候,就連島上的修士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隻有作為島主的冥鬼道人知曉。”


    “這次冥鬼道人舉辦五十大壽,宴請各路海匪首領,也僅僅是告知了大致的一個方向,並沒有吐露出冥鬼島真正所在的方位。”林軒才緩緩說道,“烈火宗隻是在偶然之下得知了這一消息,如果大舉出動,怕是會打草驚蛇。故而在暗中擊殺了一夥海匪的首領,而我的任務,就是代替這名海匪,潛入島上。”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麽用處。”陳睿聳聳肩,手中的火雲劍再度跳動出一道火光,立刻就要嗜血屠殺的態勢。


    林軒才見陳睿再起殺意,趕忙搖頭阻止,說道:“不不不,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隨你參加冥鬼道人的五十大壽盛會,到時候你一舉將海匪滅殺,其中的無數寶藏,不就盡皆落入你的囊中了?”


    “以我的實力,恐怕是做不到吧?”陳睿眼睛一轉,心思也活泛起來,但仍舊試探性的問道。


    林軒才見陳睿仍舊有所疑慮,並沒有灰心喪氣,隻是繼續道:“烈火宗為了以防萬一,賜予了我三件寶物,我可以將這三件寶物盡皆交給你,絞殺海匪,不在話下。”


    “哪三件寶物?”陳睿立刻追問道,手中的火雲劍也逐漸暗淡下了聲勢,劍尖上跳動的火焰也隻殘留下了黃豆大小。


    林軒才趕忙將儲物囊一抖,三道寒光頓時射殺而出。


    陳睿手疾眼快,左手一招,一股術力大手旋即凝聚而出,將這三道寒光抓攝過來。


    “令海大陣?”陳睿看著手中滴溜溜旋轉的黃金色陣盤,疑惑地說道。


    陳睿在進入內海前,便在芝雅的陪伴下花費了三萬晶石購買了令海大陣,不過這令海大陣雖然也算是一座攻殺犀利的陣法,也終究算不得寶物。


    林軒才見陳睿認得這座陣法,趕忙說道:“這座令海大陣不同於製式版的令海大陣,而是由烈火宗中的所有頂尖煉器師聯手鍛造而成,一旦布置下去,可以覆蓋方圓百裏,便是陣源境界的高手,都不能破陣逃出。”


    “恩。”陳睿點點頭,運轉出一道神識,落在這座令海大陣上,的確感受到了其中傳遞出來的磅礴靈氣,非一般的大陣所能夠比擬。


    陳睿將這座令海大陣收入自己的儲物囊中,左手一翻,一枚金色的小劍便顯露出來。


    “好兇悍的氣息。”陳睿感受著金色小劍上湧蕩而出的無盡殺意,不禁感歎一聲。


    林軒才苦笑一聲,說道:“若不是我之前存了淮陰真人能夠將你擊殺的希冀,早就激發出這枚金劍了。就算殺不了你,也足以讓我逃命了。”林軒才一麵說著,一麵又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陰鷙男子。


    “這枚金劍如此厲害?”陳睿手指環繞,金色小劍上下翻飛,如同一隻金色蝴蝶,靈動輕盈。


    林軒才哀歎一聲,點頭迴答道:“這枚金劍乃是烈火宗宗主親自煉製而成,其中蘊藏著一道極其強大的力量。正是我打算襲殺冥鬼道人時所用的最後底牌。”


    “不錯。”陳睿滿意的點點頭,隨手一翻,便也將這枚金劍收起來。


    林軒才見陳睿心安理得的將金劍收入囊中,眼皮不禁跳動了一下,但他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顧不得這些法寶了。


    “這最後一枚丹藥,是為了你一旦任務失敗,受了重傷,還能有力氣逃命用的吧?”陳睿一笑,一枚晶瑩的藍色靈丹便出現在手中。


    “正是。”林軒才迴道,一臉期盼地看著陳睿。


    陳睿將這枚太清靈丹收起,微微一笑,問道:“若是我破了海匪的老巢,奪了其中的寶藏,即便放你迴去,你豈不也要受到宗門的懲罰?”


    林軒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已將林風擊殺,若是我迴到宗門,定然會遭到懲罰,就算是保住小命,也會生不如死。若是你不嫌棄,我便跟在你身邊,做一名仆人吧。”


    陳睿輕笑一聲,不置可否,隻是將手中的火雲劍收起,手指一彈,將太清靈丹送到了林軒才的麵前。


    林軒才錯愕的看著手中的太清靈丹,顫顫巍巍地問道:“您,您這是何意?”


    “你拿去療傷用吧,三日後便是本月的十三,到時出海,去參加什麽冥鬼道人的五十大壽。”陳睿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欲走。


    林軒才如蒙大赦一般,匍匐在地麵上不斷跪拜。


    “對了。”陳睿正要離開這處小巷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迴轉過頭來看向林軒才。


    自以為保住性命的林軒才當即慌亂起來,想要再說幾句祈求之話,但最終沒有說出口。身體戰栗著,好像是在等待著陳睿對自己的最後審判。


    陳睿微微一笑,和煦的笑容對於驚慌失措的林軒才來說如同春風拂麵,因為他在陳睿的笑容中,看出了真正的善意。


    那絕不是笑裏藏刀。


    故而,林軒才緩緩出口問道:“還有何事?”


    “若是你逃跑,或是又叫來幫手圍殺我怎麽辦?”陳睿一本正經的問道,從腦海中飄蕩出一道神識。


    “我現在已如同喪家之犬,就算是逃跑,也會遭到烈火宗的追殺,還不如跟隨在你的身旁。”林軒才解釋說道。


    但陳睿仍舊是不放心,說道:“敞開你的神識,我要在你的神識中烙印下我的印記,這樣一來,一旦你身懷二心,我就能立刻知道。”


    “這。”林軒才猶豫片刻,雖說在自己的腦海中被陳睿留下一道印記,對於日後的修行來說並無大礙,但是自己的一舉一動便都會落在陳睿的眼中,自身的行為舉止自然也就會受到極大的束縛。


    見到林軒才忸怩的樣子,陳睿原本和善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看到陳睿的目光中又閃耀出了殺意,林軒才隻好低頭應道:“好吧。”


    陳睿之所以相信林軒才所說的話,便是因為自恃自己的實力已足夠去應對未來未知的風險。


    之前陳睿行走在內海,的確也遇到了一些海匪,不過這些海匪的實力普遍不高,便是一名銘咒境中期的修士,都能夠擔任海匪的首領。


    林軒才作為銘咒境中期的實力,便敢隻身進入海匪老巢,襲殺冥鬼道人。那麽據此推測,冥鬼道人的實力,也大約便在銘咒境中期。


    而陳睿本身銘咒境後期的實力,足以做到鎮壓全場,大殺四方。


    不過,這也可能是林軒才所設下的一個圈套,等待陳睿的不是所謂的海匪,而是一座布置好的絕世殺陣。


    但陳睿身懷重寶——山崩,便是陣源境界的高手,陳睿都擁有一戰之力。這也是陳睿願意一試的主要原因。


    所謂富貴險中求,便是如此。


    陳睿在林軒才的神識中烙下神識印記後,便迴到了客棧之中,開始了為期三日的閉關。


    陳睿要在再次出海之前,將自身的實力調整至巔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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