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待楚綾歌有所迴應,馮曼的真身已是再度沉入雷池,而五行雷幻,也不再多發一言。


    先前的時候,楚綾歌確實考慮過是否要朝對方出手?


    五行雷幻是布此陣者,隻要將其拿下,幻陣自會解除。


    然而,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壓下。


    對方既然能夠做到這般有恃無恐,便說明它根本不怕自己會突然發難。


    而若是將這位布陣者徹底得罪,豈不是更加破陣無望。


    朝著那靜默的靈植微微彎身,楚綾歌迅速收起兩枚果實,而後離開了石山。


    掠出石門之後,將隱於暗處的陸寒溪喚出,趕在馮曼到來之前,退迴了自己所宿的庭院。


    ......


    “要不,咱們將整件事原原本本記錄於冊,呈給馮曼,隻要她自己願意冒著風險神魂歸位,此陣也就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


    聽著楚綾歌的提議,陸寒溪略作思忖,卻是螓首輕搖。


    “讓她自己從這幻夢中醒來,思路是對的,但憑借著一紙書信,無法做到。”


    楚綾歌愁眉緊鎖,身子一歪,幹脆將腦袋枕在對方腿上,嘟噥出聲:“是啊,若是有誰突然告訴我,我一直都生活在幻陣之中,眼下所經曆的一切皆是虛幻,我也不會相信。”


    陸寒溪玉手輕抬,撫著對方耳邊發絲,道:“所以啊,我們得另外想個法子,隻要讓馮城主意識到此間並非真實,接下來就比較好辦了。”


    感受著耳邊輕輕柔柔的觸摸,楚綾歌舒舒服服的眯著眼,又問:“咱們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五行雷幻的感知,它會不會阻礙我們的行動?”


    “我猜,它不會。”


    “為何?”


    見對方問得認真,陸寒溪淺淺一笑,伸手在其小巧的耳尖處輕輕一擰,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它為何要將這些實情統統告訴你?是想找個人聊天嗎?”


    一聽這話,楚綾歌立即雙目大睜,捉著正在自己耳邊撫弄的纖白柔荑,放在唇邊連親數口。


    徑直撐起腰身,湊著臉就朝陸寒溪頸邊蹭,欣喜道:“媳婦說得對!我這簡直就是當局者迷!”


    陸寒溪捧著對方那笑意盈盈的俏臉,屈指在其光潔的額間輕輕一彈,抿唇笑道:“我說什麽都對嗎?”


    “對對對!必須對!”


    “那綾歌便抓緊時間修煉吧。”


    意識到自己中了套路,楚綾歌眼珠子微微一轉,立即接話:“事不宜遲,那咱們趕緊雙修吧!”


    知道自己二人正身處於陣法之中,陸寒溪哪裏還會答應與對方做那事。


    雖然設下陣法的並非生靈,但她心底難免還是會有一種時刻被人窺視的感覺,在尚未破陣之前,親熱?嗬嗬,想都別想。


    楚綾歌動作卻是迅捷無比,話音剛落,整個人已是撲到對方身上。


    不過,熟悉的溫香軟玉注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莫名的刺痛。


    “啊?這是何物?”


    楚綾歌徑直將身體挪開,一邊揉著肩頭痛處,一邊盯著對方懷中突然多出的一樣物什。


    那是早前還在玄陽宗之時,陸寒溪貼身侍女喻蘭送給自家小姐的體罰利器。


    陸寒溪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輕輕摩挲著眼前那玄鐵板,微笑道:“綾歌不記得這是何物了啊?那我幫你迴憶迴憶,嗯,便從那位傾小姐開始說起好了。”


    ‘傾小姐’三字一出,楚綾歌頓時便開始心驚肉跳起來。


    兩三步去到修煉蒲團盤膝坐定,自納戒中取出今日所得的兩枚雷幻果,肅然道:“困境當前,自然應以修煉為先,媳婦,掠陣之事,就要麻煩你了!”


    瞧著她那做賊心虛的模樣,陸寒溪鼻間發出一聲輕哼,收起玄鐵板,開始替其護法。


    兩枚雷幻果,楚綾歌一刻不停的忙碌六日,才將其盡數煉化。


    六日一過,此間已是到得第三個十日輪迴。


    在此期間,陸寒溪並沒有時時看守在旁,摧動靈器在房內設下隔絕波動的結界之後,便外出準備著破局之事。


    待得楚綾歌自修煉狀態退出之時,睜開眼目,就瞧見陸寒溪俏身立在門側,玉手之上,還捧著一疊衣物。


    “感覺怎麽樣?”


    聽見自己媳婦發問,楚綾歌也不多言,抬指輕輕一點,一道狀如柳葉的雷罡立時飄掠而出,悄無聲息的在屋內來迴穿梭半晌,才又被後者收入掌中。


    做完這一切,楚綾歌這才從修煉蒲團上一躍而起,賊嘻嘻的笑道:“感覺自己好像得了一件十分利害的暗器呢!”


    雷霆之力向來以至剛至陽著稱,勁力未至,氣勢已是震懾當前。


    而楚綾歌如今卻能操控這樣一道雷霆,對敵之時,若是抓住戰機將其悄然祭出,其威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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