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慕冷笑著看著她的拙劣演技,沉聲道:“當真是不知死活。你呢?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瞳慕轉眼,斜睨向另一個妖精。


    榕樹妖,不過幾百年的修為,瞳慕要想滅了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榕樹妖雖然是個男子,卻比狐妖的膽子要小的多,被瞳慕鉗住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慌了神,此時見瞳慕轉臉過來問自己,哆哆嗦嗦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從顫抖的牙縫裏半句語無倫次的話。


    “我……小的……小的不該……魔界大人,傷了,小的有罪……”


    “說,你是不是動了殺念?”


    被瞳慕冰冷的眸子一瞧,那樹妖登時便軟到在瞳慕眼前,不停磕頭求饒道:“小人一時鬼迷心竅,督領大人開恩,小人最開始隻想得到信物的,最……最後……還奉上了木刺之毒的解藥……”


    “哦,還用了毒?”


    瞳慕涼涼的說了一句,樹妖立即停止了磕頭,不是他不想,而是瞳慕這冰冷的殺意,讓他害怕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完了。狐妖心中如此想著,也徹底軟到在地,碰上這麽個蠢隊友,什麽都說出來了。想那妖王的好友都因為壞了規矩魂飛魄散,自己這兩個小小的妖精,又能怎麽辦。


    瞳慕甩開兩人的手,負著手居高臨下的冷眼瞧著他們。


    這兩個妖精,正是阿槿在林子裏利用陣法將阿塔傳送走,而後拚命想拿到阿槿一行人信物的狐妖與樹妖。


    這樹妖那還是剛開始在阿槿他們眼前化出人形時那般蒼老的模樣,明明是一個精幹的青年,想來在他們麵前化人形時化成一個老頭,也是為了讓幾人心生憐憫方便討饒。


    瞳慕因為藤妖一事進過林子,當時抱起阿槿時便敏銳的察覺到了阿槿身上除開藤蘿造成的傷勢之外,明顯還有兩道不屬於藤蘿的氣息,若不是先前便受了傷,阿槿也不會在藤蘿手上吃那般大的虧才是。


    可是一般的妖精若不是以命相搏,哪裏傷的了阿槿。當時因為忙於藤蘿一事,又不想攪擾幾人試煉,所以瞳慕沒來得及詢問出來,倒不想在試煉結束之後,還能將這兩個罪魁禍首抓個正著。


    伽羅此時亦從海棠樹下走了過來,方才這兩個妖精的話她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她並沒有多少情緒,對於這樣的妖精,她也是懶得理會的,不過她怎麽說也是這林中被眾妖推上尊位的妖王,所以還是須得向瞳慕表一下態。


    那兩個妖精看伽羅過來,以為是來了一根救命稻草,拚命的抓住伽羅的裙擺,痛哭流涕的懺悔。


    當初他們不就是這般從阿槿手中逃脫的嗎?


    不想伽羅卻隻是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對著瞳慕道:“督領大人,這兩人雖是妖界的妖精,但是違背了督領的規矩,便任由督領處置吧。”


    看著兩人哀求的模樣,伽羅雖然心中不願,但是秉著規則,還是添了一句:“這兩人終究未釀成大錯,阿槿小公子能放過他們想來也是因為這兩人初時沒動過殺心,所以還望督領酌情處理吧。”


    兩個在地的妖精不住的點頭。


    瞳慕自然知道,這兩隻妖精多半是鬥紅了眼,一時越了界,而且阿槿這人考慮他人多過考量自己,應當是隻傷了他一人,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放了這兩妖精。


    可是若對上的並不是阿槿這樣的對手,而是修為尚淺的其他魔界弟子,隻怕那一時的鬥紅了眼,便會要了對手的性命。


    在試煉之前瞳慕與伽羅三令五申的說了禁止殺戮,這豈是一時失心能推脫的了的。


    更何況,如不是這兩個妖精傷了阿槿,阿槿最後也不會被那藤妖傷成那副模樣。


    瞳慕想著這件事便覺得心中有一股怒氣,看著兩人討饒的嘴臉都覺得分外惡心。“死罪可免,但是壞了規矩,不管是否是無心,總要付出些代價。”


    兩個妖精瑟瑟發抖,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瞳慕這句話出口,便表示兩人性命無虞,不會魂飛魄散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各自廢去半數修為,以示懲戒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五人化陣


    試煉之事終是塵埃落定,阿槿迴魔界這一覺便睡了一天,又休息了好幾天,再次出現在試煉場上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情了。


    這幾日裏擎蒼一直陪在他身邊,讓他很是滿足,一刻也不想離開寢殿,不過與安塵師父告假的時間到了,還是乖乖地拿著他這次試煉新得來的劍,繼續他的修煉。


    阿槿剛走過修煉場的拱門,便聽到身前傳來破空聲,抬手抓下飛過來的東西,攤開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顆糖豆。


    不用想也能知道會用糖豆“偷襲”他的人,除卻阿塔之外,別無他人了。


    仰頭看向糖豆襲來的方向,那一襲青衫的人正靠坐在試煉場中間一顆的常青樹上,躲在縱橫的枝椏間輕搖著折扇,雙眼盈滿笑意看向阿槿,看阿槿的目光投過去,也不閃躲,倒是索性將折扇往腰間一收,縱身從枝椏間躍了下來,身形一閃,便到了阿槿身邊。


    阿槿隨手便將那顆糖豆丟進了嘴裏,淡淡的甜味蔓延舌尖,讓人心情也更加愉悅起來。


    “小阿槿,怠惰了這麽長時間,終於舍得出來啦?”一邊調侃著,卻又強硬的撈過阿槿的手,搭上這人的脈,細細查探了一番,確認阿槿已經麽有大礙之後才放開了手,“修養的不錯,白白的。”


    說著,又抬起罪惡的爪子捏上了阿槿的臉。一邊捏一邊想著,嗯,幾日不見,阿槿的臉蛋還是這般嫩。


    小孩子就是這樣好玩。


    阿槿翻了個白眼,不厭其煩的抬手打開這人作亂的手,懶得迴答那人的調侃,反問道:“你怎麽沒有去教你的小徒弟們,在樹上偷懶?”


    “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怎麽會在這種事上麵偷懶呢,我是這樣的人嗎?”


    阿槿也不答話,隻斜著眼睛看他,眼睛裏表露的意思分明是,你就是這樣的人。阿塔平時在教這些小弟子們修煉的時候可沒少捉弄他們,不然那次試煉的時候,也不會隻有紫衣他們一行五人願意跟著阿塔了,還是在阿槿在邊上的情況下才能放心跟著。


    阿塔似是頗為無奈,誇張的歎了口氣,哎呀呀叫苦,惹得阿槿忍俊不禁,少時阿塔似是想到了什麽,神秘兮兮的向阿槿道:“我還真沒有偷懶,帶你看個東西。”


    話畢,阿槿尚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被阿塔帶著飛身上了他之前藏身的那棵大樹。


    “喏,那幾個小子訓練的第七天。”


    阿槿有些奇怪的順著阿塔所指望過去,是一片比較偏僻的低級訓練場地,被一堆矮小的灌木叢圍著,在的修煉場上不怎麽起眼,不過從這樹上望過去,那邊的情況能一清二楚的盡收眼底。


    阿槿放眼望過去,便發現了圍坐在那片草地上的五個小小身影,四男一女,隻稍加辨認,阿槿便識了出來,草地上的那群人,便是紫衣褚項他們五人。


    那五人如今圍成一個圈,各自與左右之人互相推掌而坐,肉眼可見的氣勁從他們雙掌處緩緩升騰,而後圍繞在五人身邊不斷旋轉著,不停從掌中騰出,最終又被五人盡數吸納轉化為自身靈力。


    阿槿觀察了一會兒,這五個人似乎是在一同修煉,不過短短幾日不見,修為本是參差不齊的幾人如今各自靈力已經漸漸趨於平衡,都已在伯仲之間,共同生出的靈氣誰修為最弱,便會將靈氣吸收的最多,所以最初那一兩天,隻怕說是共同修煉,卻更像是高個子幫矮個子補差吧,若不是這五人關係太好,這樣的修煉,隻有一人有半點私心,便是不能成功的。


    阿槿又看了一會兒才收迴目光,有些不能理解阿塔這樣大費周章的將五人修為拉到同一水平是要做什麽?


    如此想著,便直接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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