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依言往後退了幾步,吳清冷隨後一掌劈向結界,在強橫的法力麵前這道布置精密的結界也終歸脆弱得不堪一擊。


    強大的氣浪從前方卷來,擎蒼抬袖擋在身前,衣服紋絲不動。


    吳清冷已經自牢籠中走了出來,將那個銀針布包交還給擎蒼,道:“今日多謝魔尊相助,來日若是有所需之處,在下義不容辭。”


    擎蒼收了布包便往外走,淡淡言道:“無需客套,汝隻管管束好佛界,對吾而言,便是最大的幫助。”


    吳清冷失笑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他在此處已困了月餘時間,自那洞口出來陡然見到天光,眼睛還有一瞬的不適應,站在洞口眯著眼睛看著周遭世界。


    雖然在洞中昏暗歲月隻過了月餘,卻恍如隔世。


    “佛尊已經脫困,那麽吾便告辭了。”


    “誒,等等。”吳清冷忽然揚聲叫住要走的擎蒼,擎蒼迴身疑惑的看向他,吳清冷摸了摸鼻子,道:“終究是救命之恩,雖然你說讓我管束好佛界便是報答,但那本是某分內之事,便是你不提,我也應當去做。我這還有樣小東西,無甚大用,但是你可能正好需要。”


    “哦?何物?”


    吳清冷抬手招來,一對古銅鏡出現在他手中,銅鏡手柄上嵌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此物名為‘傳訊鏡’,是一對,功用與水鏡略有相似,不過隻能看到持鏡的另一方的畫麵,不似水鏡靈活,不過此鏡好在不用任何靈力亦能使用,隻需在鏡麵滴上三滴精血,往後便能用意念開啟鏡子。而且不管持鏡的對方在任何地方,都能隨時通訊。”


    聽他說到最後,擎蒼神色明顯一動,吳清冷知道自己這是說到這人心事了,將手中鏡子伸到了擎蒼麵前。


    擎蒼意味深長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吳清冷心中一驚,不過擎蒼還是抬手接下了鏡子,卻看著吳清冷靜默了一瞬,忽而道:“佛界的讀心之術,吾第二次見識了。”


    吳清冷臉色瞬間尷尬起來,而後又爬上一抹歉然神色,低聲道:“對不起。”


    擎蒼對吳清冷並未設防,可是吳清冷卻用讀心術窺探擎蒼內心之事,雖然隻窺到一點吳清冷便立馬收手了,但無論如何,終究是出於不信任。


    “無妨,佛尊的禮物吾很喜歡,佛尊有心,多謝了,告辭。”


    雖是說著無妨,可是話音剛落便瞬間消失在原地,徒留漫天卷雲與四下銀白景色與吳清冷。


    吳清冷看著擎蒼消失的地方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是被明敷給弄得草木皆兵了。想到明敷,吳清冷的神色瞬間冷了下去,莫然迴身看了眼身後困了自己月餘時光的山洞,不禁冷笑一聲。


    自己常年不在佛界,所以便是消失個上百年,隻怕佛界眾人也不會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等到有人反應過來時,隻怕明敷已經設法坐穩了佛尊之位,到那時,有人發現他的陰謀也無用了。


    自己如今既然出來了,便應當好好向自己弟弟,盡一盡一個做兄長的管教之責了。


    擎蒼這一走,便是半月多的時間,好在魔界如今諸事平穩,因此暫行魔尊職責的術隱倒也沒有太過辛苦,偶爾還能抽出時間去修煉場看看阿槿,指點阿槿一兩句。


    隻是每每術隱看阿槿的時候,安塵總免不了在旁邊涼涼的說上兩句,“說是兩個師父,小師父卻哪裏教過什麽了。”還總是故意將小字咬得極重,弄得術隱哭笑不得。


    這日也是如此,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伴著嘴,阿槿在一旁修習,已經習慣了兩人相處模式的阿槿完全不會被兩人的談話打擾到,早已練就任他們兩人如何相鬥都能專心致誌的自我修煉的定力。


    “他小師父,你今日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怎地有閑心在這坐一上午了。”安塵手中端著一杯清茶,因為如今不似當初自己修煉那般辛苦,而且阿槿每日都在同一處角落修煉,修煉場上所有人都幾乎默認這方是阿槿的修煉場所了,因此安塵索性在這方安了桌椅,再過了幾日,連茶盞都齊備了,無事之時,便優哉遊哉的在這修煉場上泡茶。


    術隱看著坐在對麵的安塵悠閑的模樣不禁失笑,答道:“今日並無事,我便想著來看看阿槿,免得你整日裏總說我這個做師父的不盡責。”


    “本便是如此,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曾覺得?阿槿,你說呢?”


    阿槿正坐在一旁潛心研習著昨日裏術隱教他的功法,一邊冥想一邊出手比劃著,完全了忘我狀態,對於安塵拋過來的問題完全沒有聽到。


    看著沒有得到迴應而有些氣結的安塵術隱不禁放聲大笑。


    前段時間阿槿習會了安塵所教的那套劍術,安塵依約幫他邀了孩童們的教官阿塔來與阿槿切磋,曾經隻要敗過一次便必會在第二次勝過對方的阿槿,這次竟然隻與阿塔戰了個平手。


    而且,既是切磋,那麽很多陰毒的招術自然是不會用的,術隱和安塵當日都在一旁觀戰,切磋完成之後,安塵坦言,若是在實戰中,阿槿當不敵阿塔。


    這讓信心滿滿的阿槿有些受挫,不過隻頹廢了一盞茶的時間,隨後便更加努力的修煉起來。


    第四百三十二章赤血菩提子


    直到將一套功法從頭至尾冥想了一遍,阿槿才從修煉的世界裏迴過神來,轉頭便看到放聲大笑的小師父和一臉鬱悶的大師父,有些不清楚目前狀況,素來不是大師父笑小師父的麽,今日怎的倒是倒過來了?


    安塵看他抬頭看過去,立刻開口叫道:“阿槿?”


    “大師父?”


    安塵看著一臉單純的阿槿忽而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哪裏忍心難為他,當下擺了擺手道:“算了,無事,累了便過來歇歇喝口茶解乏。”


    “誒!”阿槿歡喜的坐到安塵為他準備的小凳上,雙手接過安塵遞過來的茶。


    安塵泡的茶很好喝,阿槿不知不覺已經被安塵養成了喝茶的習慣。


    術隱坐在一旁看著這師徒倆一人端起一盞茶杯,無奈的笑道:“他大師父,你便如此狠心,我在這坐半天了你也不曾給我倒一杯茶。”


    他們兩人互相之間的稱唿,自從收了阿槿為弟子,變不知何時變成了這樣。


    “為何要我倒?”安塵端著茶盞飲了一口,看也不看術隱一眼,斷然答道。


    術隱被這句話一噎,知道這人是在惱自己方才笑她,識趣的噤聲不說話,嘴角的笑卻是掩不住的,手也默默提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溫茶。


    心中默歎: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爹爹!”安靜喝著茶的阿槿抬頭的一瞬忽而眼前一亮,出現在修煉場走廊那頭的一襲黑衣,不是擎蒼是誰。


    “去吧。”安塵看著走廊上負手而立的擎蒼,淡淡道了句,此話一出,身邊的阿槿瞬間不見了身影。


    術隱看著轉瞬出現在擎蒼身邊的小白團子,心中不勝感慨。兩三個月前還肉乎乎法力都不能收放自如的小阿槿,竟然已經有這般進境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呐。”


    安塵難得放下手中茶盞抬頭看著他,悠悠道:“你胡亂感慨些什麽,阿槿不僅自身是念靈之身,便是容若那裏的丹藥也吃了不少呢,若是沒些進步,倒是浪費了那許多丹藥。”


    茶香氤氳,一絲一縷的熱氣從茶盞中嫋娜升起,術隱望著阿槿的方向輕輕一笑,道:“也是。”


    “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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