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的隻是城主府邸的廚子,前些日子軍營裏的廚子不是被辭退了嗎?城主為了犒勞眾將士,便吩咐人,讓我跟著來軍營裏做飯,剛剛那人到了軍營前,說是有事讓我暫時等著,可是眼看著一個時辰都快過去了,我不見人來,我便在軍營前麵望了望,哪曉得我就看了一眼,就被這些人抓著說是什麽奸細,將軍,我真的不是奸細啊!哇……”


    那人抬起頭一臉委屈驚恐的模樣,一口氣不歇的將來龍去脈說完後,哇的一聲仰頭大哭起來。


    葉玄一頭黑線的看著下麵那個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委委屈屈的哭的直抽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了一個大花貓臉,看也不看葉玄和眾人,隻顧著哭的稀裏嘩啦。


    葉玄看不下去,幹脆讓人給他解了綁,又讓兩人出去在帳外侯著。


    哪知道那小年輕竟然越哭越帶勁。


    葉玄黑著臉看著那嚎啕大哭的年輕人,瞬間想起了前幾日有士兵組團前來吐槽新來的廚子手藝差的下不了口,說實話,新來的廚子是個大叔,為人也和善,就是這手藝吧!


    確實不敢恭維,無奈每日裏越來越多的將士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去吃大叔做的飯菜。


    但是想要立刻找來一個廚藝精湛,又不嫌棄工錢少的大廚,卻是一時間找不到。


    不過好在城主大人心懷將士的口腹之欲,便讓人前去府邸傳旨,讓府中的大廚來軍中做飯。


    不過傳信的人迴來說那大廚家中有事,暫時請假了幾日,不日便能迴來。


    就這樣,這件事就這麽耽擱了下去。


    沒想到今日傳信的人就帶人來軍營了,隻是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小娃娃真的是那個傳聞手藝精湛,廚藝好的沒話說的城主府邸的掌勺?


    葉玄懷疑的看著地上哭累了,胡亂的抹淚哭的直抽噎的小年輕,揮手一拍案幾,怒喝道:“閉嘴,再哭,你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丟到赤川河中去喂魚?”


    那小年輕被葉玄嚇的又是一個戰栗,哭的滿臉淚水的驚恐的臉頰,才慢慢的從捂著雙手裏抬了出來,滿臉鼻涕眼淚的吸溜溜的將鼻涕吸了迴去,淚眼婆娑的望著葉玄,驚慌失措的張了張嘴,哽咽道:“求大人明鑒,小人真的是廚子,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城主府找人來認小人,府中的仆人多是認識小的的。”


    葉玄被他哭的一個頭兩個大,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停留,心中雖然有幾分懷疑,又聽見他坦蕩的讓府中下人來認人,也便去了幾分疑慮。


    葉玄招了招手,將那黢黑的中個子將士叫到身前,耳語幾句後,才揮手讓他離開。


    “一會兒就有人來認人,你最好不要在哭了,否則說不定我一忍不住,直接不等人前來,幹脆將你丟去赤川。”


    葉玄一邊出口威脅,一邊閉眼後仰靠著背椅,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一句威脅不輕不重,卻承載著葉玄心中


    隱約的怒氣和煩悶,話一落地,小年輕捂著嘴巴,一雙朦朧的眼睛瞪的老大,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很,即便是使勁捂著嘴巴,也還是停不住的抽抽噎噎。


    霎時間整個大帳隻有小年輕努力平複的抽噎聲。


    葉玄半開半合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靠在背椅,偏著頭不知道是在思考著怎麽處理這小年輕,還是在思索要不要他來軍營做掌勺。


    那黢黑的中個子將士也是個手腳麻利的人,不久便帶著城主府邸的老管家進了大帳。


    “將軍,這位是城主府中的管家。”


    葉玄眯瞪著眼睛,腦袋空空了一會兒才聚起了意識,往下首那黑黢黢的中個子將士看去,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那位精神鑠鑠的半百老人。


    “將軍,”管家朝葉玄施了一禮,不卑不亢的微低著頭在原地。


    葉玄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管家,請問你可認識那人?”


    管家順著葉玄指著的方向看去,正看見花貓臉,緊張的迴看的小年輕,收迴目光,朝葉玄恭敬點點頭,“此人正是府中的掌勺大廚,前些日子迴了家一趟,今日正好迴來,軍中派來的人說是要讓他來軍營裏當夥夫,那人我也認識,是城主直屬旗下的軍爺。”


    隨後葉玄又按照管家所說的那人的姓名和營房,將那人叫了來對峙。


    三方共同對峙,那人也說是今日去府中將廚子帶到軍營,半途便意起,就找了一個草叢出恭,恰巧前幾天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拉肚子拉的厲害,才耽擱了那麽多時間。


    等到他迴了軍營的時候,不見這廚子,以為對方等不及又迴了城主府,小兵又懶得再跑一趟,幹脆迴了軍營,準備過幾天再去城主府一趟。


    哪曉得這小年輕被人放做了奸細抓咯起來,剛剛派人去找他的時候,他才又恐又怕的前來對峙。


    原來隻是個誤會,葉玄也懶得去責怪誰,大手一揮,將所有人請出了大帳。


    中軍大營今日特別忙碌,軍醫帶著自己幾個年輕徒弟連續幾日都衣不解帶的照顧著鳳軌,葉玄這幾日也分外的忙,主帥被敵軍以蠱獸導致五髒六腑被重創,至今尚在昏迷之中,葉玄作為鳳軌最為倚重的將軍,中途醒來的時候將手中大權全部委托於他,以至於這幾日,葉玄幾乎腳不沾地的在軍中穿梭著。


    “將軍,軍營外有一個陌生的男子求見。”


    案頭上的葉玄正埋頭苦讀兵法三十六計,聽見從大帳外麵傳來的侍從熟悉的聲音,冷冷的迴了一句,“不見。”


    “那男子說可以救治城主,懇請將軍見上一麵。”


    “哦?那便請吧!”


    葉玄慢條斯理的收拾好案頭上堆砌的兵書,才端起案頭的擺放很久已經泛著冷氣的茶水,輕輕吖了一口,餘光朝大帳瞟了一眼,看見暖陽投在牛皮簾子的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微微一愣。


    三日前,暗笑帶來消息說軍醫是風雅的親弟弟的徒弟,小的時候也在


    風雅的身邊聽過幾次課,但是他再風家呆的時間不長,隻有七年,七年後風家落魄,他才不得不離開風家,四處行醫,因為他的醫術極好,為人又謙謙有禮,所在也算是聲名遠播,後來鳳軌禮賢下士,將他請到軍中做軍醫,雖然隻是軍醫,但是鳳軌卻很看重他。


    葉玄見八卦的心得到的滿足,才拆開了風雅傳來的書信,信中也提到這軍醫,不過是一筆帶過,隨後信中又東扯西扯一些有用沒用的,就在葉玄心灰意冷的時候,才在末了看見風雅寫的一行潦草的字跡。


    因為是文言文,葉玄看的不太懂,但是也看了的大概。


    意思是風雅有個好友住在離鳳源城不遠的小鎮上,原本此行他有前往訪友的打算,但是過於倉促,不得已不了了之,說是這位好友也是個醫術高超的世外高人,不過這為好友已經八十有幾的高齡,他已經寫了信,讓他派遣他的徒弟前往鳳源城的軍營,為城主解蠱。


    葉玄看著一男子撩開簾子走了進來,男子長得俊俏秀麗,頗有幾分女子的陰柔。


    那男子見葉玄高坐堂上,忙上前施了一禮,“在下,孟玄公的弟子,玄陰,大人有禮。”


    葉玄一聽孟玄公,便知道救兵來了,忙轉出案前,向那男子迴禮道:“玄公子有禮。”


    那男子也不寒暄,隻開門見山道:“請問大人,城主大人何在?”


    “在中軍大帳之中,軍醫正在照料,公子是要?”


    “前往。”


    “在下這便帶著玄公子去中軍大帳。”


    “是”。


    軍中此時正是操練之時,往日這個時辰都是葉玄親自帶著眾將士操練,出了蠱物一事之後,連著多日未能好好休息,身體實在吃不消了,才將此重任交給了左右去做。


    兩人快步趕到了中軍大營之外,玄陰心裏十分忐忑,這是和舅父分別多時的第一次相見,同時更加擔心舅父的身體是否被蠱物侵蝕嚴重到何種境地。


    玄陰可以在帳外調整了一下心緒,才跟著葉玄一前一後進了大帳。


    “葉副將,你身後的公子是?你不知道閑人免進嗎?”


    大帳之中端坐在床前給鳳軌喂藥的軍醫,看著侍從引進來的玄陰,驀然怒氣衝衝的朝對方訓斥。


    軍醫也是有本事的人,體內的蠱毒雖然並沒有清除,卻將城主身體內外的皮外傷和內傷醫治的差不多了,城主卻並沒有將人喚醒,如今仍在昏迷著。


    “我是誰與你何關。”


    玄陰大步流星的走到鳳軌的床邊,寬大的衣袖拂開了窗前的軍醫,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伸手就去給床 上的病人診治。


    被拂到一邊的軍醫有些怒發衝冠,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子,心中陰鬱,正準備發難的時候,對方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在下有一癖好,診治病人的時候,不喜歡有不喜歡的人在場!”


    侍從長袖善舞的拉著有些跳腳的軍醫,匆匆施了一禮,便出了中軍大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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