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穀穀主的飛行法器也與一般修士不同, 外形像是一枚穀穗, 上去之後也沒有分隔,隻有一間寬暢廳堂, 堂中放了一張長桌,蕭演自己坐在桌子寬的那邊主位上, 他兩個屬下分左右立在他後麵,剩下三女兩男, 按性別分坐桌子兩邊。


    邱雁君一時就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該坐哪邊,時季鴻趁這時候,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去了男子那邊,挨著杜逸俠坐下了。


    他們兩個本就是後上來的,來了之後還有這番動作, 自是吸引了大家目光,邱雁君臉皮再厚, 也有點hold不住, 幹脆以攻為守,試探著問道:“蕭穀主是怎麽把大家請來的?”從她和時季鴻重逢到現在也才過了不到兩月,蕭演本事真有那麽大,跨越中州、西、南三大陸去“請”人?


    “機緣巧合。”蕭演坐在椅子上, 比剛才進到時季鴻洞府裏的神態正經許多,“倉促之下沒準備茶點,怠慢諸位小友了,不過我想, 就算我準備了,你們也不能放心吃喝,不如這樣自在。”


    他陡然正經起來,宗師大能的氣度也就有意無意的釋放了出來,眾人心裏戒慎之意都不由提升,誰也不願接話,隻有邱雁君覺得冷場不好,接了一句:“蕭穀主說的很是。”


    眾人:“……”要不要這麽直接!你還是讓他冷場吧!


    時季鴻更是抬腳踢了她鞋子一下,哪知蕭演反而笑了:“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這姑娘投我的脾氣,爽快!邱雁君,”他緩緩念了一遍邱雁君的名字,“哎,這小子叫什麽?時季鴻是嗎?鴻雁的鴻?”


    眾人目光登時都奇異起來,又一齊投在了邱雁君二人身上,她隻能幹笑一聲:“巧合巧合。蕭穀主是怎麽個機緣巧合法,能把玉山派和璿璣山莊的兩位都碰上?”


    她說著先看向對麵坐在第一位的葉青青。這位美人從出現起就不苟言笑,一張漂亮麵孔繃得緊緊的,顯然被蕭演這麽“請”來,讓她十分不開心。


    “邱姑娘閉關可能不知道,幾日前中州之主唐古華將位子傳給了四公子唐辰天,並於同日為唐辰天和雨城二小姐舉行了婚禮,在下和葉姑娘、秋姑娘都是在觀禮途中,偶遇了蕭穀主。”


    大概杜逸俠知道葉青青不愛多話,便接過了話頭,邱雁君聽他開口,自是要禮貌性的轉頭看人,不過她和杜逸俠之間隔了個時季鴻,多少有點不方便,須得把頭再往前探一些才看的清楚。


    杜逸俠人如其名,看起來頗有武俠小說中俠客的氣質,屬於俊朗瀟灑那一型,衣著也較為樸素,隻穿了一件特別普通的青衫,頭上則戴了逍遙巾。兩條飄逸巾帶垂在背後,又給他添了些斯文氣,一看就是文武雙全的大俠。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特別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何況這位說話的聲音也有一種少年式的清潤好聽,邱雁君就不知不覺露出點真誠笑意,迴道:“原來如此。那幾位被‘請’來的時候,沒驚動長輩嗎?”


    她這話問的,說沒有策略,還是有的,起碼沒直接問“有沒有人來救咱們”,但要認真說有,也真沒有,因為這話說的真是不屑遮掩到是個人都能聽懂。


    對麵坐在第二位的秋澄馨就沒忍住,“嘻”的一聲笑了出來:“那當然是驚動了,可惜家父不是蕭穀主對手,隻能飛速趕往中州城,去請主君和表叔做主了。”


    “表叔?”這姑娘姓秋,好像唐古華第三任夫人也是姓秋,出自秋寒宗,邱雁君就問,“姑娘與唐夫人是親戚嗎?”


    端坐主位的蕭演被這幾個小孩子的裝腔作勢也逗笑了,“沒錯,秋惲就是唐夫人秋麗顏的侄兒,你們不用一唱一和的,我要是怕唐古華,怎麽會專去截他的客人?這老鬼,倒會自娛自樂,做了多年主君不過癮,還給自己封了個什麽廣殊神君的名頭,也不怕牛皮吹大了,老天降雷劫收拾他!”


    好吧,他都管唐古華叫老鬼了,可見是真不怕。不過唐古華真的這麽逗給自己封了神君?邱雁君轉頭看向其他人求證:“真的嗎?廣殊神君?”


    仍是杜逸俠答話:“是的,廣結善緣的廣,殊途同歸的殊。”


    蕭演不屑:“你們還真信!他明明是吹自己神通廣大,沒人比得了!”


    七個正道年輕修士都默默無語,不接這話。邱雁君在心裏算了算,又小聲問秋澄馨:“這麽說秋姑娘的表叔就是中州新任主君了?”


    “正是。咱們都姓qiu,音同字不同而已,我看就別客氣了,我家人都叫我澄澄,你也這樣叫我吧。”


    近距離看著這位接了她第二美人班的秋姑娘,真的如美人榜上說的一樣杏眼桃腮,一雙眼睛極有靈氣,性格似乎也很開朗可愛,邱雁君就從善如流的笑道:“好啊,那你叫我雁君。”又轉頭看向葉青青和胡孟華,“兩位如不嫌棄,也請一樣稱唿。”


    胡孟華沒什麽出身背景,偏長得貌美,在力量為王的仙笈界,很容易身不由己,被人帶迴去當寵物一樣養著,但她頗有自強之心,又天生八麵玲瓏,憑借自己手段硬是在群狼環飼中熬到了築基,正想在中州擇一名門去投,就莫名其妙上了美人榜,又被這個邪修頭子捉了來。


    “久仰雁君小姐風采,沒想到竟有機緣親眼得見,孟華不勝榮幸。”她對上邱雁君,言辭十分懇切,姿態也放得很低。


    邱雁君看著這個態度謙恭的胡孟華,卻莫名覺得她美得像是一支玫瑰,雖豔麗無雙、花瓣嬌嫩,花葉下卻存著刺,與春日桃杏一般無害的秋澄馨截然不同,便笑道:“孟華姑娘太客氣了。”散修能上美人榜,莫非是那日在船上,別人無心一句抱怨,卻被唐晉聽入耳中的緣故嗎?


    她心裏琢磨著這事,目光就轉向了一直不說話的葉青青,然後陡然想到一件事,在自己冒出來之前,這位葉姑娘才是那位在第二美人之位上呆了許久的正主啊!而且唐晉更新美人榜,肯為自己遮掩,把她撤了下來,卻並沒把葉姑娘排迴去,而是又插隊了個秋澄馨,這……唐晉真不是成心給葉青青難看嗎?


    前後三任第二美人見了麵,這還……真尷尬啊!


    邱雁君看著葉青青,葉青青很快察覺也望了迴來,這下她不說話都不行了,隻能硬著頭皮尬聊:“我才是真的久仰葉姑娘的風采,美人榜說葉姑娘有空穀幽蘭之風,真是名不虛傳,雁君自慚形穢。”


    女孩子們打著招唿,互相恭維幾句,幾個男子卻一直都沒出聲,所以時季鴻聽了全程。他一直知道邱雁君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以前雖然沒什麽表現機會,但隻要她想獲取別人的好感,基本都易如反掌,可時季鴻還是沒想到這個謊話精能做到今天這地步。


    還自慚形穢!你都被排到人家前麵去了還說這話!簡直虛偽到極點!時季鴻實在有點繃不住,幹脆抬頭望向法器頂部,掩飾自己翻白眼的動作。


    一直津津有味看著的蕭演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由笑出聲來,“挺好挺好,都是美人,見了麵不用說話都賞心悅目,何況你們一個個鶯聲燕語的,好聽極了。”


    四美:“……”


    “我們算什麽?”高冷的葉美人終於輕啟朱唇,聲音清清淡淡的說,“到底最高不過第二,許芝菲仙子的風姿,才是無人可及。”


    秋澄馨好奇:“青青姐,你見過芝菲仙子?”


    “見過一次,旁人都說我們似仙女下凡,芝菲仙子,那是真的仙女。”葉青青說話時頭都沒動,眼尾卻掃了一眼蕭演。


    蕭演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了,便是一笑:“不必心急,第一美人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五色穀,很快就可以見到。”


    桌邊其餘七人不由交換了眼色,雲瀚就衝邱雁君飛了個眼風,示意她來發問。邱雁君本來就吃他這一款仙氣飄飄美男子,如今近距離接收眼風,差點沒被電暈,呆了一呆,才開口問蕭演:“這麽說來,蕭穀主不隻邀請了我們幾個?”


    時季鴻將她和雲瀚剛剛那番眉目來往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邱雁君的閃神看的更明白,心中難免不爽,就坐直了擋住邱雁君視線,插嘴道:“既有第一美人,想來第一第二美男子也都在趕赴五色穀的途中了?”


    “然也!個頂個的漂亮又聰明,我不請你們去做客,難道去請那些老不死的?”蕭演撫掌讚歎,一副挖到寶的樣子,“我出關後第一次宴客,不想太冷清,所以打算請十二美人和十二美男,除了你們之外,也隻有無因寺的小和尚、劍廬的慕容小子值得我再去接一趟的了。”


    接?是搶吧?邱雁君瞪大眼睛,跟其餘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發現大家都有一樣的興奮神色:難道這邪修頭子打算北上去跟無因寺和劍廬挑釁?哇塞,那他們不是有眼福了?


    五色穀穀主蕭演打到無因寺和劍廬門上去搶人,得多三生有幸才能親眼見到?而且無因寺和劍廬是什麽地方?這魔頭就算敢去,也一定討不了好,到時候不怕脫不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  邪修頭子:你們這些小猢猻是飛不出我蕭演的手掌心噠!


    ps:今天能不能有第二更,看我碼字效率……不預告幾點了


    ☆、59.第一美男弘忍


    然而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當飛行法器終於停下, 一行人跟著蕭演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僧衣的年輕人被包在魚鰾一樣的半透明卵形口袋裏, 正沉沉浮浮的飄在地麵一尺左右的高處。


    他旁邊一個紫衣豔妝女子已經迎上來向蕭演行禮,“穀主, 第一美男弘忍,屬下已經請來了。”


    後麵七個正道修士:“…………”你們邪修都這麽請人?!


    “他就是弘忍?”蕭演走上前看了兩眼, “先放出來。怎麽不是小和尚?”


    女子跟在後麵,將手一揚,邱雁君這才看到她手上拉著一根透明絲線,正連到魚鰾上。那線被女子抽動,魚鰾口就敞開了直落地上,困在其中的弘忍也狼狽的掙脫出來, 一個翻身就要往北逃跑。


    蕭演並不追,負手站著, 隻衝弘忍釋放威壓, 於是弘忍也上演了一次仆倒在地、動彈不得。


    “五色穀蕭演。”蕭演閑庭信步一般走到弘忍身旁,又說出了他那句經典台詞,“這位小友可是無因寺弘忍?抬頭我看看。”


    整個一個登徒子!邱雁君腹誹的同時,也不管別人, 飛快跟了上去,想第一時間看看第一美男的風采——雖然是撲街狀態下。


    她速度之快,時季鴻伸手想拉都沒來得及,隻能也跟上去, 其餘人看他們兩個跟過去了,也紛紛跟上,一起去圍觀穿著僧衣卻沒剃發的弘忍。


    誰也沒想到,那趴在地上的人不但不抬頭,還飛快否認:“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這就有意思了,眾人一齊看向紫衣女子,那女子妝容豔麗,眼角唇邊卻能看出有細紋,估計年歲不小,或是修為有限,已經不能延緩身體的自然衰老。


    “你不是難道我是?”女子嗤笑一句,走上前來,彎腰伸手揪住弘忍發髻,直接把他揪得抬起了頭,露出一張雖然沾染些許灰塵,卻仍舊美得讓人屏息的臉來。


    沒錯,不是英俊,不是帥氣,是純粹的不分性別的美。他的五官皮膚臉型,每一處細節都恰到好處,合在一起更是美的動人心魄,讓人不由自主盯住了不敢出聲。


    “真是造化神奇……”蕭演喃喃讚歎,“想不到如今仙笈界竟有如此神仙人物。雪萍不得無禮,快請弘忍小師父起來!”


    那叫雪萍的女子鬆開手退到一旁,弘忍也重獲自由,從地上騰身躍起,不過他似乎也知道跑不掉了,就站在原地沒動,很沒好氣的說:“你們這些人煩不煩?我不知道什麽美男子榜,跟我也沒關係,抓我幹什麽?”


    雲瀚從旁接話:“同感。”


    杜逸俠則說:“此事過後,一定要把排榜那人找出來。”


    他沒說找出來幹嘛,但邱雁君從在場諸人的臉色上也能看得出來,萬一她出賣了唐晉,這貨會有什麽下場,不覺笑了笑。


    “承認你是弘忍了?”蕭演就當沒聽見他們說什麽,反正這些小年輕也反抗不了他,繼續跟那位一露臉就讓旁人失色的美少年說話,“出家人說謊可不是好事,修行之心不誠啊。”


    弘忍哼了一聲:“我還沒出家呢!我是弘忍又怎樣?我無因寺與你五色穀無冤無仇,你派人捉我,是想與無因寺為敵嗎?我告訴你,我師尊可是相文法師!”


    這穿著僧衣的年輕人出乎眾人意料的……活潑?不準確,跳脫?也不太貼切。怎麽說呢,就是完全不符合無因寺弟子的人設,一點也不像眾人印象中的無因寺弟子那般低調謙遜、柔和寬仁,反而像個有傲氣的世家子弟。


    蕭演卻彷佛很欣賞他性格似的,笑道:“相文啊,他那木訥腦子這是開竅了,竟收了你這樣一個弟子。也是,無因寺再這麽一代比一代木訥的傳下去,早晚完蛋。”


    弘忍哪聽得了他這麽評判自己師門,立即露出怒色,蕭演卻不讓他插話,接著說:“我跟你們住持本繼平輩論交,你是本繼的徒孫,也就是晚輩中的晚輩,放心,我隻請你去赴宴做客,不會難為你。”又比比身後,“你看,紫浮宗、玉山派還有璿璣山莊等等名門的人都在,不辱沒你。”


    紫浮宗、玉山派這幾個字一說出來,弘忍臉色頓時變了,他狐疑的看看雲瀚等人,迴想他們剛剛說的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趕緊轉身擦了把臉,接著正正經經跟眾人見禮:“無因寺菩提院方丈相文門下弟子弘忍,見過諸位道友。”


    邱雁君看的十分想笑,這個無因寺俗家弟子剛剛是擦臉還是變臉啊?之前還是一副鮮活少年神態,一轉身就寶相莊嚴,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佛門子弟的清冷禁欲氣息。這是下苦功磨練過演技吧?


    她盯著弘忍發散思維的這一會兒,雲瀚等人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時季鴻落到最後報了名字,看這個不省心的還隻顧欣賞美色,隻能板著臉替她說:“她叫邱雁君。”


    弘忍剛出山門沒多久就被邪修纏上了,也沒看過什麽榜單什麽八卦報,不知道時季鴻和邱雁君是熱門人物,見他們不報來曆,隻當他們和胡孟華一樣是散修,就沒多想,轉頭跟蕭演說:“蕭穀主有請,我不得不去,但門中師長不知,為免他們擔憂,我得傳個訊息迴去。”


    “傳吧,盡管傳。”蕭演十分大方,“告訴他們,不放心就來五色穀看看。”


    咦?他這麽有恃無恐,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美人美男子兩榜上的人基本都出身名門世家——其實這也不怪唐晉,一則身在名門世家的人出名容易,二來,仙笈界就是這麽個世界,外貌天資出眾的人,容易為各大名門網羅,是以兩榜上一直都將紫浮宗、無因寺等名門年輕一輩的英才囊括在內,有時候一門還會入選兩人以上。


    蕭演這次把這些年輕優秀的人都捉迴去,還擺出一副不怕各大門派找來的樣子,難道是在五色穀設了陷阱,要把正道各大名門世家一網打盡?


    不可能吧?他有這個本事早飛升了!


    弘忍發過傳訊符,和滿腹狐疑的諸位正道修士一起上了蕭演的法器,繼續去“接”弘忍出現之前的仙笈界第一美男子——劍廬慕容弦。


    現在法器上已經是四男四女,邱雁君就自動去了女子那邊坐,胡孟華執意把她讓到中間,自己坐了最後一位。


    這樣一來,真是方便欣賞美男子啊。四位美男子,氣質容貌都截然不同,卻各有各的出眾之處,邱雁君看著看著,就覺得蕭演這個把大家都請來的主意還挺不錯,放在後世,這不就是星光熠熠的頒獎典禮嗎?她反正有終極保命絕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先一飽眼福才是賺到。


    弘忍絕代芳華,雲瀚出塵脫俗,杜逸俠瀟灑俊逸,時季鴻……時季鴻瞪我幹嘛?


    邱雁君迴瞪過去,這小子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不過他在洞裏修煉了不到兩月,好像氣質又有變化,不知是不是他修煉那功法的緣故,身上時刻有種冰霜之氣,讓人不敢親近,可他眉梢眼角又籠著一種亦正亦邪的魅力,叫人不舍遠離。


    “怎麽都不說話了?”


    法器上十來個人,卻始終靜悄悄的,蕭演左看看右看看,見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自己先開口了,“雁君別光看你的小情人,看看弘忍,我總覺著,他若是換了女裝,未見得輸給你。”


    邱雁君:“……”為什麽單挑她說事兒?!


    弘忍也不樂意:“蕭穀主真風趣,我還覺著你穿女裝更美呢,要不你穿一個給我們看看?”


    噗,這位膽子比她還大!


    蕭演還沒說什麽,立在蕭演身後的紫衣女先不樂意了:“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還是想迴魚鰾裏睡一覺?”


    弘忍在她手裏吃過虧,知道這女邪修厲害,就沒正麵頂,反而對蕭演說:“蕭穀主這位屬下脾氣真大,我和穀主說話,穀主沒說什麽,她先插嘴,莫非是穀主夫人嗎?”


    這次秋澄馨和邱雁君都沒憋著,真的笑出了聲,一起嘻嘻哈哈的看蕭演。


    “我沒有夫人。”蕭演不怒不急,神色如常的指指紫衣女,“這是我手下護法方雪萍,你們年紀小,沒聽過她的名頭,五百年前,她的名字說出來,是能止小兒夜啼的。”


    杜逸俠聽了,抬眼看向瞪著弘忍的方雪萍,有點猶疑的說:“方雪萍……難道是屠盡鏡河東岸船幫的紫蓮修羅……”


    方雪萍把目光轉到他身上,嫣然一笑:“正是,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還有人記得我這不入流的名號。”


    鏡河就是分割中州和東大陸的那條極寬極古怪的河,五百多年前一直由幾大船幫聯手壟斷,他們收取極高的渡船之資不算,還經常殺人越貨。中州這側有唐古華多番派人管製還好些,東岸那邊,因為紫浮宗輕易不開殺戒,船幫有恃無恐,後來不知怎麽惹到了方雪萍,讓她一個人就把整個船幫大佬都給滅了。


    這樁事跡雲瀚也聽聞過,不過他以前從不在世俗瑣事上留心,所以沒有杜逸俠反應快,這會兒聽方雪萍承認,不由抬頭多看了她幾眼。


    “怎麽都看我?可是見我有成熟韻味,勝過那幾個小丫頭了?”方雪萍雖是站著,氣勢卻絕不比在座的人低,還順手調戲幾個美男子,“不過我不好你們這一口兒,倒是最邊上這位小兄弟,身上有點邪勁,我喜歡。”說著就向時季鴻眨了眨美眸。


    時季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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