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天上沒有星星,月娘也怠工去了。


    一條纖細的人影出現在高聳的圍牆邊,小心翼翼地躲過監視器,從容地拿出登山繩拋向圍牆頂端,俐落地攀爬、著地。


    爬牆的是雲氏集團的繼承人雲波柔。


    為什麽地要大費周章的逃家?此事說來話長。


    她原本在國外逍遙度日,誰知雲氏集團總裁雲淵賀聲令下,她被迫飛越大半個地球,迴到這個當初她亟欲脫逃的地方,成了總裁實習生。


    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雲波柔實在很難想像被關在「雲氏監獄」的痛苦。


    如果隻有這樣也就算了,誰教她是雲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但是她老爸千不該、萬不該,無緣無故找來個「未婚夫」給她。


    出生她無法選擇,身世她也不能有異議,但是攸關終身幸福的婚姻她總可以發表一下意見吧?她堅持丈夫該自己挑選。


    但事實證明她在癡人說夢話。


    老爸持一個非常荒謬的理由,說是為了雲家的香火傳承著想,她必須盡快結婚。


    不管她如何抗爭,她親愛的老爸仍不肯改變心意,連一向支持她的極叔也悶不吭聲。枉費她演了好幾天的絕食記,每天以幹糧充饑,結果還是一樣。


    在確定已無挽迴的餘地後,她終於作出了離家出走的決定。


    這個時候,除了自力救濟別無他法。


    現在她隻求能平安逃離別墅,搭上飛機遠走國外,要是讓她逃家成功,就算老爸再下十二道金牌都召不迴她。


    走了一大段路,確定沒有被人發現,雲波柔終於鬆了一口氣。


    來到街燈下,她拿出頂藏的細軟,準備直奔機場,投向自由的懷抱。


    但是當地打開背包一看,當場愣在原地。


    「怎……怎麽會這樣?」她明明準備得妥妥當當,怎麽會全走樣了?


    她的背包裏應該有一些現金、信用卡,還有預先兌換的美金,以及她的護照。可是現在,護照變成親戚朋友的電話本,金卡變成ic電話卡,美鈔變台幣。


    雲波柔震驚得無以複加,手上的背包應聲落地,所有的新台幣二元硬幣灑落滿地……


    太可惡了!知道她要蹺家居然也不出麵阻止,還妄想以封鎖經濟來源的老把戲讓她「迴頭是岸」?


    哼!門都沒有!


    她如果那麽容易屈服,就不配成為雲家的一分子。


    雲波柔從驚愕、氣憤中迴神,撿起滿地的零錢,將電話卡用力扔掉,她絕對不會求助雲氏集團的任何一家分公司。


    難怪這幾天她的行動自由多了,原本還以為老爸良心發現,肯讓出一點點空間讓她喘口氣,沒想到他斷定她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所以才如此放心。


    沒關係,她還有一個死忠兼換帖的好姊妹趙幼璿。如果投靠成功,她非要和老爸做長期抗戰不可。


    說到趙幼璿,她和雲波柔是完全相反的典型。


    雲波柔開朗大方,天不怕地不怕;而趙幼璿則內向文靜,兩人卻讓人跌破眼鏡的成為莫逆之交,而且是以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維持友誼。


    她們是幼稚園同學,雲波柔總是以大姊頭的架式保護柔弱的趙幼璿。


    「愛哭鬼、喝涼水。」幼稚園裏每天必定上演的劇碼又出現了。


    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的k中多話小男生的額頭。


    「誰用石子丟我?」


    「你這個小笨蛋又欺負幼璿。」椎嫩的童音、兇悍的架式,昭告所有小毛頭,幼稚園大姊大駕到了,一群圍觀的小朋友趕緊讓出一條路。


    「我沒有欺負地。」倔強的小男生死不認帳。


    「你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雲波柔雙手擦著腰,說著大人式的童言童語。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小男生洋洋得意地迴答。媽媽說再過十幾年他才算是男人。


    所有的小朋友對他的迴答都竊笑著,但在接觸到雲波柔兇狠的目光後,連忙收起笑容,深怕這個小母夜叉的拳頭會揮到自己頭上來。


    小男生仍不知死活的咧著嘴笑,因為和雲波柔的距離比較近,冷不防被她踩了一腳。


    心有不甘的小男生見她瘦小,撲上前與她扭打成一團,兩人拳來腳往,打得難分難解。


    直到老師上前分開兩人時,那個小男生已經鼻青臉腫,全身傷痕累累。


    幼稚園老師被雲波柔氣得快吐血,三天兩頭就有家長到幼稚園告狀,屢次通知雲淵賀多加管教,但情況一點也沒改善,不得已,園方隻好請雲波柔轉學。


    之後,雲淵賀決定將她送往加拿大。記得她離開的那天,趙幼璿在機場哭得死去活來,小手緊抓著她不放。


    「柔柔,記得寫信給我。」柔柔走了之後誰來罩著她?


    當時雲波柔連三十七個注音符號都記不全,怎麽寫信?不過她還是很阿沙力的點頭答應好友,反正到了表姑媽家,總有什麽表哥、表姊能幫她。


    就這樣,五歲的她離鄉背井到了加拿大,靠著通信維持兩人的友誼。


    雲波柔迴過神,正巧身後射來一道車燈的光芒,她才在慶幸終於有便車可搭時,突然一陣黑暗朝她襲來,她登時失去知覺的倒在地上……


    ***


    唐冠逸扯開頸子上的領帶,單手握著方向盤沉思。


    他開了一家小小的服飾開發公司,但因無法高薪聘請有實力的設計師,來打響公司的品睥知名度,所以始終無法轉虧為盈,讓他的挫折感越來越重。


    更慘的是,父母三大兩頭的找他訓話,要他早點成家。


    他剛剛聽完訓,父母下了最後通喋,如果他在半年內無法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就得心甘情願的接受他們安排的人選,外加乖乖迴去接掌仲天企業。


    唐冠逸瞥一眼座位旁的牛皮紙袋,裏麵裝的就是他半年後的結婚對象,他連拆封的勇氣都沒有。


    想必他父母是吃定他了,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哪個宜家宜室?沒有!一個都沒有!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婚姻是男人的枷鎖,為了一朵玫瑰放棄整座花園的事,他唐冠逸這輩子絕不會做。


    駛在暗長的山路上,唐冠逸打了個嗬欠,昨晚熬夜畫設計圖,今天又迴家挨訓,鐵人也會累垮,何況他隻是個凡人。


    車行快到住處門口前,唐冠逸又打了一個嗬欠,在雙眼合上的刹那,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他趕緊踩下煞車。


    shit!真是倒楣到家了!


    他居然撞到人了!


    唐冠逸迅速打開車門跑向倒在地上的人。


    好險!如果他沒打那個哈欠,如往常一樣,油門踩到底,來一招倒車入庫,這女人鐵定成了他的輪下冤魂。


    他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平穩的唿吸聲讓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過她昏迷的模樣,讓他有些緊張。


    他顧不得尚未熄火的跑車,抱起地上的人進屋。


    抱在手裏的軟玉溫香,讓他有種舒服的感覺。


    他一向不缺女人,尤其在寂寞的時候。


    不過他不喜歡緊迫盯人的女人,好像上過一次床就得負責一輩子一樣,那種纏人的女人非常惹人嫌。


    他總覺得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煩的動物,又要哄、又要騙,跟養寵物沒兩樣。


    唐冠逸將她抱進客房,放在床上後,拿起電話請家庭醫師過來。


    掛斷電話後,他走迴床邊,仔細打量著仍昏迷不醒的佳人,他深幽的黑眸閃過一道異彩。


    她有著姣好的五官,不施脂粉,卻勾勒出一股天生麗質的風,強烈地誘惑人心。


    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審視,他隨口應了聲,「進來。」


    「冠逸……」陳宏良的招唿聲霎時梗在喉嚨,一雙眼睛大睜,瞪視著床上的佳人。


    溫潤的白皙肌膚,長而鬈翹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鮮豔欲滴的紅唇讓人忍不住想嚐一口,一身細致的骨架,勻稱而修長的雙腿,如綢緞般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散在忱上,純潔無瑕的臉龐如天使般可愛。陳宏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壓根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不悅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宏良,別忘了你的職責。」


    收拾起驚豔的思緒,陳宏良開始為她診斷。


    [怎麽樣?要不要緊?」唐冠逸著急地詢問。


    「沒什麽大礙,我替地打一劑營養針,醒來後帶她去飽餐一頓,包管她又活蹦亂跳。」他邊收拾著醫療器材邊說,「我明天來複診。」


    「不用麻煩你了,明天我會帶她到醫院。]


    聞言,陳宏良隻是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慢走。」唐冠逸目送他走出門外。


    他怎麽會不曉得宏良的心思?


    宏良與他就讀同一所大學,雖然不同科係,但因為兩家的世交關係多有往來。


    打大學時代起,宏良一直對他所交往的女人有著莫大的興趣,若是喜歡從中參一腳,幸虧他換女人的頻率快速,所以宏良的行為不曾為他帶來困擾。


    此時,躺上床上的人緩緩轉醒,在見到唐冠逸的那一刹那,忍不住在心裏低咒著。


    shit!她怎麽這麽倒楣?


    才逃出「雲氏監獄」,馬上又落入摧花賊的手上。


    沒想到世界這麽小,她竟然會被仲天企業的小開撞傷了。


    她不禁想起幼璿的哭訴……


    ***


    「為什麽要出國?我是為了你才甘心迴來當總裁實習生的!]雲波柔才踏進好友家,趙幼璿就給她這麽一個青天霹靂,害她頗為不平衡。


    趙幼璿低著頭坐在床沿,晶瑩的淚水如珍珠滑落臉龐。「我不適合台灣。]


    「你在說什麽?台灣的生活水準高,民生物資富裕,而且還很民主,連總統都可以罵著玩,有什麽不適合你的地方?」幼璿到底在說什麽?


    「我……」趙幼璿無言以對。


    要她怎麽說出口?說她為了認識風流倜儻的唐冠逸而自動送上門?並拿出多年的積蓄給他去玩期貨,還將自己的身體一並投資進去了?不!她說不出口。多丟人啊!


    「你倒是說話呀!」


    雲波柔瞧她那副畏縮樣,準是吃了問虧不敢說,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讓幼璿懂得反擊。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怎麽解決?」自從那一夜後,唐冠逸就不曾再出麵,難道要她死皮賴臉的找上門?


    「你是說你……」雲波柔睜大杏眼,不相信柔弱、膽小的好友會這麽前衛。


    知道心事被看穿,趙幼璿隻好一五十將事情經過說出。


    其實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那一夜,他們相約在西餐廳見麵,她被他的風采、談吐迷惑,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紅酒,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在飯店的房間裏,而且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


    「肇事者呢?」雲波柔氣憤的問道。


    「飯店的服務人員說他一大早就走了,隻交代他們別吵我,稍後還送來一套衣服,換上衣服後,我就逃命似的奔迴家。」說完,趙幼璿泣不成聲。


    「可惡!我最恨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喜歡玩,多得是狐狸精陪他們玩,何苦找你下手?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她一定要讓那個采花賊好看。


    「他不是不負責任,我媽說他弟弟來找過我,是我不想見他。」


    「你媽也知道了?」趙媽媽也太大方了,知道女兒被吃了也不吭聲。


    「不,我沒對任何人說。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有什麽好宣揚?」趙幼璿紅著臉說。


    [告訴我,是誰?]雲波柔鼓著腮幫子,再次問道。


    「你想做什麽?]


    趙幼璿怕連累了好友,她們從幼椎園認識開始,一路相伴為友,柔柔總是替她擋掉許多無謂的麻煩,甚至為了她打架。


    「替你報仇呀,這種男人不給他一點教訓,還以為女人好欺負!]


    「柔柔,你千萬不能為了我殺人!」小時候打架,長大了當然是殺人、趙幼璿單純的想。


    「真是被你打畋耶!殺人可是要坐牢,我才沒那麽傻,為了那個王八蛋犯法,他不值得!」


    「那你想怎麽做?」


    「隻要你告訴我他是誰,我一定整得他七葷八素。」拍著趙幼璿的肩膀,雲波柔信心不足的漾開一抹嫵媚的笑容。「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可是唐冠逸財大氣粗,你怎麽鬥得過他?」趙幼璿的擔心全寫在臉上。


    「我也不是好惹的。」雲氏集團橫跨歐亞各國,小小的唐冠逸她還不放在眼裏。


    「我怕萬一仇沒報成,你又淪入魔掌,那我……]趙幼璿又開始掉下淚。


    [告訴我,你還愛他嗎?]這點絕對要搞清楚,免得下手太重,有人會心疼。


    「你問這個做什麽?」


    「問清楚才能擬訂計劃呀!」去波柔邪氣的笑道。


    「早在他棄我而去時就恩斷義絕了。」趙幼璿有些遲疑的迴答。


    真是這樣嗎?雲波柔見她猶豫的表情,決定下手七分重。


    ***


    對她而言,像唐冠逸這種男人該下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雲波柔手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陷進掌心裏,刺痛不停的傳來,她並沒有鬆開手。再多的痛楚都無法掩蓋幼璿淒楚的哭泣聲,一個女孩的清白,竟在無意識下,毀於這個禽獸的手裏。


    可惡的是,幼璿居然打算放過他,隻為了個可笑的理由她喜歡他,不忍心毀了他。


    說穿了,又是一件可悲的單戀事件,不但沒有結局,還陪上清白。


    幼璿就像一隻盲目的飛蛾,無法自拔的愛戀著他,不斷盤旋就為了追尋生命中短暫的希望。但當她癡心殉情之後,得到的會是什麽?冰冷無情的對待,任自己的靈魂在瞬間燃燒,化成不甘心的灰燼,隨著隕落的星子一同消逝……


    而她呢?是當一個無言的旁觀者,看著這一幕上演、落幕,就像一出平淡無奇的悲劇?


    不,她做不到!


    老實說,唐冠逸的「姿色」絕對稱得上英俊。白皙的皮膚可以去拍化妝品廣告,英挺的身材有模特兒的架式,難怪他會迷倒眾女,連對愛情免疫的幼璿都栽在他手上。


    唐冠逸總覺得床上的女人已經醒了,而且好像處於極度憤怒中,雙手死命地握緊。


    「你醒了嗎?」再不叫醒她,那雙手恐怕有廢掉之虞。


    「嗯!」她不甘願的哼出聲,腦海不斷閃過數種麵對他的表情。


    雲波柔沒料到電視上荒謬連續劇的劇情會在她身上上演,要替幼璿出氣的話言猶在耳,她就真的身處在唐冠逸的家裏。


    唐冠逸那兩道炯炯的目光,直望著那張找不到瑕疵的臉龐。


    雲波柔那對翦水秋瞳霎時充滿霧氣,轉身背對著他。


    怎麽迴事?唐冠逸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胡塗了。


    「小姐,你有何難言之隱盡管說,我能力聽及之處必當盡力。」


    裝出一副古道熱腸的模樣想騙誰呀?幼璿那個小可憐蟲一定就是這樣讓他騙到手的。


    不行!她一定得想個法子替幼璿出口氣,誰要他倒楣,她還沒通緝他就先碰上她了。


    心意一定,雲波柔纖細的肩膀不住抖動,硬是擠出兩滴眼淚。


    「小姐……」唐冠逸不所所措的唿喚,想讓她停止哭泣。


    沒想到他的話不但毫無撫慰作用,反而引來她的哭泣。


    「還叫我小姐?」她垂下眼瞼,眼中閃動的光芒瞬間消逝,語調突然變得淒楚,令人心生不舍。「隻不過幾個月的光景你就忘了我?」她可憐兮兮的說,一顆心像是被碎了。


    唐冠逸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他幾時認識她了?他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已經夠倒楣了,她還一副被他欺負得很慘的模樣。


    他是招誰惹誰了?


    好端端的,她幹嘛站在門口讓他撞?


    「我認識你嗎?」他蹙著眉問道。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他對女人很挑剔,也不否認她絕對有勾引他的本錢,但他就是想不起曾見過她。


    望著他狂傲的自信漸漸剝落,雲波柔不得不佩服自己高超的演技。


    「原來你那一夜說的全是花言巧語,你說這輩子隻愛雲波柔,今生非我不娶,現在卻……」她低聲泣訴,技巧的報上自己的姓名,省去他腸枯思竭的窘境。


    唐冠逸聞言,雖覺莫名其妙,但也無法解釋為何有一絲竊喜湧上心頭。


    「太荒謬了!」就因為他不小心撞倒她,所以必須承受她的胡言亂語?


    「原來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雲波柔眨著充滿水氣的眼抬起頭,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可是我……」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淚水會讓他心慌意亂、腦袋一片空白。


    「沒關係,我不會死賴著你。雖然我離家出走,身無分文,但是女人的尊嚴我還有。天一亮我馬上走,即使會淪落風塵,我也不會求你收留我。」她故意裝出可憐樣,嘴裏說著離開這裏可能會發生的慘狀,好讓他心生愧疚而收留她。


    雖然她想替幼璿出氣,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此時身無分文、無處可去,正巧冤家路窄地被他撞上了,她豈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為什麽她惶恐不安的表情,會讓他覺得心動?


    漂亮的女人和誘人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交往的也不少,但坦白說,她是他遇過最令他動心的女孩。


    為了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唐冠逸決定暫時離開,重新整理一下思緒,看能不能找出什麽蛛絲馬跡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他頭也不迴快步離開房間。


    哈!溜了!


    雲波柔手捂著嘴怕自己會大笑出聲、沒想到一向風流花心的唐冠逸,居然會讓她嚇得落荒而逃。


    好玩,太好玩了!


    ****


    唐冠逸躺在柔軟的水床上,雙眼呆滯的瞪著天花板,無法遏止那份震驚。


    這女人在玩什麽花樣?他直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對女人的記憶力之強直逼電腦,尤其像雲波柔這種能激起他心靈強烈震撼的女人,他不可能會忘記。


    隻是她那麽篤定……


    不!任憑她長得再豔冠群芳,他也不可能甘心臣眼於她的石榴裙下;也許他會與她持續較長的床伴關係,但絕不可能會為一朵玫瑰而放棄整座花園,他百分之百肯定!


    原本想過去與她說個清楚,腳步卻在客房門口停下來。


    也許她隻是撞昏頭,隻要恢複了,一切就雨過天青。


    是啊!他何苦庸人自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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