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自由報道之國—believers—


    mediadelpress日報(八九三年鹿月五日)


    一旅行者向一男子開槍警方判定為正當防衛


    4日午時許,在本市西區的五十六號大街上發生了一起兩天前入境的一名旅行者(年齡不詳)槍擊一名身為公司幹部的男子(55歲),造成其重傷的事件。警方判定旅行者屬正當防衛。該名旅行者已於當日晚離開本國。就正當防衛及pathada的使用問題將成為今後爭論的焦點。


    「因為眼瞧著就要被偷走了」公司幹部的男子受重傷住院治療需一個月


    4日上午11時29分在西區五十六號大街上,一名兩天前入境觀光的旅行者對要湊近觀看自己停在路上的motorado的一名公司幹部的男子不滿。兩人發生口角。而後,在男子正要接近旅行者的時候,旅行者突然用所持的pathada開了兩槍。子彈擊中男子右肩和右腿。男子被急救隊很快送進了就近的醫院,醫生診斷為治療需一個月的重傷。


    旅行者接受了隨後趕來的警察的取證調查,稱男子要偷自己的motorado,並先動手打來,自己純屬正當防衛。警方判定屬實。該旅行者若無其事地於傍晚離開本國。


    事件現場位於西門前午時頗為熱鬧的繁華商店街。現場引起了一時的騷動,沒有因流彈受傷的人。


    在屬於「正當防衛」開槍的事件當中曾有這樣一個案例。四天前一青年襲擊了正在南區巡邏中的警官。其他的警官在沒有發出警告的情況下開了槍。青年身中14槍當場斃命。當時警方也是很快判定該警官屬正當防衛,市民們認為這是利用國家職權蓄意在路上造成的血案並為此舉行了示威遊行。(相關報道見第三十九版)


    蓄意在路上殺人?「正當防衛」造成的慘劇接連不斷


    尖銳的轟鳴響徹平和的大街,接著是一聲慘叫——。在午時熙熙攘攘的平和的大街中央有人開槍。


    肩頭和腿部血流不止的男子。極力為其止血的女子。據目擊者說,旅行者左手持槍,並沒有為傷者護理,隻是冷靜地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男子是名55歲的公司幹部,在一家市場占有率頗高的醫療器械企業就職,當天是由於工作關係到西區來的。事件是在他和同事愉快地在事件發生現場附近的飲食店用過飯後,剛來到大街上時發生的。


    綜合其同事的意見,男子在大街上談笑風生,當看到停放的那台motorado時幾步走上前去,並高興地對同事說:「這台motorado真不錯。」在一旁作為車主的旅行者臉色陡變地走過來,用相當過激的言辭警告男子。


    男子提醒旅行者注意說話的態度,但旅行者並不理睬,並喝令男子立刻從motorado旁邊離開。就在男子向旅行者邁了一兩步,正要再次提醒他的時候。旅行者在近距離沒事先警告就開了槍。男子右肩中彈,緊接著右腿也被擊中,當場栽倒在地。


    被送進醫院的男子雖接受了緊急手術,但傷勢嚴重,康複需一個月。特別是擊中右腿的子彈在離動脈隻有一個拳頭距離的地方貫穿。據擔當手術的醫生講,「傷者中彈的部位有可能使其陷入極為危險的狀態。」男子由於休克記憶十分混亂,對事件前後發生的事沒有一點印象。


    趕到醫院的傷者家屬看到傷者臥床不起的樣子,無法掩飾受打擊的心情,連聲說:「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傍晚時分,當他們得知警方判定旅行者屬正當防衛,且當事人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離境的消息後表示憤慨,「我們什麽壞事也沒有做卻無辜被槍擊。而兇手還被判無罪釋放。真是不知道公理何在!」男子的辯護律師表示:「再不可以容忍警察這麽肆意妄為了。」並在著手起訴認同正當防衛的警方。


    有識之士訪談錄


    做出正當防衛的判斷是國家的失敗(托尼梅特內原南區地方法院院長)


    我認為那名旅行者是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開的槍。認為自己是過路的,隻要很快出境就不會被加以懲處。會有這種盤算也是不難想象的。旅行者也沒有發出警告,可以說是在不容分說的情形下就開了槍。可見這是個多麽狡猾又好戰的人。既沒有令其延期出境,也沒有在法庭上認真加以審判,這應該說是這個國家的失敗。太令人遺憾了。


    這是對過度防範的容忍(亞海魯哈特巴「市民之眼」警察監督會會長)


    最近警方有以保護警官生命為理由容忍過度防範的動向。鑒於4天前發生的警官開槍事件,圍繞正當防衛和pathada使用的爭論正在高潮,又發生了這起事件。這會不會是在不失時機地有意壓製言論的勢頭呢?那名旅行者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個不能逮捕的人呢?現在說不定正在國外的什麽地方收取報酬吧。這一點令人置疑。


    mediadelpress日報(八九三年鹿月七日)


    「讀者意見」專欄


    [入境審查應進行徹底](貝蒂諾特特斯茲女28歲家庭主婦)


    「痛心,真是痛心哪——」


    邊聽著貴社4日的新聞廣播,我邊不由自主地歎道。正在播報的就是在西區發生的旅行者槍擊男子,令其受重傷的事件。


    相信針對判定旅行者正當防衛的警方的抱怨不在少數,但我倒是想問問城郭及入境管理局的責任,為什麽隨便讓攜帶武器的人直接入境。


    一般的良民如果擁有pathada的話都必須要驗明正身,很輕易就能四處攜帶的手持型pathada的管理就應該更嚴格才對。但盡管如此,旅行者腰間懸掛著pathada公然就入了境。搞出了這樣的問題後,又在當天沒事人似的離了境。我聽得都驚呆了。當聽到男子在病房的狀況時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


    等新聞結束後我才緩過神來。在一旁5歲的兒子臉色蒼白地問我:「媽媽,你還痛嗎?你沒事吧?」我慌張地迴答他:「沒事的。媽媽已經不痛了。」我為自己的孩子有這麽一顆懂得關心他人的善良的心而落淚,不禁抱緊了他。同時內心湧起一股對旅行者殘忍行為的強烈憤怒。讓這樣的人攜帶武器入境絕對是錯的!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望入境管理局加強審查的力度。


    [旅行者,請丟掉武器吧](阿內埃雷茨女7歲小學生)


    在我家的附近發生了一件非常令人悲傷的事件。一個要湊近motorado觀看的叔叔被身為車主的旅行者開槍擊中。叔叔的肩和腿受了傷。


    旅行者,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我不理解其中的理由是什麽。


    旅行者說是「因為眼瞧著就要被偷走了」。但我認為那個叔叔隻是想離近點看看漂亮的motorado,僅此而已。叔叔受了傷一定很疼吧。叔叔的爸爸媽媽也一定會心疼的。旅行者難道不理解爸爸媽媽們的感受嗎?旅行者也應該有在等他迴家的爸爸和媽媽的。我想問問:「要是他們也心疼的話,你會怎麽想呢?」


    pathada是用來傷殺人或動物的東西。這種東西要是從世界上都消失掉才好呢。這樣的話就不會再有人覺得疼了。


    我想求求旅行者,請丟掉pathada,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吧。


    [望非公開的征集評選透明化](伊拉伊紮布朗女64歲家庭主婦)


    貴報在前些日子發表了一隻剛出生兩個月的小熊貓名字的征集結果。我雖不才但也參加了此次征集,等待結果的那段時間真有一日千秋之感。


    我為了表現在清爽的森林生活的熊貓可愛的樣子,就想到了「阿森」這個名字。孩子叫起來也琅琅上口,森林和「阿森」彼此也押韻。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名字了。想到這兒,


    我不禁激動地渾身直顫。


    但等到結果發表的時候,我感覺一下子從雲端墜到了穀底。本應該一定會得最優秀獎的……卻連佳作獎也沒有入圍……!


    根據報道,最優秀獎是「森仔」……和我起的名字隻差一個字。


    之所以會落選,如果說是因為沒有打動感性敏銳的各位最終評委的話我也就徹底死心了。但我怎麽也無法接受最優秀獎和我起的「阿森」這個名字如此相像。


    最優秀獎的作者是一位住在北區的17歲女孩子。像她這麽個人生經驗尚淺的少女怎麽可能想得出足以被評為最優秀獎的作品呢?


    我知道太過於猜忌是不對的,但會不會是參與審查的什麽人看到我的「阿森」這個名字好,就改了一個字以少女的名義評為最優秀獎了呢?


    在以前的公開征集也有過評委和主辦者在暗地裏勾結的事。這次的非公開評選也不能斷言就沒有這種可能。


    望今後在進行此類的公開選拔時,進行貨真價實的審查。比方說像廉政公署那樣的機構不就應運而生了嗎。


    newsworks報(八九三年鹿月五日)


    旅行者向男子開槍警方判其為正當防衛


    四日午時許,在市內西區的五十六號街上發生了一起剛入境兩天的一名旅行者(年齡不詳)提醒擺弄自己motorado的一名男子(55歲)時,受到男子的抵抗並出於無奈拔出pathada射擊的事件。因警方判定旅行者屬正當防衛,當事人已於傍晚平安離境。


    偷竊未遂?男子受輕傷


    四日上午11點28分左右,在西區五十六號街上一名來我國觀光度假兩天的旅行者看到一名男子未經本人許可就動手觸摸並要騎乘自己停在路上的旅行用motorado。旅行者雖做了多次的口頭提醒,但男子似乎醉得相當厲害,滿嘴的胡言亂語。隨後,由於男子要動手揪一直在進行勸阻的旅行者,迫於無奈,旅行者用所持的pathada(22口徑自動式)開了兩槍事態才算平息。男子右肩和右腿雖中了彈,但很快被送進醫院,醫生診斷為康複隻需一周的輕傷。


    趕到現場的警察向旅行者做了取證調查。據目擊者的證言表明,警方判定為正當防衛,旅行者已於傍晚離境。警方發言人稱,旅行者並沒有因此事對我國抱有什麽特別情緒。


    事件發生時男子處於爛醉狀態,據說被送到醫院後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男子在病房被警官做了嚴重提醒。


    最近我國的治安一直趨於惡化,現在已經成為了嚴重的社會問題。4天前在南區,一名吸毒患者令主治醫師受重傷並從醫院逃走,揮舞菜刀想要搶奪巡邏中的警官的pathada。其他警官及時開槍才使得事件沒有發展得更加嚴重。


    (相關報道見社會版麵)


    「飲酒狀態」下的放肆和傲慢不立為刑事事件


    男子當時是不是認為自己無論做什麽都無所謂呢?隨意觸摸擺弄他人物品,對車主的提醒也不加理睬——。


    在昨天的事件中最重要的就是被旅行者槍擊受輕傷的男子處於酩酊狀態。我想就這點來探討一下。


    男子在當天由於公司的應酬在事件現場附近的飲食店用了餐。根據店員的話,男子一行人飲了相當大量的酒並不顧周圍的客人大聲喧嘩。最後店員看不過去對其進行提醒時還被其怒斥「囉嗦!」


    該男子來到路上後,剛好看到了旅行者的motorado。當然,在攝入了大量酒精的男子眼裏看到的會是怎麽個樣子就不得而知了。男子徑直接近motorado,對車把、油箱一陣拍打後就要騎上去時,正趕上車主的旅行者懷抱著買來做為午飯的三明治迴來。


    綜合眾多目擊者的證言,最開始時旅行者有禮貌地向男子說明那是自己的東西,但男子一下子火了起來。「你以為老子是誰?你是公司經理啊?滾!」「我從以前就在騎它,所以這是我的東西。」「小崽子,沒你說話的份兒。識趣的就快滾!」男子反複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還反過來對旅行者叫罵。旅行者一直以冷靜的語氣幾次要求男子從motorado旁離開,但男子根本不聽。不知是不是對年輕旅行者的冷靜語氣動了怒,男子一腳將motorado踹倒,更大聲叫嚷著要上前來揪旅行者。旅行者開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子彈雖擊中了男子的右肩,但男子仍然叫嚷著接近過來,旅行者瞄準其腿部又開了一槍。男子總算不再猖狂了。


    據醫院的醫師說,旅行者使用的pathada是小口徑,沒什麽威力。在對人射擊時,隻要沒擊中頭和胸等處就不會危及生命。就男子的傷勢來說,子彈從不足已成為致命傷的地方貫穿而過。精於槍法的旅行者故意避開了大血管和骨頭。相信這麽看待此事才算穩妥。


    在這起事件當中,做為被害人的旅行者於當天出了境,警方也沒有立為刑事事件,因此沒有對男子進行處理,也沒有公開其姓名。


    但是,這並不表示一切都已經解決了。醉酒的人突然做出缺乏理性行動的危險性依然在我們身邊存在。


    有識之士訪談錄


    做為自衛這是理所應當的行動和結果(沃雷塔達特原國防事務局長)


    旅行者采取的行動從保護自己財產的觀點來看是理所當然的。有目擊者證實,最初未經許可就觸碰motorado的是那名男子,旅行者一度口頭進行了製止。盡管如此男子依然不明是非,還要毆打旅行者。不管是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有權利保護自己。我對這次判定正當防衛的警察當局在富於縝密的思考下作出的判斷給予高度評價。


    應當加大對酗酒犯罪的打擊力度(特諾斯圖特諾斯諾「因酗酒犯罪失去孩子的雙親會」會長)


    旅行者一定對我國報有對無法無天的人持放任態度的想法,如果因此事將他或她以傷害罪的名義逮捕的話,無異於雪上加霜。我想為警察的英明決斷鼓掌喝彩。我們對酗酒犯罪長久以來都是「喝醉了就算了吧。」的大度,現在該是從根本上對此進行處理的時候了。包括未成年人的飲酒問題在內,今後希望切實加強有關的處罰條例。等自己的孩子出事後再想就太晚了。


    newsworks報(八九三年鹿月七日)


    「市民的發言」專欄


    [將僅一步之遙的落選作為跳板](伊拉伊莎布朗64歲女家庭主婦)


    前些日子,在貴報的市民版麵曾刊登了公開征集一隻兩個月前在動物園出生的小熊貓名字的審查結果。我雖不才但也參加了此次應征,等待結果的那段時間真有一日千秋之感。


    我為了表現在清爽的森林生活的熊貓可愛的樣子,就想到了「阿森」這個名字。孩子叫起來也琅琅上口,森林和「阿森」彼此也押韻。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名字了。想到這兒,我不禁激動地渾身直顫。


    但等到結果發表的時候,我感覺一下子從雲端墜到了穀底。本應該一定會得最優秀獎的……卻連佳作獎也沒有入圍……!


    根據報道,最優秀獎是「森仔」……和我起的名字隻差一個字。


    之所以會落選,如果說是因為沒有打動感性敏銳的各位最終評委的話我也就徹底死心了。但我怎麽也無法接受最優秀獎和我起的「阿森」這個名字如此相像。我參加這種征集活動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像這迴這樣,一想到自己的創意離優勝僅一步之遙,更徒生了幾分落選的悔恨。


    但我不會為此事耿耿於懷的。常言道失敗乃成功之母。就算親戚朋友給自己潑冷水,我會重新振作精神,將悔恨的心情作為跳板,以新的麵貌參加今後的征集活動。


    (部分文章經過改動編輯部)


    [開槍就是對惡勢力的宣戰](諾幹赫特內76歲男退休人員)


    四日在西區發生的旅行者打傷男子的事件當中,男子和男子雙親要告發認同正當防衛的警方。當我得知此事時覺得他們真是犯了天大的錯誤。大白天的就酗酒,任意擺弄他人物品,不僅對身為物主的旅行者的警告不予理睬還要施以暴力。對這樣一個人很難想象他的行為是正確的。真想問問他的父母是怎麽教育他的。


    也許有人要問開槍是不是有意殺人。旅行者在發出警告之後,朝男子的肩部和腿部各隻開了一槍。我當了40年的警察,與犯罪者一直鬥爭在第一線。要讓我說的話,如果真的有意要殺人的話,理所當然應該瞄準頭或胸吧。隻對開槍這一點加以強調就把旅行者一味地當成惡人來對待是錯誤的。


    我們是不是把[行使更強大力量(比如像開槍)的一方都是壞人]作為一種觀念,無視具體狀況而妄下結論呢?如果我們自己在現場作為當事人又會怎麽做呢?望諸位讀者冷靜地考慮一下故執筆撰寫此文。


    [因旅行者的正當防衛聯想起往昔的經曆](匿名30歲女公司職員)


    前些日子發生的旅行者的開槍事件讓我想起了從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在我15歲那年,走在家附近的時候被醉漢侵犯了。


    盡管還是在白天,那個滿臉通紅、上些年紀的男人突然就將我一把摟住。我惶恐萬分也沒能喊叫出來。這個男人噴著酒氣撫摸了一陣我的身體後,嘴裏嘟囔著汙言穢語淫笑著離去了。


    我一直佇立在那裏,幾個小時後被來尋找我的母親發現。母親哭著立刻帶我去了醫院並和警察取得了聯係。


    警察很快將那個男人拘留。我是絕對希望犯人被繩之以法,於是拿出勇氣指證道「就是他。」那個男人是這麽迴答的:「我是知名中學的校長,怎麽有理由做這種事呢。如果你再這麽汙辱我,我就以誹謗罪起訴你和你的雙親」。


    遺憾的是沒有證據,警察無法逮捕他。男人反倒對我們惡言中傷。後來經父親調查得知,這個人的確是校長,在教育界還是個相當知名的人。


    但過了數年當這個人去世以後,我聽到了各種傳言。據說這個人平時就嗜酒成性,在pta(家長聯合會)的聚談中就有過好幾次口吐髒話的事。


    事到如今,對這個已經不在世的人我沒有想再去追究的意思。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我寫的事就是真實的。


    我隻想說,對於判定這次旅行者屬於正當防衛的警方,我將給予最高的評價。另外,在15年前女警安慰痛哭流涕的我的那些和藹話語至今仍令我難以忘懷。


    「——報上就是這麽說的,艾魯麥斯。」在沙漠的中央有人說道。


    他坐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堅實的沙地上。已經藏起半個臉的太陽把天空和沙漠染成了一片橙色。


    這個人約摸十來歲左右,留著黑色的短發,大大的眼睛和一張精悍的臉。身穿黑色夾克,腰間係著寬大的皮帶。在右腿上掛著一支手持型pathada。


    他的手裏正舉著一份報紙。四周散亂著其它看過的報紙。


    在他附近停放著一台motorado。motorado上插著一支步槍式pathada,兩側擺放著像是裝行李用的大背包。


    被稱為艾魯麥斯的motorado挺高興地說。


    「乘motorado旅行的槍手嗎?奇諾,我怎麽總覺得就像在說你的事似的。讀了這篇報道的人恐怕會想:『啊,這不就是奇諾嗎?』」


    被稱為奇諾的人苦笑著答道。


    「那我可太冤了……我可不會在城裏突然就拔槍射擊的呀。」


    「嗯,說得也是。」艾魯麥斯這麽說著。在一段沉默之後他問道,「那報道裏的這個他或者她,到底是為什麽開槍的呢?」


    奇諾癡癡地遙望著正消失在地平線下的太陽說。


    「誰知道呢。僅憑這個報道我也不好說什麽。也許是個喜好扣動扳機的冷酷無情的變態狂,也許是個在緊要關頭采取果斷行動的正義英雄。也說不定這兩種可能都有。」


    「原來如此。……但,奇諾。這些報道裏都落下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你注意到了嗎?」


    「?不知道。」奇諾做出意外的表情,歪了歪腦袋。艾魯麥斯說得很快。


    「是motorado的自主性。為什麽作為當事人的motorado的意見什麽都沒有刊登。這是最令人氣憤的。也不詳細問問關鍵人物motorado的意見,這能算什麽公正的報道。嘁。」


    艾魯麥斯嘀嘀咕咕地憤慨了好一陣。這時,天空的色調已經由橙色轉為了紫色。不一會兒,星星變得多了起來。


    奇諾從行李裏取出毛毯鋪在沙地上,披著外套站在艾魯麥斯旁邊。他將pathada拿在手裏,確認已經裝填好了子彈,又用望遠鏡朝周圍觀望了好幾次,最後用雙腳支架將望遠鏡立在毛毯旁邊。


    「可你幹嘛拿這種報道過來啊?」冷不丁,艾魯麥斯像剛想起似的問道。


    「是我要來的舊報紙上麵剛好登的消息。……為了幹這個用。」


    奇諾說著將報紙一張張分開,像擰抹布似的擰成一股,然後將擰成棒狀的報紙在沙地上擺成一圈。


    「在附近沒有柴火的時候這可以救急哦。把報紙擰起來燃燒得會更充分。」


    奇諾用鞋底劃著了火柴,在報紙上引完火後說。


    「管它上麵都寫了些什麽呢。」


    若幹星星點綴著的夜色濃厚的天空籠罩著漆黑的大地,在那裏搖曳著一處微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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