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也轉頭看去,發現是守衛隊三隊隊長穀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禮貌地拱了拱手道:“原來是穀隊長啊,真沒想到你也來了。”


    “去你娘的!你能來,老子怎麽就不能來!難道你像一個人獨吞那五百萬兩銀子不成,老子告訴你,隻要有老子在,你就休想得逞!他嗎的,一看到你心情就不好,真他娘的晦氣!”穀狼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就像沒那迴事似的繼續往前走著,根本沒把烈長風放在眼裏。


    雖然同為紫霞鎮守衛隊隊長,可是兩人從來都是不合,前一段時間一隊大隊長帶領人馬進入風幽嶺沒再出來,生死不明。之後兩人的關係更是緊張,都在明爭暗鬥這個大隊長的位置。


    不過烈長風畢竟要比穀狼溫和許多,雖然心裏滿是憤恨,卻也沒多說什麽迴到隊伍裏繼續朝風幽嶺走去。


    剛一進入化為滿地焦土的風幽嶺,眾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災難已過去快半個月,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仍然刺得人喘不過氣來。


    隻要稍稍運轉靈力,就能感受得到,四周皆是妖獸躥行過的氣息。


    “山脈中怎麽會突然躥出這麽多異獸。”烈長風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嗬嗬,難不成烈隊長怕了?別忘了我們人也不少。哼,充其量不過是一些二三級的雜碎,還不夠老子活動筋骨的呢!”說話的又是穀狼,不失時機地冷嘲熱風著


    在清河鎮,這兩個隊長不合是出了名的,雖然擁有著元嬰境八層實力的烈長風要比元嬰境五層的穀狼實力高出一截,可他為人卻比較溫和,一般情況也不願和穀狼多費唇舌。


    “穀狼,別忘了古語有雲,驕兵必敗。我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哼,膽小鬼。”


    雖然穀狼說的聲音不大,但其粗重的嗓音還是讓烈長風聽了個一清二楚。


    壓了壓胸中怒火,烈長風還是決定以大局為重,不與他一般見識。


    “嘿嘿……烈團長,穀團長是個粗人,您不必與他計較。我看天色漸晚,咱們是不是先找個露宿的地方啊。”一名獵手隊的隊長長緊忙湊過來勸道。


    烈長風點了點頭,高聲說道:“在此向東行大概十裏,有一處高坡非常適合宿營,是我以前來風幽嶺勘察發現的。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看了看遍地漆黑,眾人隻好讚成了烈長風的建議。


    隊伍行進了半個多時辰,終於望見了不遠處的岩石高坡。


    來到這片死亡之地,眾人的精神本來高度警覺。可這一路之上卻異常平靜,平靜的讓人感到出奇。


    漸漸地,大家都放鬆了警惕。望見高坡之後,眾人更是全然不顧是否安全,一哄而上去搶奪高坡上的好地方。


    烈長風搖了搖頭,低聲怒吼道:“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一旁的餘修遠也深有同感,附耳說道:“烈大哥,依我看這群人根本不值得信賴,我們還是早圖良策,免得做了他們的替死鬼。”


    烈長風點了點頭,深為讚


    同。


    餘修遠又轉頭對若雪說道:“師妹,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今晚可能要出事,你千萬別睡得太實。”


    若雪煙眉皺起,輕輕地點了點頭。


    來到高坡上,好地方都已經被其它傭兵團的占盡,隻剩下了一處凹凸不平還有些潮濕的空地。


    “哎呦,烈兄,好悠閑啊,這麽半天才上來。快,這裏可是兄弟們為您留下的最好的一塊地方了。別客氣,您是大人物嘛。”


    見烈長風領著他那隊人馬登上高坡,穀狼腆著肚子過來挖苦道。


    “哎,從來都是越沒能耐的人屁話越多,越不要臉的人越能占到便宜。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說得就是這麽迴事。”


    餘修遠實在氣不過,不等烈長風說話,搶先挖苦對方一番。


    “他嗎的,你這個小雜碎,別以為自己是蘇家的人老子就不敢動你!”


    穀狼說著,抬起手便要過來抓餘修遠。


    若雪剛要拔劍阻攔,在中間的烈長風搶先一步動了手。


    他探單掌一把叼住穀狼的手腕,使勁一較力,疼得後者連忙抬起腳踹向烈長風腹部。


    隻見烈長風把身子一側,抬起一右腳踩在對方騰空的膝蓋上,用力往下一壓,穀狼的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向前撲了下去,吃了一嘴的沙子。


    “嗬嗬,剛說完豬拱白菜,這會又表演一次狗啃屎,絕活還真夠多的呢。”餘修遠不失時機地譏諷道。


    穀狼的怒火騰地著起來了,從腰間取下精鐵錘便要拚命。


    烈長風搶先一步,一手按住鐵錘,一手抽出玄鐵長槍抵住了穀狼的咽喉。


    與此同時,穀狼的手下紛紛拔出武器,準備營救自己老大。


    而烈長風的手下同樣亮出武器直指對方。


    因為其它的人或有支持穀狼的,或有支持烈長風的,或尋求自保的,不明所以的也都抽出武器,血拚一觸即發。


    這時剛才出麵勸阻的那名獵手隊隊長和幾名的當地比較有名的幾個高手連忙來到烈長風麵前求情。


    “烈兄,咱們身處險境,本該同舟共濟,千萬不要因為幾句戲言傷了和氣呀!”


    烈長風本就沒打算傷穀狼性命,隻想給他個教訓罷了,免得他欺人太甚。


    將長槍從穀狼脖頸處抽迴,烈長風冷冷說道:“若再敢動我的人,我定不饒你!”


    從地上了起來,穀狼狠狠地剜了烈長風一眼:“好你個烈長風,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但願你能活著從這裏出去,咱們走著瞧!”


    說完,憤憤地迴到了自己的宿地。


    “哼!”


    烈長風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聲,露出一臉不屑。


    望了望天空中如銀盤的月亮,轉身對若雪說道:“蘇小姐,你和餘兄弟早點休息,明日恐怕要起得很早。我帶兩個兄弟守夜,就像餘兄弟說的,他們不值得信賴。”


    “烈大哥,我睡不著,我也跟你去吧。”餘修遠插話說道。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便是,守夜我們可是專業的。”烈長風笑著擺了擺手。


    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潔,灑


    下一片銀燦燦的光華,為這片殘亂不堪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四野之外如死一般的寂靜,沒有獸吼,沒有蟲鳴,更聽不見輕風拂葉的沙沙響動。


    若是沒有高坡上這一群大漢此起彼伏的隆隆鼾聲,餘修遠真的以為世界上隻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這位清秀可人的女孩了呢。


    為了照顧兩位幫自己的客人,也為了避免女兒身的尷尬,烈長風特地把相對較好的一塊宿地留給了若雪和餘修遠。


    餘修遠正出神地望著眼前的睡美人,沒想到若雪忽然睜開了眼睛。


    銀紗之下,四目相對,繾綣綿綿,意味情深。


    若雪朱唇微動,臉頰飛起一抹嫣紅,猶似小鹿亂撞。


    “你、你不睡覺,看著人家幹嘛……”若雪眼神遊離,羞澀地問道。


    “太美了……我真慶幸自己被穿到這裏來了……”餘修遠目光發散,一臉呆傻。


    “你在說什麽呀?”忽聽到餘修遠說出些莫名其妙的話,若雪滿麵疑惑。


    “呃……啊?什麽什麽?我說了什麽啦?”餘修遠突然清醒,發覺到自己口不擇言,差點說漏了秘密,慌張地遮掩道,“啊,我說、我說今晚月色好美啊,穿著衣服來這,真是太棒了!”


    被餘修遠雲山霧罩的話說得徹底迷糊了,若雪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轉過身繼續睡了。


    翻來覆去半天,餘修遠始終無法入睡,索性來到高坡邊欣賞一番夜景。


    望著遠**色籠罩下連綿起伏的山巒,一種渾重、幽深的感覺在心頭浮起。


    “餘賢弟,想什麽呐,魂都丟了。”


    轉身看去,烈長風正笑著朝自己走來。


    “哦,是烈大哥呀。”


    拍了拍餘修遠的肩膀,烈長風問道:“怎麽?睡不著?”


    “是啊。”餘修遠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對了,烈大哥,剛才的事,謝了。”


    “咳,舉手之勞,我若不及時出手,恐怕穀狼那笨蛋會被教訓得更慘。”


    餘修遠會心一笑,繼續望向遠方,他當然知道烈長風指的是若雪。


    瞥了一眼遠處的綿延的黑影,烈長風饒有興致地說道:“怎麽?餘賢弟對這廣闊的大山之間感興趣不成?”


    “聽說這片山脈可是強者曆練的好地方。若有機會,走他一遭也未嚐不可。”


    下巴微微上揚,餘修遠的眼裏滲出著對大山之行的向往。


    “嗬嗬,餘賢弟,為兄可不是小瞧你。那種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起碼現在還不行。”


    烈長風的臉色變得些許沉重,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


    餘修遠也卻是清楚這一點,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名結丹境六層的實力,距離真正的強者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不過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穿越這片大山,到達更遠的地方。


    “烈大哥,快看!那是什麽?”


    餘修遠正想著,突然感覺高坡下方有些異動,趕緊低聲對烈長風說道。順著餘修遠手指的高坡下方,烈長風頓時額頭冒出冷汗。


    “警報!有敵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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