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鸞抬頭看她,緊緊盯著她,神情間有些激動,“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連說了好幾次,可就是開不可口說最後兩個字。


    蒼靈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對他道:“我是。”


    這一霎那,整個大殿都寂靜了,再沒半點聲音,青鸞猛的抬頭,哆嗦著唇,身子狠狠劇烈顫抖著,就這簡單的兩個字,蒼靈沒有說她是誰,他卻立馬明了,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曾經無數次他問自己,如果這輩子他能再次見到那個他心目中的神,他的主人,他會做什麽?


    曾經無數次,他迴答道:“他會求她,讓她親手了解了自己!”


    他已經沒有臉麵再活到這個世界上!


    他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心中的信仰,他不配再活著。


    他之所以現在還活著,也是為了,希翼還能再見她一麵,如今,他滿足了!


    “主子…”他牙齒打顫,幾乎話不成語,“不…。神女…”


    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叫她主子,他不配!


    “您…殺了我…。吧。”


    他苦苦哀求,神情痛苦到了整個臉部都嚴重扭曲變了形,因為他是被邦在大殿內的石柱上,他沒辦法給她下跪,他便用盡全身力氣,絲毫不顧及身前神仙鎖在他身上施加的巨大的靈力,拚了命彎下了腿,一點一點,朝著地上跪下去。


    那捆在他身上的神仙鎖,由於巨大壓力的使然已經深深陷入到他的肉裏,而且這種神仙鎖是司命專門發明的,目的就是為了限製被抓之人逃跑,因此你越是掙紮,越是束縛的緊,你越是使勁,神仙鎖的威力便會越大,因此,但凡被神仙鎖捆到人,往往都會選擇放棄逃跑,以免遭受痛苦。


    而青鸞,此刻卻是完全不顧這些,任憑最後那神仙鎖陷入到他的皮肉裏,直至最後整個全到勒進他的血肉之中,他也沒有吭上一聲。


    他倔強而艱難的,一點一點朝著朝著跪了下來。


    最後,他整個人的身上,已經無一處幹爽的地方,全都染滿了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而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他跪在蒼靈麵前,隻說了一句話。


    “但憑神女處置,青鸞絕無怨言!”


    蒼靈看著他,眼底有點點悲憫之色,“青鸞,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不會背叛我?”


    青鸞垂下頭,一句話也沒說。


    蒼靈笑了笑,“還是會對不對?看來,我們之間的情意到底還是敵不過你的愛情,也是,你把你心愛之人放在第一位,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是大多數人的選擇,我也會與你一樣。我痛心的是,你的不明是非,你明知道鳳心她不愛你,你也明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有背天倫的,她做這一切都是為裏滿足自己的私欲,可你最後卻依然還是選擇了幫助她。我隻問你一句,這樣的女人,你為了她背叛我,你覺的值得嗎?”


    “不值得。”青鸞自嘲道:“可是,我卻控製不住自己!控製不住自己不愛她,也控製不住自己,在她對我哭泣哀求的時候不去幫她。”


    “如果這個女人她是愛你的,哪怕她做的這一切完全是出於私欲,哪怕她如此狠心對付我,青鸞,我也認了!可是,你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而背叛了我,這一點,青鸞,我永遠也無法釋懷!”


    蒼靈定定看著他,“你說,讓我親手殺了你,可是我不想,我不想給你這個解脫!”


    她彎下腰,距離他近了一些,“青鸞,人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的,而你,既然為了那個女人背叛我,那麽,我便讓她殺了你好了!”


    青鸞看著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喃喃,“也好…如此也好…”


    蒼靈迴身,走到了臨淵身邊。


    如今鳳心已經被臨淵消滅,時空迴到這裏,已經沒了鳳心的任何蹤跡,而鳳心便隻是作為這個時空裏僅僅在他們上古資料裏才出現的一個人名而已,她隻是出現在遠古時期的一個鳳族的公主而已,也就是,有關鳳心的一切,都隻存在於曾經與她接觸過的所有人的記憶裏,好比青鸞,他愛這個人,曾經為她背叛了蒼靈,好比朱雀,她怨這個女人,因為她利用青鸞,搶走了她心愛的女人,又好比蒼靈,她恨這個女人,因為她曾經將她殺死過一次,因為她背叛了她,因為她讓三界大亂害死了千千萬萬的生靈,但是那些從來沒有與她接觸過的人,他們沒有鳳心的一點記憶,對他們來說,鳳心隻是一個人民。


    而蒼靈讓時空倒迴以後,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青鸞在這個時候為什麽會突然喜歡上承靈,蒼靈大抵猜到了一些。


    “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死心塌地無怨無悔的孝命於天後?”


    過了許久,蒼靈問他。


    青鸞沒有任何隱瞞,直接道:“因為天後她是承靈的母親…而我,喜歡上了承靈,最重要的一點,還因為,天後說,她可以讓我再見你一麵。”


    “你相信天後可以讓你見到我?”蒼靈不由冷笑,“青鸞,你作為上古神獸,未免也太過好騙!”


    “她說在他們鳳族原本就是自上古時期便追隨在神女身邊,他們的祖先還曾是神女身邊的最得寵的坐騎,我知道她說的是鳳心與鳳離,因此我相信,天後他們一脈,是鳳心與鳳離的嫡係,天後說,他們族內有很多有關你的史料,上麵記載了一些秘辛,其中有一條便是說你的靈魂是可以重塑的…”


    “因此,你為她孝命,是為了想要得到可以重塑我靈魂的方法?”蒼靈問道。


    青鸞點了點頭,隻要能將她複活,別說讓他賣命,哪怕就是讓他真做天後身邊的一條狗,他也願意。


    “可是青鸞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得到了那個方法,你覺的,你有那個能力重塑我的靈魂嗎?”蒼靈想到臨淵,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重塑她的靈魂,可是他付出了什麽代價?


    以他們在三生石上的姻緣做代價,他幾番生死,在青龍台上受盡淩遲之苦,輪迴往生失去了所有記憶,忍受與她生離死別的痛苦,忍受被她誤會痛恨的嗜心之痛,最後,靈魂被地獄幽冥之火燃燒殆盡,就連最後的一點元魄也無處藏身,還要時時遭受天譴的反噬,他的命,幾斤凋零,他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在強撐著一口氣,因為他必須要將她的靈魂重塑,他必須要將她複活!


    可是青鸞,你做不到這些。


    想到往事,蒼靈心頭一陣陣巨大的悲涼彌漫而上,她有些乏力的倒在臨淵懷裏,衝他道:“師傅,用虛空探鏡把承靈弄來,就讓她親手了解了青鸞吧。”


    “好。”臨淵摸了摸她的臉。“交給我,你睡一會。”


    ……


    連無暇與素姌他們到了九重天雲端之上的花海。


    這裏,是神仙們談情說愛的地方,是素姌選的地方。


    “素姌,我與你不可能有什麽!你也不可能嫁進東海!”一到地方,連無暇便直接開門見山,話說的相當直接,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老龍王都同意了!你為什麽不同意?”夜闌不滿道:“難道你要違抗你父王的命令嗎?”


    “我不可能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為妻!”連無暇冷聲道:“而且我答應過婀娜,這一輩子,隻娶她一個。”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難道一輩子隻守著她一個女人?”夜闌嗤笑一聲,“無暇太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等你年紀稍長便知道了,這女人嘛,還是多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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