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靜先下了車,楚玉嫏緊接其後, 跟著踩著腳蹬下了馬車。然而, 可能是路上顛簸久了,楚玉嫏踩著腳蹬下來的時候眼前黑了一瞬,險些栽倒。


    好在司馬靜一直看著她,眼疾手快的就叫人扶住了。


    “怎麽還是這麽笨?”


    楚玉嫏勉強的笑了笑:“多謝殿下。”


    不同於上一次故意摔倒,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看清腳凳。


    “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妃娘娘!”


    後在門口的都紛紛跪下, 楚楠沒有錯過司馬靜看著自己女兒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緊張之色。


    這眼神熟悉的緊,當年他也是這麽看崔氏的。


    那是,一個男人對真心喜歡的人視若珍寶的眼神。


    當然是他年少無知, 將所愛之人逼入了絕境, 縱然希望太子早死, 然而他還是不想看著當年的那一幕上演在自己女兒身上。


    門口楚家滿門上下,眾人下拜行禮。


    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長輩跪下向自己頂禮膜拜,楚玉嫏麵上卻看不出半分怯弱惶恐之色。


    她背脊挺直的站在司馬靜身邊,一身淡紫色華服繡著精致的飛鳳繡紋,尊貴典雅。單單的站在那裏,便能將人震懾住。


    司馬靜長眉墨染,瞳色漆黑, 雋秀的眉目間帶著矜傲之色,身著一襲月白色廣袖雲龍紋長袍,舉止投足間便盡顯上位者氣息。


    “免禮吧。”


    司馬靜不喜歡楚家,然而這裏是楚玉嫏從小長大的地方,從前變成楚稚的時候不算,他總要來她長大的地方好好看看。


    兩人被楚雄楚楠幾個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轉了一圈園子,走著迴門的過場。楚家人啊,向來都是人精,一個個演技精湛。


    轉了一圈將人招待一番之後,楚雄便將太子留下喝茶說笑,楚玉嫏則被楚楠單獨叫去了書房。


    楚楠的書房還是從前那個樣子,楚稚乖巧的坐在書桌前練著字。今日阿姊迴門,他倒是沒有向往常一樣直接撲過去了。


    楚玉嫏就上前看了他的字,倒也算得上公整,較從前已經進步很大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才不過兩日沒見,他倒是長大了不少,楚玉嫏神色複雜的揉了揉他的頭。


    楚稚抬頭看著他道:“阿姊,他們說太子將你搶走了,稚兒一定好好讀書,將來將你搶迴來。”


    楚玉嫏彎唇笑了笑:“乖,要是想阿姊了,就讓白蘺帶信給我。”


    楚稚就很乖巧的點了頭。


    *


    看完楚稚,就要專心應付楚楠了。


    楚楠神色複雜看著這個上來叫他省心的女兒:“這幾日在東宮可還好?”


    雖然隻是一句平平的問候,楚玉嫏卻也不曾放鬆警惕。


    “自然是好的。”楚玉嫏垂了眸子,神色低落,“如今朝堂局勢詭譎莫辨,父親操勞,也要照顧好自己。”


    看著女兒眉目間掩蓋不下的疲憊之色,楚楠心中總算彌漫起了些許愧疚。他歎息一聲,拍了拍楚玉嫏的肩:


    “為父知道你受了大委屈,但這也是逼不得已。太子性格矜誇,傲世輕物,不可一世,實非良人。”


    實非良人?楚玉嫏垂了眸子,若是太子不是太子,倒也算得上是良人。他比太多男人都要好太多了。


    “你那兩個妹妹昨日一早便被送了迴來,為父想著你,在東宮之中也甚是孤單。沒有人幫襯著,舉步維艱。”楚楠寬慰的看著她,“聽聞太子殿下無意納媵妾,你也不能失了緊惕,為父挑的這兩個也算是姿容上佳。”


    一迴來就往她身邊安插人手,做著一副慈父的姿態。但是可惜啊,就算他叫人動到她身邊又如何?她知道誰是眼線,還能讓人得了消息去?


    她一向奉行的便是,“能策反變策反,否則殺之”的信條。


    楚玉嫏做出感動之色:“謝父親關心。”


    見她很是幹脆的就將人收下了,楚楠心中鬆了一口氣,原本的那一點警惕之心也沒有了。


    他一麵責怪自己對女兒的不信任,一麵也怪起宮裏貴妃娘娘太過多疑。這女兒是他看著長大的,對楚家忠心耿耿,對稚兒更是疼入了骨髓。


    這樣的女兒,怎麽可能背叛楚家呢?


    沒在楚家待多久,楚玉嫏用了膳就和司馬靜一道迴了東宮。


    兩人一道迴了司馬靜的寢宮,午後陽光正好。他們路過碧波池,池塘裏錦鯉成團遊著,格外好看。


    司馬靜卻突然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楚玉嫏,眉目間都是驕矜倨傲之色:


    “孤有件東西要給你。”


    楚玉嫏溫婉微笑:“不知殿下要送何物?”


    有喜跟在身後手裏還捧著一個黑檀木雕花匣子,司馬靜將盒子接過又遞了過去。


    在楚玉嫏接受過之後,他眸光緊鎖住著她的麵容,不錯過她神色一絲一毫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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