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不怕, 那楚家女會行刺嗎?”虞江城沉聲問。


    司馬靜蹙眉:“孤是太子,她是太子妃, 孤會予萬萬人之上的身份。她為何要冒著天下之大不諱, 而行刺於自己的夫君?”


    “既然殿下如此相信那楚家女,老臣也不便說什麽了。”虞江城眸色微沉,他看出來了,這個他看著長大, 自小就不近女色的太子, 如今卻是被那妖女迷了心智。


    他現在再怎麽說也是說不通的, 反倒是會讓太子與他之間起嫌隙。


    他後退一步,拱手:“若是沒有什麽事,老臣便先告退了。”


    “祖父慢走。”司馬靜頷首, “來人, 送送祖父。”


    虞江城匆匆離開了, 司馬靜看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的將有喜叫了出來。


    “蒹葭宮布置的如何了?”


    楚玉嫏的願意叫關雎院,可見她是喜歡這個的,於是司馬靜就對應著娶了個名字叫蒹葭宮。


    有喜恭敬的道:“都是按著殿下所說的布置的,今個兒上午剛剛布置好,殿下可要過去瞧瞧?”


    司馬靜自然是要去瞧得,他算著日子, 還有三個月的時日,也是快了。


    東宮之中,司馬靜住在正中的文嘉宮,蒹葭宮於其離得極近。從文嘉宮朝後直行,繞過兩個水榭樓閣,不過半柱香功夫也就到了。


    蒹葭宮之中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一派生機昂然的景象。春日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到處都是開著的花草。


    進入了宮內,可以看到裏頭花牆荷塘一應俱全,荷塘中現在還是一片光禿禿的,隻能看到零星的幾隻遊魚,倒是勉強填了一抹顏色。


    這時候還不是荷花開著的時候,如今也隻能先如此了。


    司馬靜不知道楚玉嫏還喜歡什麽,隻記得關雎院的書房裏那各色的書,於是便特意吩咐人去準備了。


    他踏步進了書房,書房修建的典雅無比,珠簾羅幔。牆角放著的瑞獸香爐,裏頭靜靜的吐著嫋嫋檀香。


    桌上有墨,司馬靜想起從前在楚家時,楚玉嫏身著一襲紫衣手持書卷,在書房裏走動著。那時候他就坐在其間,攥著筆,百無聊賴的練著字。


    便提了筆,在畫紙上畫了起來。很快一個紫衣手持書卷的女子便躍然紙上,尊貴典雅,帶著淡淡的傲氣。


    有喜在一旁看著,神情怪異。殿下什麽時候,也會為一個女人作畫了。


    “等畫幹了,帶迴文嘉宮收好。”司馬靜隨手擱下筆,又補充了一句,“收好,別叫人看到。”


    “是。”有喜趕緊恭敬道。


    午後日頭正大,楚家長房之中卻是熱鬧了,楚貴妃給派下了大宮女帶著了十來個宮女來湊個了了。


    “我們娘娘也是為了小姐好。”


    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子坐在主座上,挑著眉眼,漫不經心的捏著茶盞,姿態高傲。


    那一身淺緋色長裙,倒是極其的配合她那一聲囂張的氣質。


    “您自小沒了母親,定然是沒人教導什麽規矩的。我們娘娘體諒您,心疼您,這才撥了宮裏的體麵的宮女,來教導幫扶您。”


    這話就像刀子一般往人心裏頭戳,連低帶將人也貶低了。


    楚玉嫏本是含笑坐在旁邊的,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就冷淡了下來。


    “您說的這是什麽話,玉嫏雖生母早逝,卻也並非沒有母親教導。承蒙繼母照料十餘年,卻也是沒有功勞有苦勞,怎麽能在如今人逝世之後談論這些。”


    得了吧,那小崔氏算什麽母親,還會管教孩子不成?


    拂繡嗤笑一聲,卻也沒說什麽了。


    畢竟這位也是未來太子妃,娘娘隻是讓她們來給個下馬威,並沒有多說什麽,這個度就得她們自己把握好了。


    “娘娘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這婚姻大事總是要人來操持著的。如今楚家沒有主母,總不能讓下麵的妾室操持了婚事去,不然那可成了笑話了。”


    楚玉嫏長睫微掩,呷了口茶,放下茶盞,道:“娘娘多慮了,祖母身體康健,這楚家都是祖母在打理,還請娘娘好好保重身體,不必想著這些小事。”


    拂繡是楚貴妃身邊的大宮女,這次帶了十幾個宮女過來,如此咄咄逼人的要她挑兩個帶在身邊作為陪嫁。


    意思當真的是明顯的很,晟王一定沒有少在東宮安插棋子,隻是沒想到如今倒這麽正大光明的安插到她麵前來了。


    楚玉嫏也清楚楚貴妃的那些心思,在東宮安插棋子是一方麵,想要監視她卻又是一方麵。


    “這皇家的婚事豈可如此敷衍,少不得要多命婦一塊兒操持,本來娘娘是要奴婢留下來一塊兒為小姐操持婚事的,隻是這宮中事兒多,怕是不得空閑。”


    拂繡抿唇笑著,手裏端著茶盞,漫不經心的刮著茶葉,視線就停留在堂前站著的一排宮女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弟和太子靈魂互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顏幻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顏幻卿並收藏我弟和太子靈魂互換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