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死,臣女得守孝三年,如今婚期尚未定下,三麵之後又有什麽變數,誰也說不定啊。”


    語氣裏譏誚,還帶著嘲笑。


    如果說她將這婚事推遲三年,還有想看晟王和太子的皇儲之爭誰輸誰贏的意思。然而在太子識破她所有偽裝,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在一邊淡然看著她笑話的時候,她與太子就再無可能了。


    世上男子無人不喜純善可憐又無害的女子,他們厭惡心機深沉的,也害怕那些心思陰毒的。


    如今她已經在太子麵前暴露了她最黑暗的一麵,已經再無挽迴的可能。既然如此,她便索性不再裝什麽了,不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憑著自己高興。


    司馬靜如此高傲,如今她這般踐踏他,應當是不會再想著娶她了。


    .


    司馬靜看著她不怒反笑。


    她終於不再跟他演戲了?被拆穿後,就惱羞成怒了?聖旨不可違,這個太子妃是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嗎?


    她這一巴掌,打的可真是極好啊。是想破罐子破摔,與他劃清界限了?


    她想都別想!


    司馬靜冷嘲一笑,伸手就攥住了她的手,將她抵在了石桌上。楚玉嫏一驚,想要掙紮,卻被他死死禁錮了雙手。


    司馬靜逼近她,冷笑:“你這樣想離開孤?嗬,想都別想,等三年又如何?你現在是太子妃,三年後也是,以後也都是。”


    楚玉嫏幾乎半邊身子都靠在了桌子上。


    兩人離的極近,幾乎鼻息相交。司馬靜眸子漆黑帶著冷意看著她的眼睛,她幾乎就想立刻移開頭。


    陌生又危險的氣息逼近,男子身上清冽的味道鋪麵而來,有些像是龍涎香。


    楚玉嫏不由蹙眉,下意識側過頭:“太子殿下請自重!”


    除了神誌不清的那次,因為禮教的束縛楚玉嫏還從沒離哪個男子如此近過。


    “自重什麽?你是孤的太子妃。”司馬靜眸色幽暗,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想要湊近那一抹殷紅。


    楚玉嫏皮膚細膩,臉蛋嫩得像豆腐一般,指腹一片柔軟膩滑。


    “現在還不是!”


    壓迫感逼近,楚玉嫏蹙眉想抬手推開他,然而雙手被死死的摁住掙脫不得,不由冷聲嗬斥:“殿下想要做什麽?”


    “孤想做什麽?孤隻是覺得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在馬車上……你是怎麽對孤的?”司馬靜看著她難看的臉色,有幾分想笑,不由鬆開了手,“楚玉嫏,孤隻是想提醒你,你的身份。”


    禁錮鬆開,楚玉嫏飛快的起身,後退了好幾步整理了一番衣裳,神色卻極為警惕的看著他。


    司馬靜神色有一瞬的寒冷,他直起身站在那裏,身姿頎長:“楚玉嫏,你以為你借口守孝,孤就拿你無法了嗎?這樁婚事孤說了算,孤說在哪一日成親便在哪一日成親!”


    楚玉嫏從他身上察覺了冷冷的涼意,讓她覺得心涼不已。


    他冷笑著看她:“孤不但要娶你,你會一直是太子妃,甚至乃至以後成為皇後,穩坐正宮之位。”


    “孤會娶側妃、庶妃、良娣、昭媛。到時候,你便守著你要的尊位,孤獨終老罷!”


    楚玉嫏十指緊緊的掐著,指甲幾乎滲入了肉裏。她麵上卻重新掛上了微笑,昂首看著他:“殿下說完了?”


    她當真絲毫不在意,司馬靜隻覺得一瞬間心裏涼透了,他自嘲一笑。


    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


    這個女人,當真是嫏心似鐵啊。


    .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楚玉嫏才鬆了口氣。


    突然,她發現四下有些安靜,她抬頭看去,原本站在不遠處的那些婢女早已經不知什麽時候退下了。


    桃花樹下,站著一個玄衣男子。男子腰間配著一把短刀,手扶在短刀的刀柄上。他就站在那裏,距離不遠不近的,靜靜的看著她。


    楚玉嫏手腳有一瞬間的涼了涼,她唇色蒼白了兩分。


    晟王怎麽也來了,他方才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遠遠的,兩人遙遙對視。


    楚玉嫏注意到,晟王的右手,一直放在那刀柄上細細摩挲。這幾乎是他習慣性的動作,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他隻有在猜忌誰時,或者心有殺意時候,才會習慣性的摩挲刀柄。


    楚玉嫏也喜歡隨身攜帶著武器,然而她一個世家貴女,帶著刀劍總是不劃算的。所以她頭上一定會有一支或者多支金簪。


    “殿下?”楚玉嫏做出方才才看到的神色,神情驚訝又帶著委屈,她慢慢向他走近。


    她實在不確定晟王聽進去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然而她隻能盡量的將事情圓迴來,她與太子已經不可能了,不能在晟王這邊也翻了船。


    “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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