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靜見她又在繡那個荷包,原本愉快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悶不作聲的坐在了一旁。


    楚玉嫏注意到他表情不對,好笑道:“怎麽了?”


    不過是一個香囊,竟然精心繡了這麽久。司馬靜沒理她,給自己倒了杯茶。


    楚玉嫏看了看手裏的香囊,有些無奈了,這孩子怎麽還是這麽霸道?


    “長蓉,去庫房裏重新拿些好看的料子來,我給稚兒也做一個。”


    司馬靜臉色這才好看些,他道:“要比他更好看的。”


    “你想要什麽樣的都行。”楚玉嫏好笑,語氣帶著縱容。


    長蓉很快就將料子拿了過來,楚玉嫏就讓司馬靜自己挑選,司馬靜頗有興致的看著這些料子。楚玉嫏和他說著這料子的顏色質感,哪一塊是用來做頭子的,哪一塊是用來做內襯的。


    司馬靜以往對這些向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但是聽著楚玉嫏細細的說著,竟然也不覺得乏味。他甚至和楚玉嫏描述起了碧波池裏的錦鯉,那些是他幼時唯一養的寵物。他沒有直接說起那些錦鯉,而是借楚家荷花池裏的錦鯉去描述。


    楚玉嫏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原來稚兒那天是因為想去瞧錦鯉,才跑去荷花池那邊的?


    枉她這麽久了,竟也不知道稚兒喜歡這些東西。她想著,等明兒就讓人去造一個大魚缸,撈幾條送到稚兒院子裏去吧。


    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討論著荷包的花色,轉眼天色就暗了下來。


    “先給我做,做完了才能做他的。”司馬靜眉毛微挑,童稚的臉上霸道無比。


    “怎麽這個也要爭?”楚玉嫏無奈撫額。


    司馬靜性格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他慵懶的眯了眯眼,威脅的看著楚玉嫏。


    那表情還真頗有幾分威懾力,隻是別頂著這樣稚嫩的一張臉就好了。


    楚玉嫏被他這表情逗笑了,道:“好好好,阿姊給你先做。”


    司馬靜這才滿意。


    夏日晚風襲襲,頗有些涼意,夏蟬聲鳴不斷,竟然還頗有幾分歲月靜好之意。


    氣質溫雅美人著著一身淡紫色華裙,坐在院中靜靜的刺繡。淡風吹起她的青絲,露出她精致的眼睛。


    司馬靜坐在一旁看著,突然就覺得這樣尊貴慣了的女子就如同精心打磨的明珠一般。若是楚家一日真的被扳倒了,明珠美人就會隨之落入塵泥之中。


    內心突然開始不舒服起來,他皺眉,覺得自己一定又是入戲太深了。他又並非真的楚稚,為什麽要去關心這些?他早便想著保她和楚稚一命,已經是很對得起她了。


    可是,視線落在那個荷包上。


    楚家倒了,楚玉嫏也可以離開楚家,東宮的羽翼又不是容納不了這兩人。


    就隻怕,楚玉嫏被洗腦太深,真對楚家忠心耿耿,生死與共。


    司馬靜眉頭擰的更深了,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個女人冷心冷肺的,隻要對楚稚有利想必也不會一根筋。


    他確實想多了,能不能扳倒楚家還是個未知數呢。更別提,楚家身後還有個晟王和楚貴妃。


    又過了幾日,晚間,楚國公楚雄將幾個兒子都叫去了祠堂。


    楚家的祠堂冷冷清清的,陰森又肅穆。高堂之上排列著一列列的排位,都是楚家曆代先祖。


    祠堂裏裏外外,置放著一排排紅燭,燭光沒有為這肅穆的地方增加暖色,反而更顯幽暗。


    “世子的冊封公文已經下來了,嫡長子繼承家業這是規矩。”楚雄視線掃過幾個兒子,麵上的表情帶著審視,“你們要有何不滿就隻說出來。別在背後做些有背於楚家的事情。”


    楚雄有兩個嫡子三個庶子,子嗣眾多,難免沒有一兩個異想天開起了別的心思,少不得得敲打敲打。


    嫡次子楚楓對世子之位一向是沒什麽興趣,身下的四子五子身為庶子,又沒有太大的功勳健碩,就更不敢肖想這些了。


    楚雄視線一下子就停留在了三兒子楚樺身上,神色帶上了些警告和恨鐵不成鋼。


    這個兒子不一樣,明明是庶子,謀略方便卻不輸於嫡子。楚雄本以為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野心了點,但是好歹自小聰慧又有上進心。


    但是卻不想又是個玩物喪誌的,那別院的事情他特意去查過了,確有其事。


    這個威嚴的老頭痛斥了這種風氣一輩子,幾次安排人去上折子去參那些玩物喪誌的勳貴子弟,卻不想臨到頭來自己兒子也是如此。


    楚樺看著自己父親的神色,心直直的往下墜,他唇色白了幾分。努力穩了穩心神,別院的事情,父親從來沒找他談過話,也從沒有給過他辯解的機會。


    他根本無從解釋,隻能恨那幕後之人。然而這兩日,不管他怎麽派人去查,也查不到是誰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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