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裏頭的大夫都說她身體康健,隻是有些陰寒,不是什麽大事。


    補藥也吃了,調理身子這麽多年,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崔氏神色陰鬱的靠在床頭,手搭著小腹無意識的摧殘著自己的衣服。


    她就不信了,她還生不出孩子了不成。


    點翠合上了門,趕緊退下了。


    楚玉嫏一路迴了院子,夜色漸深了。


    她泡了個澡,披著被婢女擦幹的頭發,穿著舒適的綢衣,慵懶的靠在閣樓陽台外露台的軟榻上。


    夜晚風有點涼,長蓉拿了毯子過來,給她蓋在了身上。


    “長蓉,你說,六妹妹在觀中這麽久,也該反省好了吧,是不是該讓她迴來了?”


    楚玉嫏抱著柔軟的毯子,神色飄遠,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六小姐那日那般冒犯您,被送去道觀也不過是自作自受,您何必再去管她?”


    “可是,她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啊。”楚玉嫏掐指算著,蹙著的眉有些苦惱。


    楚玉溪不說別的,也是三房的嫡出,和那些庶女不一樣。做為楚家正兒八經的小姐,她有不小的價值。


    今天她清算了一下晟王麾下的人,還有一兩位楚玉嫏看好的,卻沒有拉攏過來的人。雖然這些事情都不用她操心,但是她覺得不能浪費資源,楚玉溪在外麵久了一直不定親,就找不到身份合適的了。


    到時候聯姻價值大打折扣,損失的還是她楚家的利益。


    長蓉聽了自家小姐的一番言論後頗有些無語,小姐還是和從前一樣,凡是能利用的事情或者人都要利用個幹淨,盡到他們能盡的最大利益。


    為著這事,竟然連被算計毀掉自己名節的事情都不計較了。


    “左右她也不過是小孩子手段,對我沒什麽用處。”楚玉嫏懶散的抿了口茶,輕描淡寫的道。


    “是是是,誰能威脅到您啊。”長蓉心下無奈。


    清早,又是給祖母請安的日子。


    楚玉嫏身著一身煙藍色流仙裙,發間鬆散的綰著一隻青燕流蘇步搖。瞧著溫婉又仙氣,猶如仙子降臨人間。


    她背脊挺直優雅的坐在席間,這次隻有她一個人了,稚兒入了學後就不用跟著過來請安了。


    她宛然笑著和祖母寒暄,陪著老人家聊天。目光所及,就見三嬸娘趙氏一臉不甘憤恨,又無可奈何的偷偷看著她。


    楚玉嫏很少在誰的臉上看到這麽豐富精彩了表情,她眯了眯眼,促狹的想著要不要過兩天再把楚玉溪接迴來。


    自從楚玉溪被送走,她跪求祖母哭訴無果後,每一次請安趙氏都要用這樣的神情去淩遲楚玉嫏。


    但是她又畏懼楚玉嫏,不敢光明正大的看,隻能趁楚玉嫏視線在別處時去用眼神殺她。


    楚玉嫏每次看著,都覺得很有興味,這比那些舞娘歌姬的表演都有意思多了。


    “祖母,這個天兒蚊子蟲子什麽的都多了起來,您是不知道。昨兒我在院中修理我那小院兒裏的花花草草,卻不想那草叢裏頭爬出來一條那麽長的蜈蚣呢。”楚玉嫏說的形象極了,麵上的懼色都演繹的恰到好處。


    楚老夫人果然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連忙問:“那蜈蚣如何了?沒有傷到你吧?”


    “婢女眼疾手快,將那蜈蚣弄死了。”楚玉嫏露出關切的神色,“您這院子裏花花草草什麽可不少,可別有什麽蛇蟲之類的。前日長蓉讓府醫製了幾盒艾草香薰,驅蚊蟲什麽的效果可好了,迴頭我給您拿幾盒。”


    “嫏兒有心了。”楚老夫人眼中慈愛之色掩藏不住,笑盈盈的看著孫女。


    智慧如楚老夫人,哪裏看不出來楚玉嫏在玩什麽把戲。隻是趙氏關心則亂,就隻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趙氏心裏焦急苦澀,又敢怒不敢言,隻能用眼刀殺人。


    就楚玉嫏那麽好的院子裏都有蜈蚣,那她住在道觀的心肝女兒又會遇到什麽,她一貫是嬌生慣養著的。


    山上的蛇蟲鼠蟻本來就多,哎呦喂,這萬一要是爬到溪兒的床上該如何是好?那山上可沒有艾草香薰。


    楚玉嫏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陰狠怨懟得更狠了,她滿意的勾了勾唇,她就喜歡看別人這種憤懣又無奈,滿腔恨意無處發泄的神色。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楚玉嫏也不想再逗她了,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聽說過兩天,孟家姐姐的父兄就要從北疆迴來了。”楚玉嫏優雅的用團扇遮了遮臉,言語間仿佛隻是不經意,“聽聞這隨之一塊入京的,還有江南名門的一部分世家子弟。”


    玉妍都定了親,下一個也該輪到玉溪了。


    老太太若有所思,她顯然也明白了楚玉嫏的意思。楚玉嫏是想讓楚玉溪迴來,好定一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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