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嫏心下還在疑慮,卻見稚兒一把拉住的自己的衣角,語氣帶著些撒嬌:“稚兒錯了,讓阿姊生氣了。稚兒保證再也不偷跑出去了,阿姊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一旁的長蓉都看呆了,這才半日不見,小公子居然會撒嬌了?


    事實證明這一招對楚玉嫏來說很好用,她開始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稚兒還是個孩子而已,這個毒已經解了,如今的稚兒已經是個正常孩子了,想開那些個孩子七歲時,也就和稚兒如今一般模樣吧。


    隻是這毒解的太突然,叫她一時都不敢相信,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呤鶴道長的名聲是眾所周知的,聽聞陛下都有意召他為國師,卻被拒絕了。明明都經曆了三朝,年紀該與她祖父一般大了,然而容貌看上卻與她父親一般大。


    楚玉嫏之前也是有幸遠遠見過這位道長一次的,那是在皇族的祭典上,道長那道骨仙風的模樣,仿佛要駕鶴遠去。


    “稚兒方才可是生氣了?”楚玉嫏看著被扔在地上的柳條,又看著拉著自己的衣角,眼裏蓄著淚的弟弟,歎息一聲半蹲下來將人拉入懷中,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


    “犯了錯就要受罰,稚兒應該要知道做了事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猝不及防被拉入一個柔軟的懷抱,司馬靜一僵,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將人推開。然而他還記得自己此時的處境,不能惹人懷疑,就隻能繼續僵硬的站在原地。


    司馬靜從未離那個女子這麽近過,四下都是女子獨有的清幽的香味,他別過臉去,快速思索著要如何脫身。


    然而楚玉嫏很快就放開他了,又讓長蓉去準備吃食。


    “稚兒說,呤鶴道長給了你一個藥丸?”楚玉嫏給司馬靜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問道。


    見楚玉嫏信了,肯聽他說了。司馬靜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接下來便順暢多了,無非就是半真裏頭摻些假。


    呤鶴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必然會幫他隱藏,就算楚玉嫏去找人求證,也頂多能證明他這一番話的真實性,讓人更加信服而已。


    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用過晚膳,司馬靜迴了廂房。


    白蘺和於茱已經準備好了熱水伺候小公子洗漱,司馬靜不習慣人近身,就讓她們下去了。現在他不用再裝傻子了,倒是輕鬆了不少。


    因為山中多蚊蟲,這浴桶裏還加了些艾草,整個廂房彌漫這艾草的香味。


    司馬靜將自己浸在熱氣騰騰的水中,神經鬆懈下來,閉上眼慢慢的放空思緒。


    楚玉嫏太過聰明,又一手將楚稚帶他,兩人太過熟悉。他不能再這樣留在內院和楚玉嫏住在一起了,否則遲早要暴露。


    倒是如今,他故意叫人認為他傻病已經被呤鶴治好了,正常的七歲孩童早該啟蒙了。那麽他就可以以此為借口,搬去外院住,到時候還可以伺機接近楚楠的書房,甚至是楚雄的書房。


    找到扳道楚家的證據,定然指日可待。


    夜幕降臨,滿天無星,隻有一輪柔和的明月,山中的夜空總是要更美一些。


    廂房內,燭光柔和。


    楚玉嫏隻著著寢衣,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桌案前,抄寫著經書。


    她素來有認床的毛病,到了新的地方總是睡不安穩。今日又有稚兒的事在前,她就更睡不著了。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就起身去抄一抄經書,以示對神明的信奉。


    她沒有想到,老天竟然真的願意垂憐她,她每年許下了那麽多的願望,無非就是早上找到治好稚兒的辦法。然而那麽多年,楚家傾盡家族之力,也沒有尋來個有用的法子。


    本以為希望已經微乎其微了,老天一定是覺得她不但不善良,還心思惡毒,心機深沉,所有已經厭棄了她。到不想,老天卻真的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替她將願望實現了。


    明天去看看為母親點的長明燈如何了,將稚兒的事情說給她聽,她九泉之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楚玉嫏抄了大半夜的經書,才去睡去。


    道觀的鍾聲總是比較早,道士們都是有早課的。


    楚玉嫏一大清早就被吵醒了,她倒是沒有不悅,著了一身素衣起了身。


    長蓉伺候著洗漱了之後,又簡單的上了些清粥小菜。楚玉嫏簡單的吃了些,便讓蘇芷拿上祭品去了長生殿。


    那裏供奉著母親的牌位,還點了長明燈。


    天也比較早,楚稚睡得熟,鍾聲也沒有將它喚醒。楚玉嫏便沒有叫他,自己先去祭拜了,有些話,她還是想單獨和母親說。


    很快,司馬靜也醒了。洗漱之後,又用了早膳,卻一直沒有看到楚玉嫏的人,不由就皺眉問了一句:“阿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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