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驚唿,並猛力地想掙開他。


    她一動,他也本能地壓製她。


    「不要!」練過空手道、合氣道及擒拿術的她,比一般女性來得有勁,就連男人也都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感覺得出來,他很強,而且遠超過她許多。


    不過她不能被一個初見麵的男人如此對待,就算真的天雷勾動地火,也不該是個可能操控著人蛇集團的人口販子。


    她目前的身分是個不堪被當作玩物而逃脫的女人,要是被他發現她根本還是個處子,那她的真實身分就可能會曝光。


    「不要……」想到這兒,她更是頑強的抵抗。


    他抓住她的手,將她牢牢地壓製著。


    「不!不……」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怕」這個字從來都不在她的字典當中,但這一際,她深刻地感覺到什麽是恐懼。當她警覺到時,她發現自己竟然在顫抖……


    「妳……」感覺到她身體的抖顫,他猛地迴神。


    他驚覺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如野獸般的壞事,而那也許對剛剛逃離魔掌的她是雪上加霜。


    她說過自己之所以逃,是因為那些控製她的人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或許……她曾被粗暴且殘忍的虐待過。


    雖然在她身上,他覷不見一絲曾被虐待的痕跡,但並不表示他們沒對她做過什麽。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聲,但罵的卻是失去自製的自己。


    趁他略略鬆手之際,堤真狠狠地推開了他,開始演戲。


    「這就是你的目的?」她氣憤地瞪著他,眼底有一種被傷害的無奈,「你幫助我就是為了這樣?」


    他眉心一擰,沒有搭腔。


    「我說要給你做牛做馬,並不是指做你發泄的工具!」她裝出一臉可憐又憤慨的模樣,「你這種作法跟那些靠女人發財的人渣沒兩樣!」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做臥底就是要這樣,扭曲原本的自己,徹底成為另一個角色。


    「靠女人發財?」他虯起濃眉,深深思索著。


    他旗下有不少高級的酒店及俱樂部,裏頭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女人,若要說他讓女人替他賺錢那也不為過。


    不過他沒有逼迫過任何一個女人做她不願做的事,她們在他的店裏工作都是出於自願,而他也給予她們相當豐厚的待遇及照顧。


    「不是嗎?」她眼眶含淚,「你們這種黑道不都是靠女人、靠賭客、靠禁藥起家的人渣」


    「所以我是妳口中所謂的人渣?」他對她說他是人渣的說法很有意見。


    睇見他眼底的寒光,她一震。


    「妳能怪我們這種人渣嗎?」他忽地掐住她的下巴,「是妳們這些愚蠢的女人以為這裏可以淘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來,是妳們給了人家虐待妳們的機會!」


    聽見他這番話,她的心不禁一沉。


    他沒有否認她的指控,也就是他其實是承認的。


    「不管妳受了什麽罪,」他冷冷地睇著她,續道:「那都是妳自找的,妳活該。」


    「你!」知道他對買賣女人的事情如此不在乎,且認為那都是女人的錯,她真的好氣。一時忍不住,她竟揚起手臂來——


    在她還沒打上他的臉時,他已經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妳似乎還沒弄清楚……」他語帶威脅,「我可以再把妳丟迴街頭去接客。」


    他絕對沒那種心,但她的無理指控實在讓他很火大。


    一個壓榨女人、虐待女人的色情業者,會將一個流落街頭的賣春女子帶迴自己家嗎?


    他對她這麽友善,她居然還說他是跟那些人口販子一樣惡劣的人渣。


    「我……」見他如此生氣,還說要把她丟迴街上去賣淫,她不禁發愁起來。好不容易誤打誤撞地混進來,怎麽可以無緣無故又被扔出去呢?


    「別忘了是我這個人渣把妳從街頭撿迴來的。」他冷峻地瞪著她。


    「我……我隻是……」為了不過分激怒他,她收斂了火氣,「是你要對我……」


    「放心。」他打斷了她,「我隻是看妳光著身體才想逗逗妳,我對女人的要求及標準是很高的。」


    「呃……」她怔愣地望著他。


    他漠然地瞥了她一記,「妳在我眼裏還算不上是絕色的女人。」話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堤真隻覺得自己的心咚地一沉。


    她心中隱隱有一股悵然,但她不清楚那是為何而來。


    「妳……」突然,他停住腳步,迴過頭來,「明天就走。」


    他不能留她,他要貫徹自己剛才所決定的事。


    「啊?」一聽他要她走,她慌了、急了,「我不……」


    「我是黑道!」他沉聲一喝,「不是什麽慈善家,這裏也不是收容所。」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聽出他語意有多堅決,她知道他是真的要她走。


    可是那怎麽行呢?既然她已經進到虎穴裏來,沒拔到虎牙,總也要撚個虎須吧?


    早知會惹他發火,剛才應該裝可憐,而不是指控他。


    她躺在床上,一臉苦惱。


    明天一定要做些什麽來討好他才行……她忖著。


    忽地,她打了個寒顫。


    雙手一抱,她才想到自己還光著身子。


    她霍地從床上坐起,伸手撈起掉在地上他的衣褲。


    那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沉穩的香味,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她穿上,又是發怔。


    她希望能在這裏查到什麽非法事情,卻又擔心真的讓她查到什麽。


    在一切未真相大白前,她不能決定他是否有罪,即使她希望他清白,也要預設他其實有嫌疑的立場。


    「唉……」她重新躺下,在那淡淡的香味伴隨下進入了夢鄉。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能做牛做馬,堤真起了個大早,開始做起女傭該做的事情。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勤勞地做家事。以往在家裏,她是什麽都不做就隻是等著吃飯的大小姐,原因無他,就因她有一個賢慧又萬能的媽。


    要是她媽媽知道她為了查案變得這麽賢慧,肯定心裏不平衡。


    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這麽勤快,到底能不能討白川的歡心,但姑且一試總比什麽都不做好吧?


    不過話說迴來,他家還真是幹淨,她想一定有專人在整理。


    站在長櫃前,她睇著上麵立擺著的各式盤子,不覺蹙了蹙眉頭。


    她對這種東西是一竅不通,也完全看不出它們的價值在哪裏,他呢?他就懂嗎?還是隻是附庸風雅罷了。


    拿起其中一個上麵有葵紋的盤子,她左看右看的就是睇不出它有什麽特別之處。


    「好象裝鹵菜的……」她喃喃地道。


    「妳在做什麽?」突然,他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啊!」因為感覺到那聲音就在耳邊,她不覺驚叫。


    就在她驚叫的同時,她拿在手裏的盤子也應聲落地,碎裂開來。


    「啊!」看見那一地碎片,她忍不住又叫。


    要命,那盤子搞不好一個要十幾二十萬……


    隆則沒動怒,臉上也覷不出任何表情。


    他雙手環抱胸前,挑了挑眉心,「妳打破了一個三百萬的九穀燒。」


    聽見三百萬這個數目,堤真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雖然它是裏麵最便宜的一個,但妳不知道要陪多少男人上床才買得起。」他淡淡地說。


    「騙人……」


    他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心,一臉「妳敢懷疑我」的表情。


    「你說這個鹵菜盤要三百萬?」開什麽玩笑?她還以為了不起隻要十幾二十萬,可他告訴她說那隻破盤子要三百萬?


    「妳在報複我嗎?」他睇著她,臉上依然沒有情緒。


    「我沒有。」想起自己昨天一時衝動而激怒了他,她連忙壓低姿態以求他繼續收容她。


    「我隻是想做點事,所以……」


    「妳什麽都不用做。」他麵無表情地望著她,「我不是要妳今天離開?」


    「是啊,不過我……」她低著頭,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真的沒地方可去……」


    「那是妳的事。」他冷漠地道。


    她咬著唇,蹙著眉,哀怨地道:「我……我真的不想去接客……」


    「那又如何?」他一點都沒被她的悲慘打動。


    其實他哪裏希望她迴街頭去接客,隻不過將她留在身邊,可能會教他原本的生活及心境起變化。


    「拜托你,我不要再變成男人的玩物……」她硬擠出兩眼淚光。


    「待在這裏,妳就不怕昨晚的事情重演?」


    「我……」憶及昨晚之事,她不禁臉紅。


    他突然將臉挨近她,「像我這種人渣,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像野獸一樣的攻擊妳唷。」


    「我……」咬咬牙,她決定豁出去了。「我寧可隻供你玩弄,也不要讓不同的男人侵犯。」


    他一怔。供他玩弄?她是指他可以占有她?


    也對,與其一點朱唇萬人嚐,她當然會希望對象隻有一個。


    「求求你,」見他猶豫著,她打鐵趁熱地道,「我知道我不是什麽絕色美人,不過至少不難看,你可以把我當發泄的對象,我再也不會抵抗了。」


    「噢?」他唇角一掀,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


    睇見他那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她不覺又想起昨晚的事。


    該死,我會不會又演過頭了?她暗自忖著。


    要是他真的對她有所要求,那就真的要「見光死」了。


    一個被男人當玩物般虐待的女人怎麽可能還是處子?這樣簡單的道理,他這種黑道不會不懂。


    「妳說的是真的?」明明已決定要她離開,但當她提出這樣的條件交換時,他卻又忍不住地動搖了。


    「唔。」因為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又演過頭,她索性不開口了。


    他眉一沉,眼神一凝,唇邊那帶點促狹的笑意也消失了。


    一個欺近,他攫住了她還來不及反應的唇。


    盡管覺得心悸驚惶,但他那熾烈又熱情的吻,卻讓她難以自持地沉陷其中。有一瞬,她以為自己又要失神——


    驀地,電話響了起來,而他也倏地放開了她。


    「喂……」他接起電話,「峰子來了?嗯,讓她進來吧!」話罷,他擱下了電話。


    堤真望著他,心裏卻想著他剛才在電話中提到的名字。


    峰子?會不會就是那個要押她去刺青的和服美女?


    如果真是她,那白川隆則鐵定跟人蛇集團脫離不了關係了。


    不行,她現在要趕緊避開。要是被那女人發現她就是跳車逃跑的女子,這一切就都泡湯了。


    「妳迴房去吧。」他說。


    「我可以留下來?」她問。


    「暫時。」他說。


    「謝謝。」就算是暫時,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旋身,她慌忙地往樓上跑,就怕不小心跟峰子撞個正著。


    「喂!」忽地,他開口叫住她。


    「什麽?」


    他注視著她,眼中充滿著強勢的霸氣,「記著,妳是我的了。」他說。


    堤真怦然心跳,全身上下竄過一股不知名的電流——


    峰子穿著一襲豔紅色花朵式樣的和服,模樣冶豔而動人。


    她原本是在神戶開店,阪神大地震時,她的店付之一炬。於是,她便隻身轉往福岡繼續經營她的酒廊。


    因為她八麵玲瓏、長袖善舞,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很快地就在上川端闖出了名號。


    上川端是鶴會的地盤,她自然也沒放過跟鶴會交好的機會,就因為這樣,她認識了隆則。


    有鶴會罩著,她的店很快的擴充開來,而隆則更將幾家酒吧交由精明能幹的她經營。


    不久,有人在私底下稱她為「夫人」,而她也因此有點洋洋得意。


    但不多久她便發現,隆則對她並沒有她期望中的感情,殘酷地說,她對他來說不過是「方便的女人」。


    就在她覺得傷心難過的時候,花頭進入了她的生活。


    花頭組原本屬於鶴會,不過當花頭接替他父親繼承花頭組之後,便向隆則提出了自立的要求,而隆則也相當幹脆地答應了他。


    原則上,花頭組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組織,不屬於鶴會旗下。


    不過遇上問題時,花頭還是習慣扛出鶴會的名號,而這也讓他在福岡及關西各地都還算吃得開。


    花頭用不正當的手段進口一些外地女孩,逼她們賣淫,更以麻藥及迷幻藥來控製她們。但,這都是隆則所不允許的事。


    也許是為了報複隆則的冷淡對待,峰子加入了花頭的行列,開始幫他從事一些違反鶴會會規的事情。


    「怎麽了?」她一進門,隆則就問。


    「什麽怎麽了?」


    「不是有事嗎?」他點燃了煙抽著。


    「沒事就不能找你?」她注意到碎裂一地的盤子,「你的九穀燒……」


    「破了。」他淡淡地說。


    「誰弄的?」


    「我自己。」


    「噢?」她知道他不是那麽粗心大意的人,「不會是你帶了什麽小姐迴來,一時激情難耐撞下來的吧?」


    他眉丘一攏,微慍地睇著她。


    峰子整整頭發,閑閑地道:「是川西說的,他說你昨晚帶了個女人迴來,哪家的小姐?」


    他沒答腔,隻是臉色更加凝沉。


    這個川西真像個女人,長舌又多事!


    「不會是良家婦女吧?」她不死心的追問著。


    「駒井。」他沉喝一聲,「那不關妳的事。」


    當他隻叫她的姓氏,她知道那表示他很不高興。


    低著頭,她敢怒而不敢言。


    「到底有什麽事?」他問。


    峰子抬起頭,「店裏來了幾個泰國人說是要見你。」


    「泰國人要見我?」


    「他們說的是英語,我懂的不多,不過似乎是有生意要跟你談。」


    他微蹙著眉心,摩挲著下巴沉思著。


    「英文你行,你跟他們說吧!」峰子習慣性地又整整頭發,「他們沒見著你是不會離開的。」


    「那些人現在在哪裏?」他問。


    「店裏。」她說。


    沉吟片刻,他抓起車鑰匙,「走吧!」話罷,他邁開步伐就往外走。


    見他走了出去,峰子立刻尾隨。


    離去前,她下意識地往通往樓上的樓梯望著。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什麽,但總覺得有什麽人就在樓上。


    冷泉町黑蝶酒店


    進到貴賓室,幾名泰國人正懶散地癱在舒適的沙發裏。見峰子帶著一名男人進來,幾個人連忙坐起。


    「就是他們。」峰子在隆則耳邊說。


    他銳利卻又不帶攻擊性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妳先出去吧!」


    「要不要找幾個人進來保……」


    「不必。」他打斷了她。


    「噢,是……」峰子點頭,旋即走了出去。


    見峰子出去,那幾名泰國人立即起身,以帶著奇怪腔調的英文對他說:「你一定是鶴會的白川先生,久仰大名。」


    「請坐。」隆則請他們坐下,自己也在他們對麵坐著。「有什麽指教嗎?」


    為首的一名泰國人笑笑,「有樁大生意想跟白川先生談……」


    「噢?」他眉心一挑。


    「是這樣的,」那泰國人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笑意,「我們有一批貨,不知道白川先生有沒有興趣?」


    「貨?」


    「是的。」泰國人續道,「我有一個台灣的朋友說他跟福岡鶴會做了幾次買賣,合作的非常愉快,所以我想我應該也可以跟白川先生你談談。」


    鶴會跟台灣的黑道有買賣?他可不記得有這迴事。


    他心裏充滿了疑問,而要解開這些疑問,他必須套這些泰國人的話。


    「你們的貨數量如何?」他問。


    「隻要鶴會有那個市場,我們就能提供。」泰國人說。


    其實光是提到貨,他就約略可以猜得出大概是什麽樣的東西。


    隻是……鶴會是從來不碰這些東西的,為何這些泰國人卻說鶴會跟台灣方麵的黑道有這樣的生意往來?


    「白川先生,」見他有興趣談,泰國人很高興,「我這些貨可是純度相當高,你不妨試試。」說著,他從帶來的皮箱裏拿出一小包的海洛英。


    見到那一包海洛英,隆則已經可以確定他們講的貨果然就是毒品。


    這些泰國人是經由台灣黑道才找上門來的,也就是說台灣的黑道真的跟鶴會有這方麵的交流。


    他臉上一沉,暗自思索。


    像他們這種毒梟在買賣對象方麵,是非常謹慎小心的,如果不是消息來源正確,他們不會到福岡來跟他談生意,而且還找峰子當中間人。


    難道鶴會的角頭之中有人私下販毒?而峰子她知情嗎?


    峰子她英文不算精通,必定沒想到這些泰國人跟他談的會是毒品生意。要是她知道,還會通知他來嗎?


    「白川先生,你意下如何?」泰國人見他沉思,心急地問。


    他沉吟片刻,「讓我再想想。」他打算先敷衍這些泰國人,然後同步調查鶴會中究竟是誰在販毒。


    「想想?」泰國人有點失望。


    「唔。」他點頭,「我總得跟台灣的賣方有個交代。」


    「這樣啊……」


    「把你的聯絡電話給我,我會給你答複的。」他說。


    泰國人不疑有他,立刻將聯絡方法告知了他。


    送走了泰國人,他獨自坐在貴賓室裏沉思,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顯得深沉陰鷙。


    「怎樣?」峰子在泰國人出去後不久走了進來,「他們要談什麽大生意?」隆則睇著她,沉默著。


    泰國人要找他為什麽沒透過別的角頭,而是透過峰子這樣一個酒店媽媽桑呢?她跟這件事有沒有關連?


    她也許與此事不相幹,而那些泰國人找上她也可能是純屬巧合,但他還是有懷疑她的理由。為了試探她,他決定將此事透露予她。


    「是海洛英。」他淡淡地說,「他們要跟我談毒品生意。」


    峰子一怔,但臉上波瀾不興。「毒品?」


    她的反應太冷靜、太平常,因為太平常,更顯得不尋常。


    她知道鶴會不碰毒品,而曉得泰國人要跟他談毒品生意時,她理應感到驚訝,但她沒有。


    他覺得她似乎在壓抑什麽、掩飾什麽,她明明覺得不安、不妙,但她卻用非常平常、無所謂的語氣帶過。


    「是啊。」他閑閑地響應著她,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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