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歡看著陳玄霜朝遠方跑去的背影,也懶得去追,反正不會武功,能跑多遠?江清歡唿嘯了一聲,白雕和白虎應聲而來。


    江清歡讓一虎一雕跟著陳玄霜,白虎負責陪著陳玄霜不讓陌生人接近她,也不然她跑出冥嶽的勢力範圍。至於白雕,等什麽時候陳玄霜跑累了,和白虎一起休息的時候,再迴來告訴她陳玄霜在什麽地方,她好去將人帶迴來。


    白雕和白虎得到了小姐姐的指令,也就一同離開了傲雪苑。


    王憐花對江清歡一直沒什麽好羨慕的,但一直羨慕她養的這兩隻萌寵,此刻見到一虎一雕十分拉風地離開了傲雪苑,忍不住問江清歡:“它們真的很通人性,你到底是怎麽養的?”


    剛才他故意讓陳玄霜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江清歡還沒跟王憐花算賬,此時聽到他的話,冷哼了一聲。


    王憐花看著江清歡的神色,笑了笑,“怎麽?四姑娘又想拿出七巧梭來對付我?”


    “對付你何須七巧梭?我的附骨針足矣。”


    黃藥師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一雙眼睛掃過王憐花,然後緩步走進來,在江清歡的身旁坐下。


    王憐花聽到黃島主的話,又是一笑,沒有再說話。憐花公子聰明絕頂,四姑娘平時雖然看著總感覺是恃美行兇,一言不合就要武力解決,可實情是四姑娘要比黃島主隨和得多。


    憐花公子自從吃過一次黃島主附骨針的苦頭之後,便十分識相,盡量不在黃島主麵前造次,免得又受皮肉之苦。


    誰讓這世上,從來都是拳頭硬的人說了算呢?他拳頭不夠硬,隻好自認命苦,裝一下慫人也沒什麽了不起。


    坐在四姑娘身旁的黃島主拿起四姑娘方才喝過的杯子,神情自若地將杯中的涼茶抿了一口,然後跟江清歡說道:“不會有什麽事兒。我看那陳玄霜雖然尚未經過什麽事,但性情單純善良,她從小接受陳天相的教導,想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轉變的。但自從她與你們結識以來,不管是你還是嶽主,一言一行,她有眼看,也有耳聽。如今憐花公子將她的身世說出來,你便權當是不破不立罷。”


    江清歡是從未想過這時候陳玄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加上羅玄和萬天成這些人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出現則已,一出現就是紮堆,江清歡愣是被弄得腦子有些不做主。她甚至反應不過來黃島主所說的不破不立到底是幾個意思。


    黃島主難得看到向來精靈古怪的四姑娘一副迷茫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十分新奇,還覺得她那模樣十分可愛。黃島主輕笑出聲,然後跟四姑娘說道:“你師父一直不敢與陳玄霜相認,是因為心中有所顧忌。但顧忌越多,便越是容易錯失時機。清歡,如今羅玄已經來了,陳天相很快也會將陳玄霜帶走。若是陳天相先一步將陳玄霜帶走,陳玄霜是從陳天相及羅玄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我可以斷言,此生此世,你師父與陳玄霜都不再有母女相認的那一天。”


    任何事情到了黃島主這裏,都可以用一句凡事有跡可循來總結。從開封開始,江清歡對陳玄霜的態度就格外不一樣,黃島主又怎會毫無所覺。至於聶小鳳的事情,江清歡也隻是說一半留一半,其中的難處,黃藥師自然也是理解的。


    在江清歡心中,她關心師父也尊重師父,她雖然動輒就說為了師父要殺這個揍那個,其實不過是無奈之下過過嘴癮。許多事情,她知道並不是她能插手的,任何跟聶小鳳有關的事情,若不是聶小鳳鬆口,江清歡都不會插手。


    黃藥師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因此江清歡不說,許多事情他即便是猜的差不多,也從不透半點風聲。


    在陳玄霜的事情上,江清歡不宜插手,但王憐花此舉來得時機正好。


    江清歡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一時間哭笑不得,“公子此舉這是堪比猛藥,若是藥效過猛,可怎麽辦?”


    王憐花卻十分悠哉,“即便是藥效過猛,也總比便宜了旁人好吧?”


    江清歡聞言,十分讚同,拿起茶杯跟王憐花的杯子碰了一下,“公子言之有理,放心,我師父若是因此事氣得將你大卸八塊,我定不會為你仗義執言。”


    王憐花:“……”


    他也算是為了聶小鳳心機算盡,聶小鳳利用他毫不手軟就算了,如今這四姑娘竟然也說這樣的話,良心呢?


    第111章


    對於王憐花此人來說, 他自己本人就不知道良心是個什麽東西,因此大概也不需要別人的良心。雖說他覺得四姑娘方才說的話令他心裏拔涼拔涼的,不過也是那麽一瞬間而已。


    他做事情向來興之所至,不管是當日為白飛飛沈浪奔波, 還是今日為了冥嶽之主聶小鳳之事出手,圖的不過是心中快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人生在世, 須得及時行樂, 今日盡歡便好。


    黃藥師在旁看了看王憐花那看不清喜怒的神色,笑了笑, 跟江清歡說道:“我方才好像聽到什麽收徒之事, 怎麽?你要收徒?”


    江清歡:“不是我要收徒, 我瞧憐花公子最近跟小詩音玩得挺好, 以為他想要收徒呢。誰知憐花公子卻說小詩音不是混江湖的命。”


    “是不是混江湖的命又怎會是這般看出來的。”黃藥師語氣淡淡, 然後跟江清歡說:“你若是當真挺喜歡那小女娃, 自己收她為徒便是。”


    黃藥師的話一說, 正在喝茶的憐花公子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江清歡收徒弟?這位冥嶽的四姑娘向來隨心所欲, 要不是她天生武學奇才, 又自小是被聶小鳳盯著, 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雖然憐花公子覺得四姑娘如今這樣,除了武力值奇高, 顏值也高之外, 也沒有什麽特別讓人稱道的好處了,但在武林之中, 武力值便是一切。但師父武力值高,不代表徒弟武力值就高,其是按照四姑娘這種特別隨心所欲的類型,教徒弟大概也是天馬行空,全靠天分的。


    總之,憐花公子無法想象四姑娘帶徒弟是什麽樣的。


    黃藥師瞥了一眼王憐花,那眼神不冷不熱,但“我的姑娘要收徒弟,難道你還敢有意見”的意思是表露無遺。


    王憐花笑:“得得得,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沒想到四姑娘竟有要收徒的念頭。”


    江清歡聽到黃藥師的話,還真的思量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搖頭,“算了,我不想收徒。”


    雖然她一直很感激師父收她為徒,但她想到師父這些年教導她和幾位師姐花的時間和精力,自認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四姑娘從小就是個精靈可愛的女娃,跟各種動物格外投緣,練武也是練得漫不經心,時常練著練著就去跟動物聊天。放眼整個冥嶽,能治得了四姑娘的就隻有嶽主一個了。因此嶽主為了自己的七巧梭可以傳下去,沒少盯著四姑娘,天色尚黑,公雞還沒唱歌呢,嶽主就要將四姑娘從被窩中拎出來,陪她練武喂招,可謂用心良苦。


    如今四姑娘想起自己幼時的經曆,除了更多對師父的感激之情,就再沒有什麽收徒的念頭,因為那太耗費心力了。


    可她才這麽想,憐花公子就涼涼地提醒她,“雖然我覺得四姑娘大概也不想收徒,但難道你就讓嶽主的七巧梭從此後繼無人麽?”


    江清歡一愣,對啊,師父的七巧梭是傳給她的,她要不教給別人,豈不是成了絕響?那她怕是要被師父打死的。


    “多事。”江清歡睨了王憐花一眼,隨即又得意洋洋地說道:“我不收徒弟,我可以有孩子啊。我的孩子一定特別聰明特別有天賦,我直接將七巧梭傳給我的孩子就行了!”


    她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愣了一下。


    可江清歡說的煞有其事,她覺得是這樣沒錯,她如今雖然還沒想到成親之事,但師父的七巧梭總是要傳下去的,四姑娘這輩子心中自己最重要,師父次之,黃島主如今也有一席之地。但再多的,就沒有了。


    每個人心中的情感和關心都有限,大部分都給了親近的人,剩下的三瓜兩棗能給誰呢?江清歡覺得給不出去,還是自己留著好了。


    王憐花沒想到江清歡神來一筆,他看了看江清歡,又看了看黃藥師,頓時就不吭聲了。


    黃藥師聽到江清歡的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就是他們的孩子麽?黃島主想了想,嘴角邊不自覺地掛上了一點溫柔,雖然江清歡隻是隨口一說,但黃島主想到未來的桃花島中,不止迎進了女主人,還多了個小主人的場景,就免不了生出幾分向往。


    有兒有女那是最好了,若是沒有,就要有一個跟江清歡一樣的女兒,那也很好。這麽一想,黃島主看向四姑娘的眼神都變得格外溫柔多情起來。


    江清歡迎著黃島主那能讓她心都化了的眼神,嫣然一笑,問道:“黃島主,你說對嗎?”


    黃島主點頭,“自然都是對的。”


    王憐花被秀了一波恩愛,覺得快能被這兩人閃瞎眼,奈何當事人卻一點慚愧的神色都沒有。他冷冷一笑,說道:“兩位這般,也太過招搖了。”


    江清歡:“你嫉妒我,我知道。”


    王憐花冷笑:“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我若想要,自然大把人想替我生。”


    江清歡聞言,也笑,“是啊,憐花公子英俊瀟灑武藝高,為你傾倒的女子自然是不少,可你連個自己真心喜愛的姑娘都沒有。”


    王憐花:“……”


    黃島主對四姑娘噎死人不償命的行為視若無睹,隻是給她倒了一杯茶,十分隨意地將已經離題十萬八千裏的話題給繞迴來:“收徒之事,隨緣即可。至於林詩音,你若是喜歡,也不必正式收徒,隨意教一教便是。”


    江清歡覺得要是王憐花不教,她隨意教一教也沒什麽問題。她歪頭,笑吟吟地看向王憐花,“可我覺得公子對小詩音真的挺喜歡,當真不教麽?”


    王憐花聞言,嘴角微抽了下,實在沒心情再搭理四姑娘。


    於是,太湖邊上一座山中的院子中,大名鼎鼎的桃花島主及冥嶽的四姑娘,還有武林新秀憐花公子,在此間曬著太陽各自想著事情,這幾人在江湖上誰都想見上一麵,若是知道他們如今都在此間,恨不得能化作這院子中的一草一木都好。


    陳玄霜在傲雪苑外猝不及防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震驚不知該怎麽辦,手腳無措之下把腿就跑。可跑著跑著,迷路了。


    她看著前方的山野蒼茫,開始的時候還在哭,後來哭累了,就抹了眼淚在山裏走著。白虎和白雕得了小姐姐的吩咐,十分盡職地陪著。


    白虎慢悠悠地跟著陳玄霜,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判斷哪個地方還屬於冥嶽的,總之陳玄霜走著走著,就會被它銜著衣角拽迴去。


    陳玄霜一開始對白虎還有些害怕,白虎在江清歡麵前十分溫順,但在她看來到底是野獸,萬一獸性大發,也並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對付的。這麽一想,看向白虎的目光裏有帶了幾分怯意。


    然而白虎卻像是迴了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給她,陳玄霜被白虎那個眼神弄得愣住了,她覺得要是白虎會說話,怕是會直接說她是愚蠢的人類。


    陳玄霜默了默,然後繼續往前走。原本還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白虎忽然向前吼了一聲,陳玄霜嚇了一跳,“白虎!”


    “姑娘,莫怕。”


    一個青年的聲音從一棵百年老樹的樹幹後傳出來,他走了出來,正是早上的時候被江清歡趕走的方兆南。


    方兆南在傲雪苑受了一肚子氣出來,本想去山上找羅玄的,但想了想,山上他大概是上不去的,隻好想著迴去看看再說。可他和羅玄到冥嶽,本就一路提心吊膽,昨天被黃藥師拎下山後,更是一整晚都沒睡好,方才離開了傲雪苑到了這個山林,便找了個地方休息,誰知竟然不小心睡著了。要不是陳玄霜到來這裏驚動了他,說不定還不會醒。


    方兆南走出去一看,隻見白虎站在前方,那雙虎目直勾勾地盯著他。在白虎身後,是一個白色衣裙的姑娘,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神情既驚訝又無辜。


    方兆南沒想到在山林之中,也會遇見這麽清麗脫俗的女子。她看著顯然是半點武功也不會的,倒是在她前方的那隻白虎,他昨天在傲雪苑見過,那是冥嶽四姑娘所養的。


    方兆南沒有靠近他們,隻是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輕聲問道:“姑娘,你是冥嶽中人?”


    說起冥嶽,就勾起了陳玄霜的傷心事,她十分難過地看了方兆南一眼,“我是冥嶽中人又如何?不是冥嶽中人又如何?”


    方兆南看到心情都寫在臉上的陳玄霜,也有些怔愣,“不、不如何,我就是問問。敢問姑娘芳名?”


    陳玄霜四下看了看,四下無人,眼前的這個青年看著舉止磊落,大概不是壞人。於是,不知道真正的壞人是不會將“我是壞人”掛在臉上的陳玄霜,毫無防人之心地認識了方兆南。


    於此同時,一直在山林上方盤旋的白雕在空中打了個旋,往傲雪苑的方向飛去。


    山林中,陳玄霜和方兆南隔得老遠地坐著,中間趴著一隻白虎。白虎對此也沒有辦法,小姐姐對這個人類雄性十分不喜歡,可這個陳玄霜好似挺喜歡,還坐下來跟他聊天,要不是方兆南一靠近白虎就像一口吞了人家,說不定這會兒兩人就已經肩並肩、排排坐了。


    肩負小姐姐托付重任的白虎,隻好當一隻不講理的白虎,橫在兩個人中間,令兩人說話都快要靠吼。


    方兆南問玄霜你看著怎麽這麽難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陳玄霜一聽到這話,就搖頭,說沒有難言之隱,我知道了我的娘親是誰,也知道了我的父親是誰,心中難以接受。大概是身邊沒有別人,陳玄霜迫切需要傾訴,可她也不想十分明白地把話說出來。


    “我的身世很複雜,我有個義父,他跟我娘是師兄妹。我是義父撫養長大的,最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那你爹呢?”


    “我爹?”陳玄霜想起以前梅絳雪跟她說的那些話,她想了想,說:“我爹跟我娘是師徒關係。”


    方兆南聞言,倒吸了一口氣。


    陳玄霜看向他,方兆南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傷害到了眼前的這位姑娘,連忙道歉。


    陳玄霜也不管,反正沒人知道她說的到底是誰,於是一股腦地將以前梅絳雪的說辭搬了出來,說因為我爹娘的是不倫之戀,我爹無法接受,所以我娘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自己出來闖蕩江湖,如今闖蕩出來了一點名氣,可名聲不太好聽。


    “她倒是一直沒讓我知道我的身世,她對許多人都很冷漠,可對我一直都很隨和從來也沒有兇過我,我沒想到原來她是我娘。”


    一番話,說的雲裏霧裏,方兆南也聽得一頭霧水。但眼前的姑娘顯然是需要安慰,於是方兆南說道:“其實你何必糾結?你的娘親一直沒跟你說這事情,或許是看你跟義父一起生活好好的。就如同你所說的,她跟你義父關係也並不好,你這些年來跟義父一起生活,並非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人皆有好惡。若是你的義父對你娘本就有成見,難免會影響你,你娘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因此才一直沒敢與你相認吧?”


    陳玄霜開始聽著還好,聽到方兆南說她義父說不定會說聶小鳳壞話影響她的時候,忍不住怒斥:“你胡說什麽?我義父才不是那樣的人!”


    方兆南一愣,然後笑道:“姑娘不必這麽動氣,這其實是人之常情。你喜歡一個人,你會告訴身邊的人她是多麽好。可你若是討厭一個人,你也會告訴別人你為何討厭她。但不管喜歡還是討厭,不過都是你經曆過的,但聽的人,卻隻是聽你說,他們從未與你所說之人相處過,對你所說之人的印象,不過都是源於你所說的話,不是嗎?”


    陳玄霜看向他,青年方才被她怒斥了也依然十分好脾氣。


    此時的方兆南並不知道陳天相和羅玄之間的事情,即使是陪羅玄來找聶小鳳,他也並不知道這些前輩之間到底是有何愛恨情仇。在他看來,羅玄是德高望重的高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陳玄霜會是聶小鳳和羅玄的女兒。


    陳玄霜雖然有江清歡的白虎陪著,可方兆南看她一言一行單純爛漫,全無心機,以為她是尋常冥嶽中人的女兒。


    冥嶽是魔教舊部這樣的事情前些日子已經傳開了,但如今的冥嶽在中原,又從未做過什麽十惡不赦之事,雖然名聲並不十分好聽,但離聲名狼藉或是惡名還有十萬八千裏那麽遠。於是,方兆南便放寬了心安慰陳玄。


    “師徒相戀這種事情,確實是有悖師德。但男人大丈夫,敢作敢當,為何做了之後卻不敢承認,還害得你娘離家出走?還有,你爹連你也不認,將你交給他的徒弟撫養,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陳玄霜聽到方兆南的話,默了默,臉上的神情也是一言難盡。她實在是十分糾結,她從前聽義父說起羅玄之時,語氣都是十分尊敬的,從未想過有一天有個人會說羅玄不對。她如今聽到方兆南這麽一說,心裏又有覺得有些道理。


    同樣是男人,方兆南又不知道她爹娘是誰,若不是真的認為男人不對,又怎麽會這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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