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心,你等等我和蔣設。”風嵐說完就拽起了滿心不情願的蔣設,將他拖出了酒店。


    他們前腳一走,左寧薇與賀翊也離開了餐廳,兩人沒去別的地方,直接迴了房。


    賀翊倒了一杯水放在左寧薇手邊,然後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從房間裏拿出一疊早上剛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了左寧薇。這上麵包涵了楊雪鬆、柳鳳、徐瑩瑩三人讀書工作後的情況。


    原來徐瑩瑩和柳鳳是大學時同係差了兩屆的學姐學妹。柳鳳大三的時候,徐瑩瑩剛進大學,兩人在學生會認識,柳鳳作為前輩,曾帶過徐瑩瑩。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還包分配工作,柳鳳畢業後,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安城轄下的一個縣城的稅務局工作,並與大學時就相戀的楊雪鬆結了婚。


    楊雪鬆也留在了安城,不過他的工作在市區。夫妻倆雖然出自農門,但都抱上了鐵飯碗,也算在大城市立足了。當時兩人的收入雖然不算高,節省一些,小日子也過得還算滋潤。


    壞消息是從柳鳳懷孕開始。


    柳鳳懷第一胎才一個多月的時候就自然流產了,夫妻倆一開始也以為隻是不小心流產了。所以在柳鳳懷第二胎的時候,他們立即去了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卻告訴他們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柳鳳的孕酮極低,孩子極易流產或者胎停育。


    夫妻倆不死心,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柳鳳幹脆向單位請了長假,楊雪鬆也是三天兩頭地往家裏趕,就是為了照顧妻子。但一個多月後,醫生的話再度應驗了,孩子莫名其妙地胎停育了。


    夫妻倆痛苦極了,可他們沒有錢送柳鳳去更好的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隻能這麽拖著。後來柳鳳又懷了一次孕,孩子還是沒保住。


    兩年內流了三個孩子,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柳鳳的身體漸漸變差。而且因為她經常請假,領導和同事也不喜歡她,楊雪鬆估計也嫌棄她不能生孩子,有好一陣不怎麽迴家。


    就在這時候,徐瑩瑩重新走進了柳鳳的視線。


    徐瑩瑩大學畢業後並沒有進政府部門,而是去了一家新興的貿易公司做會計。為了節約成本,這家貿易公司的倉庫建在了郊縣,也就是柳鳳工作的地方。


    徐瑩瑩偶爾會去稅務局報稅,一來二去,漸漸地又重新跟柳鳳走得近了。據柳鳳曾經的同事說,有時候在縣城耽擱得太晚了,楊雪鬆也不在家的時候,徐瑩瑩會去柳鳳家住一晚。


    但是後來有一天,柳鳳突然離職了,說是要迴老家。因為她跟稅務局的同事關係都不好,大家私底下好奇地議論兩句就完了,也沒人管她去了哪兒。楊雪鬆也緊隨其後,跟著辭了職,迴了老家。


    夫妻倆此後再也沒去過安城,連同學、室友、同事都沒再聯係過。


    至於徐瑩瑩,她是在柳鳳離職後半個月才失的蹤。她失蹤當天,剛好收到了一家合作商送來的一筆巨款——八十萬。這筆款本來應該由她當天存進銀行的,但她卻跟著這筆款項人間蒸發了。


    至於是怎麽傳出她攜款逃出了國,因為時間太久遠,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考了。貿易公司丟了這麽大筆款項,自然要去報警,警察以“攜款潛逃罪”數額立案偵查,但一直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這個案子就成了懸案。


    看完最後一行,左寧薇將這份資料合上,遞給了賀翊。


    雖然這些資料證實了楊雪鬆夫妻跟徐瑩瑩認識,可猜測始終隻能是猜測,並不能作為證據,讓這兩人伏法。當年因為那八十萬,警方也大力找過徐瑩瑩,最後卻還是沒找到她的蹤跡,足見楊雪鬆和柳鳳的策劃之周詳,現在過了二十幾年,他們能找出證據嗎?


    左寧薇心裏很沒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賀翊,給他們提供更多的線索。


    “我昨天‘看到’他們當時在一間茅草屋裏,牆壁是以前電視裏的那種土牆,地麵也是光禿禿的泥土,門很破舊,似乎還漏著風。”為了更形象,左寧薇還在手機上搜了一張上個世紀農村的土房子出來,指給賀翊看,“就是這樣的房子和牆,他們那間屋子應該也是農村的土胚房。也就是說,徐瑩瑩很可能被他們帶迴了楊雪鬆的老家,說不定就是咱們去過的育林鎮。可一個大活人,他們怎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迴去?村子裏就沒有一個人看見嗎?還有,後來徐瑩瑩去了哪兒?”


    她這最後一句提醒了賀翊。


    賀翊蹭地站了起來:“我去找郝縣長,趁著楊雪鬆還在縣城的時候,我們去他老家!”


    “去他老家做什麽?”左寧薇狐疑地問道。


    賀翊道:“去找楊雪鬆家的老房子,如果徐瑩瑩真被他們帶迴了老家,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犯了罪,以楊雪鬆的狠勁兒也不可能再放徐瑩瑩走。”


    這個可能左寧薇也猜到了。徐瑩瑩二十幾年沒再出現,還幸存於世的可能性幾近於零,而育林鎮很可能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你想打草驚蛇?”左寧薇明白了賀翊的用意。這辦法雖然冒進了一點,但在什麽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也隻有這樣了。


    賀翊頷首,一邊起身一邊對她說:“走吧,我給方慶打個電話,他以前在部隊呆過,身手很好,將他留在縣城,盯著楊雪鬆的一舉一動。”


    兩人帶好錢包和手機,匆匆出了門,直奔縣政府而去。


    賀翊扯了張大旗,說去了一次育林鎮,覺得那裏空氣清新,風景如畫,是天然的氧吧,有意開發,所以想去實地考察一番。


    橫水縣是國內排得上號的貧困縣,交通不發達,當地百姓的受教育水平不高,也沒什麽礦產資源,每年僅僅靠著上頭撥下來的財政補貼過日子。縣領導也想有一番作為,但沒錢啊,因為沒什麽企業,每年的稅收連本縣的開支都維持不下去。


    他們也曾想過招商引資,還在土地、稅收等方麵給出了極其優惠的條件,但這些企業來橫水縣轉了一圈迴去後就再沒了音信。


    所以一聽賀翊有意在育林鎮建個度假區,縣領導雖然都覺得不大合適,但這對他們而言總歸不是一件壞事。別的不提,建度假區總得買材料請工人吧,這種基礎建設最耗錢。不管持續多長時間,多少能給本縣人民創造出新的就業機會,也會拉動本縣的gdp增長,以後也能在他們的履曆上增添一筆。


    就算不成,他們也沒什麽損失。先跟這位身家豐厚的賀總打好關係,以後說不定還有其他機會呢。


    於是那位主管縣城經濟的郝縣長親自帶著賀翊與左寧薇兩人去育林鎮。


    路上郝縣長大吐苦水,先是自誇橫水縣自然資源豐富,接著話音一轉,落到了基礎建設上,說因為資金不足,縣城到各鄉鎮的馬路一直沒修好,還是半泥土半砂石的,這嚴重阻礙了縣城經濟的發展等等,最後展望了一番未來,他相信,隻有橫水縣的基礎建設跟上,以後本縣的經濟一定能騰飛。


    賀翊聽了半天,最後讚同地點下頭:“郝縣長說得對,要致富先修路。”


    郝縣長像找到了知音,一路上誇誇其談。


    左寧薇耳朵都聽出了繭子。幸好她不是這位縣長的屬下,不然每次開會耳朵一定會被折磨死,因為他太能說了。從縣城到育林鎮這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他的嘴就沒停過。


    重新迴到育林鎮,下了車,左寧薇大大地鬆了口氣,她的耳朵總算不用再受郝縣長的荼毒了。


    育林鎮的鎮長已經接到電話,早早在一旁等著。聽明郝縣長一行人的來意,他詫異地瞥了賀翊一眼,心裏嘀咕,縣長不會被這小子給騙了吧,誰會傻得跑到他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搞什麽度假村啊,錢得多沒地方花啊。


    算了,反正他們鎮上一窮二白,也沒什麽能給他騙的,暫且看看吧。一群人圍著育林鎮轉了一周,最後停留在鎮外那條清澈的小河旁,賀翊抬目遠眺著河對岸的青山白雲,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起了育林鎮:“真是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對了,楊老板這個橫水縣數得上名號的富豪家就在鎮上,郝縣長去過嗎?”


    郝縣長想起昨天雙方的衝突,不知賀翊問這個是何目的,保守地說:“沒有,縣裏事情太多了,每次下鄉都是匆匆而過,你看育林鎮到縣城,來迴都得五個小時,哪有時間啊。”


    “這倒是,不過我倒是有幸去過一次楊老板的家,裝修得很不錯。”賀翊誇讚一句,迴過頭看著鎮長說,“那棟房子的風水不錯,是楊老板家的老宅翻修的嗎?”


    鎮長訝異地瞟了賀翊一眼:“賀先生真的博學,還會風水。不過這不是楊家的老宅,楊家是二十年前搬到鎮上的,他們家以前的房子就在河對岸,你看那座已經快坍塌了舊房子就是。”


    遠遠望去,一座已經垮掉的房子藏在雜草地中。賀翊表示想去看看,郝縣長幾人隻好陪同。


    一行人繞了一圈,上橋過河,終於走到了楊雪鬆的老家門口。


    楊雪鬆的老家原本在山腳下,離周圍的鄰居比較遠,附近兩三百米遠都沒有人家。因為長年沒有人居住,這座房子已經塌了,屋頂的茅草早已腐爛,土胚牆也垮了下來,隻有餘下幾麵比人略高一些的土牆矗立在哪兒。


    房子門口的院子裏長滿了半人身深的野草,包圍著這所被遺棄的舊房子,連路都給淹沒了。郝縣長和鎮長一行人都沒過去的意思,可見賀翊似乎很感興趣,他們隻好跟上。


    賀翊拉著左寧薇在前麵開道,兩人一步步走到楊家老屋前。


    因為郝縣長一行人陣容不小,附近不少百姓都被驚動了,一些沒事的村民和小孩子都跑了過來看熱鬧。看見賀翊與左寧薇兩人竟然跑到破房子裏麵認認真真的打量,一個個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村長更是跑到鎮長麵前小聲問:“白鎮長,這兩位到咱們這窮鄉僻壤做什麽?”


    鎮長白了他一眼:“小聲點,大城市裏來的,說是想在咱們這兒弄個度假區。”


    “度假區?”村長又驚又喜,“他們這是看上了楊老板家的這塊地,楊老板家可真是走了鴻運。”


    可不是鴻運,不管誰建度假村,反正占地都要賠錢。你看城裏的拆遷戶,少則賠個幾十萬,多則賠個幾百上千萬。


    村長自覺這是個好消息,樂嗬嗬地去給楊雪鬆打電話報喜去了。


    楊雪鬆掛斷電話後,剛才為了敷衍村長而表現出來的喜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黑黝黝的臉上一片猙獰,憤怒地走到病房外將柳鳳給拖到了牆角,捏著她的衣領將她壓到牆上,陰沉沉地質問道:“是不是你向那姓賀的泄露了消息?”


    “泄露消息?什麽消息?”柳鳳一臉茫然。


    楊雪鬆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遂即甩開了她,壓低聲音說:“賀翊帶著郝縣長去了我們老屋,還說要開發那裏。那破地方有什麽值得開發的,我看他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應該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給我管好你那張嘴,否則我倒了大黴,你也一樣死定了。”


    柳鳳嚇得麵色蒼白,不住地點頭。


    楊雪鬆斜了她一眼,麵色陰沉地出了醫院,拿起電話不知跟誰打了個電話,然後沒過多久,薑大兩兄弟就開了一輛車過來。楊雪鬆上了車,汽車飛快地駛離了醫院。


    跟在後頭的方慶見了立即坐上了一輛出租車,追了上去,並給賀翊打了個電話,將這邊的事情說了一遍。


    賀翊站在楊家長滿雜草的院子裏掛斷了電話,看向左寧薇,低聲說:“我們的猜測沒錯,楊雪鬆坐不住了。”


    左寧薇已經踏進了楊家曾經的堂屋,她掃了一圈,然後轉過身,盯著左邊那扇已經腐朽得輕輕一腳都能踩碎的褪色木門上,昨天那一幕再次在她腦海中浮現。她按著額頭,咬緊了下唇,努力壓下心底的厭惡,仔細迴憶了一遍,最後指著門上那塊鏽跡斑斑的鐵鎖說:“徐瑩瑩當初應該就是被關在這間屋子裏,這個鎖跟我昨天所見很像。”


    察覺到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賀翊立即用力握緊了她的手,陪她踏進了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的四麵牆壁也隻剩了矮矮的一圈,裏麵沒有幹草,沒有木樁和繩子,也沒有那個可憐的姑娘,隻有從泥土中奮力往上鑽的雜草,薄薄的一層,鋪得地麵都是,嫩生生的,讓人完全無法想象這裏曾有一場罪惡發生過。


    “走吧。”賀翊握緊了左寧薇冰冷的手。


    迴去的路上,左寧薇格外沉默。車裏還是隻有郝縣長喋喋不休的聲音,他在描繪育林鎮的天然與原始,還有當地百姓的淳樸。


    賀翊一律點頭,就是不表態,到了快下車的時候,他才說:“育林鎮確實不錯,尤其是楊家老宅附近那一片,背靠青山,麵朝綠水,風景確實不錯。不過也不知那邊的地質怎麽樣,適不適合建房子,這樣吧,明天找幾輛挖掘機,咱們再去看看地下的土質,那地方離河太近,若是地下水位很高,房子容易受潮。”


    “沒問題,反正都是荒地。”郝縣長一口答應了。


    賀翊朝郝縣長點頭致謝:“那就麻煩郝縣長安排了。”


    ***


    是夜,月明星稀,寧靜的山村裏蟲鳴聲蛙鳴聲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首天然的樂曲。銀色的月光下,三道黑影匆匆過了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茂盛的草叢裏,然後貓進了楊家這座坍塌的房子裏。


    很快,房子裏亮起了手電筒的白光,緊接著響起了鋤頭挖地的聲音。


    楊雪鬆三人正幹得熱火朝天,忽然,一束強光打了過來,照在三人身上,三人無所遁形。


    楊雪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怔了一秒,然後扔下鋤頭就跑。不過他哪跑得過方慶,剛出了院子,跌進草叢裏就被後麵追上來的方慶給抓住了。


    “放開我,這是我家的老屋,我在我自家的屋裏忙活,關你什麽事。”楊雪鬆抻著脖子,不肯走。


    但方慶的手勁兒很大,楊雪鬆哪扭得過他,硬是被他拽迴了楊家的老屋門口。


    楊家老屋門口,站著幾個穿警服的男人,皆驚訝地看著楊雪鬆。楊老板為何要偷偷摸摸地迴自家的老屋,還帶了兩個地痞流氓。


    看到熟識的民警,楊雪鬆舒了一口,立即喊道:“王警官,快叫這個人放了我,這個人又不是警察,我又沒犯法,他憑什麽抓我!”


    幾個民警麵麵相覷,小心翼翼地說:“方哥,這會不會是誤會啊?這座塌了的房子就是楊雪鬆家的。”


    他們幾個接到縣局的命令,跟著方慶行動,原以為能立件功勞呢,哪知道是場烏龍。


    方慶清楚,這些民警跟楊雪鬆是街坊鄰居,平時可能還受過楊家的恩惠,所以對他沒有任何的疑心再正常不過。他也不惱,單手抓住楊雪鬆反剪在背後的手,朝領頭的民警努了下嘴:“去看看他們在挖什麽!”


    因為他們來得很早,楊雪鬆三人還隻挖出了一個臉盆大,半米深的坑,坑裏空蕩蕩的,打頭的民警搖頭:“什麽都沒有。”


    方慶斜了他一眼:“挖,往下挖!”


    幾個民警開始還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但繼續往下挖了二三十公分後,竟看到了一堆的白骨,幾人傻眼了:“這……”


    方慶看到這堆白骨也才明白賀翊做這一切的目的,他皺了皺眉,對幾個還怔愣的民警道:“這應該發生過一起命案,你們派出所無權管轄,愣著做什麽,快通知縣公安局。”


    見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發現,楊雪鬆強撐的那口氣再也憋不住,整個人像一隻瀕死的魚軟趴趴地往地上滑去。


    第七十二章


    這堆白骨堆積拚湊在一起正好是一副成人的骸骨, 當地警方很重視,當天晚上就將楊雪鬆和薑大兩兄弟給抓進了縣城公安局, 連夜審問。


    薑大兩兄弟一問三不知,他們倆隻說是楊雪鬆叫他們去楊家老宅挖東西的。在這堆骨頭挖出來之前, 他們倆完全不知情,還以為地下藏的是楊家的什麽寶貝呢。


    至於楊雪鬆, 最初的驚慌過後, 他逐漸冷靜下來, 在迴縣城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對策。麵對警方的審問時,他表現出了一個高智商犯罪分子的冷靜和淡定, 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他之所以半夜去老屋是因為聽說自己的老家可能拆遷, 以前有長輩曾說過, 他家好像藏著什麽寶物。他隻是去撞運氣的,至於怎麽會那麽巧的挖出一具骸骨, 這純屬巧合。


    對於他這番辯解之詞,警方當然不會相信,隻是事情過去太久, 什麽信息都沒有,就隻有這麽一具白森森的骸骨,法醫也隻能鑒定出受害者應該死亡有數十年之久,其餘的一概不知, 弄得警方也很被動。


    最後還是刑偵隊長想出了辦法, 提取受害者的dna, 在全國失蹤人口檔案庫裏查找,但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對應的dna。這條路也被堵死了,警方隻好將柳鳳也傳到警局問話。


    柳鳳一進警局就哭,不停地哭,無論警方怎麽問,她都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哭,逼急了,就隻有一句“我不知道”。警方當然知道她在說謊,作為楊雪鬆的枕邊人,又一同與楊雪鬆在楊家老屋生活了好幾年,她不可能對楊雪鬆的行為毫不知情。更有甚者她很可能是幫兇。


    不過相對楊雪鬆的冥頑不靈和冷靜,柳鳳顯然更好突破一些。警方想了許多辦法讓柳鳳吐露實情,最後柳鳳承受不了這麽大的精神壓力,竟然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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