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遠誌反應過來,想要喚人撤離的時候,時間卻是已經晚了。</p>


    因為在黃巾開始潰敗的第一時間,劉玄便適時的將城中剩餘的兵力全部派了出去,使其成為吹響程遠誌部黃巾敗亡的號角。</p>


    所以等到程遠誌想要突圍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邊,除了幾百的親衛之外,其餘的所有黃巾軍以及炮灰百姓,全都已經放下武器投降。</p>


    而自己也是已經陷入在重重的包圍圈之中,想要撤離,已經成為了癡人說夢般的事。</p>


    不過,盡管到了現如今的這個地步,程遠誌也還是沒有放棄抵抗。</p>


    想程遠誌起兵以來,一路順風順水,所過之處,無不望風投降。</p>


    以往那些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士族豪強,無不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苦苦哀求,隻求自己能夠饒他們一命。</p>


    也是從起兵以來,程遠誌享受到了自己以前不曾享受過的生活。</p>


    那種奢靡,那種酒肉無數,美女環繞在身邊的日子,讓程遠誌沉醉不已。</p>


    但是一切的一切,到現如今,卻是成為了泡影,成為了過去。</p>


    程遠誌非常的不甘,但是不甘又沒有什麽辦法。</p>


    現在程遠誌的心情,就如同楚漢末年的霸王項羽那樣,非戰之罪也,乃天不公也。</p>


    雖然已經到了絕境,但是程遠誌還是沒有放棄抵抗,而是帶領著自己的親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包圍圈,想要突圍出去。</p>


    程遠誌可不想像項羽那樣,簡單自殺了事。</p>


    程遠誌想著,隻要自己能夠突圍出去,那麽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有了機會,自己總會東山再起,有重新壯大,逍遙天下的一天。</p>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p>


    在勸降無果的情況下,張飛,許褚,典韋三個三國武力的天花板,親自上陣,帶兵衝擊。</p>


    那些親衛雖然比其他普通黃巾要強,但也不是張飛三人的對手。</p>


    在三人的聯手衝擊下,很快程遠誌的親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減員。</p>


    最後,隻剩程遠誌一人,還在苦苦的堅持苦撐。</p>


    ……</p>


    大局已定,劉玄也從城牆上麵走了下來,來到了程遠誌的對麵。</p>


    看著麵前的這個麵白無須,還有些小英俊的年輕人,程遠誌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自己麵前的人,正是劉玄,整個涿縣防衛戰的主要負責人。</p>


    “怎麽,你是來嘲諷我這個手下敗將的嗎?”程遠誌開口便直接噴道。</p>


    然而,劉玄卻搖了搖頭道:“不,我是來為你送行的,這是對一個真正的戰士最高的禮遇。”</p>


    程遠誌頓時愣住,臉上輕挑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一臉的認真:“你覺得我是一個真正的戰士?”</p>


    劉玄還是一樣,繼續搖了搖頭:“不,以前的你是,現在的你不是……”</p>


    這下子倒是輪到程遠誌疑惑了,搞不明白劉玄到底是什麽意思。</p>


    劉玄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我相信,最初的你,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想要為百姓謀求福祉的人。</p>


    但是現如今的你,卻不是。</p>


    因為你早已在無數的花花世界的誘惑之中,迷失了自己,失去了當初自己的本心。</p>


    現在的你,隻是一個貪婪,自私,卑劣的家夥而已。”</p>


    劉玄的話,直擊程遠誌的心裏,讓程遠誌忍不住心生憤怒,大聲的怒吼:“你知道些什麽?弄得好像你就是聖人似的,你高高在上,又何曾看到過我們這些底層人生活的苦楚。</p>


    憑什麽?憑什麽你們,或者他們,一生下來,就有優渥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每日享受生活。</p>


    而我們卻隻能苦苦的掙紮,一年四季,辛勞不已,所獲得的,卻要上交一大部分給你們,隻能留下一點點勉強能夠糊口的口糧?</p>


    憑什麽?</p>


    你又知道,曾經的我到底經曆了什麽?受過了多少的苦難?</p>


    我的父母妻兒,皆是被你們這些貪婪無恥,自私自利,血腥肮髒的家夥害死。</p>


    現如今,既然我翻了身,憑什麽我就不能享受,憑什麽我就不能報複?憑什麽因為這個,就那麽的羞辱我?”</p>


    麵對程遠誌歇斯底裏的呐喊,劉玄麵無表情,也不反駁什麽。</p>


    畢竟麵對程遠誌這樣已經陷入了執念魔障中的人,無論自己說什麽,其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p>


    就如同後世那些被洗腦的人一樣,隻認為自己認為的是對的。</p>


    對於別人所說的,全當成別有心機。</p>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對於程遠誌,劉玄不想多說什麽。</p>


    轉頭看向張飛,淡淡道:“給他個痛快吧!”</p>


    之後,劉玄轉身離開。</p>


    很快,劉玄身後便響起了程遠誌的歇斯底裏,瘋狂惡毒的辱罵。</p>


    但隨著一聲如同切肉一般的聲音響起,整個世間,好似在這一瞬間,都安靜下來了一般。</p>


    劉玄腳步停了一下,便又繼續向城中走去,同時吩咐郭嘉等人安排好黃巾投降的人員,以及後續事宜的處理。</p>


    ……</p>


    郭嘉輕輕推開陳家廂房的房門,卻看到劉玄正在房內,一個人獨自喝悶酒。</p>


    看著眼前的酒瓶,郭嘉知道,劉玄已經喝了不少。</p>


    於是郭嘉便也笑著上前,嬉笑道:“主公不厚道,喝酒也不叫我!”</p>


    說罷,便也不管不顧,不等劉玄說什麽,便也直接拿著酒壺,自顧自的倒酒,一杯幹了下去。</p>


    ……</p>


    看著自己主動拿酒喝的郭嘉,醉醺醺的劉玄苦笑道:“奉孝啊奉孝,不問自取是為盜。</p>


    你不詢問我的意見,便直接倒我的酒喝,你說這算不算是盜呢?”</p>


    郭嘉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這是當著主公你的麵,光明正大拿的,所以理論上來說,不能說是盜,隻能說是搶。”</p>


    劉玄噗呲一聲,差點笑出了:“你還真是有趣。”</p>


    但隨即,劉玄便又陷入了無盡的鬱悶之中,整個人沉悶不已。若是能用動漫裏麵的場景來描述的話,那麽劉玄的身後,此時就有著一大塊的灰色背景。</p>


    看著劉玄的模樣,郭嘉淡然開口:“主公還在為今日那程遠誌所說的話感到煩悶?”</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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