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看到這幅場景時,覺得自己腦袋裏有根弦一下子就斷了。


    光天化日,簡直不要臉!


    周善冷冷地站出來,“你們在做什麽?”


    哪知“欲拒還迎”的傅其琛看見她時,眼睛當下一亮,“你快過來。”


    周善的語氣十分嘲諷,“三p?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麽開放,謝謝。”


    傅其琛皺了下眉,“你在說什麽?你快過來幫幫忙,我快按不住她了。”


    周善方才隻覺一股火氣堵住了腦袋裏的弦讓她想不出什麽,現在細細咂摸了下她才覺得眼下這幅場景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她眯著眼睛盯了女生好一會,忍不住指著傅其琛,“傅其琛啊傅其琛,我看錯你了,你給她下了□□了是不是?”


    傅其琛:……


    當著周善的麵,傅其琛也沒有方才那種憐香惜玉的感覺了,他麵無表情地扯住女生的長馬尾,往後一撕,直接把女生從他身上撕開。


    然後傅其琛就踢開女生散落在地的棉襖,把她摔在棉襖裏雪地上,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周善都看呆了。


    傅其琛默默地瞄了她一眼,才冷著臉繼續往女生後背上摸。很快,他就摸出了一張黃紙疊成的小包,“是這玩意作祟。”


    周善打開黃紙瞧了一眼,“是姻緣符。”


    這姻緣符她當初算計陳紅彩的時候也製過,可催動天喜紅鸞星神、和合二仙、催情祖師等神仙助益,簡單來說,就是招桃花,這招的還不是一般的桃花,而是讓你神思繾綣恨不得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的桃花。


    這姻緣符平常倒也不會有效用,唯獨你遇上心怡的那個人時才會發揮作用,在二人之間產生曖昧的情愫。


    周善捏著那張姻緣符手指忍不住顫了顫,她像看怪胎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傅其琛,“這個姻緣符有催情祖師等幾大神仙助益,你居然能夠對她不心動!”


    尋常男人,早在對方貼上來的那一刻就被迷得七葷八素,恨不得摟過對方細細親吻共赴雲雨巫山了,傅其琛卻能夠不為所動,甚至極為鎮定把人從他身上撕開。


    古時的柳下惠恐怕都做不到啊!


    難不成他是個性冷淡?


    陽痿?


    因為早泄而自卑?


    ……


    傅其琛好歹也跟了她幾年,怎麽能夠看不出她眼神裏的意思,當下忍不住扶額,“不要胡思亂想,不是因為那些原因。”


    他忽而重重地抬頭,眸子璀璨若星辰,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早就有了心上人。”


    周善剛想開口問“是誰”,卻猛地閉了嘴。他的心上人,與她何幹?


    周善轉過眼睛,沒有跟他對視,而是蹲了下來,“還是先管管她吧,要是把人凍死了可不好。”


    她蹲下來在那個女孩的眉心給她畫了個圓形的符咒,又幫她把棉襖裹緊了些許。


    姻緣符雖然有效,卻始終是旁門左道,在愛情上用這種東西,實際上再傻不過,你愛他,他不愛你,即使你用了姻緣符,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道催情符,縱使當下他會沉迷於其中。但是每個人對另一個人隻能用一次姻緣符,等效果過去了,還是會迴歸現實。


    他如果不愛你,你用了姻緣符,他也依然不會愛你。在姻緣符能夠發揮作用的日子裏,你愛的他還是原來那個他嗎?


    不,並不是,他隻是一個看到你就會發情的陌生人,還是違背了自己本心的陌生人。


    這樣手段得來的東西,有什麽意思?


    女生剛剛受姻緣符加上傅其琛摔的那一下影響,已經昏迷過去,等周善畫上那個眉心符咒以後,女生也逐漸醒了,神色也恢複了清明。


    她明顯恢複了感覺,在這冰冷的空氣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周善重新給她套上毛衣。


    這個女生其實周善也認識,她叫程麗麗,正是高二的風雲人物,她跟傅其琛一起參加過競賽,傅其琛拿了高一組的一等獎,她拿了高二組的二等獎,長相也十分溫柔漂亮。在那個勞什子校園十大女神野榜上,她排名第五。


    其實上個學期末程麗麗就給傅其琛遞過情書,當時還有人起了哄,程麗麗也紅了臉。傅其琛接了那封情書以後直接塞到了桌肚,繼續坐在那看書,並沒有表態。


    後來,程麗麗是哭著跑了的。


    周善耐心地同程麗麗講這姻緣符,程麗麗越聽臉越紅,她用了姻緣符,剛剛發生的事卻還是清楚地刻在腦子裏的,攀著傅其琛的醜態,讓她覺得羞恥。冷硬的拒絕,更讓她覺得窘迫又羞憤。


    是啊,有這被吹得天花亂墜的姻緣符,傅其琛都沒有對她動心,她還指望什麽呢,她還能指望什麽呢?


    程麗麗穿好衣服以後,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傅同學,不好意思,剛剛讓你困擾了。”


    傅其琛也有些尷尬,擺擺手示意這沒什麽。


    周善開口詢問她,“你這姻緣符在哪買的?”


    程麗麗擦了下眼淚,“不是買的,是我一個遠方表舅給送的,他自己做的。”


    周善來了興趣,“哦?你表舅叫什麽名字,能告訴我嗎?”


    程麗麗有些遲疑,“叫、叫趙輝。”


    又他娘的是那個奸商!


    把哭哭啼啼的程麗麗送上車以後,周善忍不住暴走了。


    她拿出自己的直板手機,找到聊天qq,點進那個“科學玄學協會”的群。


    周上神:【趙輝,奸商,出來!】


    群本來很安靜,在她那條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安靜的群躁動了。


    莫道婆:【小周,咋了?被騙財騙色了?不要害怕,跟奶奶說說,奶奶教訓不死他。】


    高真人:【這不是上次進群那個小朋友嗎,接老趙任務的那個。】


    張道士:【別欺負人家小姑娘,老陳說了,人小姑娘才十六歲,你們一個個的,都讓著點哈。】


    莫道婆:【不會吧,十六歲就能進協會了?這是哪位天才啊,我怎麽沒聽過?】


    陳天宗:【我親自認定的,自然不用你聽說。】


    陳天宗出現在群裏的那一刻,原先躁動的群安靜了會,很快就又迎來了更大的躁動。


    張道士:【老陳,你還沒死啊。】


    莫道婆:【老陳你這是什麽意思?好歹我也是元老級別的人吧,怎麽沒人問過我呢?讓我也見見這個小天才嘛。】


    高真人:【就是,陳老,咱們協會都多久沒有吸收過新鮮血液了,好不容易收個年紀這麽小的新人,也該讓大家都見見吧。】


    陳天宗:【謝謝關心,沒死。以後有機會。對了,小周,你叫小趙這小子做什麽?他閉關去了。】


    周善眨著眼睛想了會,陳天宗作為趙輝的老師,對他的威懾無疑比她對他更大,想到這裏,周善忍不住陰測測地笑了下,她決定了,她要告狀。


    周上神:【陳老,你這個徒弟,先是騙了我兩百萬。】


    莫道婆:【我就知道,趙輝這小子。】


    周上神:【這個還不是重點,他給了個十七歲的女孩一張姻緣符,那女孩來勾搭我十六歲的徒弟,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張道士:【姻緣符?這小子還在畫這鬼玩意?師門不嚴啊,家門不幸啊。】


    高真人:【其實我的重點是為什麽你有個同樣十六歲的男徒弟。】


    周善瞥了傅其琛精致的眉眼一下,忍不住打字:【我說了她是男的嗎?她也是女孩子,我更生氣了。】


    莫道婆:【現在這些年輕人……】


    張道士:【不得了了……】


    王和尚:【女的。甘拜下風。】


    最後威望最高的陳天宗還是出麵了,【臭小子,且等他出關。小周你稍等兩天。】


    周善自然相信陳天宗的人品,她頗為得意地收起手機。趙輝這個奸商,恐怕有好果子吃了,錢財還是小事,這個姻緣符卻絕對是大事。絕大部分姻緣符已經被禁止使用,因為這是會讓人違背本心的道具,風水師一旦畫了這種符且被利用的話,就會加劇五弊三缺的命。


    現在趙輝不僅畫了,他還給個未成年用了~


    周善決定,待會就跟沈冰聯係,一旦趙輝出關被陳天宗算賬,一定要拍照給她看。


    就在此時,群裏又發布出來一個任務,這次是莫道婆給發的。


    【任務:帝都江灣大橋看風水


    照片:無


    陳述:新建大橋,澆築水泥好幾天了,遲遲無法合龍,未知原因。


    補充:老身腰有點痛,準備去看醫生,約好下午四點鍾到帝都江灣大橋,抽不出身


    報酬:政府承包商出資,五萬。】


    看到報酬這塊時,群裏的人也就心知肚明了。五萬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尤其是這橋還是個大工程,涉及的方方麵麵有很多。


    科學玄學協會裏的人幾乎都是風水界裏的巨擘,平時接一單普通生意都不會低於十萬,而這種大項目才給五萬,實在是太小氣了。可是又不可能跟對方講道理,隻能跟燙手山芋一樣把這個任務轉手給別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莫道婆發布任務以後遲遲沒有人接單。


    周善想了會,又敲了字上去:【我接。】


    這次就連張道士都忍不住吐槽了,【小丫頭怎麽又接?還是這種擺明就是坑的任務。】


    周善懶洋洋迴複,【近。】


    帝都江灣大橋離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走路十分鍾就能到了,現在三點多,走到那應該正好四點左右。


    再說,這種大工程,又是修橋鋪路這種極好攢功德的工程,隻要做成一樁,周善能夠攢下的功德就必然不會少。免費她都願意幫忙去做,更何況還有五萬塊錢可以拿。


    接到這個單子時,周善十分興奮。


    這種對於別人來說是坑的任務,有多少她想接多少啊。


    帝都江灣大橋周善也聽過,在帝都中心繁華的地帶,是兩年前就開始的項目,卻遲遲沒有竣工。整個帝都城裏就一條江,而帝都江灣大橋所在的地方正好是江水最為洶湧的河段。在帝都江灣大橋落成以前,想要開車過河的人都要繞很遠的一條路才能從另外一座橋上通行。


    如果帝都江灣大橋成功通車的話,這些車流也就可以不用再拐個大彎了。


    修築橋梁時往往是從兩端開始施工,最後從中間接合,也成為“合龍”。帝都江灣大橋兩端都已經修築得差不多了,卻始終無法合龍,還有大約一米的距離,搭了鋪板會掉,倒上水泥不能幹,焊上鋼筋也會斷,怪事頻頻。承包商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方才通過關係找到了協會的人。


    那些承包商拿的都是政府的錢,吃了好大一筆迴扣不行還扣得很,仗著有後台,即使請動了協會的人,態度也十分倨傲,報酬更是像打發叫花子一樣,協會裏的人都有心氣,不接這個單子。周善卻沒有這個顧慮,反正她也不是為了誰的態度和錢來的。


    她來,隻是想讓帝都江灣大橋盡快通車,給旁人造成便利,給她創收功德。


    周善跟傅其琛商量了下,還是決定走路過去。幸好路途不遠,他們腳程又快,在三點五十時就到了目的地。


    橋身尚未合龍,兩端都拉了橫幅,擺放了施工牌和路障,禁止行人與汽車通過。


    周善也隻能站在這邊望向那頭。


    帝都江灣大橋在江水最湍急的地方,橋身很長,大約有一千米,普通的斜張橋結構,底下就是黃滔滔的江水,許多機械還在轟鳴,鋼筋鋼板還沒有全部卸掉,有輛巨大的吊車正往橋中心那伸出吊索。


    橋梁一共有六個巨大的橋墩,就像是警衛一樣拱衛這座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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